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顧清漓油門踩到底，車速直飙起，程孜玉回頭盯着，喪屍被逐漸拉遠，一行人暫時安全。

“碰！”

車撞開大門時，程孜玉沒注意到，險些一頭栽出車玻璃，她腦袋直撞車邊橫梁，差點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程孜玉捂着腦袋，感覺腦門疼又暈，還來不及抱怨，車身又忽然搖晃一下，導致她重心不穩，一頭栽向顧清漓。

“嘎吱!”一只喪屍被碾壓。

程孜玉一掌撐起，一手捂着頭，感覺腦門似乎鼓起一個小包，輕輕按一下，疼得她兩眼積淚。

“摸夠了嗎？”顧清漓眼眸隐忍。

“啊？”

程孜玉一愣，撐起的掌心捏了捏，墊子的彈性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顧清漓抿唇：“手感好嗎？”

她眼眸一瞥，才發現自己的手放在了……顧清漓腿上、貼近小腹處！

這裏，是女孩子最隐密的地方。

程孜玉迅速收回手，一臉的窘迫：“抱歉……我剛剛腦子被撞暈了。”

程孜玉小心翼翼揪了眼女主，灼熱的陽光照在她臉上，明明該是熱的；但自己卻感覺有點冷。

女主好像生氣了。

嗚嗚……好不容讓女主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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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後頭的秦清妍是将二人的言行看得清清楚楚，她發現女神似乎對程孜玉的态度有些奇怪，這倒令她産生了點探究心。

衆人順利離開學校，車經過小賣鋪時，她的眼睛跟着移動，思緒不自覺拉回與女主初相識的情景。

女主噙笑的嘴角透着一點點壞，藏在溫柔的表象裏反而異常奪目，讓人不自覺想了解更多。

或許，女主并不像書中寫的那麽溫柔；卻顯得更加鮮活，更加想了解她。

顧清漓開車很穩，她緊緊捏着方向盤，連潤澤的指尖都泛起一絲青白，她目光灼灼，剛剛一瞬間的觸碰，令她心弦撥動。

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有點癢。

顧清漓佯裝看路，悄然瞥了一眼沉浸在自我世界的程孜玉，大大的眼睛明明該是萌萌的，卻透着異常的空寂。

“咕嚕嚕!”一聲饑餓聲響。

程孜玉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那個……我餓了。”

秦清妍噗嗤一笑：“我也餓了。”

舒靜雲喉嚨不自覺滾動：“大家不如先閉眼睡會，這樣就感覺不到餓了。”

顧清漓稍微放慢車速：“你們都睡一會，保持好體能，倉庫那邊恐怕會有喪屍。”

“好……”

程孜玉稍微調整姿勢，靠着車椅閉目養神，但她的手是一直捂着胃的，因為饑餓使她胃部泛酸，令她感覺難受又惡心。

偶爾還抽疼！

她的胃病又犯了。

顧清漓淡淡一瞥，她注意到了程孜玉緊鎖的眉頭，再次輕輕放慢了點車速，盡可能保持平穩。

汽車如同嬰兒的搖籃床一般輕輕搖擺；加之上午耗費太多體力，被溫熱的陽光透過車玻璃曬着，漸漸的，程孜玉陷入沉睡。

“耵聍耵聍……”

耳畔響起奇怪的聲音，程孜玉睡得太熟，她并沒有聽清是什麽聲音，還以為是自己入了夢境。

秦清妍見程孜玉似乎睡得不□□穩，也不敢太大聲說話。她傾身湊近顧清漓：“清姐姐，你覺得程孜玉這個人怎麽樣？”

顧清漓眨了眨眼，空出一手輕輕摸了摸她腦袋：“沒你好。”

呀……嘿……

秦清妍全身緊繃，神色很明顯的激動着，她又被摸頭，腦子又成了一碗漿糊。

“睡吧，到了我會喊你。”

“好！”

舒靜雲見秦清妍十足十的迷妹樣，內心的疑惑有感而生：“我說你們二人，該不會一直在我們面前演戲吧？”

秦清妍歪頭捂着：“暴露了。”

“為什麽？”

顧清漓笑容親和，目不斜視，“因為你們太弱，要是帶上你們去尋找食物，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會團滅。”

帥氣！

秦清妍兩眼冒光。

舒靜雲被噎：“我還是不理解，人多你不是更安全？況且你想獨自一人尋找食物，直接告訴我不就行行了。”

顧清漓嘴角的笑容雖輕柔，可眼底卻如深淵般令人心悸：“因為你問題太多。”

