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原進門的時候姚蜜其實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只是她還沒緩過那股勁兒來,  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沒動彈。

聽原說完那句“人類,快醒醒,  你該起來花錢了”,  她立即就精神了,被子往下拉,摸出手機來,精神奕奕的看着面前的原說:“朋友,  剛才那句話重複遍!”

原失笑,  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重複了遍:“人類,快醒醒,你該起來花錢了!”

姚蜜把這句話錄下來設置成了鬧鐘,美滋滋道:“以後我就指望它喊我起床了!”

時間都快七點四十了,她看了眼,差點從床上彈起來:“怎麽不早點叫我?差點耽誤我花錢!”

從早上點到晚上點,  姚蜜得花光十個億才行,  分分鐘幾百萬上下,  哪裏能這麽浪費呢!

原還沒來得及說話,人類就元氣滿滿的沖進了衛生間,洗臉刷牙化妝氣呵成,  務必不浪費分鐘才好。

……

姚蜜這邊精神煥發走向花錢大道,羅家跟江家那邊卻是狂風驟雨陰雲漫天。

銀行那邊的資金鏈斷裂,集團內部的股東忽然間大規模抛售股票,前個消息驚動了合作方,  跟他們合作的幾家公司紛紛要求撤資,後個消息驚動的是股民——你們自己家的股東都不看好公司運營跑路了,我們為什麽還要繼續耗下去?

企業幾百億的資産是回事,流動現金就是另回事了,夜之間兩家公司蒸發了近百億的資産,而且就目前的态勢來看,恐怕是回天無力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兩家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兩家公司不約而同的爆出了醜聞,而且不出則已,出就是要命的那種。

羅國剛是煤老板出身,底子就不怎麽幹淨,黑窯工這種喪良心的事情在他的工地上再常見不過了。

為了節省資金,礦洞那邊的安全措施根本就不到位,畢竟跟建設防護體系所要花的錢比起來,那幾個賠償金就是九牛毛,技術和安全保障不到位沒關系,就用人命去填嘛。

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好幾次,終于有窯工組織起來反抗,羅國剛花錢找了個剛出獄的混子把領頭的窯工給撞死了,上下打點關系,硬是把這事兒給壓下去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羅國剛以為事情了結了,卻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昨晚家地方媒體發圖揭露了這件事,發酵了個晚上後,今天早晨這篇報道被央媒轉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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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攤子爛事,江家那邊也遇上了麻煩,除了偷稅漏稅之外還牽連上了行賄罪,仿佛是跟某個倒臺的貪官有利益瓜葛,相關部門已經連調查,江家備不住就得有人進去蹲幾年。

江家兒子之前曾經涉及到件猥亵女生的案子,只是被江家人走動關系給壓下來了,現在江家出事,大清早就被人重新爆了出來。

羅國剛經歷了有生以來最灰暗的個晚上,他挨着給合作方打電話,卻沒幾個人肯接,即便是接起來了,也都是随便敷衍幾句就匆匆挂掉,至于銀行那邊,現在根本都不理會他了。

伴随着幾個股東的跑路,羅家股票大跌,淩晨三點,羅國剛坐在辦公室裏赤紅着眼睛抽煙,聽秘書說絡上有人爆料他買兇殺人的時候,他就像是陷入牢籠裏的困獸樣,焦躁的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

怎麽會這樣?

到底是誰要對付他?!

羅國剛面孔扭曲着把快要抽完的那根煙按在了桌子上,就聽高跟鞋咚咚咚,妻子神情惶恐的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前。

他想起還躺在醫院裏的兒子來,只是這麽個時候,他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心力再去想那些不是很要緊的事情了。

羅國剛神情疲憊的說:“你怎麽來了?”

羅母腦海裏還回蕩着自己之前在電話裏聽到的那些信息,到了公司之後,見到的是張張難掩不安的面孔,現在看丈夫赤紅着雙眼難掩焦躁的樣子,她忽然間有點膽怯,之前鼓起來的那點勇氣都消失無蹤了。

羅國剛等了會兒,看她直不開口,心裏邊更煩了:“沒事就滾,我這兒都亂成什麽樣子了,你踏馬還來煩我!”

要換成從前,羅母早就嗆回去了,但這麽個時候,她滿心忐忑,硬是沒敢跟丈夫吵。

“我可能,我是說可能,”她斷斷續續的說:“我可能知道公司為什麽會出事……”

羅國剛臉色猛地變,雙眼射出類似于猛獸捕食時的犀利光芒:“你說什麽?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別踏馬磨磨蹭蹭了,快說啊!!!”

