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弘承的哭聲瞬間吸引了大人們的注意。
四福晉轉頭一看, 心髒驟停,弘晖抱着啃的是什麽?太子的唯一的嫡子小手。
一向冷靜自持的四福晉聲音失去了腔調:“弘輝,你怎麽能咬弟弟的手呢?”
說着小心的把弘承的手從弘晖的嘴裏拿了出來。
弘承的手上布滿了一串小牙印, 眼睛裏的淚水順着眼角往下流,鼻頭哭的紅紅的,看着可憐兮兮的樣子。
弘晖看着從弘承的拳頭從他的手裏拿了出來,委屈的眼睛裏含着淚:“弟弟的手好吃。”
胤禛聽了,有些無奈的走到跟前, 對着弘晖問道:“為什麽不咬你自己的。”
弘晖有些害怕胤禛, 看到他繃着的臉,吓得垂首,片刻之後才從嘴裏蹦出來一個字:“疼。”
弘承看着父子倆的樣子, 一下子哭不下去了,眼眸裏的淚水還沒幹,就這麽的盯着弘晖。
你也知道咬自己的手疼,咬我的我不疼嗎?!
弘承在心裏暗自給弘晖記了一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等将來慢慢的算。
弘晖的話音一落, 太後和瓜爾佳氏也都繃不住笑了起來。
太後笑得拿帕子沾着眼睛,片刻之後才道:“我們弘晖也是聰明的, 知道咬自己疼。”
胤禛還想說什麽。
瓜爾佳氏對着四福晉擺了擺手道:“小孩子皮點,聰明點比較好,我們弘晖就是個聰明的。”
胤礽卻不滿意自己的兒子被欺負了,陰恻恻的看着胤禛, 想着事後怎麽從胤禛的身上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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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擡手摸了摸鼻子,裝作沒有看見。
惠妃看着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裏泛酸。
大福晉擡手推了推身邊的戈琪, 她想讓戈琪加入到裏面,争取奪得太後的歡心。
戈琪小臉上還帶着一抹驚恐和羨慕,她咽了口水,試探的走了幾步,來到太後的跟前,眼巴巴的問道:“老祖宗,我能看看弟弟嗎?”
太後垂眸打量起眼前的孩子,垂着頭,一副坎坷不安的樣子,小手指拿着帕子攪和在一起。
這是大福晉帶來的,說是嫡次女,看着與弘皙大小差不多,長相也沒有弘晖讨喜,有些唯唯諾諾,完全沒有皇家的格格該有的樣子。
她們滿人家的姑奶奶,未出嫁前,肆意張狂騎馬涉獵,雖然現在學習了漢人的規矩,收斂了許多,但是戈琪實在是差的遠了。
大福晉到底是怎麽養的這孩子?
太後對着戈琪招了招手,慈愛的對着她道:“到老祖宗身邊來,讓老祖宗看看你。”
戈琪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她在別人面前從來都是不起眼的存在,這會兒老祖宗竟然對她如此的溫柔。
戈琪的眼眶微紅,她又走了兩步,慢慢的靠近,擡眸看了一眼太後,發現太後帶着慈祥的笑容,讓她覺得十分的溫馨。
太後握住了戈琪的手,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冷,不着痕跡的錯開了手面。
戈琪的手上布滿了凍瘡,大福晉諾大的府邸,難道連個炭火都沒有嗎?
戈琪的眼眸卻沒有離開過雙胞胎。
她羨慕雙胞胎,羨慕弘晖,也羨慕弘皙。
弘皙是庶子,二嬸也能很好的照顧她,為什麽她的親額娘卻對她不親呢?
戈琪羨慕的看着攬月,小手兒輕輕的摸了一下攬月的衣服上柔軟的質感,羨慕的對着四福晉咧嘴笑:“真的一模一樣啊,”
戈琪看着攬月沒有笑的開心,為什麽都是一樣的女孩子,攬月卻能更幸福呢?
瓜爾佳氏聽了笑着揉了揉戈琪的頭憐惜的給她介紹道:“是的,這個是小弟弟,這個是小妹妹,他們是龍鳳胎,所以長的比較相似,但是也不是一模一樣。”
弘皙心裏不舒服,這會兒嫡額娘對戈琪太溫柔了,就連弟弟妹妹的目光都被她掙了去,他有些氣鼓鼓的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推開了戈琪,霸道的說:“他們是我的弟弟妹妹,不是你的!你不許搶!”
