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詛咒的種子
現場安靜了一瞬間。
謝安和溫寂洲忽的回頭, 沖向情神,伏娲眼眸一沉, 氣勢冷酷,“站住!”
她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但生或死, 對她本也不算什麽, 只要在死之前教育好兩個徒弟就行了。
謝安步子一頓, 溫寂洲卻是直接撲了上去,靈力向着情神輸送, 嘶吼道:“不準死!你給我交出來, 你把眼淚交出來啊!”
見謝安還要上前, 伏娲生了怒, “給本座滾回來, 本座的徒弟, 沒有這麽卑躬屈膝的!”
她與他們的生長環境不一樣, 伏娲老祖樣樣拔尖, 一生不曾低頭,一千七百年, 即便天魔壓境她也面不改色,她只會站着死,從不求人。
這世上從沒有感同身受,即便是見慣人世的老祖宗,沒有經歷過,也不會明白兩個弟子的心情, 在她看來,他們還不夠強大,心境也還很稚嫩,作為修士,看着身邊人一個個死去或離開,這是必然經歷的過程。
就是恩愛的雙修夫婦,也會在千年萬年的修煉過程中看破紅塵情愛、淡漠情感,時間,從來是最殘酷的。
修真之道,本就是一個人的故事。
因為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哪兩個人的道,是相同的。
謝安腳下定住,這一刻,他很想回頭告訴她,他不想做她的徒弟。
可他沒有,一旦說出了這句話,驕傲的老祖宗不會挽留,他們就真的再無瓜葛了。
“師父,我知道師父在這世上并無牽挂,見了太多生死,人總會被影響,不會太在意生命,可是師父,”謝安緩緩單膝跪下,“我們在意啊,你若有事,我……不能想象……”
不能想象沒有她的日子,擡頭再也看不見伏在樹上的人,聽不見她的鈴铛悅響,十幾年了,那已經刻入骨髓了。
伏娲小小的一個站在那,孩子的面孔,眼底卻是淡漠的,“本座只想你二人盡早磨煉成熟,飛升而去,便無遺憾。”
溫寂洲被化寶木的根莖隔開,老樹将愛人緊緊箍住,靜默無聲,只是伴随着情神的身體,一樹一妖漸漸消散如煙。
Advertisement
“不行!你不能死,把眼淚交出來!”溫寂洲嗓音幹澀,沖上來幾次都被打了出去。
謝安單膝跪在那,無聲的祈求。
突然,一滴眼淚緩緩浮現出來,昏暗的天空下,它猶如一滴寶石,照亮了兩個人的眼。
這滴眼淚飄向了溫寂洲,被他小心翼翼的接在手中,情神最後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這是你的一滴真情淚。”
“伏娲老祖,你知道世上如何的報複最痛苦嗎?”情神缥缈的聲音含着詭異。
“從未愛過的你,我以情神之名祝福你,你會與一個人相愛,當你愛上他那一日,你們将永遠、永遠不再相見。”
“你會陷入一場虛假的情愛,耗盡情感,最終一場空白。”
空氣寂靜,伏娲安靜的站着,直到眼前那棵樹和情神徹底消失幹淨了,她才眨動了一下眼睛,然後緩緩向後倒去。
“師父——!”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安靜的房間裏金碧輝煌,一滴如寶石般的眼淚懸在上空,溫寂洲小心的控制着眼淚吸取伏娲體內的毒。
情淚已經擠滿了黑色,溫寂洲停下手,等到第二日,它便會淨化幹淨,然後再來吸收下一次。
收起眼淚,溫寂洲眼眸暗了暗,緩緩握緊了手。
屈膝半蹲在她床前,凝神看着這張如花容顏,便是睡着的模樣,也透着倔強漠然。
指尖撫弄她的發絲,傾身小心的吻在她眼睫,“師父……”一聲喟嘆。
謝安手裏握着刀,垂眸守在伏娲房頂,出了秘境這些天,他便在這地方定了點,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是一直守着她。
那滴淚是溫寂洲的,他對伏娲的感情才是救她的良藥,這個事實讓謝安沉默了多日。
溫寂洲半靠在伏娲床頭,看着手裏的情淚,回想起了那一日。
在他撲倒在情神面前時,對方在識海單獨告訴了他一個秘密。
情神更喜歡他的愛,所以她将謝安的那滴情淚給了他,讓他救自己的心上人,但是她有條件,當溫寂洲接過情淚,便要去一趟懸山寺,幫她看看她的後人,往後,對方但凡有危難之時,他必要出手相救。
到底她是情神,活了多年,自然看得出溫寂洲與謝安不同尋常,不然在幻境中也不會多次說明殺不了二人了。
這滴淚是謝安的,溫寂洲抿緊唇,大掌攥出了青筋。
謝安回來就一直在房頂上待着,他們二人,都明白對方所想,謝安心底失落難捱,他又怎知,溫寂洲才是更難受的那個。
此時的海神秘境已經關閉了,五位海神站在情神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啧,這兩個到底是不折騰了。”
希望之神手掌托着一對普通魚兒,“那麽多生靈性命壓身,這兩個啊,生生世世都只能做被吃的魚兒咯。”
死亡之神瞟了瞟眼,“本就是靈魂不全,也做不了人修不得仙,有此一遭不過是因果循環。那伏娲身帶天地生機,慧仁心愛情神,想借她之手奪天機度化情神也情有可原,可惜情神腦子數千年了也不清楚,還在執着當年,若她這份心思肯用在修煉上,就憑這麽多年,她也早就自由了。”
歡喜神攏了攏頭發,笑嘻嘻的,“我可不敢惹那伏娲,看看她那兩個徒弟,天生兇煞萬物之敵,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話說的好聽,你們二人可在他們身上壓了注的,怎麽,誰贏了?”絕望有些頹喪,直接就想到了最壞結果。
希望搖搖頭,“那小子許的願望太傻,我看他沒戲,另一個有情神加持,恐怕贏了。”
死亡拱拱手,“承讓承讓,情神偏就好溫寂洲那一口,那小子心底裏的最邪惡的欲.望可不是殺人,有情神的願力加持,這局在下贏了。”
“哼,恐怕是你的願力加持下,讓情神冥冥中選擇了那小子吧。”憎恨冷笑,“所謂命運,不就是這樣嘛,不管知道不知道,冥冥中都不過是在順着它走。”
龍皇密室。
“有一件事,你立刻去辦!”色魔的陰影浮現出來,難得的十分急切。
“當日我被伏娲老祖靈氣掃中,如今傷勢也沒好,你又要做什麽?”龍九已經不耐煩了。
“哼,真是個廢物!”色魔輕蔑,“不過是她一指靈光掃尾罷了,你竟這麽不中用,若真讓你被她的亞神輪碰一下,豈不是你神魂俱滅?”
