19 章節

娘似乎滿懷敵意，似乎不太喜歡朕呀！”

“敵意說不上，不過不喜歡這倒是千真萬确。”蘇九衣不想與他過多閑扯。自古帝王将相多為仙君入世渡劫，這貨不知道又是哪個地界的，渡的又是什麽劫？

“不喜歡倒也無妨，蘇姑娘可願同朕做個交易？”蕭瑾銜不喜不怒，語氣随然，似乎沒有什麽事能惹得他不快。

“沒興趣。”蘇九衣冷冷回絕，與他交易，只怕他沒安什麽好心。

“即便能洗清姑娘冤屈，能保顧家老小平安，這交易，蘇姑娘也不想聽上一聽嗎？”蕭瑾銜慢吞吞地說道，一字一句卻都敲在蘇九衣的心頭。

“果然。”蘇九衣冷冷一笑，豁然開朗。“什麽五行陰陽陣鑒定我仙妖身份，都不過是你的一個幌子罷了。”

“哦？”蕭瑾銜目光所至，看着她，一絲好奇。

“這大約是你和玄冥不謀而合的算計吧！五行陰陽陣法被改，靈邪倒失，久而侵蝕京都龍脈。身為護國守陣之人，玄冥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卻無法破陣，你們倆人便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來了。正好借着此次謠言，頒旨讓我入陣，實則是讓我破陣。”

“繼續說。”蕭瑾銜笑意不減，耐心地聽着她的推論。

“事後，你們又以毀壞護國法陣為由，拿捏顧明承，更以顧府安危威脅我們二人。至于目的，大約就是你所說的交易吧！”蘇九衣皺緊眉頭，警惕地看着他。

蕭瑾銜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有趣，蘇姑娘的這番推論倒也不差。”

蘇九衣憤怒，雙指并劍，以靈氣直指蕭瑾銜。“既然有心讓我們破陣，為何又安排人暗中偷襲？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也不怕讓天下恥笑嗎？”

看着蘇九衣靈氣所聚的劍氣橫在自己面前，蕭瑾銜倒也無懼。“蘇姑娘倒是誤會朕了。護國大陣被改，陣法倒施，朕知道不假。朕有心讓你們兩人破陣，也不假。但其他莫須有的罪名，就不要胡亂安在朕身上了。”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蘇九衣收手，“說吧，什麽交易？”

“蘇姑娘只需替朕取一樣東西。”

蘇九衣從內殿出來時，顧明承還等在外面。擡頭看看天，無星無月，迎面而來的風有些涼意。“顧明承，我們回去吧！”

“好。”

将軍府。

顧明承與蘇九衣平安歸來，倒是令顧寧華松了口氣，只不過再張望他二人身後，卻無人影。“那個小鬼呢？”

“我們在陣中被人偷襲，阿貘被一個自稱葉紅蓮的人捉走了。”蘇九衣凝眉，她需得好好想想如何将阿貘救回來。

“那小鬼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會？”顧寧華吃驚。

“現在還不知葉紅蓮捉走阿貘有何用意。”蘇九衣同樣擔心。

“我會救他，你先調養好傷勢。”顧明承叮囑道。蘇九衣在陣中遭遇天劫，靈元險些不保，傷勢過重，好生調息恢複元氣才是首要。

“你，小心些。”蘇九衣對上他的目光，知道如今的他已經是脫胎換骨，并非之前的顧明承。他既能助自己渡天劫，只怕實力更在自己之上。

“兄長，你剛被陛下下了一個月的禁令。”顧寧華擔憂，身為人臣，豈能忤逆聖旨。

“無礙，我無須出府。”蘇九衣與他對視一眼，卻已明了，獨留顧寧華迷蒙。

“唉，罷了。兄長，你既已回來，便去佛堂見見母親，讓她老人家安心。”顧寧華也不追問，只選擇相信。

“好。我這就去。”

“等一下。”蘇九衣忽然拉住顧明承，尴尬地笑笑。“換身衣裳再去吧！”看他們兩人模樣，衣裳殘破，着實狼狽得很。

顧寧華突然明了，毫不客氣地大笑，“你們倆這模樣，比難民好不了多少。”

在未得調息前，蘇九衣并不想浪費她那僅剩不多的靈力，是以并非施法讓自己行頭看着好看些，反倒是規規矩矩地學着凡人梳洗裝扮換衣裳。

待梳洗罷，蘇九衣走到佛堂，顧明承與顧寧華已在。

顧老夫人拉着蘇九衣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來。“九衣呀，聽明承說，阿貘暫時回蓬萊了？”

異樣

蘇九衣一愣，随即又反應過來。他們大約是不想讓顧老夫人為阿貘之事擔心吧！“我身上帶的藥丹不夠，他怕餓着，便先回去了。”

