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仙的妒忌
沉極好像從來都待在這片花樹裏, 伏娲沒有見過他出去。
白松獸看了看沉極的眸色,垂下眼幻化原形, 一個巨大的雪白巨獸憑空出現, 綠汪汪的眼睛看着伏娲。
沉極看了他一眼, 淡淡收回眼神, 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與我來。”
伏娲便輕笑一聲,另一手揉了一把白松獸軟絨絨的身子,“小家夥,果然長的快。”
白松獸四肢一軟, 白色毛毛呈現粉紅,綠眸幽深,盈潤潤的看着她。
沉極微微使力,伏娲不掙紮, 乖乖跟着他走了。
“上者要帶我去何處?”她問。
“聽音。”他像是想起什麽美好的事, 微微彎起唇角。
帶着人飛起來, 兩人罩了一層護罩,沉極帶着她來到天之極,這裏炫彩多姿, 陽光自雲層後灑過來, 染上了金邊。
“光?”伏娲微微側頭感受。
沉極帶着她憑空而立, 兩個人都侵染了光暈,短暫的安靜後,忽聽一聲清越鳴叫, 猶如清泉擊石,又如淺淺的古筝奏響。
伏娲一愣,這種叫聲她從未聽過。
随着一聲起,衆多叫聲附和,接連起伏,意外的成了歡快的調子,格外動聽。
雲朵後面飛出一只又一只五彩的巨鳥,它們身上燃燒着火焰,在天空翺翔,歡快的唱着歌兒,圍繞着沉極二人飛旋。
沉極站到她身後,指尖輕輕解開布帶,低沉的嗓音附在耳邊,“別回頭。”
有金色的光芒打在眼簾,伏娲緩緩睜開眼,随即被眼前的美麗驚住。
陽光下的巨鳥們,每一根翎羽都流轉着渾然天成的貴氣傲然,這是……“鳳凰?”
這些鳥兒可比冰睛鳥那個只知道吃的家夥好的太多了。
沉極就站在她身後,随着她一起看出去,淡淡逸出一聲:“嗯。”
“這裏是鳳凰的栖息地?”她笑一聲,問。
“這裏是天之極,下面是星蒼海,有一顆巨木梧桐,鳳凰一族白日在雲層玩耍,夜間回去歇息。”沉極細細的跟她解釋,冷然的聲音裏含着柔和。
“它們好像很喜歡你。”伏娲見一只又一只的鳥兒向着他們的方向歌唱,自然不會臉大的覺得是因為自己。
沉極垂眸看她,“不,它們是在歡迎你。”
“鳳凰喜愛美麗的事物,它們純淨高潔,”頓了頓,他輕聲道,“你很美,所以很喜歡。”
“它們每天都唱嗎?”伏娲眨了眨眼,轉而問起了別的。
“嗯,每日都唱,日出時唱,日落時唱。”沉極看着天邊的光一點點黯淡,鳳凰們一只一只的飛舞過後,随即投下雲層,回到梧桐歇息去了。
“有鳳凰……”伏娲卻輕舒一口氣,“上者,這裏其實與我來時并非同一時空吧。”
沉極垂下眸子,“嗯。”
在伏娲看過的典籍中,鳳凰一族,早早地數千年前就滅絕了。
得到這個回答後,伏娲不再說什麽,只是閉上眼,“勞煩上者将布帶還我。”
他擡手,絲滑的布料覆蓋眼簾,輕輕打了個結,“好了。”
“鳳凰很美,曲子也很好聽,多謝上者。”轉過身來,伏娲含笑道。
牽着她往回走,一步一步像是人間凡人,“天界有沉海,彙集萬界衆生的怨恨與罪惡,我是它的極數。”
伏娲跟着他慢走,“罪惡之極誕生的極數,您很厲害。”
越是罪惡,誕生的極數越是純淨,此符合了陰陽相合的道,伏娲見過的極數也不算少,到沒多少驚訝。
但是純淨的極數前期都很弱小,還善良天真,一般來說,沒有極數能夠成長到沉極這樣。
大概是被她誇了,沉極忽的眯了眯眼,唇間輕輕揚笑。
“所以,我是沉極。”說完這六個字,空氣有一瞬間尴尬。
伏娲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忍不住笑,想告訴她名字直說啊,這算什麽冷幽默自我介紹?
但沉極顯然不擅長情感,帶她看了鳳凰以後,兩人就一直用走的回去,走了整整五天還在走。
兩個修仙者倒是沒有覺得多累,但九夜機坐不住了。
“見過尊者。”他從路邊跳出來,拱手行禮。
沉極一頓,“何事?”
