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姚蜜優哉游哉的跑了個澡, 吹幹頭發之後就上床去睡了, 不過對于辛露來說, 今晚或許會是個不眠夜。
秘書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 畢竟姚蜜的信息也不是什麽絕密資料, 又有江桃這個定位器可以利用,當天晚上秘書就把收集到的姚蜜資料袋送過去了。
姚蜜, 二十二歲,女, 某某大學大四學生,家庭住址、電話和父母身份等等, 一樣一樣羅列的十分清楚。
辛露對前邊那些不感興趣, 反倒對着姚父姚母的資料看了半天,只是檔案畢竟是檔案, 那些隐藏在底下的事情不會顯露出來。
她真正想知道的沒有結果,眉頭不禁微微蹙起,端着旁邊的咖啡來喝了一口, 就聽房門被人敲了兩下, 辛母推開門進來了。
辛露把手裏邊的咖啡杯放下,站起來叫了聲:“媽。”
辛母拉着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看一眼桌上攤着的資料, 就順手拿起來瞟了一眼:“這就是你叫洪秘書查的那個人?姚蜜……這是誰啊?”
辛露心裏邊轉着幾個想法,只是不好叫洪秘書知道, 目光在她身上撇了一下, 辛母就看出來了。
她擺擺手說:“洪秘書, 你到樓下客廳裏去等我。”
洪秘書畢竟只是外人,也不想摻和辛家內部的事情,聽辛母這麽說,趕忙退出去了。
辛露看房間的門關了,這才從檔案袋裏邊找了張姚蜜的照片遞過去:“媽,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長得很像一個人?”
辛母神色疑惑的把照片接過去,凝神端詳了幾秒鐘,臉上忽然閃現出幾分驚愕:“她,她長得有點像葉純!”
辛露眉頭緊皺:“我聽說葉純跟關伯父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只是很小的時候走丢了,以葉家跟關家的能力居然都沒能找到,今天見到姚蜜的時候我那麽一擡頭,還以為自己的見到了年輕時候的葉純,她們倆也太像了點……”
辛母一下子就明白了:“你覺得這個姚蜜可能就是葉純沒找到的那個女兒?這,這也太巧了點吧?剛剛好就叫你遇上了?”
辛露說:“那可說不準,一切皆有可能啊。”
她看一眼驚疑不定的母親,意味深長的說:“謹慎點總沒壞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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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家家大業大,只是江湖嘛,終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起發家更早涉足面更廣的關氏集團來說,辛家又遜色了一等。
關氏集團的董事長關肅娶的是葉家的小姐葉純,當時這樁婚事也算是郎才女貌,只是關肅的母親關老夫人不太情願。
為什麽呢,因為葉純之前結過一次婚,而且還有個兒子。
葉家世代從政,家裏邊根基深厚,不是關家能比的。
葉純大學畢業後就嫁給了一個大院長大的施文航,倆人青梅竹馬自由戀愛,結婚之後日子也過得十分和睦,第二年她就生下了兒子施渺,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施文航外出考察的時候遭遇車禍離世,葉純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她骨子裏就帶着敢打敢拼的勇氣,人又還年輕,正逢那時候南方劃定特區,經濟發展十分迅速,葉純就帶着兒子一起到南方去做生意了,也是在這期間,她遇上了同樣離家創業的關肅,兩人互生好感,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正式開始談婚論嫁。
那時候都九十年代了,風氣相對開放,葉家老兩口對于女兒改嫁這件事沒什麽意見,至于施家那邊,只看他們能同意年輕兒媳婦帶着孫子到南邊去做生意,就知道也挺開明的。
葉家老兩口帶着女兒和外孫到施家去走了一趟,客氣的把話說開,施家也大大方方的送了份厚禮,說是婚禮的時候自己這邊就不去了,免得尴尬,但之後該怎麽走動還怎麽走動。
至于孫子施渺,最好的話當然還是跟着媽媽一起住,但如果關家那邊不同意,又或者說關肅覺得別扭的話,送回施家也可以,只要孩子過得好,他們怎麽着都行。
關肅那時候可以說是年輕有為,但葉純也絕對不比他差,生意上旗鼓相當,家世上更勝他一籌,按理說娶這麽個兒媳婦也算是可以了,對關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關老夫人心裏邊就是邁不過去那道坎。
關老夫人難纏,但葉純肯定也不是泥捏的,打小就跟着爺爺出去騎馬打槍的人,你指望她能逆來順受做二十四孝好媳婦?
