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頒獎禮八點開始,九點結束。
而一退場淩秋喻就嚷嚷着說:“餓死了,吃飯去吧,悠韻你去嗎?我請客。”
不等陸悠韻回答,那廂高音已然笑着應下:“去,怎麽不去,淩大少不介意捎上我一個吧?”
淩秋喻立即嬉皮笑臉的說:“當然不介意,之前Andy哥不在還是多虧了音姐,誰都能不捎,就是不能不捎音姐啊。”
似是見慣了他這模樣,高音也只笑笑,然後拉上陸悠韻直接上了淩秋喻的保姆車。之前借的那輛早就自個回去了,如果沒有淩秋喻說不定她們還只能打車回去。
藝人做得久了,便自有一套甩狗仔躲開大衆的方法,吃飯的地方也是百裏挑一盡量隐蔽。
更多的是選擇認識的朋友,或者圈中好友開的店鋪。
因為都熟并且都不想有麻煩,所以一去就徑自進了位置隐秘的包廂。
已然九點多,這個時候吃飯的人少之又少,而又是不太便宜的餐廳,自是沒有狂熱追星的粉,見到他們也都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然而方坐定沒兩秒,陸悠韻便不淡定了,點下菜就已經九點半了,費宅十一點門禁,她還能趕回去睡嗎?
幾乎是她才這樣想完,被放在高音那保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高音将手機拿出來看也不看的遞給她。
陸悠韻一看來電人,果然是費仲軒,估計是要追問她的行蹤。
“抱歉,我先出去接個電話。”得了另三人不介懷的點頭後,陸悠韻才從包廂裏出來,繞到角落裏接起電話。
“你還沒回家?在哪,我去接你。”
回去還有飯吃?陸悠韻皺了皺眉,盡量柔和的說:“我在外面和音姐一塊吃飯,可能會有點晚,吃完我自己回去就好。”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費仲軒那邊稍頓了一下,才又開口:“這麽晚才吃飯?”
問完也不等她說話,他又徑自說:“這麽快就又接工作了?說在哪,我已經在路上了。”
想來是得了命令自己一個人回去不好交差吧?陸悠韻苦笑着說:“這裏比較難找,待會我給你發地址。”
“好。”應下後費仲軒便挂斷了電話。
陸悠韻看看手機,又看看那包廂,希望多一個費仲軒不會讓他們不自在,正好也可以讓他買單。
輕手輕腳的回到包廂,一坐下淩秋喻就迫不及待的轉頭來調侃她:“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才九點半就來催了。”
陸悠韻不理會他,徑自說:“仲軒待會過來,這頓就我們請好了。”
高音和Andy都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并且不介意。
淩秋喻卻是挑了挑眉:“哦?既然是你們請,那不加菜豈不是對你們的不尊重?”說完就按下呼叫鈴,對連忙敲門進來服務的侍應生說:“拿菜單來。”
之前點的都是一些比較實際的菜色,這回淩秋喻便專挑花裏胡哨但量不會多的點,就當做是擺着好看彰顯一下費家的豪氣。
而偏偏那些才是貴得一塌糊塗的。
陸悠韻面不改色的任由他點了一堆,反正不論是費仲軒買單還是她,用得都不是她的錢。
她的錢……仍然是由高音幫忙保管,是之前陸悠韻養成的習慣,連密碼都是高音幫着記住,還要定時給她理清收支賬單。
剛好她現在也不缺錢花,那些就暫時都存着,等以後脫離了費家,她好歹也有點積蓄能買一些符合身份的東西,不至于落差太大。
淩秋喻着實是有些停不下來,還是在高音瞪了他一眼後,他才讪讪的放下菜單不再亂來。
這一幕看得陸悠韻頗為忍俊不禁,起初還覺得淩秋喻會是那種比較正經,搞怪也是講冷笑話的人,沒想到卻是十足的小孩子氣,待她也不疏離似是真心将她當做小師妹一般。
高音收回眼神後便轉向陸悠韻:“準備什麽時候飛日本?那邊別人的戲份都快要拍完了,就只剩下你和喬宇光的了。”
“如果費家沒什麽事,應該就這兩天。”經她這麽一提醒,陸悠韻才又想起喬宇光來,之前本來還對他有那麽一絲絲好感,在經歷過類似是他故意炒作的狀況後,那麽一絲絲都已經消失殆盡。若不是她能足夠淡定,只怕這感情戲拍到後面會變味。
高音點點頭:“哦,聽導演說不用多少天了,我打算過去陪你一起,免得又出什麽變故,小可又不知随機應變。”
還可以免去喬宇光再次趁機炒作。陸悠韻自是笑着應下:“好。”
上菜的時候,費仲軒便及時趕到了,不過他一向睡得早,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所以入座後就象征性的夾了幾口菜,然後便端着杯紅酒自飲自酌,不時地也會說上幾句話。
然而讓陸悠韻意外的是,他的到來非但沒有讓場面尴尬起來,反而是略為融洽。
畢竟三個男人的年紀都相差不多,再加上費仲軒以前也過得是平民生活,稍微一交談,便發現彼此還是有不少共同愛好。
只能埋頭苦吃的人,便就剩下她和高音兩個。
一頓飯吃得不急不慢,但終歸在十點半的時候就正式散場,淩秋喻明天還有通告,不等陸悠韻說什麽,自是有Andy率先出聲将他給押回去了。
高音明天也要上班,費仲軒便先送她,再開快車帶着陸悠韻回費宅。
許是高音臨下車前還不忘提醒她決定哪天去日本要提前通知,費仲軒便随意的問:“還要去?那部戲大概還要拍多久?”
