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
我意識到我夢見自己和文澤之互相開花了。
他給我開蓮花,我給他開菊花。
滿打滿算文澤之才兩個月大啊。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在陽臺上看見的那張十三四歲的少年面孔,我滿腦子都是大寫的藥丸,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字幕滾屏而過。于是我蹲在陽臺上朝他的立葉噴煙圈,心說老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他媽怼老子屁眼子。
文澤之立葉已經三片了,第四個芽頭還在水下,形狀有些模糊,看不出來是葉芽還是火柴頭。我剛準備伸手進去撥弄兩下,結果花盆對面忽然多出來個人影,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文澤之在我面前突然出現,盤腿坐在陽臺上,一臉淡然。他竄得賊快,現在看起來有十五六歲了,眉眼越長越明豔。然而再好看也無何卵用,我現在無論從什麽角度看他都是一個大寫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少抽點。”我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說。“對你身體不好,而且你不能老讓我抽二手煙啊。”
我嘎吱嘎吱地笑,對他這個四百年老古董還曉得二手煙這個概念表示了震驚:“二手煙?去你的二手煙,植物吸收pm2.5那叫淨化空氣,這是你的義務你造嗎。”
文澤之:“……”
我彈了彈煙灰:“你才滿月沒幾天,你還小,你不懂,煙是好物。事後一支煙,快活賽神仙。你不想吸二手煙那我給你嘗嘗一手的?”
說着就把只剩一小節的煙頭按進了荷花盆裏。
文澤之:“……”
他可能沒想到還有這種騷操作,被我吓得一下子又沒影了。
我惆悵地嘆了口氣,把煙頭撈出來扔進垃圾桶裏。
我現在看着那盆立了三葉的文澤之,有一種終于把地主家的傻兒子養活了的成就感。都說碗蓮立葉以後基本上就能算穩活,坐着等開花就行了。想了想我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我又有種去再摸一包煙出來抽的沖動。
我覺得情況不妙。我應該去重操舊業,撩個妹緩緩。
我在兔子不吃窩邊草和近水樓臺先得月之間搖擺了一個上午,最後毅然決然地倒向了後者。
房東學妹就對我胃口得很,之前聊了幾次也感覺蠻談得來。後來我強行拉上宿舍幾個坑比和學姐一塊兒出去玩,然後就可以跟房東學妹說只有學姐一個女孩子跟我們幾個大男人出來,方方面面都不方便,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邀房東學妹作陪。現在我出門幾天不回來也不用擔心我的蓮花幹死了,文澤之自己會飄出來給自己澆水,不高興的時候還曉得從抽屜裏掏菜籽餅出來給自己施肥。
我說你別吃了,照你這頻率肥施下去你馬上就是個三百斤的寶寶了。
話說完他陰沉沉地掃了我一眼,我自己也愣了一下。三百斤的碗蓮能長個啥樣兒?畫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一起出去玩了幾次和房東學妹漸漸聊熟了,越發覺得她是個好人,溫柔又細心,簡直就跟文澤之似的。
……操,我為什麽要拿她跟文澤之做比較。
說到文澤之,這菜孫子上次那棵芽長出來了,又是一片立葉。他立完這片還立,葉子立得跟不要錢似的。立到第五片葉我覺得他這麽立法根本就是個假花,連菜菜都不可能立這麽多葉的。但是想想一來在他還是個只有浮葉的寶寶的時候曾經在學姐那裏受到過重創,二來他畢竟已經是成精的蓮了,可能在立葉中醞釀着一只哪吒,我又勉強原諒了他只立葉不出火柴頭的流氓行為。
那天我們幾個約了去濕地公園露營,一群人半夜打鬥地主。謝嘉王大祝學姐學妹四個人一窩,我在旁邊看着。不是我不想打,他們不讓我加入。我說我們那邊的規矩是出三張牌可以帶兩個單張,他們紛紛表示要麽帶單牌要麽帶對子,帶兩個單張的都是邪教。
我蹲在旁邊,感覺自己被他們小團體孤立了,有點小失落。
他們還在打,看來準備修仙撸牌了。我估摸着有一群人在旁邊此起彼伏地喊“搶地主!”“對三要不起!”“炸!”我也睡不着,于是抄起手機打着手電筒就摸黑下濕地去了。
要不怎麽說房東學妹情商高呢,一見我不與世俗同流合污馬上就放下牌追過來了。我們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荒野裏,脫了外衣,蹬掉鞋襪,撸起褲子……
開始摸螺蛳。
“要這種斑馬螺,對就是這種色兒的。”我捏着一個背上長黃褐色條紋的小螺,用手機手電筒打光照給學妹看。“沒有花色兒的不要。”
“你摸螺蛳回去幹什麽呀,”學妹蹚着水,手在水草底下摸索着問。“準備回去炒嗦螺?可是嗦螺不是用這種螺蛳炒的吧。”
“不炒嗦螺,這個螺絲有寄生蟲,吃了鬧肚子。”我說,把斑馬螺裝進塑料袋裏。“回去放花盆裏養着。我那盆碗蓮施肥施多了,盆裏長了好多綠藻,我得抓點螺蛳回去給他清藻。”
學妹笑起來:“哇,你對你的花真好。”
“那是,我把他當兒子養的。”我得意地點點頭。
我們倆純潔的革命友誼在摸螺蛳中得到了升華,拎着一袋螺蛳赤腳走回營地。路上學妹對我說:“文師兄,師兄師姐他們不是故意冷落你的,跟你開玩笑呢。你不要介意啊。”
我笑了起來:“那幾個家夥什麽尿性我還不清楚?沒往心裏去。”
我又說:“學妹,你真是個好人。”
學妹也笑,笑起來像夜莺鳥似的,聲音好聽又可愛。
第二天我們騎出租單車回學校,二十分鐘就到了。打鬥地主修仙修了一夜的三個人先回去睡覺了,我去學校食堂請學妹吃飯。
周末學校食堂沒什麽人。我給自己點了藕夾藕片花生炒蓮子,給學妹點了雞翅雞腿黑椒炸雞排。我們面對面坐在同一桌上,在這空蕩蕩的食堂裏,互相暴露狂野的吃相。
學妹抓着雞腿一口咬下去撕走一半,含糊不清地說:“文師兄你人真好!”
我正撚着筷子,秀氣地和餐盤裏滾來滾去的蓮子做鬥争:“師妹你太客氣了。”
“文師兄,我說認真的。”學妹抹了把嘴邊的油,嘴巴裏的肉咽下去。“像你這麽有情懷的男生現在真的不多見了,我從小就特別想嫁一個這樣的文藝青年。師兄你有女朋友沒有,要不考慮一下我呗?”
我……我我我我去!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一下子驚喜懵了,剛剛千辛萬苦夾起來的一顆蓮子啪嗒又掉回盤子裏。
天見可憐,老子文白桦要有女朋友了!!!
我欣喜若狂熱淚盈眶,扭頭剛要偷笑,看見背後有個人捧着一個花盆站在我背後看着我。
瓷白的花盆,素白的長袍,雪白的頭發,慘白的臉色。
文澤之抱着種了他本體的花盆站在我背後,一臉絕望地看着我。我傻愣愣地看着他,還沒想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卻掉頭就跑,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可能要壞事兒,站起來就要去追,忽然又想起來房東學妹剛剛才跟我表了白,還在等我回信兒呢。我一臉猶豫地回頭看着她,她卻朝我擺了擺手:“師兄,你去吧。我不着急,你慢慢考慮也成的。”
我連忙跟她道歉,拎上包就沖出了食堂。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