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老祖在線忽悠
伏娲回身, 溫寂洲急忙将事先藏在佛陀像中間的欽差抓了出來,“師父放心,他跑不了!”
佛陀像雙目中的舍利子雖然黯淡,卻還穩穩當當,溫寂洲攤開掌心,露出其中閃亮的舍利子, “師父看,在這。”
伏娲沒有說話, 擡眸看着煙霧彌漫的小鎮,“這是毒。”
地面裂出細細的縫隙, 佛陀像顫顫巍巍, 伏娲上前一步,“黃煜, 本座在此, 便是今日你掙脫封印出來, 本座也要拼死将你留下, 你試試看!”
煙霧蜿蜒着盤旋在屍魔周圍,對準他的鼻翼耳洞,屍魔緩緩擡首, 神色迷醉, “啊……好啊, 我是魔主,我是天下第一!”
說完這句,面上還停留着興奮之色, 煙霧抽取,屍魔轉瞬幹癟下去,片刻後屍骨無存,原地徒留一件兒衣裳。
謝安面色一變,立刻上前擋在了她面前,外衫一撩,便落在了她頭頂。
伏娲只眯了眯眼,擡指取下衣服,“沒用的,他的毒皆是奇毒,無法可破。”
風覓等人還捂着嘴,聞言他垮了臉,“老祖,那咱們今天注定要死了嗎?”
“要死你死,師父不會有事。”溫寂洲冷道。
提起手裏的欽差,“師父,他沒事。”
“這個凡人都沒事,那看來咱們也沒事了,”李林兒放松了一些,“毒魔不是很厲害嗎,怎麽連個凡人都毒不死?”
“無知小兒!”卻不想一直悶不做聲的毒魔被他激怒了,頓時那吸了屍魔的煙霧洶湧而來。
李林兒駭然色變,伏娲微微擰眉,揮袖掃開煙霧,将李林兒扔到了另一邊。
“前輩何必跟個築基娃娃計較,在本座面前殺本座門派弟子,前輩看來很自信。”伏娲揚起淺笑,眼底卻結了冰。
“哼,當年老夫被封印之時,你這娃娃方才出生,如今敢在老夫面前自稱本座,想來太過自信的是你!”毒魔的聲音響徹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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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娲微微思索片刻,開始套話,“看你如此肆無忌憚,想來此毒必然十分厲害吧,我們都中毒了?”
“哈哈哈哈,”毒魔應聲大笑,“老夫一生,走不出一個情字,如此,便要天下人都與老夫一般,終生為情所困!”
她面色微變,若旁的毒倒還罷了,偏生是……“情毒!”
“情毒對萬物衆生皆可生效,無人可避免,中此毒者,愛便愛的更深,不愛則中毒身亡。情之一字,誰可免?”毒魔帶着得意。
聞聽此話,衆人都呆住了,左右瞧瞧,李林兒癡看着曾小蝶,曾小蝶則是對着溫寂洲,風覓瞧向水明燕,水明燕只看着謝安,而玉琪,悄然擡首,卻是偷偷看了一眼溫寂洲。
十根手指都數不完的幾個人,卻是一團亂麻。
溫寂洲與謝安這兩人,到了這會兒,反而緊張起來,不僅不看任何人,還下意識極刻意的偏過頭,齊齊對準了佛陀像。
唯一沒受影響的伏娲,卻是唯一生命受威脅的。
“衆生無情道,竟跟當年那禿驢修的是一樣的道,嬌滴滴的美人,不去找幾個郎君相愛,竟然當個女禿驢!哈哈哈哈……”毒魔又是一陣笑。
謝安手握破天,刀光暴漲,直直插入地底,頓時周遭的裂縫中都蔓延出了紅光。
溫寂洲眉眼深沉,“那怎麽能跟前輩相比,利用女人,欺騙妻子,最終害死了人還裝什麽情深。”
“讓開!”伏娲一聲暴喝,閃身來到兩人面前,一掌打開兩人,下一刻濃黑的毒霧便在此處爆開。
“混賬東西!爾豎子,也敢這樣跟老夫說話!”毒魔顯然被戳中了痛腳。
“解毒!”謝安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執刀硬聲道。
“天真,世間毒物相生相克,可這情毒卻是發自人情,無藥可解!”煙霧彙聚成人形。
手掌猛地緊攥,謝安眼底染紅,溫寂洲上前抓住了伏娲的手,面色發白,“師父?”