舒靜雲一愣，抿了抿唇便不再問。

“嘛……我們先休息會吧！”秦清妍感覺氣氛凝重，努力緩和着。

舒靜雲靠着車窗，閉目不語。

秦清妍這才舒口氣，跟着睡了去。

此刻，很多喪屍都聚集在了大學裏，以至于大學附近并沒有太多喪屍。

顧清漓通過後視鏡，見秦清妍與舒靜雲都安分睡去，她無奈搖頭，指尖一下下敲擊着方向盤。

迷離的眼眸似乎陷入了回憶，令她神色迷茫，直到前方一聲“吼”方才回過神。

她搖下車窗伸出手。

指尖輕轉，一塊血淋淋的豬肉憑空出現，被甩向遠處的路牌邊，喪屍頓時蜂蛹而上，讓開了一條道。

暖風吹進車窗裏，吹散了顧清漓的發絲，她眼眸淡漠，絲毫不心疼食物的浪費；随後她關上車窗，留下殘存的尾氣。

顧清漓偶爾會掃視熟睡的程孜玉，目光較之昨日，和善了不少；但僅一刻，眼眸又轉而憂慮了起來。

“我到底該怎麽辦？”她喃喃自語，苦笑搖頭，随即專心致志開着車。

顧清漓想讓她們好好休息；但時不時嘈雜的吼聲還是驚醒了她們。

程孜玉揉了揉眼眸，空腹依舊令她不适，她抿唇強忍着，見車外陸陸續續略過一些喪屍，已經看不到幾個活人：“超市那裏會不會有很多喪屍？”

顧清漓側目：“害怕可以不去。”

“不去可以分到食物嗎？”

“你說呢？”

“我去。”肚子強烈不适令程孜玉苦臉。她需要食物，需要胃藥。

“耵聍耵聍……”

程孜玉疑惑看向四周，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确定沒在聽見什麽奇怪聲後，繼續閉眼補眠保持體力。

迷糊間，她聽見一聲“食物”。

程孜玉驚醒，再次環顧四周，許多喪屍在車後追趕着，只是它們速度太慢，不一會就被甩開。

剛剛的确聽到一聲“食物”吧？

程孜玉還在思考着。

顧清漓緩緩停車：“到了。”

眼前的倉庫門口，只有幾只身穿工作服的喪屍在游蕩，這些喪屍表面看不見傷口，顯然并不是被撕咬而感染。

秦清妍打起精神，手拿鋼管：“清姐姐，我來打頭陣吧！”

顧清漓語氣溫如水：“幾只喪屍而已，我來吧，你保留好體力，多搬些物資。”

“好！”秦清妍乖巧點頭。

程孜玉無語，這秦清妍在小說中的描寫感覺有點出入，難道對方一直在裝？

顧清漓下車，手中颠着着西瓜刀。

喪屍扭着頭，似乎聽見聲音。

顧清漓口哨一吹，喪屍快速跑來。

“吼——”

顧清漓彎腰一瞬間，一刀削了喪屍的小腿。程孜玉見她來回游走在喪屍間，心頭跟着起伏不定。

女主好強，喪屍的骨頭哪有那麽容易削的，當初自己用盡吃奶的力氣，兩刀才砍死一只喪屍。

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廢！

舒靜雲拿着榔頭下車：“速戰速決，以防有變。”

“等等我。”秦清妍跟着下車。

只有程孜玉一人留在車裏。

不是她不想幫忙，末世之中無人可以獨善其身；只是她的胃實在太疼，貿然去幫忙，只會适得其反。

秦清妍一棍敲向喪屍腦門，“邦”的一聲，喪屍頭歪，舒靜雲一錘補上致命一擊，“噗”喪屍腦門開花。

二人雖不及顧清漓靈巧，也不及其力大；但互相配合起來，也并不輸給顧清漓。

不消多久，三人合力擊殺完喪屍。

秦清妍捋順發絲，對舒靜雲毫不吝啬誇獎：“你挺厲害。”

“彼此彼此。”

程孜玉捂着胃下車：“對不起，我拖累你們了。”

她是真的感覺抱歉。

秦清妍倒是能理解。她拍了拍她肩膀寬慰道：“好啦，你胃不舒服還是少說話，等着吃東西。”

秦清妍從背包中拿出液壓鉗：“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清姐姐，快誇誇我。”

顧清漓莞爾一笑：“很棒。”

“嘿嘿！”

秦清妍對準卷簾門底下的鑰匙孔開剪，咔嚓一下，又對準另一邊。

舒靜雲則警惕着四周。

【危險！】

程孜玉一愣，她看了眼顧清漓，又看向其她二人，面色并無異常。可剛剛自己的确聽見“危險”二字。

不會有錯的。

莫名的，程孜玉對此産生了恐懼。

她面色的異常被顧清漓注意到，見女孩哆嗦着身體，她态度雖嫌棄，但語氣則柔和許多：“如果不舒服就在車裏等着。”

“不是……我……”程孜玉夷猶。

顧清漓意識到對方發抖并不是胃疼造成的：“你知道我最讨厭你什麽嗎？”

程孜玉呆瑟地搖頭。

“吞吞吐吐，有話就直說。”

“我覺得裏面會有危險。”程孜玉定心，将自己的不安說出。

顧清漓審視着她，判斷真假。

“咔嚓”一聲。

恰巧卷簾門的鎖被撬開。

“只是你感覺，沒有食物，我們才更危險。”秦清妍拉起卷簾門，裏頭的貨架上，一排排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以及日常用品。

黑暗的倉庫之中，門口僅有的一點光亮，當卷簾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寒氣侵蝕着程孜玉。

心髒劇烈跳動，似乎訴說着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