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酒館亂戰
到了晚上,更激烈地槍響不出衆人意料地傳來。
“我的主啊!晚上還不能安穩的睡一覺嗎?”老神甫從睡夢中被驚醒,來到教堂大廳,恰好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而在教堂外邊,卻有着令人心驚肉跳地喊殺聲。
“埃爾夫你去房頂上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卡蜜爾發號施令道。
埃爾夫點頭答應,轉身去了教堂後邊。
他利索的蹬上了牆,順着牆爬到了不算高的教堂頂部。
雖說這裏的教堂看着寒酸,但在這個小鎮子裏也算高大的建築物,站在教堂頂部能夠遠眺阿爾卑斯山,也能将大街上發生的混戰盡收眼底。
圍繞着小鎮上最大的一家酒館,從酒館出來的大街上兩邊還在有人向酒館方向湧去。
酒館左邊有一夥人舉着旗幟,還有人拿着火把站在下方,通過這個方法把自家人聚攏到旗下,以免混戰傷到自己人。
借着微光,埃爾夫看到旗幟上繪有一顆牛首,牛首下方有着兩把交叉的斧子。
這個傭兵團埃爾夫恰好聽說過,戰斧牛頭人傭兵團!
全員武道家,極端排斥其他兩個職業,是一個具有排他性的單一職業傭兵團,喜歡吃獨食,幹起活來也很拼,各種活都接,還收納了不少窮兇極惡之徒,很少有人敢招惹他們。
而另一邊的一夥兒人居然和他們打得有聲有色,也亮出了自己的旗幟,但埃爾夫卻從來沒有見過,那面旗幟上有着一棵參天大樹,樹下站着一名彎弓射手。
而在這條街的尾端,還有一夥兒人聚集,但卻沒有要摻和的意思。
街道另一頭倒是明火執仗,一眼便看出他們的身份,小鎮的巡邏隊!
士兵手中拿着步槍卻沒人敢上前,那些職業者組成的傭兵隊伍真沒幾個把巡邏隊士兵放在眼裏。
酒館內的動靜更是吓人,除掉槍聲與兵器打鬥聲,還有男子猖狂的大笑聲以及女子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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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夫氣血上湧,顯然猜到酒館裏面在發生些什麽,擡腿便要往那邊去。
“給老娘回來!”不知何時,卡蜜爾出現在埃爾夫身後,還伸出手拉住埃爾夫。
埃爾夫氣憤道:“那裏面在發生什麽你還猜不到嗎?這群畜生,太嚣張了!”
“我們有任務在身,一切以完成任務為第一要務!”卡蜜爾堅決地把埃爾夫拉了回來,然後自己縱身跳了下去,回頭對埃爾夫說道:“所以你在這裏執行任務,我負責去收拾他們!”
“幹得漂亮!大姐頭!”埃爾夫咧嘴笑道。
卡蜜爾動若脫兔,很快便從教堂這邊跑到了酒館對面的房頂上。
而此刻酒館門前還在激烈交火,不過戰斧牛頭人這邊動槍的少,主要的槍聲還是從另一支傭兵團裏傳來的。
但這并不意味着戰斧牛頭人傭兵團落入了下風,反而是他們在節節壓制,把另一傭兵團向街道另一側趕。
卡蜜爾比埃爾夫見識更廣一些,對另一方的傭兵團有些耳聞。
這是來自浪漫法蘭西之外的一支異國傭兵團,橡樹弓手傭兵團。
這支傭兵團的歷史要更悠久一些,在氣動步槍還沒有發展起來之前,隊伍之中保有較大規模的弓箭手,後來則是用氣動步槍取代了弓箭,但是傭兵團的稱號卻沒有改變,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對氣動工程師的招攬不遺餘力,應該是一支火力配置很豐富的傭兵團,被戰斧牛頭人這樣欺壓,讓卡蜜爾覺得其中有貓膩。
“轟!”“轟轟!”
卡蜜爾心中一跳,果然是為所欲為的傭兵!居然把山地炮都用上了!
橡樹弓手傭兵團之前的“不敵”只是假象,為了更好的把戰斧牛頭人傭兵團引入他們布置好的火炮射擊範圍。
戰斧牛頭人傭兵團的傭兵只看到對方手中拿着氣動步槍,便仗着武道家的身體強度高上去硬抗,卻沒有注意到在小鎮之外,橡樹弓手傭兵團還有一個炮兵陣地!
