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卧室
兩人一起回了房。
雖然還沒正式結婚,但關徐兩家似乎已經默認了兩人的關系。
關家這麽想關心能理解,雖說她不愁嫁,但能嫁高為什麽要嫁低。至于徐家……
聽說徐訓的爺爺奶奶急于抱重孫,在大孫子生了個閨女遲遲不肯再生第二個之後,把主意打到了二孫子頭上。于是才有了那場“選妃”般的相看會,那個匆忙的訂婚典禮,以及如今明目張膽将兩人安排睡一個房間的壯舉。
也是,他倆如今也就差一張證,撇開那些傳統的道德束縛,時下的年輕人未婚先孕已是常事,徐家長輩也不過就是與時代青年走在同一條路上而已。
但關心自己還有點小計較。
不是男人長得不夠帥,也不是房間不夠大床墊不夠軟,只是因為她……怕疼。
公主哪有不怕疼的。
房間依舊是訂婚那天她睡的那一間。當時房裏的一切擺設裝飾皆按新房來弄,所有人都沒明說,但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默認了這件事的存在。
只有徐訓六歲的小侄子童言無忌,看着婚房裏鋪着大紅錦被的雕花床,蹦出來一句:“只有一張床,你們怎麽睡呀?”
關心當時老臉一紅。旁邊有人逗小男孩:“哥哥姐姐一起睡呀。”
“可他們還沒有結婚,訂婚不是結婚對不對?”
發自靈魂深處的拷問,把所有成年人都給問懵了。只有徐訓伸出手來,在小侄子的額頭上輕輕一彈:“姐姐睡床。”
“那你睡哪裏?”
“我睡地板。”
那晚關心确實睡在了床上,只是徐訓卻沒睡地板,他直接睡在了飛往美國的飛機上。
時隔一年房內的擺設變化不大,只是紅羅錦被換成了普通的素色床品,房間裝點的紅色飾品也被一一取下。房間漸漸恢複成了它原本的模樣。
如同它的主人,清冷而堅硬。
關心不大喜歡這種風格,她住的房間向來明亮通透,處處透着暖意,飾品精巧雅致富有生活氣息。不像這房間,冷冰冰跟個地窖似的。
她看一眼坐在沙發裏同樣跟塊冰似的徐訓,拿了徐家為她準備的睡衣進了浴室。等洗完澡出來一看,冰塊已經從沙發挪到了床上,正靠在床頭翻閱着什麽。
從微濕的頭發可以看出,徐訓應該已經洗過澡。
“在哪兒洗的?”
“客房。”
“不想和我用一間浴室?”
徐訓放下手中的資料擡頭看她,開口時語氣毫無波瀾:“不,只是等得有點久。”
哪裏久,不就兩個小時?男人以為女人洗澡就跟他們似的,只是打一遍沐浴露那麽簡單?要卸妝要蒸臉,泡澡前後都要精油按摩,光是處理那一頭長發就要半個多小時。
今天因為倉促來徐家,她很多東西都沒帶,只能臨時借徐識的,已經簡化了很多步驟。要擱在家裏,還得叫來按摩師好好替她放松放松。
這一整天發生了太多事,可把她累壞了。
本想和對方好好辯兩句,但看徐訓一副“老子就是不想說話”的嘴臉,關心又懶得對牛彈琴。
她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資料:“訂婚那天你說過什麽還記得嗎?”
徐訓半點不慌,也反問一句:“今天早上你說過什麽還記得嗎?”
關心……
這人怎麽可以沒有紳士風度到這種程度!
壓制着抄起高跟鞋往他頭上砸的沖動,關心擠出一點笑來:“所以你就什麽也不做,心安理得地睡下了?”
“我調高了空調的溫度,還給你抱了兩床被子。”
關心順着他擡下巴的動作扭頭望去,沙發上果真躺着兩床被子。
徐訓還順手拿過身邊的枕頭遞了過來:“要嗎?”
要不是打不過,那一刻關心都想讓他血濺三尺。
搶過枕頭鋪好被子,兩人好長時間都沒有交流。關心背過身去不理對方,徐訓也不再看資料,關了床頭燈準備睡下的時候,突然想起點什麽,又問了一句:“我給你發的東西,都背了嗎?”
黑暗裏長久的沉默蔓延開來,就在徐訓準備放棄尋求答案的時候,關心終于悶悶出聲:“背了。”
不就忘了他花生過敏嘛,至于這麽追根究底。兩人本就不熟,為什麽非得互背對方的生活習慣粉飾太平?
智商過高的人是不是都這麽異于常人?
