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一戰
殿中寂靜, 溫寂洲将再次黑透的淚滴放在一邊,立在原地垂眸, 神色隐在昏暗中。
“他已經是金丹了……”他喃喃。
“為什麽,她看不見他已經快要入魔了嗎,為什麽?”
“你太關注別人了, 小子, 我收你為徒, 可不是想看你每天不甘怨恨的。”蛟龍形态的鵝黃搖了搖尾巴,吐字清楚。
溫寂洲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 一下炸了, 擡頭狠狠的模樣, “閉嘴, 我不是你的徒弟!我只有一個師父。”
“嗤……”鵝黃冷笑一聲, “真是個天生的白眼狼, 你如此在意那個女人, 不還是跟着本座偷偷學起了魔功?若非看你在丹器極有天賦, 就憑你的心境,本座可看不上。”
“小子, 金丹之前不過是資質天賦的比較,金丹之後,除了資質,可就是心境了,臨淵資質與你半斤八兩,可他的心境卻比你好太多, 你若再不改改,你二人差距只會越來越大,到那時,你在意的女人眼裏還有沒有你,可就顯而易見了。”
握緊了拳頭,溫寂洲神色蒼白,回想起伏娲那日的話,她希望他們成長,更快更好的成長。
他一點都不想她失望,更不想丢了她的臉,臨洲是伏娲老祖的徒弟,怎能是個金丹不成的廢物呢?
深吸一口氣直起身來,溫寂洲恢複了平靜,冷看着鵝黃,“白眼狼輪不到你說,我放你出世,你教我魔功,你我不過是公平交易。”
“哈哈哈哈!”蛟龍大笑,“好好好,也就你最在意的師父夠資格這麽說了,她有多恨魔族,你心知肚明,若本座存在被她知曉,以你師父的聰慧,恐怕瞬間便能想到你。”
攥緊了手,溫寂洲眼底陰沉,“不會的,我早就知道,在這世上,無論仙魔,只要足夠強大,一切都不是問題。”
等他足夠強大了,他會乖的,聽她的話,不做她不喜歡的事,她就不會讨厭他了。
轉回神,他複又道:“禦靈魔功我已經練到了第四重,為什麽我的魔脈還沒激發出來?”
“你這小子啊,正道功法慢的很,修魔倒是一把好手,臨淵是天生陽魔體,你卻是生來魔心,若你二人的心與身體相合,那可是修魔的絕世天才。”鵝黃感嘆。
“也罷,你二人出世,還得了她青睐,可見天不亡我魔族,當年正道集結絞殺魔門,如今卻是要他們正道老祖親自培育兩位魔頭出來,哈哈哈哈,因果報應啊!報應!”鵝黃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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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寂洲側眸,暗藏不耐,他不想聽這些廢話。他心知,無論是謝安還是他,成仙還是魔,都不會違背傷害她。
“禦靈魔功頭四重自然是最快的,你有魔心,更快如閃電,但魔脈自古傳承,純正魔族都不一定激發的出來,那小子生來返祖,都才完全激發,至于你,沒有心境和外界壓力加持,光憑四重魔功,哪有那麽簡單。”鵝黃悠閑道。
“他現在完全激發了魔脈,之後修煉一定會越來越快,我不能跟他差距越來越大。”溫寂洲低聲道。
可激發魔脈全憑運氣,他着急也沒用。
伏娲緩緩收功,神色還是蒼白,豔絕的臉蛋平添憔悴,看着卻更惹人憐。
眼眸如血,緩緩地竟真的沁出血來,沿着雪白臉蛋滑下,看着猶如女鬼泣淚。
剛進門的謝安一驚,快步上前,“師父!”
揮手關上了門,伏娲不在意的抹去血淚,“無事。”
他眉頭攢的緊緊的,都這樣了還叫沒事?
“師父,是毒太厲害了嗎?”他半蹲在她身前,冷峻的眉眼微微柔和。
伏娲指尖撫開他的眉宇,搖頭,“情毒已經去了大半,臨洲對此事十分緊張,每日都不懈怠,你放心吧。”
“那您的眼睛?”他指尖輕抖,“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師父?”
擡手輕輕攏住右眼,亞神輪和她一體,它本就損傷過重,她本身也受傷不輕,本命法寶要魂魄孕養,可她的魂魄已經有損……
“不過是陳年舊疾,不必在意。”她緩緩道。
“好了,此事為師心中有數,你別管了。”阻止了他繼續的話,“讓你散布消息,怎麽樣了?”
“師父放心,我已經将賭刀大賽告知彭道友,很快整個西風城都會知道。”頓了頓,“可是,如此明目張膽,對方會來嗎?”