羅母被丈夫這麽兇,忍了路的眼淚就忍不住要沖出眼眶:“我,我覺得可能有關系。之前江家那個女孩,就是叫江桃的那個,跟我說有個叫姚蜜的姑娘直在糾纏志明,今天志明不是出車禍了嗎,我打聽還是跟那個姚蜜有關,我就跟江桃起去學校堵她了。”

“……其實也沒怎麽樣啊,就是吵了幾句,她也沒吃虧。”

羅國剛聽得不耐煩了,怒吼道:“說重點,別磨磨唧唧的!”

“那個姚蜜臨走的時候,說叫我們走着瞧,還說要叫我們家和江家破産,”羅母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的說:“我那時候也沒多想,但是坐上車回來的時候,江桃才跟我說姚蜜有個挺有錢的男朋友,為了哄姚蜜高興,天給好幾億的零花錢,還說他男朋友年紀挺大的,都七十多了……”

羅國剛聽她說完,就覺得股子火氣從腳底直沖大腦:“七十多歲,為了哄小情人高興,天給她幾個億花?這種人要麽就是方巨鱷,要不就是手眼通天,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是我們能得罪的嗎?!人家有這種門路在,還糾纏你兒子幹什麽?!”

羅母委屈的說:“我那時候也不知道啊,直到吵完了,坐車準備回來的時候,江桃才跟我說這事……”

“他媽了個巴子,你個臭娘們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羅國剛咒罵句,又說:“哭哭哭,老子還沒死呢,你哭個屁!有聯系方式嗎?想辦法去找人道歉,盡全力挽回啊!”

羅母更咽着說:“我,我跟她又不熟,哪來什麽聯系方式啊,之前打電話也是用的江桃手機……”

“你踏馬的跟人家不熟,上門去找茬倒是幹的很溜啊!”

羅國剛氣的肝疼,指着她要罵幾句,又不想浪費時間:“給江桃打電話,她有姚蜜的聯系方式!”

他看了眼時間,說:“你之前不是從緬甸弄回來副镯子嗎?找人包起來,先發個短信去賠禮道歉,明天天亮我們就去送禮,看能不能說和下。”

羅母心疼道:“那副镯子可貴了,水頭也好……”

“我草你媽的老子要是破了産,你打算抱着那副镯子進棺材?!”

羅國剛面目猙獰,把提起羅母的衣領,說:“給江桃打電話,趕快問,再晚就真的來不及了!要不是她煽風點火,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件事純粹是這個禍頭子惹出來的!”

……

羅家這邊好歹家庭結構簡單,江家那邊可就複雜多了,偷稅漏稅這件事公司高層都心知肚明,但拿主意的還是江桃父親所在的大房,花天酒地猥亵女生的二房兒子,至于行賄,兩房人或多或少都有參與。

江桃打個車直奔自家公司,就見大樓內部已經雞飛狗跳了。

江父跟平時貌合神離的弟弟坐在起,半禿的腦袋源源不斷的向外散發着張皇和忐忑,平時保持着貴婦姿态的親媽在邊打電話,只是這麽個時候,大多數人都睡了,想也知道沒幾個能打通的,少數幾個打通的說話時間也不久,看江母臉上的表情,恐怕談的不是很順利。

江桃的心髒就跟被人捏住了似的,悶悶的喘不過氣來,回想起姚蜜之前說的那句話,她止不住的後怕。

慢慢走到江母身邊,她顫聲道:“媽,怎麽樣了?”

江母捏着手機,就像是抓着最後根救命稻草似的,神情恍惚了會兒,才發現站在面前的是自己女兒。

她把拉住江桃的手,眼淚就下來了:“這到底是怎麽了啊!”

“成是有人要整我們江家,”江父臉色灰敗,神情痛苦:“只是到底是誰呢?出手這麽狠辣,做的太絕了……”

其餘人也想不出來。

江桃如墜冰窟,嘴唇動了動,想要說句什麽,但到底還是沒敢開口。

她坐在江母身邊靜靜的陪着,眼看着股票價格路走低,就這麽到了淩晨三點鐘,手機忽然間開始震動,看眼來電顯示,江桃慌裏慌張的挂斷了。

她不敢接。

她怎麽敢接呢!