淩晨五點,徐訓準時醒來。起身的時候發現床邊多了點東西,開了床頭燈一看,發現關心正四仰八叉地趴在床邊。
一半身子挂在床上,另一半還在地上。臉朝着他睡覺的那半邊側着,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素顏的關心依舊美得耀眼奪目。
徐訓思考片刻,伸手把她拉上床,随手扯了自己的被子替她蓋上,轉身上樓去了健身房。
半個小時後他洗澡穿衣準備出門,臨走時接到了周局的電話。
對方在那頭親切地稱呼他為小徐:“……知道你的習慣,肯定是醒了。你昨天提的那事兒我考慮過了,法醫那邊的死亡時間也初步定了下來。你未婚妻和這件案子應該關系不大,你要是願意的話,今天就能銷假回局裏。那裏有一屋子難啃的骨頭,你倒想看看你小子準備怎麽辦。”
“您放心,我這人沒什麽別的優點,就是牙口好。”
牙好的徐訓穿上外套,開了輛別克去了刑警隊。
昨晚的案子讓隊裏的人都熬了一夜,也就他這個新上任的空降兵隊長因為避嫌的關系,暫時還沒有接手。
副隊長雷遠性子火爆,幹起事來毫不含糊,把底下那堆人累得夠嗆。在連軸轉了十幾個小時後,一幫大老爺們全在辦公室裏鼾聲四起,睡相五花八門。
徐訓推門進去時看到眼前這一幕,突然覺得關心的睡相也不是那麽出格。
滿屋子的煙味嗆得人直咳嗽,徐訓剛擡手咳了兩聲,窗邊沙發上立馬坐起個人來。頂着一頭亂毛的雷遠看到他進來,瞬間從睡獅狀态清醒過來。
就見他走到各張桌子前敲得砰砰響,把才睡了沒幾個小時的手下人全都吼了起來。
“睡什麽睡,新隊長都來了,還不趕緊列隊歡迎熱烈鼓掌。程棟,給隊長搬把椅子,方思圍你去泡茶,看我幹嘛,趕緊去。”
徐訓知道,雷遠這就是演給自己看,或者說是在諷刺他。不過他并不在意,叫住着一臉懵逼準備去泡茶的方思圍,清清嗓子做了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徐訓,昨天有幾位已經在案發現場見過了。韓隊因傷調整工作,刑警隊近期由我負責,希望大家一如既往滿腔熱情,為人民服務。”
最後這頂高帽一罩下來,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該怎麽應聲,連雷遠都被噎得沒吱聲。徐訓也不多廢話,下一句便是:“我們來開個早會,把你們昨天查到的線索都給拿出來。”
這個早會開了兩個多小時,彙總了昨天一天刑警隊各人找到的所有線索。法醫那邊根據屍溫屍僵和胃容物等相關數據,大致推測出死者的死者時間不會早于前天晚上九點。
雷遠也讓人去查了九點之前游艇主人關心的行蹤,證實她确實在金彙酒店參加某紅酒拍賣會上,現場有多人及酒店監控可以作證。
在洗清了關心的嫌疑之後,他們又近一步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這是一個極大的突破。
程棟拿着報告向徐訓彙報:“我們在死者的褲子口袋裏發現了一張收據,是本市一家專門出租名牌包包的奢侈品店。根據店員的記錄和回憶,以及店內監控的查看,證實死者名叫李美琴,今年二十三歲,租住于本市萬花小區的一間二居室內。我們聯系了房東,已經派人和技術科的人去她家裏尋找線索,目前他們應該還在那個房子裏。”
徐訓接過程棟的報告快速浏覽:“家裏就她一人?”
“問過鄰居,證明她一人獨居。我們還找到了她的工作單位,是城南一家叫做富麗的夜總會,她是那裏的小姐。”
所以這個李美琴,是個性工作者?
徐訓和同事開會的時候,關心也在跟簡曼寧開小會。
她一早就從徐家離開回了自己家,洗澡沐浴噴香水,好好地折騰了一番。
昨晚到底怎麽搞的,最後怎麽就睡到了床上?所以她和狗逼男人睡了一晚上?那她身上得沾染多少那個人讨人厭的氣息啊。
關心簡直覺得噴光一瓶香水都不夠。
簡曼寧今天輪休,放棄了難得的睡懶覺的機會,本想跟關心好好聊聊,結果視頻裏面那女人沒一刻安定,在她那間大得跟別墅似的衣帽間裏走來走去,時不時就離開畫面不知晃到了哪裏。
等過了片刻回來,不是臉上多了副墨鏡,就是身上的裙子又變了。
“別臭美了,你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化妝打扮!”
濾鏡鏡頭裏出現了關心本就如磨皮一般嬌嫩的皮膚:“為什麽不,我每天都是這麽過的。”
“可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什麽事?”
“我要是你,現在就沖到潘真如家裏,給她兩巴掌順便撕爛她那張臭嘴。”
“寧寧……”
關心撒嬌般地叫了一聲,随即擡起手指擋在唇上,沖鏡頭另一邊的簡曼寧抛個媚眼,“仙女是不能說粗話的。”
簡曼寧……
關心你裝什麽裝,你罵徐訓時那些花樣百出的髒話,要不要我放給你聽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每天發紅包以抵消一天多更的作者謝謝送營養液的小可愛們。今天依舊是紅包滿滿的一天啊。
紅包君:有小仙女說可以一天兩更,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作者:你說什麽風太大,我沒聽清啊。
小劇場
簡曼寧:我要開個局,賭徐訓什麽時候能睡上我們小關關。
關心:什麽賠率?
簡曼寧:越早開船賠率越高,比如一百章的文,如果二十章開的話,賠率八十倍。
關心:下注一億,明天我就把他幹了,麻煩準備好現金。
徐訓:不怕疼了?
關心抖了抖小身材:我可以吃……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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