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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好友殷遠之将傳說中他心上人與情敵生下的孩子——他的徒弟殷小眠給吃了之後,陸修竹就思量着要不要将這只狐貍也收作自己的徒兒。

昆侖山幾乎沒有收過精怪出身的弟子,天上神仙除卻本身并非人形的,也少收那樣的弟子。何況是一只九尾狐?

只不過,他既然想要效仿天樞和一只九尾狐雙修,那麽收作徒兒就更加有情趣。那殷小眠瞧着殷遠之怯怯地叫師父時,想必殷遠之也是因此才把持不住地吧。

把小白狐關在籠子裏,陸修竹笑意盈盈地伸出根手指去摸它的毛,白狐挪得更往籠子裏面一些,瑟瑟發抖。

“怎麽這麽怕我?你當初勾引我時不是很風騷的嗎?”指尖劃過白狐身上的茸毛,小白狐“啊嗚”叫了兩聲,黑葡萄一般的眼中滲出淚水,可憐得幾乎讓人心疼。

這狐貍是個處,不過卻是只雄狐。應天樞之邀早殷遠之一步到了青丘,陸修竹本來也沒有想幹什麽,誰知道,竟然給他救下來一只狐貍。這狐貍的母親教導自己孩子勾引人吸取人的精元,這狐貍運氣好,犯在自己的手上,脫光了前來抱住他蹭一蹭就以為他會動心,連仙氣和凡人的氣息都認不出來,而且還不知道男女,實在是太單純了……

若不這麽單純,他也不會起那樣的心思吧……

“別擔心,小狐貍,我以後會教你怎麽成仙的,不會欺侮你欺侮得太狠。”陸修竹笑得溫柔,小白狐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往籠子裏又縮了兩下,發抖得更加厲害。

神仙對于妖精來說,幾乎是死敵,何況這人的笑容實在是令人心驚膽戰。

陸修竹想哄小白狐貍變成人形,不論如何,要雙修總也不好抱着一只狐貍雙修。

回到昆侖山上,簡單地和門下弟子說自己要收一個徒弟,陸修竹這就準備和狐貍到自己的洞府裏雙修了。

這幾天陸修竹燒雞什麽的東西都拿來誘引小狐貍,可惜小白狐貍似乎知道他不懷好意,不論他怎麽哄,也不肯變成人形。

“你若再不變,我便殺了你。”陸修竹沉下臉色,恐吓小狐貍。

小白狐貍看他一眼,眨了眨黑黑圓圓的眼睛,發抖着,又往籠子裏縮。

陸修竹本來早已把它放了出來,然而小白狐貍好似更覺得籠子裏安全,所以總是跑回去蹲在籠子裏。

不好跟一只狐貍計較,陸修竹也便沒有把這個籠子給毀了。

“我準備将你收為弟子了。”陸修竹蹙蹙眉,道:“不過你的名字和天樞徒兒有些相像,他叫疏元,你叫蘇元……要不要改個?”

小白狐貍縮在籠子裏,不理他。

陸修竹修行千年,修為停步不前,着實寂寞無聊,雖然想不顧這白狐願意不願意就迫它與他雙修,但是太過逼迫卻顯得他仗勢欺人。雖然這狐貍原本該被人捉去打死的,但不管怎麽說,它勾引到他的頭上,還沒害成功凡人,卻也不好用太激烈的手段。

“我給你一個月。”陸修竹微微而笑,淡淡道,“一個月之後,你若再不變回人形,我就幫你變了。”

小白狐貍嗅了嗅籠子上的藤條,又往裏縮了縮。陸修竹自縫隙中探入手指摸它的茸毛,小白狐貍往旁邊挪,不讓他摸。

陸修竹眯了一下眼睛,小白狐貍立刻又瑟瑟發抖了起來。

“只給你一個月。”

被威脅之後,小白狐貍每天晚上凄哀地叫喚,叫得人心都碎了一半。

陸修竹把它養在自己的洞府,并沒有養在昆侖山他的起居中,原因無他,只是想和它在洞府內雙修閉關罷了。然而他沒想到小白狐貍竟然每晚都叫得這麽凄慘,叫得人的心都要碎了。

“我還沒有碰你呢,你叫什麽?”陸修竹點燃了燈,将籠子舉高與自己的視線平齊。

那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眸,小白狐貍一看見就立刻不叫了,縮在籠子裏頭發抖。

它不是因為他是神仙就怕他,而是因為他的手段……

小白狐貍的母親是只色狐貍,到處勾引人以精元修行,并且還勒令自己兒女也要那麽做,蘇元不想被趕出去,于是也找了個凡人想要弄點精元……

結果就遇上了陸修竹。

陸修竹下凡時是個神棍的裝束,小白狐貍不懂,只覺得他長得還不錯,附近又沒有別人,于是就想要去勾搭他。他衣服都脫光了抱住他,陸修竹這才恢複真身,将他抓住……

小白狐貍知道他是神仙後,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陸修竹竟然只是迫他為他用口弄了一番,邊迫他邊沉吟說和狐貍雙修有助于他修行……