弘皙小小的腦子裏記得瓜爾佳氏的話,弟弟妹妹都是弘皙的,弘皙要幫嫡額娘看好弟弟妹妹,別讓人欺負了。
瓜爾佳氏當初說這話的時候,只是有些玩笑,要知道弘皙才三歲能保護誰呢?
但是弘皙卻當了真,他堅定的守在第一戰線上,時刻的看着弘承和攬月。
弘承被弘皙那護崽子的樣子,給惹笑了。發出咯咯的笑聲。
弘承一笑,一旁的攬月也笑了起來。
攬月雖然小,但是雙胎之間特有的默契,只要弘承開心的笑,攬月就跟着笑,當然弘承哭的時候,攬月還是笑,好似在笑哥哥這麽大了還哭。
戈琪被推的一個踉跄,定定的看着弘皙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垂下頭。
大福晉見此,微微蹙眉,對着瓜爾佳氏道:“太子妃這弘皙怎麽這麽的沒規矩?怎麽能動手呢?”
太後掃了一眼大福晉,讓大福晉成功的噤聲,有些維諾的站在了惠妃的身後。
她笑眯眯的伸手拉起了戈琪的小手道:“弘皙是龍鳳胎的哥哥,所以有義務保護弟弟妹妹。”
戈琪垂首,看着自己的腳尖,心裏有些不服,但還是緩緩的點頭。
康熙撩起簾子走了進來,看到胤礽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許多。
幾人趕緊的站起身來,對着康熙行禮。
惠妃更是站起身來對着康熙迎了上去,臉上帶着甜膩的笑容,對着康熙福身。
康熙擺了擺手道:“起吧。”徑直走了過去。
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康熙絲毫沒有給她臉面,讓她有些下不來臺。
惠妃有些強顏歡笑的坐了回去。
康熙看着五個孩子,心裏高興,擡手一揮,對着李德全道:“去把朕準備的禮物拿來,分給孩子們。”
說着他坐在了弘承的身邊,伸手在戳了戳弘承的小臉,惹得弘承開心的笑。
弘承還是比較喜歡見到康熙的,畢竟和胤礽比起來康熙才是最厲害的一個,只是現在他還小,不經常見康熙,所以他争取每次見到康熙的時候,都對着康熙天真的笑,經歷了各種鬥争身心疲憊的康熙,看到天真無邪的他,還能不記住他?時時的想起他來。
弘承心裏打着小九九,咧着嘴沖着康熙笑的十分開心。
康熙掃了一眼戈琪,有些微微發抖的小手,微微蹙眉,這孩子怎麽怕他怕成了這樣。
康熙轉頭對着一旁的弘皙道:“弘皙,出去玩會兒吧,你大伯家的哥哥都在外面玩呢,你們也去吧。”
這話很明顯包括戈琪。
戈琪不想去的,外面很冷,和她的閨房一樣冰冷,不如這宮裏暖和,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身上都暖融融的,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弘皙聽了有些猶豫,看看弘承,又看了看弘晖,他生怕弘晖再對弟弟下手。
瓜爾佳氏算是看出來了弘皙的猶豫,伸手揉了揉弘皙的腦袋,對着弘皙柔聲道:“沒事兒,有你四叔和四嬸在呢,不會讓弘晖欺負弟弟了。”
戈琪卻知道,皇爺爺的話是不能改變的,既然皇爺爺發話了,就算是她不想去,那也要去的。
戈琪對着康熙像模像樣的福身,慢慢的走了出去,戈琪的乳母胡氏也快速的跑了出去。
弘皙聽到瓜爾佳氏的保證,經受不住誘惑,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大福晉眼眸急閃,對戈琪十分的不滿,這個節骨眼上不在太後和皇上身邊好好的表現,竟然跑出去玩了。
一出去之後戈琪就松了一口氣,她看着身邊的弘皙,微微蹙眉,弘皙是庶子怎麽就能生活的這麽開心自在呢?她堂堂一個嫡次女,卻不如弘皙。
還有太子妃的那個嫡女,更是千嬌百寵,一時間無線的嫉妒湧上了戈琪的心頭。