江家遇上了這種事,羅家也遇上了,姚蜜臨走前又說了那樣的話,她沒法不把兩件事聯系到起去。

更關鍵的是羅母是被她帶到學校裏去的,而事先她也的确沒有告知羅母姚蜜有個有錢男朋友的事實,要是羅家真是因此出了事,羅母怕不是手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江桃匆忙把電話挂斷,心髒也跳的飛快,江母看她臉色不對,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是關切的問了句:“沒事吧?”

江桃白着臉說:“沒,沒事。”

她的電話沒再響,但江父的電話卻響起來了,看眼來電顯示,江父神情疲憊的接了起來。

隔着手機,所有人都聽到羅國剛在那邊咆哮:“姓江的,你女兒害死我了!我的公司晚上蒸發了近百億,你踏馬的必須給我個交代!”

江父聽得愣了,旋即又怒道:“羅國剛,你在胡說道些什麽!”

羅國剛冷笑聲,又把自己從老婆那兒聽到的話說了遍:“你女兒把我推進坑裏去了,我不該找你算賬嗎?!”

江父木然良久,然後猛地轉頭,看向瑟縮着躲在旁邊神情不安的女兒,字字說:“江桃,是他說的這樣嗎?”

江桃怕得要死,低着頭不敢吭聲,擡頭看了眼,見父親表情猙獰的近乎可怕,忙又把頭低下去了。

江二叔把這話聽進耳朵裏了,厲聲道:“怎麽回事?江桃,你快點說啊!別連帶着我們起死!”

江桃心裏的不安和懼怕都快要溢出來了,更咽了會兒,就聽父親喝道:“哭什麽哭?你還有臉哭?快說啊!”

她胡亂擦了擦眼淚,又把自己昨天辦的事說了遍:“我沒想到會這樣的,我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我,我真的沒想到啊!”

江桃痛哭流涕。

“天給兩個億的零花錢,這種人你還敢去招惹?!”

江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來兩個億花的是什麽人?随随便便就能從男人口袋裏掏兩個億出來的是什麽人?還笑話人家男朋友七十歲了……你真覺得人家七十歲的男朋友就是大街上坐着馬紮曬太陽的那種?江桃,你腦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江桃泣不成聲的說:“我,我真的沒想那麽多……”

“你害慘我們了你知道嗎!”

江二叔滿心的煩躁,說:“哭哭哭,你哭個屁哭!趕快聯系人家道歉啊,磕頭也好,別的什麽也罷,叫人家趕快收手,不然我們家就真的完了!”

江桃胡亂擦了擦眼淚,說:“我之前用這個號碼給她打過電話,只是被拉黑了……”

江二叔心裏暗罵,說:“號碼給我!”

江母心裏說不氣是不可能的,只是看女兒這模樣,到底也說不出什麽別的了,從江桃那兒拿到了號碼,又跟丈夫說:“這個時間人家恐怕都睡了,打電話過去是不是不太好?”

江父看眼時間,淩晨三點二十,正常人正深陷夢鄉,冷不丁個電話打過去把人吵起來,三分火也得變成十分。

他心裏邊焦躁的不行,但是也不敢貿然打電話過去,眉頭皺了半天,終于焦頭爛額的說:“先,先發個短信道歉,去準備份厚禮,明天登門去道歉……”

江桃小聲說:“她會接受嗎?我們也不知道她住哪兒啊?”

“你問我我問誰啊?!”江父聲怒吼:“要不是你做了這些蠢事,事情會變成這樣嗎?那是你的同學,你都不知道她住在哪兒?!”

江桃被父親吼,眼淚又要往外冒,她也知道自己是闖了大貨,強行抑制住心慌開始想:“我,我不知道她住在哪兒,但是有個人肯定知道……”

她就跟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飛快的說:“之前我跟柯敏表姐遇見她,徐佳還打算幫她介紹房子,我看她們的意思好像是談成了,徐佳肯定知道她住哪兒!”

江父真是腦仁都要炸了:“徐佳?就是徐家老爺子指定的那個隔代繼承人?!”

江桃小心翼翼的說:“是,是啊。”

江父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江二叔則冷笑說:“江桃,你挺有本事啊,個天有兩億零花錢,還跟徐佳交情不菲的人你都敢這麽往死了得罪,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江桃低着頭不說話。

江母就說:“二弟,你說少說兩句吧,事情已經這樣了,小桃也不想的啊……”

“我踏馬不想知道她想不想!”江二叔咆哮着說:“她要死的話就自己個人去,別帶着全家人往懸崖底下跳啊!”