大炮之下,戰斧牛頭人傭兵團的前鋒隊伍死傷慘重,而且因為擁擠在并不寬敞的街道上,根本來不及找掩體。
而且橡樹弓手傭兵團并沒有顧忌到周圍的房屋以及裏面的居民,肆無忌憚地作風讓卡蜜爾臉上也騰起怒色。
酒館內傳來女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聲,趁着兩邊打得熱鬧,卡蜜爾縱身從房頂躍往對面酒館的二樓。
兩邊傭兵團都有人盯着周圍,本以為這個外來者只是其他傭兵團來觀戰的,沒想到居然想要插手他們的事兒,這會兒各次派出一名高手跟着闖入了酒館。
卡蜜爾剛跳上酒館二樓的陽臺,便有一張椅子撞破牆壁向她砸來。
卡蜜爾閃身躲掉,卻看到一名男子渾身染血地從被砸了一個破洞的牆壁跌了出來,卡蜜爾不清楚他的身份,沒有阻攔,那男子徑直從陽臺跳了下去,卻沒有想到兩個傭兵團都沒有管來人是誰便集火對付他,胸口挨了好幾槍,同時還被一把飛來的手斧砍中脖子,直接就橫屍當場。
而酒館裏面還有着喊殺聲,卡蜜爾彎刀在手,抵在身前從牆壁破洞閃身進入。
只見一名騎士打扮的女子披頭散發躲在兩名看樣子是她的護衛身後,她的手邊還牽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胸口紮了一根箭,箭杆一半多都沒入她的身體內。
聽到身後有人闖入,那批頭散發的女子手中的寶劍指着卡蜜爾,眼神帶着說不出的敵視。
而與這四人對峙的,正是那兩個傭兵團,只是他們之間也是劍拔弩張。
其中一個胡子結成绺,腦袋上戴着古典牛頭戰盔的男子手還卡在一個女子的脖子上,那女子衣着暴露,看樣子似是這酒館的女郎。
而在那男子身後,有着數人和他的打扮接近,一看便是戰斧牛頭人傭兵團的。
而在二樓的樓梯口以及往下的樓梯上也站滿了人,都是一身碧綠色戰甲,其中為首幾人手中握着步弓,還揣着箭囊,這是橡樹弓手傭兵團的人。
“你是什麽人?敢來插手戰斧牛頭人傭兵團的事?”胡子結绺的男子“咔”的一聲把手中女子脖子扭斷然後将其丢到一邊,卡蜜爾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裏同樣有一名白條條的身子躺着,也沒有了氣息。
“畜生!”卡蜜爾怒斥道。
聽到卡蜜爾的怒罵,那護住受傷女子的女騎士把寶劍指向胡子結绺的男子說道:“他們想要侮辱這裏女孩們,我們氣不過與他們動了手,卻被這群卑鄙小人偷襲!”
那女騎士又把手中寶劍指向橡樹弓手傭兵團的首領。
橡樹弓手傭兵團的首領看着很年輕,只是一副色中餓鬼的樣子,看着那個女騎士,這時候又看向卡蜜爾,臉上笑意更多了:“今天果然是豐收之夜!看,這又來了一個漂亮姑娘!叫弟兄們把大炮都收一收,別把美人給吓跑了,哈哈哈!”
傭兵們跟着大笑。
戰斧牛頭人傭兵團的男子卻吼道:“你個死白臉也敢來和我們争女人!兄弟們把他們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面是不是塞滿了稻草,和我們作對,他明天起床的時候要小心自己身上是不是少了二兩肉!”
說着手中掏出一把手斧便丢向那個年輕人,那男子腦袋縮得快,他身後一人卻沒有那麽快的反應,手斧直接劈中他的腦袋。
“給我殺光他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跑!”年輕男子驚魂未定地指着戰斧牛頭人傭兵團大喊大叫。
身後的傭兵們舉槍的有,拈弓搭箭的也有,兩邊又交上了火。
那兩個護衛看到這一幕,果斷往房間裏面退,護着女騎士和那名女子往牆壁破洞邊湊。
“別過去!外邊都是他們的人!”卡蜜爾也往後退,不過她一腳在牆側壁踹了個洞。
“那沃夫豈不是完了?剛才我還讓他出去求救,是我害了他!”聽到卡蜜爾的話,那位女騎士居然哭了!
卡蜜爾也是無語,氣得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這個時候還是想想怎麽逃吧?”