戈琪走到弘皙的面前示好,對着弘皙笑眯眯的道:“弘皙弟弟,我們一起玩堆雪人吧,可好玩了。”
弘皙猶豫的看着毛氏,得到毛氏的首肯之後,才點了點頭。
他從來沒有堆過雪人,這個冬天他都沒怎麽出來過,嫡額娘怕他生病,都是在屋裏和弟弟妹妹玩,現在遇到了一個差不多的孩子,慢慢的就玩到了一起。
戈琪讓弘皙負責堆一個小雪球,弄來做雪人的頭。
她自己則是負責滾動雪人的身子,兩人在院子裏玩的熱火朝天。
雪人終于有了一個雛形,弘皙頗有成就的看着雪人問道:“戈琪姐姐,咱們是不要給雪人畫上眼睛和嘴巴,還有鼻子。”
戈琪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弘晝笑得小臉兒通紅,她指揮者她的乳母去弄些木炭,手上的動作不停,用手團了兩個團子給雪人安裝眼睛,白色的雪上面沒有任何的東西,看着比較匮乏。
戈琪微紅的鼻頭上冒出晶瑩的汗珠,眼眸裏的光芒急閃,片刻之後,戈琪拿起一個小雪球直接砸在了弘皙的身上。
弘皙反應過來,也學着團了雪球往戈琪身上砸,正跑着,弘皙腳下一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毛氏看到弘皙滑倒,慌忙去接,只是沒有弘皙倒下去的動作快,只看看的拉住了他的衣服稍微阻止了一下他摔下去的重量。
饒是如此等弘承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嘴唇也給磕破了皮,鮮血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毛氏蹙眉掃了戈琪一眼,她總感覺戈琪是故意的,只是一個孩子怎麽會有這樣的心計呢?難道就因為剛剛弘皙推了她一下嗎?
毛氏想到這裏,眼神閃爍不定,戈琪今年更夠跟着來請安,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戈琪看到弘皙摔倒,嘴角微微上揚,瞬間就變成了驚恐,她跑到了弘皙的身邊,對弘皙關懷的問道:“弘皙弟弟,對不起,都是姐姐的錯,姐姐不該帶着你打雪仗。”
弘皙張嘴就想哭的,看到戈琪這般,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滿臉的我很勇敢,。
他咧嘴沖着戈琪笑,嘴上的傷口一下子疼得他眼淚汪汪的。
毛氏對着戈琪道:“我先帶着弘皙回去,你也回去吧嗎,戈琪格格。”
戈琪眼眸微閃,滿臉內疚的垂首。
毛氏抱起地上站着的弘皙,就朝着主殿走去,好在弘皙的上不嚴重,只是不小心用牙齒咬破了嘴唇,就是這樣還是最好上點藥才行。
還有那個戈琪,以後絕對要遠離,這孩子不簡單啊。
戈琪眸光陰冷的看着人離開,看着身邊的雪人,一腳踹了上去,知道雪人完全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了,這才有些氣喘籲籲的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
戈琪的乳母胡氏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看着地上原來堆雪人的地方,面孔扭了一下,對着戈琪道:“咱們也回去吧,外面還挺冷的。”
戈琪看着胡氏,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伸手讓胡氏看着自己的手道:“你看,別人家的格格千嬌萬寵,我呢,就如那陰溝裏的老鼠茍且偷生,一樣的阿瑪,一樣的額娘,為什麽對我卻是這般呢?”