關老夫人敢叽叽歪歪,葉純反嘴就能給怼回去,關肅也不是那種愚孝的男人,知道自己親媽愛挑事,所以每次都站在老婆那邊,按他的話來說就是:“小葉離開娘家嫁進咱們家,本來就對誰都不熟悉,我要是不幫她,那她不就是孤零零一個人?那結婚還有什麽用啊?”
關老夫人氣個半死,但是也拿兒子沒辦法,只能勉強忍下來,但婆媳之間的矛盾只是暫時積壓下來,并沒有完全消弭,只需要一個契機就會再度爆發。
這個契機就是葉純三年之後生下了一個女兒。
關老夫人有一兒一女,女兒大,早就結婚了,兒子小,就是關肅。
打從關肅跟葉純結婚開始,關老夫人就盼着抱孫子,但那時候葉純跟關肅工作都忙,就沒急着要孩子,直到結婚兩年之後才傳出懷孕的消息。
關老夫人高興壞了,雖說兒媳婦她不喜歡,但孫子可是心尖尖,每天忙裏忙外十分殷勤,結果到最後一看生的是個孫女,産房外邊就把臉拉下去了,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走了。
葉純從産房裏邊出來一看丈夫跟自己爸媽都在,就婆婆不在,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她心說不在才好呢,真在這兒的話坐月子婆婆每天守着,她就算現在沒病将來也得憋出病來,又不是沒錢,請不起月嫂,何必跟婆婆住在一起聽她羅裏吧嗦。
葉純眼珠子一轉,當時就黯然神傷:“媽她是不是不喜歡寶寶啊?不過沒關系……”
她眼眶裏含着淚,堅強的說:“媽媽會把奶奶那份愛補上,雙份的愛寶寶的!”
葉家老兩口酸的牙都差點掉下來,但新晉傻爸爸關肅當場就被感動哭了。
自己親媽這德行,老婆一點都不嫌棄,既不發脾氣也沒滿腹委屈,反而把所有母愛都傾注到剛出生的女兒身上,多善良的女人啊!
關肅有錢,也不想叫老婆女兒受委屈,幹脆就叫人把另一棟房子收拾出來,帶着老婆、繼子和剛出生的女兒搬過去了,關老夫人不是不喜歡孫女嘛,不讓她見到不就好了,距離産生美,大家都開心。
關老夫人:“……”
關老夫人對此表示mmp。
她不喜歡孫女,只是相對于孫子來說的,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兒子頭一個孩子,說讨厭倒也不至于,只是盼着兒媳婦早點調養好身子再生一個。
但這時候計劃生育政策已經開始了,不同地區具體實施策略不同,但總體上都是一樣的。
關肅跟葉純都不是公務員,頭胎又是女兒,原則上可以再生一胎,但前提是施渺要送回施家去,不能再留在關家了。
施渺那時候也才六歲,打小就在親媽身邊長大,怎麽能離得開?
再則施老爺子剛剛才做了心髒搭橋手術,還處在恢複期,醫生建議換個地方修養,于是老兩口就離開首都到地方上去療養了,即便想照顧孫子,也是有心無力。
葉純不打算把大兒子送走,也沒打算再生一個。
沒有養育過孩子的人,可能不知道照顧一個小孩子有多辛苦,餓了渴了拉了尿了各種事情叫照顧的人一天到晚沒個休息時間,奶粉熱一點不喝,涼一點拉肚子,抱着一點事都沒有,放床上立即哇哇大哭,帶兩個月孩子,肱二頭肌都能練出來。
就拿最簡單的來說吧,孩子半夜哭起來要喝奶,當媽的難道不覺得困,難道不覺得累?
