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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蹊聽的慢慢的笑起來, 像雲銷雨霁初明,岑鯨鯨原本想損他幾句,但是被他的笑容蠱惑了, 也跟着笑起來。
回去的路上岑鯨鯨問:“小白呢?這麽就走了?”
李成蹊:“她怕我開車送她太麻煩,政東順路,送她回去。”
岑鯨鯨開口譏:“我不信文政東堂堂百島太子爺,這麽閑,他要把妹大可去其他地方物色, 可別小白的主意。”
李成蹊笑問:“你為什麽這麽護着小白?”
岑鯨鯨想了幾秒說:“大概是因為她是我比較喜歡的人, 可能她有些東西我沒有吧。”
她說的含含糊糊,李成蹊也不深問。
她答完又問:“你呢?你和方詩意哥哥是從小認識的嗎?”
李成蹊這才相信,她是真的被人堵在洗手間裏了。
他嘆氣說:“方亦明和我小學就認識了。他爸很小就沒了, 他媽帶着他和妹妹改嫁給了現在的繼父,繼父在軍政上,所以他後來就讀了軍校。挺好的一個人,性格開朗、前途無量。剛升職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那個時候我也很頹,我根本就沒想到他才二十五, 人就沒了。”
岑鯨鯨第一次聽起他的故事,嘆氣說:“我最聽不得這種故事, 讓我對再壞的人,都會心生憐憫。大概是舍不得辜負英雄吧。”
李成蹊不置可否的笑。
岑鯨鯨問:“所以後來,你就出錢送方詩意出國讀書了?”
李成蹊像是想起了往事,悠悠說:“軍隊執行任務的時候, 都要提前寫遺書的,方亦明的遺書是寫給我的,就是讓我幫他看照他妹妹, 他繼父那邊的子女畢竟年紀都大了,他不好去麻煩,托付給我也正常。她媽一輩子軟弱……”
說到最後,他一語概括,不說也罷……
有些事經不起回想,只會讓人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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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鯨鯨也明白,她故意問:“所以方詩意喜歡你,你心裏清楚的吧。”
李成蹊聽的笑起來,看着路說:“我就是再混賬,也不能……”
岑鯨鯨開玩笑:“可見不是她長得不入你的眼,那可真是枉費她三番兩次的堵我。”
李成蹊無奈說:“看她哥哥面子,你就當是,為家國大義的英雄一點最後的擔待,畢竟她從小到大也沒個正經家長。可惜了她哥哥。”
聽得出來他對方亦明的感情很深。
岑鯨鯨犟嘴:“我就是脾氣再好,也架不住她隔三差五的騷擾。”
李成蹊無奈的笑,問:“非要和我唱反調嗎?”
岑鯨鯨理直氣壯:“我被你的小情人堵在洗手間裏,我都好好脾氣不計較,要是放在從前我在店裏就鬧開了。”
李成蹊交底:“那就不值得了,砸的是自家的東西,不劃算。”
岑鯨鯨問:“終于舍得和我說了?夜店是你的?”
李成蹊轉頭看她笑笑:“我不說你也心裏清楚,你托于小藝打聽我的時候,大概就清楚我的底細了。”
岑鯨鯨辯白:“那你可冤枉我了,我當時只知道你是敦金太子爺,沒想到最後是個廢太子。”
李成蹊聽的大笑。沒想到她是這麽想的。
等到家後,岑鯨鯨給白普寧打電話,白普寧問:“你回去了嗎?我先回去了,我突然想起明早上要開會,我連資料都沒準備齊全,加上那位文先生真是又周到又殷勤,我不用他都不好意思。”
岑鯨鯨笑說:“不用白不用。”
白普寧感慨:“有錢男人的花招真是層出不窮,那位文先生也是口味刁鑽,連剛離異的女生都不放過…”
岑鯨鯨聽的忍不住笑,說:“我其實和他不太熟,我和李成蹊問問他怎麽樣,等熟悉了,其實可以和他談談戀愛,又沒損失。”
白普寧被她逗笑了:“好主意,有錢男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等她挂了電話,李成蹊倒是說:“沒聽說文政東私生活被人诟病,那就是人還不錯。”
岑鯨鯨刺他:“私生活比你精彩的人怕也不多。”
李成蹊對過去的自己并不否定,也不認可。在他眼裏就是自己的過去,沒必要一直揪着不放。岑鯨鯨也心大,除了損他的時候才會拿前女友譏諷他,她是個骨子裏獨立的人,并不強求伴侶要多愛她。
李成蹊笑笑就當承認了。等晚睡的時候,兩人難得有情趣,結果李成蹊接到電話,老爺子緊急住院。
他匆匆換了件衣服,囑咐她:“老爺子住院了,我去醫院一趟,你先休息,別等我,我說不準晚上回不來。”
岑鯨鯨問:“很嚴重嗎?”
他搖頭:“不太清楚,我要去一趟才知道。”
岑鯨鯨起來送他出門,囑咐他:“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李成蹊匆匆和她揮手,疾馳而去。
到醫院後,李文儀會張廷尉都在,見他來了,李文儀問:“老爺子前幾天見你和你說什麽了?”