胡氏看着戈琪這個模樣,心裏難受,戈琪是她從小奶大的孩子,她有最好的都想給戈琪,可是沒有戈琪的經歷,恐怕不了解,戈琪是在康熙三十年出生的,到現在已經六歲了,看着和弘皙差不多的身高,就能看出來,戈琪的不受重視。
戈琪小的時候也是盼望着能夠得到額娘的寵愛,可惜的是随着年齡的增長,戈琪已經完全變了,她變得暴躁易怒,而且在外面膽小懦弱。
弘承和攬月兩人都躺在榻上,攬月啊啊的聲音尤為突出,惹的康熙和太後兩人捧腹大笑。
弘承伸手拽住了康熙的手指,百無聊事,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要是長大了他也能出去玩了。
他不是幼稚,只是童心未泯。弘承在心裏給自己找理由。
眼眸一掃,就眼尖的看到了康熙腰間的玉佩,努力的伸手去抓,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康熙腰間的玉佩給抓了下來。
小小的臉上綻放出驚喜的光芒。
這東西是康熙貼身帶的,要是在現在一準的國寶級別的,看着置地,放在清朝應該是老值錢了吧。
想到這裏,小小的臉蛋上揚起一抹高興的笑容。
攬月也是不甘落後,弘承手裏拿着玉佩,攬月抓住那明黃色的繩子,使勁的拽了起來。
兩個孩子在康熙的眼皮子底下,搶起康熙的玉佩來。
康熙感受到腰間的拉扯,微微垂眸,看到兩個孩子的動作,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胤礽在弘晖把弘承咬哭之後,就盯着弘晖,生怕弘晖再咬了弘承或者攬月,這會兒聽到康熙的笑聲,從弘晖的身上轉移過去,看到兩個孩子耍寶的樣子,也跟着笑了起來。
康熙幹脆從腰間把玉佩扯了下來,誘哄的看着倆人:“誰搶到就是誰的。”弘承聞言搶的更賣力了,很快繩子從攬月的手裏劃出。
攬月不動康熙的意思,只知道哥哥的手緊越來越大,眼看着繩子就要掉落,攬月不依了,張嘴就哭了起來。
弘承聽到攬月的哭聲有些臉紅,他竟然和一個奶娃娃搶東西。手上的力道一松,玉佩掉落,直接砸在了臉上。
他眼眸微紅,片刻之後淚水凝聚在眼底,撇嘴也哭了起來。
康熙朗聲笑了起來,弘承真是個開心果,只是弘承哭了他要哄哄才行。
康熙身上的玉佩,好幾個人都想要的,最後都沒有得來,當初弘皙剛剛出生的時候,康熙給過一枚玉佩,不過那玉佩是普通的花型,與這枚雕刻着龍紋的玉佩,差別大了。
因為弘承的失手,玉佩直接落在了攬月的手裏,今天攬月算是最大的贏家,得了太後的镯子,又得了康熙的玉佩。
胡氏帶着戈琪從外面走了進來,戈琪對着康熙行禮,滿臉的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情。
這讓的戈琪,讓本來郎笑的康熙微微蹙眉。
心中卻想着找時間與胤褆說說,戈琪這孩子是格格,是他們大清尊貴的格格,哪裏能這麽的畏畏縮縮的,沒有一點格格的樣子呢。
戈琪看到康熙看她,鼓起了勇氣對着康熙問道:“皇爺爺,我能看看小弟弟嗎?”
康熙知道,剛剛戈琪就想看看孩子的,就被弘皙給阻攔了,這會兒再次提出的話,他不能在拒絕了。
想到這裏,他對着戈琪招了招手,溫柔的抱起弘承,放在懷裏,對着她道:“過來吧。”
戈琪好像沒有想到,康熙會同意一般,臉上綻放出驚喜的光芒。
戈琪小心的走到了康熙的身邊,感受着康熙的眸光,心底有些激動,要是她能一直這樣得到皇爺爺的關心,得到太後的眸光就好了。
想到這裏,戈琪的眼眶微微泛紅。內心深處劇烈的掙紮,她的阿瑪和額娘讓她來做這件事情,就沒有想過她可能活不下來嗎?還是說皇爺爺不會懷疑一個孩子。
弘承看到戈琪紅着眼睛的樣子,呼吸一滞,戈琪,好像就是一個悲情女主角,也可能是女配,受盡磨難最終得到幸福。
想到這裏,他對着戈琪咧嘴一笑。
戈琪這是第一次看到毫無雜質的笑容,在她出生的六年裏,只有胡氏真心的待她,卻又是那麽得小心翼翼,要是她的額娘是太子妃就好了。
