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節

紅蓮業獄，歸我管。”葉紅蓮霸氣回應。“你們所遇見的那個自稱葉紅蓮的人，應該是我那叛逃的門人多餘。跟我學了幾天法術，便監守自盜，盜取門中禁術，淨給我找麻煩。”

“多餘？”顧寧華吃驚。這名字，取得可真是随意。

“我給他取的名字，聽着還不錯吧？”葉紅蓮嘻嘻笑着，一點兒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甚至還覺得美滋滋的。

衆人看了她一眼，跟着這麽個随性的師父，一點兒也看不見上升的空間呀！難怪要偷幾本秘籍逃跑。

“那麽偷襲我們，飼養屍人之人就是這個叫多餘的？”蘇九衣皺眉，這人還真是多餘呀！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葉紅蓮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一口，唉，她當初為啥要收徒呢？多餘不說，還自找麻煩。這年頭，徒弟沒有一個令人省心的。

“若真是他殺了天生，我定會親手了結了他。”蘇九衣立下誓言。身為師父，她定要為天生報仇。更何況，她的丹靈也必須要取回來。

“給你給你，我也懶得動手。”葉紅蓮懶惰地打個哈欠。

“那這個多餘既然可以變幻容貌，那麽我們要如何找到他？”顧寧華提出疑點，這才是他們現今最大的問題。

“別看我，當着面我能看破他的幻術，可不當着面，我也找不到他。”葉紅蓮擺擺手，那小子最近賊了不少，不知練了哪本秘籍上的秘術，竟然可以隐藏氣息。害得即便在紅蓮業獄之中，她也找不到人。

“既然他那麽執着于食夢貘，那麽，”順着蘇九衣的話，衆人朝着阿貘看去。阿貘只覺得背後生寒，不會又要他去當誘餌吧？不要啊！還有沒有獸權啦？阿貘轉身就想跑，卻被顧明承一把拎住。

顧寧華湊到他的面前，笑道。“早日将這個魔頭抓住，大家也好省心！不然你想想，天天有個人惦記着吃你，你難道不心慌嗎？”

阿貘朝着外面伸手，大聲嘶喊“我要回蓬萊。”現在想想，還是蓬萊好呀，不愁吃不愁穿，還沒人天天惦記着吃他。

“哦，還是阿貘有良心呀！”外面傳來一道男聲。阿貘就像是看見希望一樣，雙眼泛着光芒。“老頭兒，你終于來了，快救我。”

蘇九衣皺眉，他怎麽來了。？

“沒大沒小。”宗陵入屋，對着阿貘的頭就是狠狠地一敲。他年歲不大，才十萬有餘，哪有他叫的那麽老。

這下，屋子裏可真是熱鬧。“你怎麽來了？”

“小九，你自己在這兒躲清閑，卻将爛攤子扔給我。”宗陵将懷中抱着的孩子扔給站在他身旁的顧寧華。

“你怎麽把他帶來了？”蘇九衣驚訝道。上次她回蓬萊取藥，順帶将赤蛟之子帶回蓬萊，交給宗陵帶，只希望他能好好成長。

“這小屁孩，天天哭鬧，甚是煩心，害我滿頭白發。” 宗陵啧啧道。

“你飛升成神，自生白發，不要怪人家童兒。”蘇九衣白他一眼。一年不見，他怎變成如此模樣了！

“我不怪他，我怪的是你。”宗陵指着蘇九衣說道。

蘇九衣懶得搭理他。

“此子塵緣未了，天命所歸，蓬萊不是他該待的地方。”宗陵一本正經道。

“這小家夥這麽厲害。”顧寧華盯着懷中的童兒多看了幾眼，肉嘟嘟的嬰孩，沒覺得跟普通人類有什麽區別啊！

“畢竟是蛟龍之子，本就非是一般人。更何況……”宗陵欲言又止。人多嘴雜，這一群人中不知道有多少值得信賴的。

話鋒一轉，宗陵又接着道。“更何況，是我教出來的弟子。”

“啧。”衆人皆是不屑。

“好了，人已送到，我也該回去了。小九，怎麽的？送我一程，可好？”宗陵朝着蘇九衣笑道。

蘇九衣明了他的意思，與他同行，送他出京都。

路上。宗陵語重心長。“此次非是蛟龍之子這般簡單，我還在他身上發現了一股神力。”

約定

“神力？”蘇九衣很是吃驚。赤蛟青龍皆未成神，蛟龍之子怎麽就成神了？最近她身邊怎麽出現了這麽多神族，若是成神這麽容易？怎麽她就偏偏飛升得如此困難。

“若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股神力應該是太極玉虛珠的力量。”宗陵皺眉，事情已變得越發麻煩，置身于泥濘之中，他們又該如何抽身。