伏娲輕輕推開他,“咯嚓——”一點點細微的聲音蔓延。
以她為中心,腳下的冰層迅速展開,溫度轉瞬下降,便是玉琪等人已經是築基修士,也覺得凍的骨子裏都發疼了。那欽差抖抖索索的,謝安擡手塞給了他一道火符。
冰霜爬上房屋,很快整個小鎮包括附近四座村莊就全被冰封,不過是一息之間,這座曾經繁榮、後來詭異奇變的城鎮便成了冰天雪地。
“你以為這樣便能阻止老夫嗎?”毒魔冷哼一聲,“無知小兒,老夫當年縱橫修真界的時候,你尚不知在何處,這點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獻醜?”
伏娲卻是一聲嗤笑,“阻止?怎麽前輩還是這樣看不清,你現在可出不來,破了前兩重封印又如何?你有魂,本座這陰冰天水決,封的便是魂!”
“憑你這點本事,你能封住老夫多久?可笑!”毒魔被激怒了,使力又沖撞起來。
“不必多久,十年,”伏娲卻微微揚眉,伸手握住了謝安的手臂,“十年,本座的臨淵便能親自取你狗命!”
在一周目,破天是謝安的,不過卻是他黑海三百年後出來,偷偷去浮雲山看她,才偶然得到的,直到最後時刻,他才唯一使用了一次,一次就把天給劈了。
而毒魔,也是謝安殺掉的,但是時間還要很久之後,這次之所以提前了這麽早,乃是伏娲提前醒了引起的魔道變故。
也是因此,伏娲才會派謝安過來,畢竟怎麽說,這是謝安的成長boss。
溫寂洲側眸,看着她神色間的驕傲,以及謝安怔怔盯着她的眼神,默然偏頭,垂眸不語。
被她抓住的手腕幾乎已經僵了,謝安目不轉睛,細細看過她的一颦一笑,他聽見自己一字一句的保證,“師父放心,不用十年,弟子定然親自殺了毒魔!”
“狂妄!”毒魔被如此挑釁,簡直氣炸了,“好,好好好,老夫且與你賭一把。”
伏娲唇角揚笑,這次可真心多了,答應的很快,“好,賭就賭!”
“十年罷了,毒魔前輩,您掙脫目前的封印至少也要個兩三百年的,十年不虧。”她循循善誘,瞧瞧,都肯叫毒魔前輩了,“你我約戰十年,十年後臨淵若殺了你,自然是你輸了,若臨淵輸了,本座便親自替你解開封印!”
“此話當真?!”毒魔萬沒想到她竟然這麽敢。
“自然,本座一言既出,天地為證,前輩,那這十年,您便乖乖呆在這吧。”伏娲眼見着那煙霧又乖乖縮回地底了。
謝安卻在此時踏前一步,“不!”
“怎麽,小子,你反悔?”毒魔冷聲道。
“不是,”謝安沉眸,“若我贏了,你要為師父解毒,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留你一魄。”
“胡說八道什麽,這兒用不着你!退下!”伏娲神色一沉。
“小子,老夫說過了,情毒無解,以她的能耐,能堅持上百年已經是極限,若要她活,除非在這百年間她真心實意愛上一個人,自然情解。”毒魔說完,再無聲息。
伏娲卻冷了臉,揚手灑下數十個陣盤,将此處封的實實在在,随即甩袖便走。
玉琪等人大氣不敢出,老祖宗生起氣來真是比雷霆還可怕。
冰睛鳥看看謝安,狠狠啄了他的頭頂一下,張開翅膀追着伏娲去了。
衆人寂靜片刻,謝安抿着唇,默默跟了上去,玉琪等人也急忙走了。
溫寂洲神色平靜的看着他們離開,轉身将那具蛟龍屍體收進袋子,看了看掌心的舍利子,偏頭盯着佛陀像片刻,垂手半晌,又将蛟龍放出來。
“鵝黃。”
“它是你的了。”
少女融入蛟龍軀體,很快化作人形睜眼,“主人。”
“……我不希望你輸,我也可以。”頓了一會,他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帶着鵝黃轉身向着伏娲的方向走了。
而佛陀鎮,如今的冰封之地,卻恍惚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邪魔之氣。
回程時沒那麽緊迫,伏娲一向好享受,躺在飛舟上看着遠處的彩霞,其餘的弟子全成了鹌鹑,焉搭搭的的話也不說。
謝安坐在自己僞裝用的那把斧頭上,飛在飛舟邊緣,“師父……”
“徒兒犯錯,請師父責罰。”他說不出什麽別的甜話來,只能這樣道。
“我不是毒魔的對手。”伏娲半睜着眼,懶懶道,“那時的我,連你都打不過。”
謝安心頭一震,定定的看着她漠然的臉,“你受傷了?!”