想到這裏,戈琪轉頭看向了大福晉,那有些焦急的面孔,心中一丁點的期盼都消失殆盡,她不能為別人活着,總要為自己活一次。
戈琪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把手裏的東西塞進了康熙的手裏,然後就跑了出去。
戈琪的樣子雖然狼狽,性格雖然怪癖,但是她卻在最後關頭不舍得傷害弘承了。
康熙蹙眉擡起手,看着手裏的東西,一段帶着白色汁液的夾竹桃根莖,這東西劇毒無比,要是戈琪拿着這總東西摸了弘承的小手,按照弘承吃手的習慣,必然是要中毒的。
夾竹桃的汁液的毒素,是有目共睹的,
康熙陰冷的掃了一眼胤褆,又看了看被這發展吓得愣住的大福晉,對着李德全沉聲道:“去把那小丫頭給朕找出來去,朕倒是想要問問,誰給她的膽子,讓她做這等的事情。”
胤褆吓得心跳驟停,他趕緊的走了兩步,跪在了康熙的腳下。
胤礽更是臉色蒼白,眼中帶着後怕,這短短的一會兒的功夫,竟然發生了這等的事情。
大福晉直接跑到了胡氏的跟前對着胡氏厲聲道:“你讓戈琪做了什麽?!”大福晉對戈琪雖然不喜,但是戈琪比較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對戈琪的一些事情也不太清楚,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忙不過來,更是對戈琪不聞不問,一個丫頭片子而已,又不是兒子。
胡氏有些傻眼,這大福晉是什麽意思?但是胡氏不敢開口說話。
康熙的怒火還沒有平息,李德全抱着戈琪回來了。
戈琪的眼眸微微阖着,嘴唇是不自然的青白色,渾身濕漉漉的,頭發一縷一縷的還在往下滴水。
李德全冷的渾身發抖,聲音有些顫抖道:“皇上,戈琪格格,跑出去之後,直接要跳水自殺,虧的奴才跑的快,要不然格格就沒有命了。”
李德全帶着一絲的後怕,是什麽讓這麽小的孩子有了一心赴死的勇氣。
康熙指着地上的東西,開口問戈琪:“誰教給你的這個東西,為什麽要害弘承?!”
戈琪最是會察言觀色,她從康熙的眼裏看得出,康熙不想她說是她的阿瑪。
阿瑪這兩個字,在戈琪的嘴邊饒了幾次,最終費力的吐出來兩個字:“胡氏。”
大福晉被眼前的一切給吓傻了,她沒有想到戈琪竟然在這麽冷的天裏,還在初一這天跳水自殺,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大福晉一時間有些氣急敗壞的走到了李德全跟前,伸手對着戈琪就是兩巴掌,打得戈琪本來失去了血色的臉,浮上了一層粉紅。
這一瞬間發生的太快,李德全完全無法阻止,眼睜睜的看着戈琪結結實實的挨了兩巴掌。
大福晉打完戈琪之後,對着康熙跪了下來,哀求道:“求皇上開恩,戈琪還小她不懂事,求皇上開恩。”
這是戈琪完全沒有想到的,她沒有想到一向對她不冷不熱,動不動就動手打罵的額娘,竟然會為了她給盛怒的帝王求情。
太後與康熙對視一眼,片刻之後,開口道:“老四先回去吧。”
四福晉早就想走了,只是四爺不提要走的事情,明顯是想要趟這趟渾水。
只是這事情要真的是大阿哥指示的戈琪,恐怕只要幫助大阿哥的話,那勢必要得罪太子爺。
要知道誰也不能容忍,有人三番兩次的傷害自己的嫡子。
太後對着李德全說,:“李總管,你把戈琪給姝紅,讓姝紅帶着她去換身衣服,你也趕緊的去換衣服吧。”
康熙擡眸一看,李德全的身上已經沁濕了一大片,怪不得李德全的臉色不太好看呢,她對着李德全擺了擺手道:“去吧。”
康熙的眼眸陰冷的掃過胡氏,胡氏吓得跪在地上,她對着康熙哭訴道:“皇上開恩啊,求皇上開恩,這東西奴婢也不知道格格在那裏得到的,奴婢都不知道有什麽用啊!”
胡氏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夾竹桃的作用,她心裏那個悔啊!