小白狐貍害怕,它不想當神仙的爐鼎,可是它變回原形逃跑後又被抓了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跑。神仙和凡人不同,他們想不洩就不洩,想洩就洩,如果當了陸修竹的爐鼎,陸修竹閉關動辄百年千年,它不過是只普通的狐貍,哪裏吃得消那樣久的情事?陸修竹覺得它單純,然而它并不蠢。如果和他雙修,它也許會生不如死。

“怎麽不說話?變成狐貍了,連話也不會說了?”陸修竹伸進去一根手指戳小白狐貍身上的茸毛,他其實并不喜歡小動物,然而這狐貍全身茸發雪白,尾巴蓬松,瞧來倒很是可愛。當初他笑天樞馭下不嚴,搞得他徒兒膽大包天下凡勾得他世世破陽而死,但如今抓了只狐貍,卻發覺這狐貍不管人形還是原形,都有能讓人心動的本事,怪不得天樞能被他徒弟勾去……

至少能生出些憐愛之心。

陸修竹笑着,将狐貍從籠子裏抓了出來。

小白狐貍啊嗚啊嗚叫了兩聲,四肢不斷地撲騰,淚水從眼角裏啪嗒啪嗒掉落下來。

陸修竹将他放在手裏摸毛,道:“不要這麽怕我,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了,一個月後我會将你收入門下,到時候你怎麽說也得給我磕幾個頭,奉一杯茶,再乖乖叫我一聲師父,是也不是?”

小白狐貍嗚咽了一聲,爪子按了按陸修竹的手臂,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掙脫他的懷抱後,閉口不答。

這神仙既想将他收作徒弟,又想将他當作鼎爐,實在太壞。

陸修竹摸毛摸着摸着,就摸到小白狐貍的尾巴後頭,他笑了一笑,竟沒停下。小白狐貍尾巴下有一處私密地方,而那處私密的地方,它向來沒給別人碰過。

被冒犯一般“啊嗚”地大叫,小白狐貍的毛都要豎起來了,張開嘴咬了陸修竹一口,陸修竹松手,小白狐貍掉落在地上,四肢張開啪嗒啪嗒往洞口跑。

陸修竹撫着被咬的地方半眯着眼看它逃跑,小白狐貍“啪”地撞上了結界,啊嗚一聲癱在地上。

“還跑不跑,嗯?”緩步走到門邊,輕描淡寫地相問,小白狐貍蜷縮起來,黑碌碌的眼睛看他一眼,又縮起來瑟瑟發抖,瞧起來怕他怕得要命。

陸修竹看它如此,竟是笑了。

自成仙後,再沒有山中精怪怕他怕成這個樣子,陸修竹不管怎麽說也是修道之人,既然是修道之人,那心腸也不會太壞。只不過他往日裏當這昆侖山的掌門,除魔衛道的事情沒少幹,若說手上沒有點血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從前陸修竹的師父已故上一任昆侖山掌門直言不諱陸修竹本性冷血,陸修竹常年慵懶,笑意常帶,然而對于自己師父這一評價,還挺認同的,他的好友殷遠之慈悲為懷,心懷天下,然而他心頭空靈,道偏無情,若非如此,他現下也不會修為停滞不前。

成仙後他身上的煞氣早已去除,又因為身帶仙氣,倒少有不作孽的妖精怕他,這會這狐貍怕他怕成這樣,倒不像完全因為他迫它為他用口含了一番的緣故,反而是直覺太準。

捉起小白狐貍後頸,陸修竹摸了摸它的下巴,小白狐貍的下巴茸毛更是好摸,陸修竹将他放在臂彎中倒不舍得移開手。“和我雙修,你沒有壞處的。”

陸修竹的聲音很是輕柔,手中摸小白狐貍皮毛的動作也很是輕柔,這語調別說是狐貍了,哪怕是老虎聽了也得軟下幾分。

小白狐貍的耳朵動了動,把腦袋埋進他的手臂裏,小身子微微起伏,側頭瞧他一眼,立刻轉開,快得好似只是轉了一下眼珠,很有些小心翼翼。

陸修竹好似看出它的懼怕,摸摸它的腦袋,誘哄道:“當我弟子,以後怎麽說也能成仙問道,豈不很好?”

小白狐貍聞言,竟然有幾分被說動。它着實不想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四處去勾搭男人吸取精元,可是它修為太淺,也根本沒有自保能力,如果從了陸修竹……

小白狐貍打了個寒顫,縮了起來,想起自己勾引他後陸修竹順水推舟迫它為他含弄了一番,那噎住喉嚨的感覺它現在都還記得,更要命的是陸修竹到最後也沒射,一點精元也沒給它,叫它做了無用功,如果他故技重施,雙修之事一定也很痛苦。

說了一番沒有效果,陸修竹看它不為所動,目光閃了閃,倒也沒繼續出言逼迫,将它放下了地,看着它小心翼翼瞟自己一眼很快跑回籠子裏蹲起來。

小白狐貍的速度特別快,而且不但快,還很細致。

陸修竹看着它自己把籠子的門用嘴巴和爪子關上,然後蹲到最裏頭,摸着下巴眯眼沉吟。

這狐貍看起來不傻,所以,要它乖乖陪自己雙修喊自己師父也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往後,他只怕有的是事情要做了,應該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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