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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普寧聽着兩個已婚女士的言論, 大為驚嘆問:“那結婚呢?你們別說你們就腦門一拍,就結婚了。你們有錢人結婚都這麽輕率的?”
于小藝說起這個就來氣,深深嘆了聲氣。
岑鯨鯨笑笑說:“結婚, 又不是單純談戀愛講心情。結婚就比較複雜了。”
于小藝符合:“你看看鯨鯨,說結就結,一點都不含糊,你要是哪天和文政東結婚了,我一定送你份大禮。”
岑鯨鯨笑着建議:“總之不要吃虧, 其他的都可以。”
于小藝卻說:“那倒未必, 哪有不吃虧的,更何況世上哪有完美男人,還不是都是女人教出來的, 小錯小罰,大錯就大罰,要是還是冥頑不靈,或者和你壓根不是來一路人,那就另當別論,趁早拜拜。總之秉承這幾個原則。聽見沒有小白?”
岑鯨鯨聽的笑起來, 于小藝以為她不認同,問:“你那些前男友真的就沒有一個和你合得來的嗎?未必, 但是你當時心思不在結婚,所以就都分道揚镳了,李成蹊真的就那麽讓你稱心如意嗎?他可是贏了一大半人,和你走進婚姻, 所以只能說你對他容忍了,所以你才會和他走入婚姻。他有讓你沖動的那個感覺,其他人沒有。有時候就是這麽懸。感覺真是害人不淺。”
岑鯨鯨笑說:“你結個婚, 結成情感博主了?美妝博主的頭銜不要啦?”
于小藝驕傲的說:“姐姐我這叫叫指點迷津。看你們一個個的……”
聽的白普寧一直樂。
晚上散場的很晚,于小藝難得高興,請了相熟的一個民謠樂隊,把在場的一群文青唱的感慨成一片。
聽的岑鯨鯨牙酸,因為太晚她就直接回了之前的公寓,給阿姨打電話說:“我今晚不回來了,這兩天放假我都不在家,你就別給我準備飯。”
聽到那邊李成蹊問,鯨鯨?
阿姨和他複述了一遍她的話。
接着就是李成蹊握着電話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今晚有事回不去了。”
兩個人靜悄悄誰也不說話。
岑鯨鯨想,婚姻是幾百個日子組成的,不是幾年這樣的詞能一句概括的。
李成蹊知道,岑鯨鯨等着他給她一個答案,如果他的答案一旦不符合她的意思,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我過來接你吧,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出差。”
岑鯨鯨還在路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恭喜他:“李成蹊,我們的婚姻,我不能說有什麽大的貢獻,但是還是祝你得償所願。”
李成蹊:“鯨鯨,這話聽起來真不吉利。”
岑鯨鯨:“誰讓我是你老婆呢。”
這話真的是敲打他。
岑鯨鯨想,那些被一揭而過的欺瞞,把曾經所有的信任都耗盡了。
至少他們一剛認識的時候,彼此是有誠意的,而現在只剩一聲嘆息,那些被傷害、被辜負的期待,最後也只剩無可奈何。
李成蹊說的話很少,只說:“我現在出門,過來接你。”
岑鯨鯨:“李成蹊,我們不是小孩子了,該有的擔當要有,該有的責任也要明白。”
李成蹊暴躁問:“你就算是判我死刑,就算和我離婚,總要回來和我說吧?你連家都不想回,我和誰說?你總要給我個認錯的機會。”
岑鯨鯨問:“你就這麽篤定,我會給你機會,是嗎?”
她就是步步問,步步逼。
李成蹊:“我沒有底,也沒有把握,鯨鯨,這場婚姻我很滿意很滿意,給你造成傷害,給你帶來麻煩,是我一個人的責任。錯都在我。”
岑鯨鯨聽的笑起來,哪能想到李成蹊下跪的這麽利索。
“李成蹊,你現在和我說愛,說結婚有愛,真的有點虛僞。”
李成蹊情緒越來越激動:“岑鯨鯨,我是個成年人,不是十幾歲那種小孩,至于結婚的動機,那只是個契機,我是個成年人,你要是真的我愛你很虛僞,你為什麽要回應我的感情呢?”
他整個人都在岑鯨鯨的邏輯裏打轉。
岑鯨鯨見他較真了,改口說:“好了,不說這些了。”
因為她的否認,李成蹊到底沒有能去接她。
她在公寓住了三天,研究了商科的碩士學位,小白把學校名單發給她,并讓她确認,二月份她就要去學校報到。
這在期間她要和随身英語老師用洗腦式的學習,一個月速成,效果可能不會有多好,但是比現在總歸是強。
三天之後她回總部跟着老陳學習,也不過是認識些新的人,了解些新的財務報告。總之回總部就是個過渡期,她什麽工作都沒有,只要為游學做準備就好。
等她收假後回家,李成蹊已經去出差了。
阿姨見她回來,試探問:“你和成蹊吵架了?”
岑鯨鯨還在看英語資料,随口問:“怎麽這麽問?”