“會。”伏娲眼中淡漠,她很了解色魔,破天對他來說很重要,他比誰都急。
更何況,能夠光明正大的得到刀,比起絞盡腦汁從她身邊想辦法好得多。
就算明知這是對他的陷阱,對方也一樣會來。
因為,伏娲勾了勾唇,賭刀大賽的勝者還可以對伏娲老祖提一個要求,但凡她能做到,絕不推辭。
龍九籌謀這麽久,她不信他不動心。
垂眸看向他,“臨淵,體修,法修,神識,是修士本身除外物法器之外,最厲害的幾樣手段,我知道你與他相差甚大,但是此人有一個極大的弱點,你若抓準時機,必定能勝他。”
“是什麽?”輕輕握住她細軟冰涼的手,捂在掌心暖着。
“他與魔為伍,卻不知道那魔鬼經年累月的吸收他的精氣神養複自己,如今他就算法力體能強大,也不過是花架子,撐不了幾時,他那神識已經脆若白紙,我知道你多年來一直苦苦修煉神識,這一次,就給為師看看你的本事。”伏娲輕輕一笑,眼底璀璨。
他的神識如今能輕易的塑造一個活靈活現的絕色美人,只是攻擊,自然簡單,謝安看着她的容顏,柔聲應了,“好。”
“上臺後,記得一直用破天。”伏娲撩開他散落的發絲,“你使出法修手段,有破天在,就沒那麽多麻煩。本座的徒弟,他們不會懷疑的。”
謝安呆住,“師父……”
她知道了,“我不是有意的,師父,我保證不會使用魔族的——”
“噓,”伏娲安撫他,“莫驚慌,為師知道。”
“臨淵,為師說過,只願你二人心境穩固,飛升而去,便無遺憾。”
“仙還是魔,本座并不苛求。”
謝安眼眶沁紅,“師父……我,徒兒定不負師父所望!”
伏娲笑了笑,轉而又說起了龍九,“人的識海很重要,更何況他內藏魔鬼,更加心虛,若神識被動,只會驚慌失措,到時你只管躲着他走,用神識勾着他,有破天在,那魔頭忍不住的。”
賭刀大賽是伏娲老祖的徒弟新晉金丹,為了穩固境界特特設的小擂臺找人切磋來的,賭注便是他那柄殘刀,以及伏娲老祖一個條件。
衆人大多不知道那柄刀,更多人是沖着伏娲老祖那個條件來的,因此這日,小擂臺被圍的水洩不通。
有元嬰期的想來,可是又想,人家徒弟才剛晉升金丹,他們上去就算贏了也是丢盡了臉,屆時伏娲老祖不說滿不滿足條件,只怕還在心裏記他們一筆,因此也只能含恨止步。
一上午,上來的人很多,但都被謝安一拳打下去了。
體修他已經練成了鍛骨,經歷雷劫後,全身都得到了充分鍛造,魔脈加持下,他的體修等級已經到了鍛神階段,相當于法修的金丹後期,只要一個契機,就能進入鍛神階。
如今的謝安,不僅可以吸收靈氣修煉,還能吸收魔氣,雙管齊下,速度比之前快了太多。
一直是他的個人秀,漸漸地,上去的人也少了,金丹的對他來說猶如砍瓜切菜,元嬰的都要臉,更高級的如元培,一出秘境就急吼吼的帶着人回族裏了,生怕被老祖盯上,再要麽就已經死在秘境伏娲老祖手下。
伏娲坐在高處,溫寂洲在身邊陪着,很有耐心的等着。
謝安氣定神閑,如今這點量,不過是平日裏他練功時的熱身罷了,遠不到消耗的程度。
秘境中,伏娲靈光掃尾,掃中了龍九的尾巴,後來又被謝安砍了一刀,如今他的速度被影響,這場戰鬥,對謝安來說,就已經穩了。
到快日落之時,人們紛紛嘆息,只怕過了今日,再沒有機會得伏娲老祖的條件了。
卻聽此時,頭頂一陣陰影,有巨龍長吟,身周伴随着水波翻湧,閃身間化作人形落在了擂臺之上。
人們定睛一看,卻是一片嘩然,“竟是龍皇?”
“這這這,他都這個修為了,一個入天境的,竟與一個人境的對擂,也太……”不要臉了點吧。那人沒敢說出口。
更有人心中悔恨,早知道自己也厚着臉皮上去了,如今讓龍皇搶了先。
謝安緩緩轉動手中的刀柄,眼底沉黑,嚴陣以待。
溫寂洲眯眸,“謝安行嗎?”他在心底問道。
身邊的鵝黃眼底劃過笑意,不動聲色的看了伏娲後腦勺一眼,這才回了他,“且死心吧,你這位師兄,命長着呢,死不了。”
“看來他還真是厲害。”能在龍九手下活着。
“那是自然,不然你怎麽這麽恨他。”鵝黃帶笑的聲音含着嘲諷。
“這比賽說了人人皆可,老祖,晚輩實在有不情之請,為此,只能厚着臉皮了。”龍九一身白衣翩然,看着十分正人君子。
伏娲目光輕劃過他掩不住蒼白的臉,輕易探知此人脆弱的神識,輕笑,正好給謝安練練手。
“自然,端看你的本事。”
一語落下,謝安就足尖發力上前,口中道:“還請龍皇賜教!”
