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拯救落魄omega皇子18

景存用五點積分從系統那裏換了傷藥和紗布塊兒。他走到了湖邊,裏面倒映着他的臉,右臉頰上一道深長的口子,還在汨汨地流着血。

他用手帕擦了血,把藥粉撒上去,紗布塊兒一并貼上。

湖裏倒映着柳枝青石,裏面多了一道人影。

景存在湖面上看清了來人,他站起身來,看着身後的賀容塵,淡道,“殿下有事?”

賀容塵把衣服遞了過去,溫聲道,“你臉上的傷有些嚴重,要不……我帶你去找軍醫看看。”

景存并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能撇清盡量撇清,他伸手接過了外袍。

“不勞殿下費心了,我已經處理過了。”

賀容塵注意到他的疏遠,他壓下了心底的煩悶,捏緊了袖口,朝景存淡淡一笑。

“阿存,你不必對我如此冷淡……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當朋友。”

“你我一起長大,沒人比我們更了解對方。”

景存拒絕道,“不必了,殿下不缺我一個朋友。”

“而且……”他看了賀容塵一眼,“若是小殿下見我和二殿下走的近了…他會介意的。”

賀容塵被那裏面的溫柔情意給刺了一下,面上的笑容僵住。

“阿存與他才相處多久……怎麽能确定不是一時興起?”

“說不定過段時間阿存便會對他失了興趣。”

景存笑了一聲,“殿下大可放心,只要七殿下不負我……我必然不會負他。”

他說完拿着外袍走了,風揚起一片衣角,留着賀容塵在原地漆黑眼眸裏映着他的背影。

賀容塵攥着袖口的指尖微微泛白。

他在想景存這是什麽意思…在影射嘲諷他嗎?

他以前确實做了許多對不住景存的事,現在想來……确實有些後悔。

“阿存……”賀容塵低聲呢喃了一句,語氣間帶着溫柔的纏绻。

“等等我…日後會彌補你的。”

……

景存回去後他們開始啓程繼續趕路,一路向東,經過嶺南崇山峻水,過了江洲煙船畫舫,到達仙乘與東夷交界處邊城。

他和劉彪打贏後軍中的将士對他崇敬不少,有些時不時和他搭句話,他笑着應了。衆将士見他沒有架子,性格灑脫肆意,便都願意同他玩,時間久了他和軍中士兵打成了一片。

越往東,青磚綠瓦逐漸變成黃沙褐石,灰色的磚石堆砌在一起,天色泛着純淨的藍,白雲漂浮,偶爾有幾只海東青在天上盤旋穿梭。

風沙揚在臉上,帶着泥土翻湧的鹹濕氣。守城的将士們為他們開了門,朱紅色三米高的城門緩緩打開,裏面的銀甲士兵迎接他們進城。

“參見二殿下,褚副将。”

為首的陳将軍将他們請了進去,“殿下一路奔波而來辛苦了,臣已在城中為殿下布上了宴席。”

“邊城比不得京州,食物粗陋,還望殿下待會兒莫要嫌棄。”

賀容塵客氣道,“有勞陳将軍了,我等非拘泥飲食物享之人。且邊關戰士要緊,陳将軍不必奢侈備宴,弄些簡單飯菜即可。”

“殿下當真是仁德,臣替将士們謝過殿下了。”

陳将軍領他們去了一處府邸裏,宴席設在院兒裏。桌上放着剛宰的羊鹿,旁邊的酒壇子裏溢出來酸酸甜甜的香氣。

院兒中間架的有火把,火星四濺,兩邊由鐵架支着,中間是竹子串的羊腿與鹿腿。

“這是邊城的特色,烤獸腿以及青梅酒。”

陳将軍請着他們上座,賀容塵在主位上,他和褚副将坐在下首的位置。

一旁的小厮為他們斟滿了酒,青梅清甜的香氣溢出來,空氣中滿是酸甜的味道,十分刺激人的食欲。

景存嘗了一口酒杯裏淡青色的液體,入口甘醇,梅子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帶着絲絲的酸甜。

陳将軍跟他們講了邊城與東夷的情況。原本仙乘與東夷建交數十年,無甚矛盾,然而自前年起東夷連旱三年,邊緣地區尤為嚴重,百姓生靈塗炭,餓殍遍野。東夷朝堂之上對雁城不管不問,一時之間匪寮橫生。

因着與仙乘交界,匪寮便把主意打在了邊城上。

大旱覆蓋了東夷大半領土,邊城雖然受了些影響,但是并不嚴重。

景存心裏有些疑惑,只是悍匪的話,是動搖不了邊城守衛的,哪用得着遠帝大老遠調兵過來?

他這般想着,賀容塵已經将問題問了出來。

陳将軍聞言嘆了口氣,“殿下有所不知,東夷如今是洛成銘掌權,此人暴l政無為、荒淫無道,有許多大臣百姓都對成帝心生不滿。”

“東夷先帝立的是五皇子洛天寒,後來洛天寒受人所害不知下落,帝位才傳給了洛成銘。”

景存隐隐猜到了,放下了手裏的酒杯道,“可是五皇子并沒有死,如今在雁城建了一支起義軍?”