那兩名護衛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其中一人轉頭對女騎士說道:“小姐還請你盡快離開這裏,我和盧卡留下來殿後!”
兩名護衛帶着決絕之色沖向兩個打起來的傭兵團,身上同時亮起紅光,竟然直接引爆了自己的靈紋。
千鈞一發之際,卡蜜爾的靈紋深紅炎靈雙手甩動鎖鏈将酒館打塌,而卡蜜爾則一手抄起一個,帶着兩個女子從她踹開的牆洞跳了出去,落在酒館旁邊的小巷子裏,然後便是撒腿狂奔。
不得不說,卡蜜爾的雙臂力量真不是一般的強!一邊夾着一個女子,居然健步如飛,看不出一點吃力的樣子。
而酒館的轟然倒塌,讓兩個傭兵團留在外邊的人手都吃了一驚,大呼小叫地喊着“團長”、“少主”就撲到廢墟裏去扒人,同時還不忘和對方幹架。
一直關注着這裏情況的埃爾夫也看到了酒館倒塌的一幕,也看到了卡蜜爾跳出酒館,他一下子就知道這事準時卡蜜爾幹的,其他人還會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卡蜜爾可是火爆性子。
熱斑紅豹的人和她關在一房間裏的時候,以為卡蜜爾好欺負,結果她将三個男子用牢房的鐵欄卡住脖子,還有兩個一個腦袋被卡在鐵窗上,一個半個身子被塞進抽水馬桶,如果不是艾瑪去的早,幾個人都差點斷氣了。
事後,熱斑紅豹在馬賽的負責人親自上門讨教,也是卡蜜爾惹來的麻煩。
不過此時埃爾夫可是大呼過瘾,還把其他人叫上了房頂,一道觀看兩個傭兵團的對毆。
“對!就那麽打!踢他下身呀!蠢貨!”埃爾夫不僅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擺幾個動作。
“惡心!”露絲一腳踢在埃爾夫的屁股上。
埃爾夫懶得搭理他,繼續自娛自樂。
而這時候看到卡蜜爾從酒館小巷子又跑上了房頂,身後還綴着尾巴,埃爾夫便自告奮勇要過去幫忙。
“別添亂!”露絲白眼道,手中拿出一杆氣動步槍。
這支步槍的身型比常見的都要打一號,上方還裝有瞄準鏡。
所用的子彈比手指還粗,彈頭閃着幽光。
“帶刺玫瑰!”露絲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是老娘親手設計的狙擊步槍!”
教堂內突然傳來羅蘭重重地咳嗽聲,露絲吐了吐舌頭,知道老師又在警告她不夠淑女。
烏翎伸手過去,她便遞到烏翎手上。
槍身上繪有玫瑰圖案,紋理間還用金粉塗抹,很是奢華。
槍身修長,槍管所用的材料也是烏翎似曾相識卻叫不出名字來的一種材料,槍管上有着波浪形的花紋,烏翎看向露絲。
露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你試一試!”
烏翎端槍對着卡蜜爾身後綴着的三人,其中一人跑得極快,距離卡蜜爾也不過四五個身位。
透過瞄準鏡,烏翎能夠在教堂房頂上看到那人脖子上一串項鏈,上面串有幾顆獸牙。
“好清晰!”烏翎驚嘆道。
“那當然!我花了15萬法郎從鐵血德意志的蔡司光學儀器公司買來的!純手工磨制鏡片!”露絲一番話讓埃爾夫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戀愛中的男人對于金錢數字總是會敏感一點!
烏翎毫不猶豫地把槍對準了那個追擊者脖子上的獸牙按下了扳機。
狙擊步槍帶來的後坐力讓烏翎感覺自己的肩胛骨都向內縮了縮,真是刺激!
而子彈出膛瞬間帶起的藍色火花更是讓烏翎眼前一亮!
“藍焰鋼!”烏翎想起來了,號稱與貴族最配的槍口火焰只有藍焰鋼能夠能做到,本身極佳的冷卻效果也是特制槍管的首選材料。
而這次射擊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那名男子在槍聲響起瞬間便停住了身子,眼睛向藍色槍口火焰方向望來,但卻來不及避開,獸牙化為齑粉不說,身子被強大的槍彈掀起的氣浪斜刮了出去,後面兩人立刻向烏龜一樣趴在房頂,手護住腦袋,然後極速向地面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