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沒, 沒有啊, ”姚蜜怔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這種窮逼壓根就沒有談男朋友的本錢啊。”
原說:“可是你長得這麽好看。”
“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姚蜜回想了一下, 咬着筷子說:“男生女生偷偷摸摸談戀愛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初中?大概是吧。我太窮了, 生活費跟學費都是爺爺負擔的,那時候也是井底之蛙,什麽出國深造什麽自主創業都不敢想,腦袋裏唯一一個想法就是努力讀書, 考個好的大學, 将來找個好工作, 多賺點錢,能養活自己, 也能叫爺爺安度晚年……”
“其實也有男生追我,畢竟我長得好看嘛, ”說到這兒,姚蜜小小的得意了一小下:“但是談戀愛會叫人分心啊, 讀書是我能抓住的唯一的機會,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我不敢松手,初中是這樣, 高中也是這樣。”
原說:“大學裏不也有人追你嗎?”
“我窮啊, ”姚蜜理直氣壯的說:“生活費要打工賺, 哪有時間談戀愛?而且還要應對學業, 本來就不夠聰明,再不努力點是想考倒數第一嗎?”
原聽得笑了,說:“不是也有有錢人追你嗎,就那個,那個羅志明……”
“他那是喜歡我嗎?那是饞我的身子!”
姚蜜看得透透的,冷笑一聲,說:“我要真是從他手裏拿錢,那就得俯首帖耳低人一等,又不是養活不了自己,能做人為什麽要當狗?我又不是天生下賤。”
原摸着下巴沒有說話,目光卻靜靜的落在她臉上,姚蜜冷笑了那麽一小會兒,忽然反應過來:“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原頓了頓,說:“看你孤零零一個人怪冷請的,就多問了一句。”
“一個窮逼沒有朋友孤零零一個人,這叫性格孤僻,有反社會傾向,一個有錢人沒有朋友孤零零一個人,這叫心靈充實,享受孤獨,”姚蜜“呵”了一聲,說:“我有錢就夠了,又有爺爺作伴,要什麽男朋友啊。”
說話間的功夫,洪明麗的電話打過來了,隔着手機都能聽出來她那股陰陽怪氣的勁兒:“蜜蜜,怎麽樣,下班了沒有?你什麽時候能過來?哦,我忘了——您可是大忙人,分分鐘幾百萬上下,不過您放心,該給的辛苦費我還是會給的,畢竟親兄弟明算賬,是不是?這個道理小姨明白。”
她這麽正大光明的擠兌人,姚蜜才不受這個委屈,丢下句:“我吃飯呢,有事待會兒再說。”就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洪明麗還準備再諷刺她幾句呢,沒想到姚蜜居然敢先一步挂斷電話,她呆愣楞的對着手機顯示的頁面看了會兒,惱羞成怒道:“姚蜜到底是怎麽回事,瘋了嗎?她不知道我是長輩?居然敢挂我的電話!”
她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道路上,席蕊抱着書包坐在後排,聽見動靜就冷笑說:“她趾高氣揚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上一次不就是這樣?我拜托她幫忙寫篇作文就推三阻四的,還專門打電話跟你告狀,我看啊,她根本就沒把我們當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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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明麗心裏邊早就憋着火,再聽女兒這麽一撺掇,臉色更難看了,反手把電話撥打回去,說:“姚蜜,你這是什麽态度,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你小姨?”
姚蜜說:“我說我吃飯呢,您聽不懂人話是嗎?”說完,又把電話給挂了。
洪明麗看着通話結束的頁面,直接給氣個半死,手指頭哆哆嗦嗦的點了回撥,接通之後憤怒的大喊一聲:“姚蜜!”
“小姨,您是不是智商有缺陷,既聽不懂別人在說什麽,也不會好好說話啊?我說我在吃飯,現在沒時間跟您說話,就這麽兩句話,您理解不了?”
姚蜜夾了一筷子土豆絲送進嘴裏,吃完之後才不急不慢的說:“席蕊的作業呢,您用得着我我就過去,用不着就算了,地球這麽大,誰離開誰活不了啊,您說是不是?”
“還有,我友情提示一下,”她聲音裏帶着笑意,只是這時候隐約透着點嘲諷:“您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要是連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都分不清楚,那可真是太可笑了,我能容忍一次兩次,但絕對不會有第三次,您再這麽咋咋呼呼一點教養都沒有的話,我就直接把您的號碼拉黑了——這句話應該能聽明白吧?好了,再見。”
姚蜜又一次挂斷了電話。
“反了她了,真是反了她了!”
洪明麗三魂七魄氣走了一半兒,胸口劇烈起伏一會兒,下意識就要打電話給姚母告狀,都從通話記錄裏找到姚母名字了,馬上要點下去的時候,她卻停住了。
“我還就不信了,我洪明麗會收拾不了你這麽個丫頭片子?!”
她笑的面容扭曲,手掌狠狠的扶住方向盤,說:“蕊蕊,我們回家,待會兒咱們一起會一會你這個了不起的表姐!”