“尊者,該去沉海之巅了。”他淡淡提醒。
抿唇,沉極想起來,他能安穩的存在至今,便是因為他的用處,他能将沉海裏的積澱定期清理一波怨氣。
真要計較起來,沉極就是個高級清道夫,這裏的人需要他控制沉海,卻也暗中忌憚他越來越強的實力。
“好。”他輕聲應下。
跟伏娲交代了一聲速速回來後,便就原地消失了。
不是他不重視她,只是沉海如果到了九夜機來找她的情況,那就是嚴重了。
等他的氣息消失後,伏娲笑了笑摘下了眼罩,“上人好。”
九夜機沒走,仍自站在原地,眯着眼兀自審視伏娲。
伏娲不懼,她早便聽聞過九夜機之名,對于沉極來說,他應該算得上朋友。
“極好。”他挑起嘴角,輕輕吐出兩個字。
伏娲心下一動,有點面熟,像誰呢,卻又想不起來。
“伏娲,”九夜機籠着兩手,“多年來,可近尊者身的,僅我一人。”
“尊者主動近身的,僅你一人。”他這樣道。
伏娲頓了頓,揚唇一笑,“很巧,來此處多次,多年來,除他以外的人,我倒也只見到你一個。”
九夜機并沒有因為低下的下界之人挑釁而氣怒,神色帶着深意,“一個早已死去的人。”
“到與尊者,極般配。”
說完這句話,他悠悠然轉身,踏着步子走了。
伏娲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沉下,這個人,總覺得不對。
白松獸一雙巨大的翅膀張開,俯沖下地,趴伏在她面前,讨好的看着她。
伏娲撓了撓他的下巴,見他眯着眼十分享受,“這麽多年也不是本座養你,怎麽你倒是對他一點兒不親。”
白松獸喉嚨裏咕嚕幾聲,怎麽親的起來,沉極與他,那是相看兩厭。
他腦袋蹭了蹭她的胸口,極力邀請她坐上後背。
伏娲也不拒絕,飄落在他背上,拍拍脖子,“走了。”
白松獸微微揚起頭顱,發出一聲奇怪的嘶吼,雙翅一拍,卷起層層雪浪,然後帶着背上的女人一飛沖天。
“只能如此?”沉極看着遠處的兩個人,神色難辨。
九夜機站在他身後,恭恭敬敬的樣子,“他們有緣,他注定為她解此一難。”
遠處,玉蘭樹下,白松獸懶洋洋的卧在雪地上,尾巴時不時動一下,伏娲靠着他的肚子,一手支額假寐着。
就見不一會,龐大的白松獸緩緩收縮身子,化為了人形模樣,他再次将自己變作了沉極的樣子。
與冷淡的沉極不同,他化形後伏娲正好在他懷裏,白松獸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的維持着詭異的姿勢不敢亂動,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男人氣壓驟降,這一幕格外紮眼。
九夜機心領神會,不緊不慢的道:“尊者放心,白松獸與她有緣無分,他此生欠了因果,往後存在,只是為她解難罷了。”
男人垂眸,“你都沒有辦法修補她的魂魄傷勢,他真的可以嗎?”
“天生萬物必有其用。”九夜機很淡定,“白松獸自天地初開便存在,沒有實力,沒有突出的能耐,僅僅擅長旁門左道,不足以擔得起天地神物。”
“他們的靈魂,天生可補神魂。”九夜機眼底泛着一絲奇異的光,“只要他們心甘情願。”
沉極看着掩不住虛弱的伏娲,動了動唇,“不,這樣只不過是利用一個孩子而已,罷了。”
話雖這樣說,可他想不到辦法補她的魂魄,天地之間,魂魄便是一個人存在的獨一無二,便是最厲害的神,可以創造天地,也無法創造生靈魂魄,那是世界的産物。
九夜機只是一笑,“尊者,您只是知道,他會心甘情願罷了。”
白松獸天真純稚,他會心甘情願的付出靈魂的代價去拯救心愛的主人,從今往後,他與他的主人便心意相通,伏娲會自靈魂深處的愛着他。
不管是因為白松獸的犧牲,還是因為靈魂的影響,伏娲似乎都沒有理由對白松獸無情。
很好,沉海深處的極數,天外最厲害的仙主沉極,未來毀天滅地的惡魔,他開始嫉妒,并且恐懼了。
十洲大陸。
一百年後。
距離當日懸山寺之變,已經過去了一百年。
謝安也在鎮劍之地被囚了百年,直到他打敗了劍魔。
“你如今已經學走了所有的本事,老夫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走了。”劍魔坦然接受失敗,揮揮手讓他離開。
早已按捺不住心情,謝安跪地行禮,“多謝劍魔師父傾囊相授!今後您若有任何要求,謝安能力所及,都願為您做到。”
言罷磕了個頭,随後起身迫不及待的對天一刀,輕飄飄的一刀卻揮出了震撼山河般的氣勢,一道紅色刀光閃過,天空裂開了縫隙。
劍魔搖頭,自言自語般:“傻小子,出去做什麽?還是這裏頭好啊……”
世人只道他失去了自由,卻不知啊,這裏最自在。
臨洲聖君早在九十年前就宣布脫離魔族,掌管鬼族一脈,成為鬼族聖君。
他帶領着手下奇襲妖族大城西風皇城,将那兒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除了逃出去的少數妖以外,共計數十萬妖人修士,都被他化為了鬼族。
西風皇城被他改為伏歸城,從此就住在了皇宮裏,沒有人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修真界将其嘲諷的喚作富貴城。
好在他似乎對修真界沒有太大興趣,多年來不曾動過修真界。不過倒是六十年前,通天門派去勸和的玉琪真人,莫名其妙的就倒戈了,成了臨洲聖君的擁壘。
而整整一百年,伏娲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十洲大陸如今鬼族獨大,臨洲聖君肆無忌憚,如今已經是合體期的大能了。
而謝安這位傳聞中的祖脈魔族出世,不僅是魔族看到了希望,便是修真界都為此感到高興,月脈的唯一克星,能有個人阻遏一下臨洲聖君的成長也是好的。
溫寂洲細細的将伏娲包好,“師父,他出來了。”
“你曾說過,有你在,絕不會讓我們自相殘殺,”他嗓音輕柔若情人,“我最好的師父,那你快醒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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