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哥哥

記憶的起點是一個無比漫長的夏天。那個夏天那樣炎熱,仿佛連天空都是熾烈的白色。他曬得睡不着覺,從床上爬起來,捏着五毛錢到山下的小賣鋪去買冰棍吃。他走得小心翼翼,因為鞋子上破了一個洞,一不小心就會踩上尖尖的石子,腳心像被紮了一樣地疼。

他買了冰棍,自己被曬得發懵也舍不得吃,只是一個勁兒地舔冰棍包裝外面的那層水珠解饞。冰棍兒真甜啊,他想,連外面的水珠都這麽好吃。他要趕緊回去,把這麽好吃的冰棍帶給那個人。

嗯…奇怪,那個人究竟是誰呀。他撓撓小小的腦袋,怎麽也想不起來那個人的樣子了。他只知道,如果還剩最後一分錢,他要留給那個人花。如果還剩最後一口飯,也要留給那個人吃。

他沿着山路走呀走呀,走得氣喘籲籲。被石頭磨破了的腳心每動一下都疼得渾身一哆嗦。可是家還有好遠好遠,他在聒噪的蟬鳴聲中想。他想早點見到那個人,可是還有那麽長的路,長到他有點兒想哭。

手裏的冰棍兒開始化了,所有融化後的水都流到了袋子的一個角上。他實在走不動路了,趴在一塊大石頭上喘氣。要不…把化的水兒喝了吧,他想,反正那個人也不喜歡喝化了的水兒。自己喝水,把所有的冰棍都留給那個人。

這麽想着,他高高興興地在袋子的角上咬開了一個小口,張大嘴巴接流出來的甜水兒。那水兒又涼又甜,好喝得他小腳直晃。

不一會兒,水水喝完了,他把小口弄大了一點,用力吸留在縫隙裏的甜汁兒。很快,甜汁兒也吸完了,他的嘴唇碰到了一個小木棒,他用膩兮兮的小手把小木棒拿出來,張着嘴巴去啃那上面一大塊的綠色冰棍。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好吃得他直打飽嗝。他吃完綠色的,又掏出來一根紅色的。沒過多久,紅色的也吃完了,他高興地嘿嘿樂,又去摸第三根。

突然,他想起來什麽,他的小手一下子像被火燙了那般不動了。他把小口撕大,伸着手指去數裏面的冰棍數量。一、二、三、四……他有點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又數了一遍。

嗯,還是四根。

他咧開嘴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眼前被一團陰影籠罩,他哭得鼻涕流到了臉上,一邊抽抽一邊擡起來頭看。

那男人柴棒一樣瘦瘦小小,臉是完全模糊的。男人問他:“你哭什麽?”

他說:“我把冰棍給吃了。”

男人道:“你買的,為什麽不能吃?”

他說:“我要帶回家去,都留給他吃。”

Advertisement

男人道:“他是誰?”

他咬着手指想了想,說:“我不知道……”

男人拉住他,說:“你跟我下山吧,我再給你買一包。”

他怯怯地看了眼男人,歪着頭琢磨。

男人道:“你不想給‘他’吃了嗎?”

“想,”他說。

“那你就跟我走。”男人用力拽他。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男人走了兩步,男人拉他時很粗暴,根本就不給他挑好路,導致他又被小石子摁着腳了,疼得直哆嗦。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硬生生站住不走了。

“怎麽了?”男人沒好氣道。

他說:“我怕他等急了,想先把剩下的冰棍帶回去給他。”

男人道:“我給你買了你一齊給他也是一樣的。”

他搖搖頭,道:“我得趕緊回去,要不他總看不到我,會哭的。”說着要掙開男人的手,往山上走。

男人卻在這時猛地一扯,用力一拽就把他扛上了肩。掙紮之中,剩下的半包冰棍掉在了石頭上。他眼睜睜看着化掉的甜水兒全流了出來,鑽進石頭縫裏,不見了。

他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他扯着嗓子賣力大哭:“哇,嗚嗚嗚嗚嗚——!”

男人用什麽東西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嘴巴,力氣之大,幾乎要把那東西蠕到他的氣管裏。他哭不出聲了,只能悶悶地嗚咽。

男人扛着他幾乎是飛奔了起來,眼前的景物不斷變化。眨眼間他就被重重地摔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随着砰地一聲,他徹底看不見東西了。

嗡嗡——的車輪聲響了起來,他被颠來颠去,颠得屁股直疼。他蜷縮在一個角落裏,眼淚流幹了,力氣也沒有了,慢慢地就哽咽着睡着了。

等他睡醒了,那男人會給他一點東西吃。他不吃,說要回去給“他”買冰棍,這麽久不回去,“他”一定在哭了。男人不管他,把那發硬的饅頭扔到他腳邊。他實在餓得受不住了,就會拿指甲摳一點裏面的軟瓤吃。吃飽了,有了力氣就接着哭。男人就會再把他的嘴堵上,堵得他喘不上氣來,一抽一抽地昏睡過去。