江桃被指責了這麽久,心裏邊那股委屈多的都快要漾出來了,抽了抽鼻子,她說:“這也不能全都怪我啊?偷稅漏稅是你們做的,行賄也是你們做的,現在事發了,怎麽好像都是我強逼着你們做的樣……”

江母厲聲道:“小桃,閉嘴!”

她說的晚了,江父掄起手邊的茶杯,直接砸到了江桃腦袋上:“鬧夠了沒有!”

他臉色鐵青,環視周,說:“真想破産出去喝西北風,進監獄去蹲幾年是不是?!”

所有人噤若寒蟬,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江桃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這麽下,腦袋轟的聲響,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江母拉着女兒的手,心疼的直流眼淚,只是時間緊急,也沒空安撫女兒,哆嗦着手開始編輯短信,最後又把全稿發給丈夫,叫他先幫着掌掌眼。

條短信,江家人編輯了半個多小時,等到淩晨四點才艱難的發送過去,然後全家人就疲憊而不安的坐在辦公室裏,等待命運最後的裁決。

短信發過去,姚蜜的手機短暫的亮了下,然後光芒迅速淡去,連帶着拿條短信也起消失了,而她本人這時候正摟着被子睡的正香,對此無所知。

江家跟羅家各自的公司在首都都排不進前百,但好歹也是幾百億的市值,夜之間橫遭厄運瀕臨破産,而且遭遇到的手段又如此狠辣相似,明眼人看就知道是同個人出手做的。

只是這個人是誰,又為什麽要對這兩家出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別說為了求人辦事,叫自己家度過這劫,羅家跟江家都沒少往外求人。

這天的早飯時間,姚蜜的名字跟照片就出現在了許多人家的餐桌上,雖然沒人知道她背後到底站着誰,但知道這女人很吊,後臺特別硬,是不知名大佬的心肝寶貝,尋常人惹不起就行了。

因為這事,連帶着首都圈子裏的年青代都被家裏人警告了,叫離這個女人遠點,見到了也千萬別招惹,不然人家找男朋友撒個嬌告告狀,分分鐘就叫你灰飛煙滅。

言冷雪的表哥叫蘇泉安,早晨起床洗漱之後下樓吃飯,就見桌子上擺着張照片,拿起來看是張證件照,姑娘長得特別好看。

他以為是家裏人給安排的相親,反手看就見照片上還寫着名字,姚蜜。

哦,蘇泉安想起來了。

這不是他表妹說的那個舍友嗎,有意向投資他公司的那個,今天還約了要見面詳談。

他以為是這姑娘有什麽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就聽自己老子說:“好好認認人,以後見了她千萬別招惹,會死人的。”

蘇泉安聽得心頭跳,說:“怎麽了?”

他老子看了兒子眼,慢條斯理的把發生在江家和羅家身上的事情給說了:“這兩家是徹底黃了,羅國剛已經被帶走調查,江家……呵呵,朝不保夕。”

“這得是什麽人才能做到的?”

蘇泉安起了身白毛汗:“這兩家加起來資産得有五六百億,就晚上的時間,說倒臺就倒臺?能做這種事的,起碼也得有個千億身價吧?”

“千億身價?呵,”他老子冷笑聲,說:“千億身價的人多了去了,誰都能截斷這兩家人的銀行資金鏈?誰都能叫這兩家的股東連夜變賣股票?誰都能叫這兩家的糟污事夜之間全部曝光人人喊打?昨天出事,今天人就被抓了,你真以為千億身價就能辦到?”

蘇泉安悚然驚:“難道……”

“七十歲,還有這麽大的能量,你自己去想吧,”他老子說:“別管人家是女朋友、情婦還是小三、金絲雀,就沖這男朋友能為她沖冠怒為紅顏,你見了人家就得低頭,要不是真心喜歡的,誰會為了個女人受了委屈鬧這麽大陣仗?”

“哎喲,這可真是,”蘇泉安感慨說:“烽火戲諸侯也就是這樣了。”

他老子看兒子也不是那麽不可救藥,臉上表情就松了點:“我也就是提個醒,你心裏邊記得有這麽個事兒就行,大不了咱們躲着走呗……”

蘇泉安頭大道:“躲不了了,今天就能見到。”

他老子:“嗯?”

蘇泉安這時候是什麽都顧不上了,匆忙把事情跟自己老子說了說,就趕緊打電話給表妹言冷雪:“你那個同學,是叫姚蜜對吧?”

言冷雪滿頭霧水:“是啊,我不都把名字發給你了嗎?”

蘇泉安抱着最後絲僥幸,說:“長得好看嗎?”