“嗯,半個月吧。”陸悠韻頓了頓,又補充說:“放心,不會再有緋聞。”
她以前已經是能不跟喬宇光接觸就盡量不碰面,現在更是會堅持那樣到底,再加上高音也會跟來,必定是會時時刻刻待在她身邊,把不必要的人和事都擋開。
費仲軒略微颔首,沒再出聲說什麽,只是又一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也不能怪他,離十一點只剩不到十分鐘,而雖然是被容許在外過夜,但畢竟是成了家的人,每一步都要走得更加小心。
回到費宅剛好十一點整,陸悠韻很自覺的先等費仲軒停好車鎖好車庫,然後才一起上樓回房。
她正想直接進浴室梳洗然後睡覺,費仲軒卻忽然開口:“下午父親跟你見面了?”
陸悠韻詫異的回頭,難道他們兩父子做什麽都瞞不過彼此?
“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吧?”見她不出聲,費仲軒微皺眉頭。
“什麽話不該說?”陸悠韻原本還算輕快的心情立即沉了下去,面上也不由多了幾分不滿:“你既然知道我們下午私自見過了,那肯定也知道你想瞞着他的他也都知道,還是說你以為他想知道的事情還需要來問我?”
費仲軒松了松領結,面上有些煩躁:“你別總像個刺猬似得,我也只是擔心。你要知道我畢竟是他的兒子,就算要對付也不會到我頭上來。”
“……”陸悠韻暗嘆了口氣,竟是她極端了?
“好吧,是我的錯。”陸悠韻緩下語氣,盡量平和的說:“沒有多說什麽,就只是說清楚了我為什麽會心甘情願留下并且很聽話而已。然後還說如果大哥這兩年還不結婚,傳宗接代的責任就會落到我們身上。”
費仲軒一怔,随即無奈的說:“這個我早有預料,你放心,不會讓你犧牲太大的。”
“嗯。”陸悠韻無謂的應下,反正不管他讓不讓,她都不會肯。
費仲軒很快的轉過話題:“照你經紀人的意思應該是想讓你盡快去日本吧?我讓人幫你訂明天的機票?”
“家裏沒事了?”陸悠韻這回才提起了精神。
“能有什麽事,母親都放任不管了,你盡管去。”費仲軒脫下西裝外套,随意的往沙發上一坐,拿出一本雜志翻看了會,見她沒動作只得再次開口:“不用浴室?那我去了。”
“啊,不是。”陸悠韻立馬幾步走進浴室,而後又回頭說:“記得是三張機票,謝了。”
三張機票對于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費仲軒又垂下頭去,悶應一聲:“嗯。”
雖然才回去沒幾天,但再進入劇組,陸悠韻已經能感覺到明顯的陌生,不僅僅是這陌生的城市,還有曾經熟悉過如今又恢複疏離的人員。
不過她只要負責做好自己本分就好,私下裏還有高音和小可陪伴,也不算形單影只。
單立偉則依舊是那副模樣那種态度,該誇就誇,該罵還是罵。但面對陸悠韻,就從來都是誇沒再罵過,他自己也很納悶。別人都是放下幾天就會略微生疏,要再折騰一會才能進入狀态,這小姑娘卻是一各就各位就立即入戲,還很明顯的比之前還要賣力。
他又怎麽知道陸悠韻之前才算是在折騰,這會就已經是駕輕就熟,這個身體的肢體語言和眼神被她運用得慢慢熟悉過來,也能把以前她的演技掌握大半了。
而與她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喬宇光不知為何安分了許多,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揣摩人物和情節上,偶爾來找她也只為了對戲,并且身邊總是帶着他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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