阿姨有些遮掩說:“我是見他大半夜都站在那裏抽煙,我打掃二樓,他抽了好多煙。”
她畢竟只是個駐家的阿姨,不好直接評論雇主的事,只是提了一句。
岑鯨鯨就當沒有聽見,笑笑說:“大概是他工作遇上麻煩了吧。”
岑鯨鯨想他花了那麽大代價才将李文儀壓下一頭,現在又是張廷尉出事的當口,李文儀八成沒心思和他争權。敦金怕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男人總是先追求財富地位,然後才是其他的。
李成蹊也不例外。
她給了李成蹊一個期限,他坐上敦金董事長的那天,就是他們離婚的時候。
就當是她給這段婚姻蓋棺定論。
李成蹊确實為了敦金出差,李文儀病了,人還在醫院裏,他不得不去北方公司開會,年底的各路報告和業績都亂成一團。董事會常年聽她只會,結果她一倒下,其他人都不肯拿主意。
他連軸轉了幾天,将所有的需要她簽字的報告全部帶到醫院。并把他的助理帶着。
李文儀整個人都有些脫像,看的李成蹊心驚,這才多久,一個人就能變成這個樣子。
李文儀見是他,面無異色,她防腐蝕認了輸,不在意的和身邊陪床的人說:“出去幫我買點東西。”
将人支走後,她問:“坐在這個位子上,覺得驕傲大過責任還是責任大過驕傲?你也算是處心積慮十年,有心了。”
李成蹊将材料袋随手扔到床頭櫃上,淡淡說:“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用諷刺人這套,起碼說句真心話。咱們家的人仿佛天生不會說真話,帶着一張面具,永遠不能大大方方示人。”
他在說李文儀,也在說自己。
李文儀久久沒有說話,看着窗外突然說:“你和我哥很像。”
李成蹊無所謂說:“他去世已經十九年了。”
李文儀:“他是自殺。”
李成蹊淡淡說:“我想到了。他是個開車十分小心的人。”
李文儀又說:“因為他那天知道,你媽媽沒了。”
李成蹊自嘲:“我媽不是早就沒了嗎?”
李文儀不想講曾經的恩怨。
只是說:“我的下場大概是報應吧。”
李成蹊不清楚她在那場陳年醜聞裏扮演了什麽角色,但是他不想問了。
起身說:“需要你簽字的文件我都帶來了,你的助理已經辭職,我的助理現在給你用吧,我不想接管這個爛攤子。你自己的事自己收拾吧。”
李文儀一時沒懂他的意思,看和他不說話。
李成蹊也不解釋,說:“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李文儀問:“那幫董事就沒有挽留你?”
李成蹊回頭笑了聲,說:“企業做成敦金這樣,是明顯的弊大于利,你們一樣的不肯信人,可你們一倒下,就什麽都沒了。敦金的事我不想再管了,至于我的股份,到時候會轉給其他人,不會當和你的道。”
等出了醫院,他就去見了陸綜,陸綜這段時間被他搞得快自閉了,見他來氣洶洶問:“你牛,一出‘游龍戲水,滴水不沾’的戲碼,真是演絕了!”
李成蹊自嘲的一笑,說:“行了,有事和你說,別跟我貧嘴。”
陸綜問:“真放棄敦金了?”
李成蹊問;“你想不想去做董事?我把你送進董事局吧,跟着我,以後也不會有大出息。”
陸綜嗤笑:“喲,你今天是怎麽了?開始托孤了?”
李成蹊也不解釋,說:“我姑姑現在一時半會兒沒有人可用,單看你的本事。”
陸綜拒絕:“我倒不是看上你們敦金廟大,我只要是跟着你這尊佛走,咱們這些年靠着投資也沒吃什麽虧,雖然不如人家名聲好聽,但是實惠多。那些虛名倒是無所謂。”
李成蹊不理會他的狡辯:“別和我耍這些心思,規規矩矩去上班,把敦金給我看好了。要是敦金敗了我叫你好看。”
陸綜頓時暴躁:“你特麽這是怎麽了?搞得像去尋死似的。”
李成蹊呵呵笑:“我不想操心了,只想做個收錢的人。”
陸綜笑罵他:“你個混蛋,走,和我去喝酒!”
李成蹊一晚上和陸綜兩個喝得大醉,他醉酒和陸綜大嚷大鬧不一樣,他醉酒靜悄悄的,被送回去坐在沙發上靜悄悄的,聽見岑鯨鯨下樓都不回頭。
岑鯨鯨都睡了一覺了才聽見他回來,阿姨睡意朦胧的起來煮醒酒湯,說:“喝多了,怎麽才回來就喝醉了?”
岑鯨鯨站在他面前,見他端端正正的坐着,問:“李成蹊,你認識我嗎?”
他擡頭看了眼,又低頭不搭理她。
岑鯨鯨伸手在他腦門上點點,問“出息了,喝酒喝到半夜不回來。”
他還是沒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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