“好看啊,”言冷雪說:“特別好看,是我們系的系花。”

“我的老天爺,”蘇泉安倒吸口冷氣:“不會真是她吧!”

言冷雪聽得疑惑,說:“到底是怎麽了?”

“妹妹啊,你這個同學牛叉大了你知道嗎!”

蘇泉安把昨晚上的風雲變幻給她科普了遍,又忍不住打探消息,說:“你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是什麽人嗎?”

“不,不知道啊,”言冷雪聽得愣了分鐘,才結結巴巴的說:“她沒跟我說有男朋友啊!”

“哎,你先等等——”

她說:“蘇泉安,你沒騙我吧?什麽沖冠怒為紅顏,夜之間叫兩家百億級別的企業破産,我怎麽聽着這麽扯淡,你不是拿小說情節唬我啊?”

“真的沒有!我會用這個騙人嗎?!”

蘇泉安都快急死了:“妹啊,你自己去搜搜看,那個羅國剛都被帶走調查了!”

“真的假的!”

言冷雪挂斷電話去頁上搜索,果然見到了羅氏集團董事長羅國剛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帶走調查的新聞,她看的激靈,匆忙把電話打回去,震驚說:“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這居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蘇泉安說:“我怎麽可能拿這個開玩笑!”

他說:“這兩家子人到底是怎麽得罪你同學了?”

“哦?哦哦哦!”言冷雪恍然大悟:“就是昨天嘛,那個羅志明跟神經病似的跑到女生宿舍門口去造謠,當時我還在那兒,聽說下午的時候羅志明他媽跟江桃也起去了,不過我是聽別人說的,那時候我沒在現場……”

蘇泉安還以為是什麽深仇大恨呢,沒想到就是女人撕逼:“就這?”

言冷雪說:“就這啊。”

“這,這大佬也太兒戲了吧,”蘇泉安難以置信:“就因為別人跟自己的寶貝小甜甜吵了架,就天涼王破了?”

“你懂個屁!”言冷雪反駁說:“這叫會疼人!我要是有個男朋友因為我被人欺負、替我撐腰出氣做到這地步,他明天病死我都敢跳樓殉情!”

“……”蘇泉安說:“呵,女人!”

“你還真別不信,”言冷雪說:“這種能為個女人做到這地步,點委屈都不叫她受的男人,全世界都找不出來幾個。”

蘇泉安說:“可我聽說她那男朋友都七十了。”

“七十怎麽了?”言冷雪說:“有的男人活到死都不知道什麽叫疼人!年紀大點怎麽了,就看他天能給人幾個億零花錢,女朋友受了委屈立即幫着撐腰打臉,這種男人就算是十我也願意跟他在起!”

蘇泉安:“……”

表妹,你有毒吧!

表兄妹倆這麽說了會兒話,言冷雪那邊就接到姚蜜打來的電話了,她匆忙說了句:“姚蜜找我,先挂了啊。”然後又把姚蜜的電話給接起來了。

“蜜蜜?”

“是我,”姚蜜說:“我現在在學校門口呢,你什麽時候能出來?”

言冷雪說:“馬上來馬上來!”

電話挂斷,姚蜜順手打開微博,想看看晚上過去自己積攢了多少粉絲,哪知道剛打開,就看見熱搜第上赫然寫着的就是#羅氏集團董事長羅國剛涉嫌故意殺人被捕#,底下評論都破萬了。

她看的愣,擡頭看向不遠處表情淡然的原,說:“真破産了啊?”

原說:“我怎麽可能會騙人類?”

“那,那他公司裏的其餘人呢?”

姚蜜當時就是想出口惡氣,完全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這個羅國剛真的指使人殺人了嗎?”

原點頭說:“真的啊。”

“那他被抓是活該,可是,”姚蜜眉頭微蹙,遲疑着說:“他公司裏的那些人,還有其餘受到影響的人,就屬于無妄之災了吧?”

“如果沒有涉案的話,他們就不會受到影響,”原注視着她,說:“命運會用另種方式補償他們。”

然後他走到姚蜜面前去,伸手捧住她的臉,含笑說:“女朋友,別板着臉嘛,談戀愛的第天,你要開心點。”

姚蜜臉上熱,輕輕把他推開,左右看看,說:“別人看得見你嗎?”

原輕輕搖頭:“人類只做我十二個小時的女朋友,別人要是看得見,明天該怎麽解釋?分手了,還是我不見了?”

姚蜜被他說的心虛起來,想想原為此付出的十個億,又覺得這可真是太委屈人了。

然後原就靠近她點,說:“要不,我們就談的久點?”