“哦，是嗎？我還挺喜歡他的。”顧老夫人有些失落。

“他性子待不住，吃飽了，過段時間又會回來的。”蘇九衣安慰道。

“那就好。”顧老夫人臉上又露出笑容。

之後，不過是他們幾人扯着有的沒的家常，閑聊了一夜。後來還是擔心顧老夫人身子遭不住，才各自回去了。

蘇九衣坐在屋頂，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顧明承走到她的身邊，站在她身側。“想蓬萊了？”

“蓬萊在東海之濱，不在天上。”蘇九衣故意岔開話。

“明月所在之處，便是故鄉。明月在你眼中，蓬萊在你心裏。”

“顧明承，你說話，怎麽還是讓人這麽讨厭！”

“大約，習慣了。”

蘇九衣語塞，還真不知道怎麽接話。“對了，阿貘的事，你打算怎麽做？”

“明日，我會将他帶回來。”顧明承許下承諾，蘇九衣雖覺得他自大，卻也仍然選擇相信。畢竟，她根本就不知該如何找到葉紅蓮。

長夜漫漫，夜風微涼。

“你傷勢未愈，還是早些回去休息。”顧明承關心道。她眼中是明月，而他眼中盡是她。

“好。”蘇九衣伸了個懶腰，最後看了眼明月，從房上躍下。獨留，顧明承望着夜空，長思。

次日，天剛明。

蘇九衣還未睡醒，便被一個肉團子一砸，差點兒把她五髒六腑都給壓出來了。她下意識反應，一拳揮出，直接打在那人眼睛上。

“九姐，你謀殺呀！”

聽見聲音，蘇九衣猛地一激靈，瞬間起來，看着眼前這熟悉之人正捂着眼睛痛呼呢！“阿貘？”

“九姐，你這下手未免太重了些！”但瞧阿貘短胳膊短腿的，臉上肉呼呼的，像個蓬松的包子，白白胖胖。身高不足兩尺，瞧着倒也挺可愛，只是當他拿下捂眼睛的手時，只見一個大大的熊貓眼。

蘇九衣毫不客氣，對着他另外一只眼睛又來了一拳，拍拍手。“這樣看着舒坦了。”

阿貘在地上翻滾撒潑，“慘絕人寰，慘無人道呀！”

蘇九衣瞥了他一眼，偷笑後，又正視正事。“你怎麽回來的？”

阿貘跳起來站好，也不管熊貓眼，朝着蘇九衣走過來。“被大個子帶回來的。”

顧明承？他果真做到了！蘇九衣隐下驚訝，正經道。“說說吧，當初我們入陣之後，你發生了什麽？”

“我只記得，我們進去那個破陣法後，有鬼東西吸食我的靈力。後來，跟你們走散後，我就被人偷襲，再然後就被關起來了，直到大個子把我救回來。”阿貘努力回憶着當初的一切。

“原來如此。”蘇九衣凝眉。那個叫做葉紅蓮的，未免也太會假冒他人了吧，不光是形貌，還有聲音、性格，甚至連獨屬食夢貘的吞噬之力，都如此之像。以至于到最後，他們都不曾察覺。

“九姐，那你們呢？”阿貘探着頭問道。

蘇九衣猛地就敲了他一下頭。“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走丢了。我們會被假冒的你給偷襲嗎？”

“偷襲？不會吧！”阿貘用肉肉的雙手捂住嘴，一臉驚訝。

“什麽不會，你還不好好地反省反省。”蘇九衣拎着他的衣領，把他往旁邊角落一扔，轉身出門去。

顧明承将阿貘救了回來，再怎麽說，自己也該向他表示下感謝吧！來到顧明承門外，卻被侍衛攔住。“蘇姑娘，将軍有令，誰也不見，你請回吧！”

“誰也不見？”蘇九衣凝眉，嘗試着往屋內探了一眼情況，卻什麽也看不見。

“将軍是如此吩咐的。”

蘇九衣倒也不為難他們，先行回去。顧明承如此，倒是有些奇怪。思索之際，身旁阿貘肚子發出咕嚕的聲音。阿貘不好意思地揉揉肚子，“我幾天沒吃東西了，九姐，能不能先給口吃的？”

“先問你個事，答完再吃。”蘇九衣認真的神色不容拒絕。“顧明承是怎麽救的你？他帶你回來之時，可又其他不對勁的地方？例如受傷什麽的。”

“他就突然沖進來，跟關押小爺我的那個妖人打了一架，那妖人打不過跑了。至于受傷，好像沒看見大個子受傷吧，他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阿貘雖然奇怪她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

“葉紅蓮為什麽抓你？你自己知道嗎？”

“大概是看小爺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