姚蜜慢慢的把這頓飯吃飯,看時間才六點多,結了賬也沒急着走,打開手機淘寶裏的收藏夾,開始挑選自己想要購買的東西。
原湊過去看了一眼,有點驚訝的說:“你收藏的東西還不少。”
“唉,”姚蜜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說:“去年淘寶有個活動,抽人清空購物車,最高額度是五萬,我想碰碰運氣,就卡着五萬這個數加進去了……”
原說:“沒抽中吧?”
“是啊,”姚蜜有點遺憾:“辛辛苦苦選了這麽多,删掉又舍不得,就給加到收藏夾了,想着哪天有了錢我自己買,這不就等到了嗎。”
姚蜜剩了一千多塊,吃完飯也還有九百多,她直接下單在阿瑪尼的官方旗艦店裏買了瓶種草已久卻舍不得買的權利粉底液,五百八就這麽沒了。
店鋪發來消息叫核對信息,姚蜜食指在确定那兒點了一下,看那個小框往上一跳,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都跟着好了起來。
提着包出了川菜館子,她打了個車直奔洪明麗家,在小區門外深吸口氣,然後大踏步走上了戰場。
洪明麗心裏邊火氣太旺,今晚上也沒心情做飯,直接點了份外賣了事,她老公今晚上加班,家裏邊就她跟席蕊在。
門鈴響了第一聲的時候洪明麗就聽見了,只是她有意晾姚蜜一下,聽見了也當沒聽見,冷笑着跟席蕊說:“不用開門,不給她個下馬威,她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席蕊幸災樂禍的笑了,人坐在凳子上沒動彈。
姚蜜又按了幾下卻都沒見人來開門,就知道洪明麗是什麽意思了,打了個電話過去,洪明麗看見了,但是也沒理會。
姚蜜擡起一腳踢在門上,聲音焦急而不安:“小姨,蕊蕊?!你們說話啊,怎麽沒動靜?難道是出意外死在裏邊了?!”
洪明麗:“……”
席蕊:“……”
“開門啊,開門!”
姚蜜锲而不舍的叫門,大喊說:“小姨,蕊蕊,你們還活着嗎?!我很擔心你們啊!”
洪明麗:“……”
席蕊:“……”
她這麽叫了幾聲,洪明麗還沒開門,她對門鄰居就出來了,上下打量姚蜜一眼,遲疑着說:“你是——”
“這是我小姨家,”姚蜜神情焦急的說:“說是叫我過來給蕊蕊補課,晚飯前還聯系呢,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就沒動靜了,按門鈴也不理,打電話也不接,我就怕她們是在裏邊出了什麽意外……”
鄰居吓了一跳,趕忙說:“還是先報警吧,我給物業打電話,你聯系警察!”
“行!”姚蜜答應了一聲,就摸出手機來打電話,剛解完鎖,就聽“咔噠”一聲,房門從裏邊打開了,洪明麗皮笑肉不笑的出現在她面前。
“小姨,你沒死啊!”
姚蜜大喜過望:“我按門鈴沒人開門,打電話你也不接,還以為你是出了意外不行了呢!”
鄰居擦擦冷汗,有點埋怨的說:“明麗,你怎麽搞得嘛,把我也給吓了一跳!”
洪明麗解釋說:“對不起啊陳姐,蕊蕊崴了腳,我剛剛在幫她上藥,沒拿手機,也沒聽見按鈴聲……”
“算了算了,虛驚一場,”陳姐擺擺手,說:“你們快進去吧,我鍋裏邊還焖着米飯呢。”她回了自己家,房門就此關上。
姚蜜臉上擠出來的擔憂還沒有消散,說:“蕊蕊腳崴了嗎?她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小姨,情況嚴重不嚴重,要截肢嗎?”
洪明麗:“……”
洪明麗面孔扭曲一下,說:“姚蜜。”
姚蜜無辜道:“怎麽了?”
洪明麗說:“閉嘴好嗎?我謝謝你了!”
“不客氣,”姚蜜擡着下巴,說:“這都是你該謝的。”
洪明麗:“……”
媽的,出師不利,真叫人窩火!
她陰着臉進了門,姚蜜跟在後邊,席蕊兩手抱胸坐在沙發上,整張臉都透着不爽。
“不是要翻譯紀錄片嗎?是用手機看還是用電腦看啊?”
姚蜜就跟沒察覺到那娘倆臉上的不悅似的,大喇喇的在沙發上坐下,左右看了看,又埋怨說:“小姨你也是,家裏來客人了都不知道洗點水果,一點禮貌都沒有。”
“……”洪明麗臉上笑嘻嘻,心裏mmp:“姚蜜,你最近挺飄啊。”
“有嗎?”姚蜜倚在沙發上,二郎腿一翹,說:“你說有那就有吧。”
“電腦在書房,你跟蕊蕊過去看看吧,”洪明麗說:“紀錄片在U盤裏,插進去複制一下就行。”
姚蜜“嗯”了一聲,人卻坐在沙發上沒動:“小姨,錢呢?”