之前那人告訴她,夾竹桃只會讓人變成啞巴,并不會傷害性命的。她才想辦法讓戈琪做的,要不然她才不舍得讓戈琪送命,當然現在變成了她送命。
胤褆跪在地上請罪道:“都是兒臣教子無方,請皇阿瑪贖罪。”
看到這裏的胤褆,康熙心裏難過極了,黨掙的出現,讓他的兩個兒子針鋒相對,更是想用那些肮髒的手段來對付他年僅三個月的侄子。
哪怕他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胤褆不敢相信,戈琪會無緣無故的要傷害弘承,這個想法他也有過,這大年初一,明目張膽的當着皇阿瑪的面來傷害弘承,他還沒有這個膽子。
弘承感受到了康熙的心情,用手抓着康熙的袖子,輕輕的拍了拍康熙因為生氣而攥緊的手背。
康熙轉頭看了一眼弘承清澈見地的眼眸,那種純善的眸光,讓康熙的心情瞬間變得好了許多,但是一想到胤褆,他的心就如刀割一樣難受。
胤礽心中有數,看着胤褆的眸光有些通紅,他在看看躺在康熙身邊的弘承,心頭一陣的難受,要不是戈琪把東西給了皇阿瑪,恐怕他的弘承此時已經不在了。
姝紅給戈琪換好衣服之後,帶着戈琪走了出來。
姝紅紅着眼眶,走到了太後的身邊,沉默的看着地面。
一個孩子手上腳上都布滿了凍傷,更是身上也沒有一個好地方,好多都是一塊紫,一塊青,看着讓人心疼,誰家的格格會遭這份罪?
太後掃了一眼姝紅,微微蹙眉,心中有些納悶。
姝紅小聲的給太後解釋了一下,聽得太後眼眸通紅。
轉頭看向了一旁跪在地上的大福晉心更加的冷了。
再看看惠妃被吓傻的樣子,一臉的無奈。
惠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現在一句話不敢說,生怕一開口就讓康熙聽出來她的變化。
她哥哥之前給她說的禮物,難道就是這個嗎?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暗罵,這該死的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自己把證據送到皇上的面前。
弘承伸手攀上了康熙的胳膊,臉上有些驚魂未定,他這麽差點死了?
胤礽一眼就看出來弘承的想法,剛剛沉悶的氣氛一下子打破,擡手輕咳了一聲,對着康熙道:“皇阿瑪,弘承想讓你抱他。”
康熙聽了,繃着的臉,一下子柔和了不少,這孩子還在和他撒嬌呢。想到這裏,康熙冷硬的心,都柔軟不少。
他伸手把弘承抱在了懷裏,對着胤褆說:“這事兒就交給你查,要是不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複,你就給朕帶着你的家眷去給世祖爺守靈!”
這句話無疑是等于放逐了胤褆。
胤褆後背被冷汗濕透,對着康熙叩首。
胤礽真的是越來越有一個帝王的樣子了。
弘承趴在了康熙的肩上,心中想了一下,發配出去守靈,康熙這是懷疑胤褆了,
康熙只給了胤褆兩個選擇,要麽處理了這個幕後之人,要麽就直接去守靈,按照胤褆一貫的尿性,他絕對不會去守靈的。
胤褆對着大福晉掃了一眼,讓人帶着癱在地上的胡氏退了出去。
大福晉看了一眼戈琪,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道:“戈琪,跟着額娘回去。”
戈琪吓得往後一躲,片刻之後,一狠心跪在了地上,抱着太後的腿對着太後哭到:“老祖宗!求求你救救戈琪。”
大福晉聞言氣急,她忍着怒氣上前一步,想要強行拉着戈琪的手,将她拉起來。
戈琪卻一下子哭的撕心裂肺。
太後有些不忍,對着大福晉道:“讓戈琪在哀家這裏住幾天,你先回去吧。”
大福晉這才有些讪讪的松了手。
年初一的家宴,以一場鬧劇而結束,康熙雖然心煩,但是看着弘承那可愛的小臉,煩惱消失。
過了十五日子就快了起來,天氣一天比一天的變暖。
胤礽的和康熙開始了忙碌了起來。
從若撩起簾子走了進來,對着瓜爾佳氏笑道:“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戈琪被養在了太後的身邊了。”
瓜爾佳氏拿着撥浪鼓逗着攬月的手一頓,又繼續撥弄,發出咚咚的聲音。
眉眼中含笑的問道:“那天毛氏帶着弘皙直接回來了,本宮還納悶呢,怎麽也不說一聲就回來了,弘皙摔在地上把最磕破了,毛氏擔心不吉利,就帶着弘皙提前回了毓慶宮。”
說到這裏,她繼續分析道:“有毛氏在身邊守着,這弘皙怎麽就把嘴給摔破了?還有戈琪從那裏弄出來的夾竹桃的根呢?那麽毒的東西,在皇宮裏早就不見了的,就讓她給恰好弄到了,還教給了皇上?!”