可是沒辦法啊,生了她就得管,不然你生她幹什麽?
葉純還算是幸運的那一批人,生育之後身體沒受太大影響,保姆很盡心,丈夫也照顧人,但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覺到精力的衰減和工作上的力不從心,此外還得分一份心給大兒子,免得孩子覺得有了妹妹自己就被忽視,不被媽媽喜歡了。
葉純斟酌良久,最後跟關肅商量,說:“生一個就行了吧,我不想再要第二個了,而且客觀條件也的确不允許。”
關肅沒什麽非要傳宗接代的想法,聽妻子說完,說:“你決定了的話,那我沒意見。”
關老夫人聽說之後當場就炸了,殺上門去鬧着要把施渺送走,叫兒媳婦生二胎。
葉純沒理她,也不吵不鬧,帶着兩個孩子到公司上班去了,晚上就随便換個房子住,電話直接拉黑,也不回去聽她哭鬧撒潑,反正她有錢,不缺地方。
關肅語重心長的跟自己親媽分析了一下形式,發現沒用之後他沉思一會兒,說:“媽,那你在家等等,今天晚上我給你個交代。”
關老夫人以為他是打算去勸自己老婆了,伸長脖子滿懷希冀的等了一下午,終于在晚上得知兒子去醫院結紮了這個晴天霹靂。
關老夫人:“……”
關肅說:“媽。”
“你別叫我媽!”關老夫人跳腳說:“你媽死了,今下午剛走的,已經拉去火化了!嗚嗚嗚嗚!!!”
關肅:“……”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關老夫人直接給氣病了,第二天就住進了醫院,治完病回家之後,關家七大姑八大姨什麽的輪番上陣,勸葉純退一步算了,叫施家老兩口回來帶孫子,反正都在首都,她要是想兒子的話每天都能見到,沒必要把自己婆婆逼死。
葉純跟關肅在房間裏爆發出一陣驚天大吵,然後就帶着兩個孩子回娘家了,最開始的時候關老夫人還挺得意,覺得自己兒子終于男人了一回,不能被老婆管得太嚴,然而過了幾天之後她就改變想法了。
她不是病了嗎,關肅就每天忙裏忙外的伺候着,做飯熬藥之餘還得送她去醫院挂針,空閑時間裏還得去公司處理公務,忙的跟個陀螺似的。
他秘書看不下去了,偷偷跟關老夫人說葉家那邊特別生氣,放話出來說叫關肅等着,以後有他的好果子吃,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操作的,還叫關肅纏上了稅務官司,弄不好得去坐牢。
關老夫人立即就萎了。
雖然孫子重要,但也不能不管兒子死活啊,再看關肅每天忙裏忙外,人都瘦了一圈、胡子拉渣的樣子,她就低頭了,自己帶着禮品到葉家那邊去賠罪,想把葉純和兩個孩子接回去。
葉家老兩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對着她噴了半個多小時,反倒是一直跟她不和的葉純居中調節,迅速收拾東西帶着兩個孩子跟她一起回去了。
關老夫人被善解人意的兒媳婦感動的熱淚盈眶,想想自己鼓動娘家人去找葉純茬的事,就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了。
到家之後關肅當着關老夫人的面給老婆賠禮道歉,一家人重新又聚在一起了,關老夫人哭的老淚縱橫,完全沒看見兒子跟兒媳婦眼神裏邊的默契,更沒發覺整件事情裏邊的貓膩。
這之後關家安泰了兩年,直到葉純跟關肅的小女兒關姝失蹤。
關老夫人也心疼孫女,但畢竟隔了一層,心疼過去之後,她重新燃起了叫兒子跟兒媳婦再生一個的念頭。
媽媽跟奶奶畢竟是不一樣的,葉純因為女兒失蹤大受打擊,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去,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一直在吃藥控制,而且關肅之前都結紮了,醫生也不建議他們再要孩子。
關老夫人在家裏邊憋了大半天,又冒出另一個念頭,叫關肅跟葉純收養自己弟弟家的小孫子,就算是他們倆的兒子,将來改姓關,也算是關家有後了。
不需要葉純出面,關肅就把這事給否了,關老夫人不太甘心,又撺掇着葉純收養自己弟弟家的孫女——兒子你不想要,女兒總行吧?