洪明麗簡直要被氣笑了:“你什麽都沒幹就張口要錢,姚蜜你好意思嗎?!”
“為什麽不好意思?”姚蜜理所應當的說:“從前我幫席蕊輔導過多少次作業,你給過我一毛錢,說過一聲謝謝嗎?既然你不想談情分,那咱們就只能談談錢了。”
“好,好好好!”洪明麗陰沉着臉,說:“一千塊是吧,等你幫蕊蕊輔導完我馬上給你。”
“不行,”姚蜜說:“你得先預付我一半。”
洪明麗難以置信道:“難道你以為我會克扣你的辛苦費?姚蜜,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姚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說:“就是那種厚顏無恥、賴賬不還,四處搬弄是非的人啊!”
洪明麗沒想到姚蜜這麽敢說,一張臉都氣白了,指着她半天沒說出話來。
席蕊看自己親媽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立即就沖上了對抗敵軍的第一線:“姚蜜,你怎麽跟我媽說話呢?信不信我打電話告訴姨媽?!”
“你打啊,現在就打,我又沒攔着你!”
姚蜜老早就看這個告狀精不爽了,斜她一眼,說:“席蕊,怎麽說你也是個高中生了,能不能長長腦子進化一下?聽你說話時候這股勁頭兒,我以為你還在讀幼兒園,被人搶了小餅幹要去告老師呢!”
席蕊氣急敗壞道:“姚蜜,你不就是個被領養的孤兒嗎?要不是姨夫姨媽給了你一口飯吃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憑什麽對着我和我媽大喊大叫?!”
“你們對着我大喊大叫,我為什麽不能喊回去?難道我臉上寫着‘我很賤,大家快來欺負我’這句話嗎?”
不中聽的話姚蜜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席蕊叫嚷的這幾句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我是被領養的,那又怎麽了?是我求你你姨夫姨媽把我領養回去的嗎?是我自己出車票路費叫他們去福利院接我走的嗎?他們沒孩子,我沒父母,說到底就是兩邊人搭夥過日子,誰欠誰啊?!”
“我的生活費是爺爺出的,學費是爺爺給的,這些年你姨夫姨媽給過我多少錢啊?是,我住在你姨夫姨媽家,我用了他們的水,用了他們的電,可我還給他們洗衣服做飯跑腿幹家務呢,有本事就按首都的保姆費面對面結算清楚啊?!”
“你們怎麽不說話了?說啊,我都沒吵夠你們就閉麥了?!”
姚蜜目光在洪明麗身上一掃,激烈開火道:“小姨,你挺忙啊,平時工作那麽辛苦,下了班還不忘跟我爸我媽打電話挑撥是非,成天活的跟個反派似的你累不累啊?我看着都覺得辛苦。”
“哦,我想起來了,前一陣子你還打電話跟我媽抱怨,說最近經濟形勢不好,單位要裁員是不是?領導不喜歡你,跟同事相處的也不好,覺得事業進入低谷期了是不是?”
“您別太擔心了,”姚蜜笑吟吟的說:“您能力這麽出色,未來還有很大的下降空間呢!”
洪明麗:“……”
“還有席蕊,我求求你學點好的吧,別和你媽一樣跟個攪屎棍似的到處興風作浪!”
姚蜜斜睨了旁邊的席蕊一眼,說:“從小到大我沒欺負過你吧?我給你補過多少課,教你學過多少東西?我教你是因為我覺得學習很重要、會影響你一輩子,而不是我覺得自己是被領養的孩子就應該當奴婢伺候、奉承你個小碧池,明白嗎?!”
“嚯,瞪我——你瞪我幹什麽?你那眼睛連鼻孔大都沒有,快給我安分一點吧!”
姚蜜居高臨下的瞅了席蕊一眼,說:“不服氣是吧,來啊,我就在這兒,你要是能把我給說服了,我管你叫姐!”
席蕊一張臉漲得通紅,眼淚都氣出來了:“姚蜜你怎麽這麽讨厭!怪不得你親生父母都不要你呢,我要是他們我也不要你!”
“哇,才十七歲就想着當父母了你腦子沒問題吧?你要真能搞個孩子出來,你看你媽不把你腦漿打出來!”
姚蜜那張嘴就跟機關槍似的,叭叭叭說:“我又沒見過我親生父母,那就只能當他們不存在了,他們抛棄我是他們壞,是他們沒責任心,這跟我有個屁的關系!倒是你……”
她摸了摸下巴,走到客廳置物架上放書本的地方,從一摞卷子裏邊抽出來一本花花綠綠封面的小說,地鐵-老人-後仰的姿勢看封面上的字:“十八歲那年的夏天,是甜蜜的苦澀——青春疼痛小說?這都是些什麽啊!”
姚蜜直接把那本小說丢到了洪明麗面前,兩手叉腰,嚣張道:“席蕊,你想感受青春疼痛那就找個鏡子照照自己那張爆痘臉,要不就看看自己一塌糊塗的成績單和市名次表,用得着看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嗎?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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