龍九在他結丹之時暗下殺手,後來又想殺人奪寶,這在修真界,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
早見識了破天的厲害,龍九不敢硬抗鋒芒,憑借自己巨大的法力優勢,指尖在空中輕輕一圈,便引來海水倒灌,從那圈中奔出,一個個水彈炸開。
衆人攝于威力退開擂臺數米,謝安卻眉目桀骜,握緊手中的刀,沒有第一時間動用神識,機會難得,敵人難遇,他要好好跟他打一場再說!
大抵除了伏娲,世上沒人如他這樣大膽,即便對方受傷嚴重,那也是個出竅啊,他竟想與對方一戰,這想法不知要被多少修真者嘲笑了。
謝安憑空而起,心随意動,長刀竟然在殘破的缺口處虛虛增長了一截,沒什麽技巧,全是他平日練的那些,一劈一砍,水彈便被神兵劃做兩半。
伏娲微怔,看着那截延伸的刀刃,這麽快……才十幾年,已經在慢慢人刀合一了,這可是當年色魔都沒做到的。
随即看出謝安的想法,伏娲揚唇,溫寂洲握着她的手,忽聽女子的笑聲,他一愣,垂眸看來。
她彎唇笑的開懷,眉眼疏朗,很顯然謝安的舉動取悅了她。
這一幕,讓她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金丹初期被那麽多大能逼到絕境,也要自不量力鬥上一鬥。
那麽多人都在看好戲,可如何呢,最終,她是贏家就夠了。
不過,謝安與破天的相合看出來的不止一人,色魔本就不是耐性好的,頓時氣的眼紅。
龍九內外受敵,一雙眼侵染魔氣,“你這低賤的小雜種!”陰沉沉的怒喝從他口中傳出。
“竟敢與它相合!放肆,放肆!”他出離憤怒了。
那是他好不容易搶到的神兵,到手才多少年,就被另一個人打敗拿走了。
曾經他那麽呵護讨好,這把刀也不為所動,卻不想這麽一個小雜種,這刀竟然就屈服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父親!”彭海月不可置信的在臺上站起身來,龍九竟然與魔一體?!
臺下一陣騷動,龍九與魔一體,這可謂是讓人驚掉了眼球。
誰都知道,龍九本就地位崇高,還是懸山寺長老的俗家弟子,六百年來,兢兢業業的做自己的和尚,卻不曾想,這一切都是假的,懸山寺的弟子竟然與魔一體,這可真是修真界百年來頭一份大事了。
彭海月對龍九的影響絕對不可小觑,他微弱的神識掙紮着,好不容易控制着腦袋轉了一半,張口安慰女兒,“別怕,沒事。”
“小心!”彭海月驚叫一聲。
謝安轉瞬殺到了眼前,那把色魔熟悉到骨子裏的神兵,現如今對他這前主人,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身形往後一點,飛掠而出,謝安緊随其上,那把長刀上的虛芒又增長了一截,猝不及防下,龍九胸前輕易被切開。
龍血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的,衆人看着,這已經沒好說的了,血都變了,看來魔鬼在身體裏呆了太久了。
魔氣暴戾肆虐,這是獨屬于謝安的魔氣,龍九捂着心口,“沒想到,你成長的這麽快。”
謝安不跟他廢話,正要趁勝追擊,卻不想龍九扔出一件法寶,形似銅鐘,出手一瞬間奔向謝安頭頂,旋身間變大,“轟”一聲将他壓了進去。
龍九喘着氣,不顧腦海裏色魔的叫嚣,不管不顧的擡手,長臂生長,到了伏娲面前。
他如今既然暴露了,那就幹脆剛到底,先救阿藍再說。
溫寂洲神色沉冷,但對方到底是大能,他速度沒法跟對方比。
轉眼伏娲就在眼前被抓走了,“你剛剛在幹什麽?!”一字一句,他咬着牙狠狠的看過來。
鵝黃攤手,“抱歉,你我公平交易,我對她可沒有責任。那個女人狡猾如狐,反抗都沒有就被對方帶走了,你與其擔心她,不如擔心那條蠢龍。”
溫寂洲沒有廢話,腳下一動,就來到了彭海月身前,手中的匕首便落在了對方脖頸間,音色冷酷,“帶我去找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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