就這麽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再醒來,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房子裏,牆上的水泥裂開了縫,牆角處有發臭的積水。小孩們扯着嗓子大哭,大人們大聲說着些他聽不懂的話,四周亂糟糟的聲音幾乎要把他的耳朵吵破,滿屋子的煙味、汗味、血腥味、腳臭味嗆得他又咳又喘。

到了吃飯的時間,一群身上髒到看不出樣子的小孩便會沖上去搶。有的小孩腿是斷的,便會用手扒着地,拖着腿在地上一點點蹭過去,也去撿一點兒剩下的殘渣吃。

他不明白那些硬到發黑,蒼蠅亂爬,咬都咬不動的東西有什麽好搶的。他看着那些面黃肌瘦,捧着爛饅頭啃到腮幫子鼓起來,口水橫流的小孩們。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裏,緊緊地抱住。

晚上,他餓得肚子疼,蓋着發黴的被子,透過頭頂小窗看外面圓圓的月亮,他一抽一抽地哭。

他想他了。

他要的冰棍他還沒有給他買回去,這麽長時間了,他肯定要使小性子了。

再後來,他不敢哭了,他一哭,就會有人拿鞋板子抽他,抽得他皮開肉綻,叫喊着滿屋子蹿。

他餓到半死,疼到抱着身體直抽抽,他終于學乖了。

再開飯時,竟也沖上去搶了。

搶到之後,就着飄着幾片爛菜葉的“湯”,吃不下去也硬往肚子裏塞,“嘔——”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面黃肌瘦的老女人帶着他出去乞讨。她往他身上抹了一堆臭到讓他惡心的東西,把他的衣服在角落的那攤被人說是尿的髒水中浸泡過。坐到街頭黑黢黢的被褥裏時,一群蒼蠅圍着他轉,趕走趕不走。

他麻木地甩着面前破破爛爛的碗,鋼镚撞擊發出混沌的響聲,等着人們給錢。

有一次,他看到一個大人拉着一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小女孩拿着根冰棍在舔,一邊舔一邊吸溜。他看着那冰棍,看得着了魔,身體不由自主地跟着小女孩走了起來。他想知道那冰棍是在哪買的。他還沒有見過那麽花哨的冰棍。買回去給“他”的話,“他”肯定就不哭了。

就是這一次的不聽話亂跑,給他帶來了滅頂之災。

那個面黃肌瘦的老女人突然鷹一般駝着背站了起來,一雙手像大爪子一般有力,趁着沒人注意的空檔抓住他就往回跑。把他丢進黑到什麽都看不見的地下室裏。

沒人給他開門,也沒人給他送飯送水,他在那個臭氣熏天,老鼠亂爬的地下室裏吓得大哭。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哭到嗓子疼得出不了聲。哭得沒力氣了,門才終于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寸頭的男人,平時不怎麽說話,也沒見打過人,是所有大人裏最不“兇狠”的一個。他不那麽害怕了,鼓起勇氣說:“我沒想逃跑。”

男人低低“嗯”了一聲,沿着臺階一步步往下走,腳步聲在空蕩的房間裏回響着。

“我就是想買根冰棍,回去給他吃。”

男人又“嗯”了一聲,扯過一條凳子,拽起他的小身板,按着他的背,把他面朝下壓到了凳子上。

他被壓得喘不上氣來,魚一樣小嘴巴一開一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跟他們說說,放我出去吧。我保證以後乖乖聽話,到街上要多多的錢,都孝敬給你們。”

男人又“嗯”了一聲,大手捏住他的右小腿。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本能地覺得是自己還不夠乖,就低低叫了聲:“叔叔。”

男人最後“嗯”了一聲,大手猛地一用力,寂靜的黑夜裏一聲脆響,咔嚓——把他的小腿在膝蓋處向前掰了個将近九十度的折。

黑暗中他眼睛瞪大,張了張嘴巴,發不出聲音。

胸腔動了動,身子一歪,從凳子上摔到地上。

右腿小腿墊在身下,帶着點兒幾不可查的痙攣,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着……

“!”許聰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一顆星都沒有,他用手背擦了把額頭的冷汗,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右小腿。

微微地發着抖,細細密密的疼痛時隔多年依舊折磨着他。

他端起放在床頭的杯子,喝了口水,讓自己稍稍鎮定下來。然後,打開床頭櫃,從一個小盒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戴着頂帽子,身形瘦削,神色憂郁,正坐在咖啡店裏等咖啡。目光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深邃,與他年輕的面孔格格不入。

這是一張偷拍。

許聰發抖的手指撫摸着照片中人的臉龐,啪嗒一下,照片被打濕了。許聰下意識用手拭去,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是他的眼淚。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願意把命都給他。