姚蜜白了他眼,把頭扭過去了。

“果然,”原啧啧着說:“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姚蜜:“……”

算了算了,好歹人家花錢了。

說吧說吧,随他去。

這時候言冷雪從校門口那兒跑過來了,相隔段距離,朝她招了招手。

姚蜜笑着迎了上去,倆人起打了個車,往蘇泉安公司那兒去。

言冷雪心裏邊有事,怎麽也藏不住,只是司機還在,硬挺着沒開口,好容易等到了蘇泉安公司樓下,她才忍不住說:“姚蜜,我能問你個事嗎?當然,你要是覺得這是隐私,不想往外說的話,也可以不說。”

姚蜜說:“你先問,我聽聽看?”

言冷雪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你,你談戀愛了呀?”

姚蜜聽得愣,下意識說:“你怎麽知道的?”

言冷雪看她沒否認,心裏邊就定了定,不答反問說:“羅家跟江家那事,是你男朋友做的?”

“呃,算是吧,”姚蜜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他說是會處理,我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真的……”

卧槽,這真是別人家的男朋友啊!

天涼王破這種劇情她只在言情小說裏見過,沒想到今天居然發生在眼前了!

言冷雪開始酸了,吃了個檸檬,又說:“那羅志明之前到女生宿舍底下說那些有的沒的……”

“他有病嘛!”姚蜜想起來還覺得生氣:“我談男朋友跟他有什麽關系?我沒結婚沒對象,男朋友也沒結婚沒對象,我們倆在起礙着誰了?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言冷雪問的小心,就是怕這段關系不好說出口,現在聽姚蜜說“男朋友也沒結婚沒對象”,就理解成了她七十歲的男朋友是喪偶狀态,兩個人是正經談戀愛,不是什麽包養關系。

她聽到這兒,心就穩了,手肘拐了姚蜜下,說:“你瞞得夠嚴實啊,我之前都不知道,怎麽認識的啊?”

“就是公司晚會,”姚蜜回想了下,說:“我被狗上司氣個半死,喝醉了嘛,就跑到臺子上大喊大叫,他那時候也在那兒,然後就……”

哎呀卧槽,這是什麽偶像劇劇情!

言冷雪卦兮兮的說:“然後就認識,在起了?”

姚蜜捂臉:“算是吧。”

言冷雪又吃了個檸檬,然後說:“他對你好嗎?”

姚蜜看眼自己身旁的男人,看他英劇的面龐和挺拔的身體,就覺得歡喜像是泉眼樣,從心底源源不斷的往外冒,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往上翹。

雖然死直男很讨厭,還動不動就拿話噎人,但是姚蜜也知道,是他叫自己的人生走上了另條道路,也叫自己越過越好。

她擡手掩了下嘴角,捏着手包,輕輕低下頭,說:“很好、很好!”

女人的幸福是寫在臉上的,言冷雪看她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連帶着那張漂亮的面孔都生動起來,心裏邊也就有了答案。

個男人肯為女朋友幾億幾億的花錢,願為女朋友沖冠怒,呢個把女朋友寵的周圍人百倍小心不敢招惹……

到這地步了,年齡還重要嗎?

言冷雪大清早吃了筐檸檬,整個人都酸透了。

她咽了口唾沫,酸溜溜的确認:“你男朋友之前真給了你幾個億,叫你天花完,好開心點?”

姚蜜說:“是啊。”

言冷雪酸溜溜的繼續确認:“他真的因為羅志明和他的極品媽還有江桃去找你的茬兒,硬生生把這兩家弄破産了?”

姚蜜說:“是啊。”

言冷雪酸的都要冒汁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的照片已經出現在好多人家的餐桌上了,我姨夫直接就吩咐我表哥,說絕對不能得罪你?蜜蜜,你現在才是京城霸啊。”

“哎?”姚蜜詫異的說:“這個我是真不知道。”

言冷雪嘆口氣,傷懷的說:“絕美愛情都是別人的,我只能吃着檸檬當圍觀群衆。”

姚蜜看了旁邊新鮮出爐的男朋友眼,目光觸及到他含笑的視線,又把頭轉回去了:“聽你這麽說,我也覺得我男朋友對我挺好的。”

“什麽叫挺好的?是特別好!我要是有這麽個男朋友,哪怕他十、九十、百我都嫁!還有,你怎麽還男朋友男朋友的叫?!”

言冷雪吃着檸檬,大聲的糾正她:“這叫真愛,true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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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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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