那個小姑娘跟關姝年紀相仿,你就當是自己女兒帶就行了。
葉純看一眼坐在自家沙發上滿臉稚氣的小姑娘,從玩具房裏找了只毛絨兔子給她玩,然後說:“我自己又不是沒有女兒,要別人家的孩子幹什麽?我只有姝姝一個女兒,能再找到她是這樣,找不到也是這樣,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她,我要是真收養了一個孩子,将來姝姝回來了,你叫我怎麽面對她?媽,你是不是狗血電視劇看多了,連替身這一套都能想出來?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現在關肅走了,換一個人來給你當兒子,你要嗎?”
關老夫人看一眼兒媳婦的臉色,就不敢吭聲了,這麽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說:“我,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醫生不也說了嗎,叫你早點走出來……”
“媽,我是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考慮,醫生我會去看,藥我也在吃,你不要過多幹涉,好嗎?就每天出去跳跳舞、養養花,這不好嗎?你想出國旅游也行,我給你定旅游團,不行再找幾個助理陪着你,你每天鬧這麽多做什麽呢?”
關老夫人還要再說,葉純一擡手止住了:“姝姝的事情您就別管了,我跟關肅會處理好的,收養孩子的事您也別操心了,我有撫養別人孩子的時間和精力,還不如拿出去支持打拐和做公益呢,我積德行善,說不定哪天老天爺開眼,就把姝姝送回來了。”
葉純把話說成這樣了,關老夫人還能怎麽着呢。
她徹底啞了火,也沒再說什麽,但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關姝一直都沒找到,關肅跟葉純的生意卻越做越好,關老夫人也跟着坐不住了。
施渺畢竟是施家的孫子,跟關家沒有血緣關系,要是叫關肅把辛辛苦苦半輩子的基業留給他,關老夫人能活生生嘔死。
她心裏邊不情願,娘家親戚那邊就動了心思,說幹脆就過繼個孩子過去得了,不然那麽大的家業沒人接手,将來關肅沒了清明過年什麽的都沒人上香掃墓。
關老夫人一聽,可不就是這麽個理兒嗎?
老人家上了年紀格外講究這個,她哭天抹淚的跟兒子商量,關肅又跟葉純商量。
施渺沒像母親一樣進入商界,而是選擇從政,有葉家跟施家的人脈在,怎麽都吃不了虧。
葉純早就立好了遺囑,自己名下的財産一半留給兒子,另一半捐出去做公益,而且特別注明其中的百分之六十都要投入到打擊拐賣兒童事業中去。
小女兒已經離開她二十多年了,很多人都覺得她應該早就不在了,當年綁走她的劫匪更是直說撕票了,但葉純冥冥之中有種感覺,那就是女兒還沒有死。
當年沒有找到女兒的屍身時她心裏邊就有這個念頭,二十年後她仍然這樣想。
過了這麽多年,她心裏那點希望早就被沖淡,已經不再奢想女兒能夠回到身邊,只是希望上天有眼,自己積德行善,叫女兒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生活的好一些。
關肅聽後默然良久,最後立了遺囑,将財産一分為三,繼子一份,算是全了兩人多年來的情分;關老夫人的娘家侄孫一份,算是叫老人安心;最後一份跟妻子一起捐掉,算是為女兒積德。
葉純心裏不是不感動的,但還是勸他說:“施渺那份我已經給他留了,你沒必要再……”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這不一樣,”關肅笑了,輕嘆口氣,感慨說:“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不到一歲,又小又軟一團,說是打小看着長大的也沒什麽錯處,這麽多年相處下來,跟親生的有什麽區別?就這樣吧,什麽都別說了。”
夫妻兩人想起這些年來風風雨雨一路走來,眼眶都有些濕潤,視線相觸時,卻又不約而同的笑了。