那日伏娲一心要把在場那幾人留下,特別是龍九,她已經察覺對方身上的天魔之氣,因此對他使出了全力,雖然被他跑了,可是龍九那點修為,哪裏是她亞神輪的對手。
因而回來便一直閉關療傷,就連外面諸多門派失了祖宗長老在鬧,他也顧不得了。
“當年那個女人奪走了我魔族神兵,如今竟然還給了她那個廢物資質的徒弟,簡直是暴殄天物,這奇恥大辱,可惡!”色魔咬牙切齒。
“你不是不敢碰那女人嗎,好,本魔不為難你,只要你把她那徒兒手中那柄魔刀奪來奉上,本魔便用不着你了!”
魔鬼陰森森的道,“到那時,有了破天相助,本魔自然親自調教那女人!”
龍九蹙眉,一柄伏娲老祖随意扔給徒弟的刀,卻能讓這自命不凡的蠢魔鬼如此在意自信,看來……這寶物的确不凡。
“對了,本魔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那正道之首的女人,自以為多清白,她那兩徒弟骨子裏,卻是都有魔族血脈,不過一個出生便顯現,一個卻是還未激發罷了。”色魔嘿嘿一笑。
謝安和溫寂洲是一個娘胎出來的,母親一脈祖上曾有魔之血脈,因而他們自然也有。
只不過謝安是生來就有了魔的特征,這才有了斬尾之痛。
“當真?”龍九眉頭一挑,心思活絡起來。
見識了伏娲老祖頃刻間斬殺七彩蜘蛛和九位大能,他已經被攝住了心魂,不敢輕易動作。
偏偏老祖又知道他心懷不軌,若是要她救人,恐怕這個秘密便是突破口。
“自然!”色魔十分堅定,末了又催促,“好了,那個女人現在躺在那不動,你不敢動手也算了,她那徒弟你總不會害怕吧?速速把刀奪過來,接下來本魔強大起來,自然不必再怕她。”
聞聽此言,龍九卻是內心嗤笑,若是伏娲躺在那不動真能讓人随意揉搓,那怎麽不見這天魔去動手?他來去無蹤,不是比他更好。
可見伏娲老祖有多厲害,躺在那都沒人敢動,他又不蠢,哪裏還敢去當他的探路石。
“好,這個我可以試試。”想歸想,龍九還是答應了,畢竟天魔都惦記的寶貝,他也想看看。
伏娲老祖暈倒後,出了秘境卻藏不起來,畢竟伏娲太過招人眼,謝安和溫寂洲不約而同的對外說她是閉關突破,但也因此,又不能輕易帶她走了。
玉均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問,只能每天帶着弟子來請安,妄圖得到老祖一句回複。
這頭,他也暗中給掌門等人發了訊息,就怕出了岔子。
只這日,謝安即将突破金丹,天空雷聲聚集,人們也都散開了。
猶豫着看了看腳下的房頂,謝安咬了咬牙,傳音給溫寂洲,“我很快回來,守好她。”
他不願離開,可又怕雷劫下來,伏娲因為修為太高被集火,只能暫時遠走渡劫。
溫寂洲小心的收了情淚,冷道:“用不着你說。”
整個殿內都被他布滿了毒物,鵝黃化作蛟龍原形伏在房梁之上,間歇間甚至有隐約的黑氣流動,整座大殿圍的水洩不通。
雷聲遠走,謝安帶着劫雲飛向了無人之地,他身為體修,預備硬抗雷擊。
天空閃出銀色的亮芒,一道兒臂粗的雷霆唰的閃現下來,光影晃了人眼,跟着才聽見雷聲陣陣。
“唔……”謝安咬牙忍住人類對雷暴天生的恐懼,劇烈的疼痛在身上炸開,每一寸皮肉都裂出了溝壑,那件灰色衣物已經成了灰燼,只剩他內裏的一套伏娲送的防身法衣。
遠遠地,有人悄然擡手,袖間一點銀光輕閃,刺破天幕,在雷霆中無人注意,直射向謝安。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