他情願四歲那年,他是直接死掉。那樣的話,至少,他就能像個正常孩子一樣長大了。

他把照片擦幹,謹慎地放回那個小盒子裏。然後,掏出手機,上面顯示餘額3271.5元。他給他彙去了3000元,給自己留下271.5。

花中差生很多,自從他獲得學神稱號後,他靠着給其他同學補課,慢慢地攢下了一點兒錢。

除了給爸爸治摔傷,剩下的錢,全都打給了他。

許聰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養父母的時候。

那時,養父母來到秘密黑市買孩子。一聽說有人要買他們,一群小孩一哄而上,蹦蹦跳跳地就叫“媽媽”。至于買家兇不兇,有錢沒錢全都不重要了。因為所有的小孩都知道,只要他們被買了,他們就有“爸媽”了,再也不是髒兮兮的小叫花子了。

只有他一個人坐在小凳子上,小心翼翼地護着他那條廢腿,生怕讓別人看到。

不是他不願意上前,而是他每回上前都會被打。“叔叔阿姨”們說了,他現在是小廢物,賣不出去,更适合要飯。他以後要是再敢湊熱鬧,就把他另外一條腿也打斷。

他失落地低下了頭,原本他還想着,假如他能被人買走的話,就可以讓買他的人給“他”買冰棍兒了。

就在他拄着兩根棍,用左腿一跳一跳地想要離開的時候,女人突然叫了聲:“呀,那個小孩是怎麽回事?”

“叔叔”說:“哦,生下來就是這樣。”

男人在挑那些健康的小孩,女人的目光卻始終落在他身上。

最後,都談好價錢了,那個健康的小孩都高高興興地準備跟着走了,女人突然眼睛一紅,眼淚掉了下來。

就這樣,因為養母的一次恻隐之心,他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雖然養父母只是最貧賤的農民工,但他們都是厚道人,真的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來養育,什麽好的都想着他。

他剛到養父母家的那段時間,整天嚷嚷着要買冰棍,又說不清楚買給誰,養父母便以為是他想自己吃。便每天下工後掏錢給他買一包冰棍,最後硬生生吃得他肚子疼了起來。養父母便不敢再給他買了。

養父母一直以為,他沒有被買賣之前的記憶。但他其實還是有一點兒的,他隐隐記得自己被拐賣的過程,記得自己原來的家在大山深處,記得曾有那麽一個他生命中最重要,連做夢都會夢到的模糊人影。

可他已經記不起那人長什麽樣子了。

其他的事情,至于親生父母是誰,家到底在哪裏,他原本叫什麽名字,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他也不敢往深處想,那段記憶,就像植根于他生命中的一根刺,只能小心翼翼地繞行,一旦觸碰,必然鮮血淋漓。

這麽多年,養育之恩深似海,養父母為了給他治腿,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而他們當初但凡選擇一個健康的孩子,現在也能夠回老家蓋起房子了。所以,他沒有辦法把他們從“親生父母”,推到“養父母”的位子上去。也就意味着,他沒有辦法和肖辭相認。

盡管,十二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渴望着和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重逢。

他就好像一架天平,天平這頭,是他最愛的弟弟。天平那頭,是他的養父母和他必須承擔的責任。這兩方他都虧欠了太多太多,把他的一輩子填進去也還不清。他多想把一切都給他們,可他只有一條命,他只能選擇彌補一方,狠心給另一方帶來更加沉重的傷害。

而那個另一方,只能是讓他恨不得從心尖剜肉的弟弟。

因為他養父母的現在以及晚年,都只能仰仗他……

許聰一夜無眠,就這麽挨到天亮。從床上爬起來,收拾收拾,強撐着困意背上書包上學去。

樓下,站着一個高大的男生。

發梢上凝着一層薄薄的晨霧,雕塑一般,站在那裏不知道多久了。

“你是許聰吧?”見他下來,江朝眼珠動了動,終于“活了”過來。

“嗯?”許聰有點兒意外,這男生他認識,這男生打籃球時的“生圖”他班女生幾乎人手一套,校園論壇上更是有拿這男生和當今最紅的娛樂圈小生Battle顏值的熱帖。他只是沒想到,江大少爺一向最是風光無限,怎麽如今滿眼血絲,頹唐得不成樣子?

“你過來,”江朝捏住他肩膀,力氣大到令他發疼,“我需要你幫一個忙。”

多年的經歷讓許聰養成了孤僻、絕不輕信他人的性格。許聰不動聲色地推開他,“你想要找什麽樣的家教沒有?沒有必要非找我一個高一的吧?”

“不是,”江朝有點着急了,一雙眼睛越發地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來,“你認識肖辭嗎?”

許聰一頓:“…不認識。”

然而江朝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拽着他自說自話:“他現在需要你,你快跟我去看看他。”

說着就扯着許聰往車裏帶。

幼時的痛苦回憶讓許聰對汽車、和被人強迫有巨大的陰影。他不顧一切地掙紮了起來,“你走開、走開啦,我說過不認…不熟了,走開!”

他用力撞擊江朝的胳膊,江朝吃痛,終于松開了他,眼睜睜看着他一跛一跛地越走越遠。

“他病了,”江朝喉結上下一滾,一滴冷汗滴落,終于對着那道背影大喊出口,“只有直系血親才能救他的命。”

那道背影一僵,江朝的聲音軟了,“算我求求你,如果你真的是他親人的話,救救他,好嗎?”

“醫生說,他只剩下一個月壽命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