陳将軍微微驚訝,“公子猜的不錯。”

“洛天寒把邊城當成他們起義的第一個節點,若是拿下了邊城,他們在東夷奪位會順利的多。”

賀容塵擰了下眉,問道,“義軍內必定諸多內憂,他們內部尚且未處理明白,怎會再給自己添外患?”

“殿下有所不知。”陳将軍微微搖了搖頭,“待過幾日……你們親自同五皇子交手便會知道了。”

“此子富有謀略,眼界手段非常人可比。”

景存被他這番話說的對洛天寒好奇了起來。

洛天寒……這名字還挺耳熟的。

他腦海裏劃過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心裏冷笑了一聲。

跟洛天含那狗比名字只差了一個字。

宴後幾人各自由下人領着回了自己的住處。

景存去洗個澡躺在了床榻上,他剛躺下,外面傳來幾聲敲門聲。

“景公子,有您自京州寄來的信件。”

他下去開了門,小厮呈着托盤,木制的檀木托盤上放着一張信函。

字跡有些熟悉,右下角一個景字。

景存向小厮道了謝,拿了信函進屋。

信紙上帶着淡淡的冷梅香氣,他展開了信紙,白紙上赫然映出幾個鐵畫銀鈎的大字。

存哥,等我。

景存撚了撚信紙,仿佛能從字跡裏看出賀錦弦一邊抿唇一邊認真寫字的模樣。

他唇邊不自覺地帶了一抹笑意。

看來……他的小殿下想他了……要過來找他了。

他收了信紙,順手掐滅了床邊的燭光,枕在軟枕上翻了個身。

心裏想着可能過幾日便能見到賀錦弦了,頓時愉悅了不少,他閉上了雙眼。

出于前幾次賀容塵和賀錦弦半夜過來爬他的床,他現在睡得淺了些,留了點意識。

燭芯飄過一縷青煙,屋子裏靜悄悄的,房門被人輕輕地從外面打開,動靜極其輕微,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注意不到。

但是景存聽到了。

他頓時清醒起來,猜想應該是賀容塵又過來了,眉心擰了擰,頗有些煩躁。

有腳步聲逐漸向床榻靠近,那人到了他床榻前,在要伸手點他的穴的時候,景存猛然睜開了眼。

他伸手握住了賀容塵的手腕,手上使了些力氣,眸子裏一片冷淡之意。

“望殿下自重。”

賀容塵臉上紅了起來,他的手腕被景存握住,不知為何這人力氣如此之大,牢牢地箍着他,竟讓他不能掙動分毫。

“阿存,你先松開。”

景存松開了手,墨發散在身側,一張俊臉上帶着明顯的不耐。

“殿下解釋一下,為何半夜會在我殿裏?”

他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若是我沒有醒,殿下是想讓我睡過去做什麽?”

賀容塵指尖微動,溫潤的臉上僵了一瞬,“我……我只是想和阿存待一會兒。”

“沒有想對你做什麽。”

景存上下掃視他一遍,嗤笑一聲,“沒有想對我做什麽?”

他伸手拽住賀容塵的胳膊,把人拉在面前,一點點地靠近。呼吸噴灑在賀容塵的臉上,他看着賀容塵面上越來越紅,在唇快要貼上去時,賀容塵睫毛顫了顫,一副閉眼等着他吻上去的模樣。

景存勾了下唇,一把松開他,退回了床榻上,眼裏一片輕蔑。

“殿下是想……讓我對你做些什麽?”

賀容塵被他突然松開帶的趔趄了一下,他扶住了一旁的木桌,看清了景存眼底的嘲諷,臉色漸漸轉白。

“你……”

景存神情似笑非笑,“怎麽,這不是殿下想要的嗎?”

賀容塵被這刻薄的話刺的心裏一陣痛意,胸口仿佛悶上了一層棉花,又脹又難受,嗓眼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阿存……以前整日跟在他身後保護他的阿存……抛開了他……和別人在一起了。

如今連碰他一下都覺得厭惡……明明以前……只會臉紅開心的。

不可以……這人是他的……一直都是…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

心裏怒意與強烈的占有欲翻湧在一起。

他烏黑的眼珠盯着景存看了好一會兒,瞳孔裏宛如濃重化不開的墨。

門外院兒裏的楓葉樹飒飒作響,吹進來一陣極淡的香氣。

“阿存。”他突然笑了一聲,直勾勾的看着景存,“你就這般讨厭我嗎?”

他朝着景存一步步走過來,聲音極輕,“讨厭碰我?”

“你喜歡碰誰?賀錦弦嗎……?”

“你們做過了?”

景存腦海裏“叮”了一聲,“叮,檢測到男主黑化程度不斷升高,已經達到七十五,請宿主注意安全!!”

他眼皮子跳了跳,感覺到賀容塵确實有些不對勁。

“做沒做過……”他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賀容塵傾身在他肩膀處點了一下,右肩一痛,他頓時整個人不能動彈了。

景存,“……”操。

賀容塵面上收了平日裏溫和的假笑,此時一片冷凝,伸手放在他的衣襟口上。

“南昭有一種蠱毒,叫做子母情l蠱。兩人若是中了子母蠱後行房事,中子蠱的人便會變得極度渴求帶有母蠱的……”

景存瞳孔微縮,額頭上滴落一滴冷汗。

賀容塵輕輕撫在他的臉上,眼角彎了彎,溫聲道,“若是給阿存下了這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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