伏娲搖頭,她只是用了亞神輪,仙器哪是那麽好用的,亞神輪讓她無敵,可也相應的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當初是亞神輪帶着她從時空裂縫中找到了回家的路,本命法寶,伏娲傷的都那麽重,更不要說它了。
每使用一次,靈魂便損傷一分,以前有的補,還有冶屠當豬一樣喂,自然小日子舒舒服服,現在可沒那福氣了。
“呵,”她輕笑一聲,“果然是老了,老是憶往昔。”
她不是毒魔對手,那時身邊還一堆小白,伏娲怎麽着也不能讓人當着她面把小弟子弄死,不然她這老祖真是白當了。
想來想去,只能忽悠一波拖一把時間,黃煜的故事充分證明這人腦子有坑,佛陀鎮封印一事又證明他盲目自信還好賭,伏娲因此不費吹灰之力便跟他立了賭約,贏得了十年時間。
其實佛陀鎮土地已經被污染,現在看不出來,之後只會越來越嚴重,根本要不了兩百多年,兩三年黃煜就能跑出來了。
所以那時,謝安不該表現太多在乎的籌碼,讨價還價,要知道,一行人的小命可是踩着鋼絲在走。
謝安眼眸輕閃,“師父,你還有我。”
“……和他。”
伏娲搖頭,“傻話,我有的只有我自己,你們也一樣,你是你自己的,你要永遠記住。不要失去自我,無論是為了什麽,實力、法寶、感情或是愛恨,都要保持自己,你的存在,才是對你而言最重要的。”
“師父,”謝安看着她在霞光下柔美的臉,“徒兒早就明白了,只是如今,更加深刻了。”
他早就明白當年那些人愛上伏娲是完全能理解的,只是如今,他不僅明白,更加榮幸,他內心藏着的,是這樣的好。
他想,第一次喜歡,要多幸運才能精準喜歡一個優秀的美好的人,這喜歡,會讓自己也變得優秀而美好。
“師父,對不起……”他低低道。
伏娲微阖着眸,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笨小子。”
“如果師父解不了毒怎麽辦?”他任由她的手動作,小聲問。
“不過一死罷了,”伏娲随意勾唇,“本座活的夠長了,命也夠大,這一生也算精彩,死就死了。”
指尖一顫,謝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死。”
“于本座而言,妥協情毒動情,那是比死還要冷酷的,”伏娲睜開眼,眉目冷清,“毀了本座的道,贏得了性命,卻失去了自己,本座輸了。”
謝安微怔,她微微起身,“我有辦法解毒,便是不成功,也無所謂。為道而死,本座歡喜,痛快!”
他無法開口勸說,因為這一刻,他是如此的理解她,對伏娲來說,紅塵情愛非她所求,天下大道才是她的目标,這個人,驕傲的讓人着迷。
溫寂洲站在船艙門口看着兩人,謝安遠遠地與他對視,一眼便過,落在了伏娲身上。
“師父,十年,臨淵一定會殺了他。”
西風之境。
巨大的水晶宮美倫美奂,城牆上挂滿了珍珠寶貝,陽光下閃閃發光,人們身着清涼,俊美靓麗,在大街上來回走動。
“伏娲已經醒了十六年了,每年你的邀請她都無視,怎麽今年她就突然答應了,小心有詐。”低沉嘶啞的聲音響在富麗堂皇的殿宇,充滿了違和。
“不管有沒有詐,她來了就好,只要能救阿藍,什麽都好。”殿中唯一站立的男人,寬肩窄腰,劍眉星宇,霸氣難以掩飾,正深深凝望着封在水晶柱裏的女人。
“真是可笑,龍性本淫,為了一個死人,你憋着當了六百年的和尚。”嘶啞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嘲笑。
“而這個死人,從來沒有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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