“原來如此，難怪。”經他一言點醒，蘇九衣總算是明白當年為什麽赤蛟會說太極玉虛珠早已不複存在，原來早已被她吞服，用以孕育靈胎。

蛟族不易孕育，與龍族結合，更是難以懷有孩子。蛟龍之子，更是世間少有。赤蛟為孕育生命，吞服太極玉虛珠，行一險招。日日以自己靈力融合孕育，更是借蛟龍之息掩蓋太極玉虛珠的神力。難怪，日日相伴，都不曾察覺。

更至後來，惡人登上不歸塵，奪取太極玉虛珠，赤蛟命懸一線，也不肯以太極玉虛珠的力量救命。只因其知道，她活子亡，子存她死。或許她曾掙紮過，或許她早就放棄這個選擇。女性本弱，為母心慈。

“既然童兒就是太極玉虛珠，你此時帶他回來，豈不是更加危險。”那個兇手還未露面，若是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她又該如何防範？若讓其知曉童兒身世，豈不是害了他。

“留他在蓬萊，更會要了他的命。”宗陵甚是無奈至極。“他雖身具太極玉虛珠之力，但同時體內也隐藏着一絲污濁之力。蓬萊靈氣純淨，最是見不得污濁，必以其力淨化。兩力相争，吃痛的只有童兒。正因如此，他方才日夜啼哭。我若再不帶他離開，只怕有性命之憂。”

“竟連你也淨化不去這污濁之力。”蘇九衣沒想到情況會如此嚴重。如今蓬萊，兄長身亡，僅宗陵支撐，他斷然是離不得蓬萊的。童兒無人照顧，只得再送回京都給她。

“慚愧，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無用。”宗陵尴尬地笑笑。

“我定會照顧好他，護他周全。”蘇九衣堅定地說道。

宗陵一笑，“你如此一說，我只怕是更加放心不下。先京都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皆于這業界之中，你只身在明，只怕連自己都顧不好。”

蘇九衣知他說的是實情。“我若能飛升成神，便不會如此被動。”

宗陵無奈，“即便你成神，亦是如此。小九，你太容易相信他人了。凡塵俗世，人心最是難測。你三番遇險，負創傷，丢丹靈，哪次不是因為你大意？”

蘇九衣知他雖句句責備，卻也是關心她的安危。大意，善信，的确都是她致命的缺點。“我，對不起。”

“與我同回蓬萊，不再渡塵世，如何？”宗陵勸道。

蘇九衣頓時激動起來。“宗陵，你明知我入業界，渡塵世，乃是為了尋回丢失的記憶。”

“記憶于你便真的那般重要？以至于讓你置生死于度外？無論記憶是否完整，你永遠還是那個蘇九衣，從不曾改變。”

“宗陵，你應是最懂我之人。我不想忘記兄長，我不想忘記蘇合，我不想忘記過往的一切。我讨厭這種碎片般的記憶，我讨厭這種不完全的人生。”蘇九衣甚是執着，她堅持這麽久，為的就是想起一切。無論過往是幸福，或者是痛苦，那都是屬于她的人生。

宗陵無奈，從最開始，他就已經退讓。“罷了，随你。”

“你若不是支持我，又怎會送我前來業界，助我尋找記憶。其實，若你肯開口告知我一切，我也不用辛辛苦苦跑這麽遠。”蘇九衣知他嘴硬，明明關心，卻要裝作不在意。明明緊張得要死，卻要裝作雲淡風輕”

“我答應過人不說。”宗陵看着她，無奈的很。“把手給我。”

蘇九衣雖疑惑，卻也乖乖地将手遞給他。只見宗陵幻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匕首很是精致，鑲嵌着七顆寶石，呈北鬥七星狀。他将蘇九衣食指割破，滴血在上，又念動咒語，施展法術。宗陵只覺有一絲異樣，待結束後，便将匕首遞給九衣。“昆靈匕，護主。這個給你防身，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多謝。”蘇九衣将此恩情皆記在心中。

“照顧好自己，我在蓬萊等你回來。”宗陵飛身而起，離開京都，直飛蓬萊。

“宗陵。”看着宗陵離開的身影，蘇九衣心神沉重。

京都。

玄冥國師飛升成仙，舉國同歡，普天同慶。辦燈會，賞百宴，黎明百姓家家皆共慶這等喜事。

于他們而言，他們的國師飛升成仙，日後必定能夠更加庇護他們，保家國安平，保盛世繁榮。百姓需要希望，黎民需要信仰，蕭瑾銜深谙此道。只是，玄極的蘇醒似乎比他預想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