從若知道瓜爾佳氏的意思,對着瓜爾佳氏點頭。
瓜爾佳氏看着攬月被撥浪鼓逗的笑起來的樣子,又拿着在弘承的面前晃悠,見弘承不為所動,才有些氣妥的問:“大福晉做了什麽,讓太後自願上當?”
可不是自願上當嗎,戈琪再是厲害,也畢竟是一個小孩子,小孩子什麽都展現在臉上。
太後人老成精,那裏猜不到戈琪的想法。
從若聽了笑着說:“戈琪回去了一天,就病了,而且拒絕任何人探視,太後氣急,在她慈寧宮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去了一天就病了?就懷疑大福晉因為那天戈琪不跟她走,而報複戈琪,就帶着依仗直接去了大阿哥府裏結果看到在這寒冷的天裏,躺在那破舊的屋子裏奄奄一息的戈琪,要是太後去的晚上一步,恐怕就是給戈琪收屍了。
瓜爾佳氏聽了,對着從若道:“大福晉是個糊塗的,自己的孩子那裏有不疼的道理,只是戈琪算是得償所願了,只希望這孩子有朝一日不要後悔的好。”
春風吹過大地,慢慢的樹上爬了一層綠意,各種花兒競相開放,等到五月的時候。
弘承就八個月了。
弘承會簡單的叫阿瑪和額娘。叫的最熟練的還是皇爺爺這三個字。
不是弘承不說長句子,可能嗓子發育的問題,卻是能兩個字兩個字的崩,要是說的多了,他自己都聽不懂。
攬月到現在都不會說話,整日裏坐着要麽爬的飛快,就是不開口,想要什麽東西都是伸手指,然後讓人去拿。
這天,弘承軟磨硬泡,撒嬌賣萌的跟着胤礽去了上書房。
胤礽臨出發之前,再三的囑咐弘承:“我們大家都有事情要忙,黃河決堤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所以弘承你要跟着可以,但是只能安靜的自己玩,絕對不能打擾到別人知道嗎?”
弘承十分用力的點頭,拍着胸脯,留着口水保證道:“聽話,聽話。”
弘承擡手擦了一把口水,心中有些悲哀,從他開始長牙開始,牙床就開始發癢,口水分泌過多,讓他沒法控制自己,不斷的流口水。
胤礽得到弘承的保證,嘆了一口氣,最終抱着弘承坐了龍攆去了上書房。走到上書房裏,胤礽就把弘承放在了榻上讓他自己玩。
他卻是和康熙,與大臣們一起商讨洪災的事情,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這樣,今年只是多了一個小奶娃弘承。
弘承先是坐在榻上玩,榻上放着玩具,有九連環還有點心,最讓弘承喜歡的是那個九連環,他白弄了半天都沒有解開,慢慢的有些氣妥。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弘承已經肚子咕咕叫了,在轉頭看着康熙和那些大臣熱火朝天的樣子,弘承一陣氣妥。
這會兒李總管去端茶了不在,他要偷偷的跑到皇爺爺的腳下,讓他抱着我。
弘承小心的從榻上爬了下來,沒有發生任何的動靜,小心的往前爬,直到爬到了康熙的案桌底下,才發現這案桌有些高。
而且康熙低沉的話,就在案桌的上面,弘承打了一個哈欠,趴在鋪着地上的羊毛毯子上睡着了。
幾方争執不下,衆人都有些疲憊,康熙宣布等先去吃飯,稍後再議。
胤礽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伸到一半,就身子僵硬了,他錯愕的發現,那個之前坐在榻上乖巧的,玩九連環的弘承,竟然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咬手這個事情,是從我姑娘和我兒子小時候經歷的。覺得挺好笑的,就寫上了。
感謝在2020-06-15 18:06:13~2020-06-16 18:34: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葉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瓷、蔡蔡不菜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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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