李成蹊問:“他什麽狀況?醫生怎麽說?”
張廷尉上前就發飙警告:“外公和你說什麽了?前幾天好好的,見完你人就不行了!”
李成蹊沉着聲問:“人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李文儀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一樣,說:“腦出血。正在搶救。”
李成蹊聽的想罵人,這特麽和他有個屁關系。
張廷尉還是不罷休,問:“你老實說,老爺子和你說什麽,前兩天人還好好的。”
李成蹊并不理會他,轉頭問李文儀:“老爺子有什麽不能告訴我的?或者我和老爺子有什麽不能說的?”
李文儀這會兒也清醒了,沉聲說:“除了敦金還能說什麽,你爺爺這兩年身體不好,有什麽事我都很少麻煩他。保姆說你前幾天去看他了。”
李成蹊不提他見老爺子,問:“什麽時候發現的?”
李文儀:“中午午休後還下樓了,晚飯叫他吃飯,他就在地上了。”
那就是不超過三個小時,老爺子午休經常在三點之後醒來。
李成蹊又問:“醫生怎麽說?”
張廷尉要說話,李成蹊沒等他開口就說:“這是我們李家的事,你要鬧事等老爺子出院了再說。”
李文儀眼神制止張廷尉。李成蹊站在手術室外給岑鯨鯨發消息:今晚回不來,別等我。
岑鯨鯨躺在床上和白普寧聊天,問他:老爺子怎麽了?
李成蹊:腦出血,年紀大了,身體一直不太好。
岑鯨鯨和老爺子很生疏,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只覺得他和老爺子的感情也不是很深。李家人之間好像都沒什麽感情。
李成蹊沒什麽想說的,催她:去睡吧。
他坐在手術室外面,轉頭看着窗外,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只覺得心裏很空。就好像他爸離開那天也是,他那時候不在家,在外地參加夏令營,接到消息,爸爸車禍出事了。
他退出夏令營,也退出了國內top前三大學的選拔。連夜回去還是沒趕上,也是這樣的深夜,不同的是等她到了醫院,手術已經結束了。
父親被推出來,等着他見最後一面。
老爺子眼睛裏都是血絲,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那年他十六歲。
他坐在那裏天馬行空的想,一直到後半夜,手術室門才打開,護士喊:“李芳庚家屬在不在?”
他擡頭茫然的回答:“在。”
護士招手:“進來一下,簽字。”
李文儀起身匆匆進門去簽字了,他又坐下,盯着手術的門。
這麽多年,他想他已經沒有什麽怕的了,可是今夜才發現,他看到手術室這個地方,還是覺得心裏恐懼。
有些看不見抓不住的東西,在離他而去,他卻無能為力。
岑鯨鯨第二天一早見他回來,他眼睛通紅,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岑鯨鯨問:“手術怎麽樣?”
李成蹊滿身倦意,輕描淡寫說:“不樂觀,在icu裏監控幾天。很大可能是偏癱,不能言語,不會表達。”
他看起來很落寞,老爺子和他關系再差,也是長輩。
岑鯨鯨安慰:“後期複健很關鍵,後期養護的好,也許能恢複一些。”
他笑笑,沒說話,進洗手間去洗漱了。
岑鯨鯨覺得心驚,他的狀态太差了。
在洗手間門口和他說:“我中午過去看你,我把生活助理借給你,你需要什麽讓他給你跑腿。”
李成蹊嗯了聲,還是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等岑鯨鯨中午過去,醫院裏已經全是人,各路人馬都來探望,李成蹊躲在醫院的消防通道抽煙。
他已經很久不抽煙了,岑鯨鯨站在門口聽見他在打電話,落寞的說:“有什麽可說的,我除了姓李,以後我大概和李家,也沒什麽關系了。”
聽的岑鯨鯨無端的心酸。
不知那邊說了什麽,他輕笑了聲,再沒說話。
岑經濟功能退出來站在通道口等他,他很久都沒有出來。等出來時岑鯨鯨聞到他渾身煙味,他也不意外,問:“怎麽這會兒過來了?吃過了嗎?”
岑鯨鯨不客氣說:“你和我說句真話吧,這些不重要的就省了。”
他聽的像笑起來,指指那邊的病房說:“老爺子大概率是再開不了口了。敦金怕是真的要亂一陣子了。争先恐後探視的人,就是想确認,老爺子還能不能站起來。李文儀汲汲營營大半身,沒想到老爺子最後沒幫她。接下來她肯定會來找我。”
岑鯨鯨問:“對你有影響嗎?”
李成蹊搖頭,又點頭:“影響不大。”
岑鯨鯨說:“那我就不着急,我只管我老公,其他人亂不亂,和我關系不大。”
聽的李成蹊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30 22:26:31~2020-07-31 21:57: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4426309 10瓶;天蠍座龔半仙 3瓶;徐先生的寶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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