關老夫人的娘家姓鄭,選出來的侄孫叫鄭馳,關肅叫過去考察了幾句,感覺還過得去,就叫他進了自己公司。
遺囑的事夫妻倆沒對外說,葉純覺得自己處置自己的財産犯不着跟外人提,沒必要廣而告之,關肅則是怕關老夫人鬧騰。
畢竟老一輩的人都是從艱難歲月裏走過來的,捐出去三分之一的錢做公益關老夫人肯定不肯,更別說給施渺留三分之一了。
關肅想的是關老夫人年紀大了,就別再叫她折騰了,開開心心的過完餘生就好,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走在老人後邊,到時候該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也沒人能跳出來說二話。
夫妻倆商量過後就敲定了主意,但外人不知道啊,尤其是鄭家的人,老早就垂涎關家的財産了。
鄭馳進了關氏集團,這對于大多數不明內情的人來說都是一個信號,那就是他成了關肅選中的接班人以及關肅財産的繼承者,說不定葉純的財産也會分一半給他呢!
關氏集團的錢就夠人花幾輩子了,再加上葉純的財産,啧啧。
有了這一層光環,鄭馳立即就水漲船高,辛家也相中他了,找個機會叫辛露跟鄭馳見了面,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就正式确定了戀愛關系,見過關老夫人之後,很快确定了訂婚日期。
喜歡不一定有多喜歡,但這種結合對兩家來說有利無弊。
辛家能借着關家的東風更上一層樓,鄭馳也能找個強有力的外援幫扶,免得将來繼承關氏集團之後被集團裏邊的老人欺負。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之下的,那就是關肅跟葉純沒有繼承人!
要是這時候他們倆走失多年的女兒忽然間冒出來了,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鄭馳肯定會被踢出關氏集團的。
人都有私心,誰不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的孩子呢。
這一點辛露想得到,辛母更想得到,指甲輕輕滑過照片上年輕女孩的面孔,她臉色慢慢沉了下去。
要是這個姚蜜真是關肅跟葉純的女兒,那局面對辛家來說可太糟糕了。
關肅怎麽想暫且往後靠,葉純那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葉純不管關氏集團的事,由着鄭馳在裏邊折騰,那是因為她自己有錢,而且大兒子施渺不姓關,他們娘倆懶得趟這趟渾水,但要是關姝忽然間冒出來了,她還能眼睜睜看着鄭馳入主關氏集團,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個子兒都分不到,蹲在一邊喝西北風?
開什麽玩笑!
要知道關氏集團雖然創業很早,但真正騰飛發展起來卻是在九零年代之後,那時候關肅跟葉純已經結婚了,真鬧起來分家産,葉純肯定能拿走一半。
而且到時候關肅會怎麽選?
一邊是老婆女兒,一邊是表了又表的表侄,想也知道他會站在哪一邊。
那到時候辛家怎麽辦?
他們看中的是鄭馳背後的關氏集團,可不是鄭馳這個人,鄭家這些年背靠關肅,雖然也發展的不錯,但真是對比一下,給關氏集團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辛母臉色變幻幾下,終于敲定了主意:“咱們不能坐以待斃,不行,得找個得力的人去查查才行,這個姚蜜沒問題最好,要是她真是關肅和葉純的女兒,那我們……”
辛露兩手交握在一起,目露兇光:“找個人做掉她?!”
“露露,這可是和諧社會,你想什麽呢,”辛母皺眉剜了她一眼,嚴肅的說:“你是沙雕文的女配,別把自己搞成懲奸除惡犯罪案件裏邊的辛某啊。”
“……”辛露受教的說:“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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