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1)
弘承在屋裏聽得目瞪口呆, 他擡眸看着已經黑沉着臉的康熙,眼眸裏的怒意即将溢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十叔, 今天要慘了。
康熙給胤锇氣的有些吹胡子瞪眼,胤锇的額娘是那樣一個高貴典雅的人,怎麽生出來的孩子就是這樣一個二愣子呢?!
胤锇完全不知道屋裏的情景,一手撩開了店小二,完全無視店小二着急的樣子。撩起簾子擡腳走了進去。
眼眸一掃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胤禟, 能讓胤禟下跪的沒有幾個, 其中就有他的皇阿瑪。
想到這裏,他的心有些不安的劇烈跳動,順着胤禟的身影往上看去, 就被康熙那黑沉的臉吓到。腿上一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有些結結巴巴的道:“阿……阿……瑪。”
弘承捂着嘴看着胤锇,有些幸災樂禍,胤锇的這種脾氣實在是不讨喜,對他們這個年齡的小孩子都是小兔崽子。
不如胤禟會做人, 每次胤禟出去之後會給他們這些孩子帶東西回來,所以說吃人嘴軟, 拿人手短,就是這個道理。
對于胤禟他願意說幾句,幫忙解圍一下,可大胤锇這都罵道康熙頭上了, 就不是他說幾句就可以的事情了。
再說了,胤锇本身出身高貴,脾氣直, 性子真,康熙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頂多揍上一頓就是。
胤禟剛剛聽到胤锇的大嗓門的時候,就吓得跪在地上,把自己縮了起來。
就連康熙的臉色都不敢看上一分。他生怕一個不小心被胤锇殃及池魚了,胤锇皮粗肉糙的,十分的耐打,他細皮嫩肉的還是躲着點吧。
康熙也是有些氣急了,他擡腳朝着胤锇走去,低沉的腳步聲讓屋裏寂靜的可怕。
他走到胤锇的跟前,擡手拿着手裏的扇子,對着胤锇的頭嘭嘭的敲了好幾下,才對着胤锇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朕看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你們一個九皇子,一個十皇子,一個個的不知道給替朕憂國憂民,整日裏在這裏打着朕的威風在這裏作威作福嗎?”
說着有些氣不過,走到了胤禟的身邊,對着胤禟頭上的帽子就是幾下,又繼續道:“這訛人的都訛到朕的頭上來了?”
胤锇現在反應過來了,他有些硬着脖子,小聲的嘀咕道:“不是有太子還有四哥他們嗎?哪裏用得着我這個不争氣的兒子。”
饒是胤锇小聲的嘀咕,弘承也聽的清楚,他差點就上前去捂着胤锇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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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卻是聽得真切,走到胤锇的身邊,擡腳踹在了胤锇的胸口。
弘承在康熙提上去第二腳的時候,一把抱住了康熙的腿,嘴角微微的撇起,眼眸裏含着淚花,看着康熙。:“皇爺爺,皇爺爺,你吓到弘承了。”
胤锇順着康熙的力道,直接躺在了地上,哼唧着爬不起來。
康熙看在躺在地上的胤锇,再看看趴在地上的胤禟,垂眸就看到眼眸裏眼淚打轉的弘承,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弘承的腦袋把弘承從地上扶了起來,聲音盡量柔和道:“走咱們走,看到這倆逆子,朕就氣得慌。”
康熙對自己腳上的力道還是清楚的,看似兇狠的一腳,對胤锇來說實則是不痛不癢的。
胤禟這個與胤锇玩的最好的兒子,在自己盛怒的時候,都不敢開口。而弘承卻為了胤锇撲上來了?這讓他完全沒有想到。
他牽起弘承的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厲聲呵斥道:“你們倆現在都給我回府裏閉門思過,別想着那些有的沒得,要不是弘承跟着,朕非的把你們拖出去打一頓才是。”
說完之後對着弘承又露出一個笑容,才牽着弘承的手走了出去。
弘承提着的心,慢慢的落了下去。
李德全小心的擦了一把額頭上子虛烏有的冷汗,暗地裏給胤禟兩人使眼色,偷偷的指了指弘承。就小跑着跟了上去。
胤禟對着李德全點頭,看着門口晃動的簾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被這樣重重的拿起,又輕輕的放下,看來皇阿瑪真的十分寵愛弘承。
弘承是太子的嫡子,這個人情算是欠下了。
轉眸看到還躺在地上哼唧的胤锇,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走了過去,扶着胤锇的身子關切的問道:“老十,你沒事吧?”
他看着他皇阿瑪那一腳并不是多麽的嚴重,要不然,第二腳那能給弘承輕而易舉的攔住了。
可是這會兒他看着胤锇的臉色,卻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胤锇聽到胤禟的聲音,悄悄的睜開一只眼,偷偷的看了一圈,确定康熙離開了,才對着胤褆問道:“九哥,皇阿瑪走了?”
剛剛康熙的那一腳,對胤锇并沒有什麽傷害,加上現在天氣冷,穿的衣服比較多,疼都沒有怎麽疼一下,他擔心他皇阿瑪真的打他板子,才閉着眼哼唧,裝作被他給踢傷了的樣子。
胤禟見胤锇一個鯉魚打挺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扶額的沖着他點了點頭道:“恩,走了,咱們各回各家吧,今年的元宵節恐怕是沒有了。”
胤锇一陣的沮喪,今年的元宵節比較特殊,皇阿瑪特別的開了集市,還讓他們從年前就開始準備着,現在眼看着要去參加了,竟然被勒令回家了。
想到這裏,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眼眸掃到地上躺着的掌櫃,噔噔的走上前去,上去就是一腳,嘴裏卻對着胤禟抱怨道:“你這掌櫃從哪裏找來的,怎麽能訛人啊?訛人還沒有眼力勁,就皇阿瑪那等氣度,還有弘承那小子那個機靈勁兒,還敢上去訛人?!”
胤禟聽着胤锇的抱怨,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掌櫃,有些氣不過的上去就是一腳,踢的躺在地上裝昏迷的掌櫃發出哼哼的聲音,變成了真的昏迷。
胤禟掃了一眼一會兒就被他們踩的有些鼻青臉腫的掌櫃,伸手拉住了胤锇道:“別踩了,再踩就出人命了。”
胤锇知道胤禟的意思,收住了腳步,氣憤的嚷嚷道:“送走,送到寧古搭去,眼不見心不煩。”
胤锇人雖然粗枝大葉,把掌櫃送到寧古塔去,也不失為給了他一條活路。
就這一點,就讓胤禟對胤锇狠不下心去。
走出門之後,外面的熱鬧,讓康熙忍不住的蹙眉。
走起路來,也加快了不少。
弘承小跑着跟着康熙的腳步,眼看着跟不上,一把抱住了康熙的腿耍賴皮道:“爺爺,我走不動了。”
康熙看着弘承耍賴皮的樣子,微微嘆了一口氣,垂眸看着弘承問道:“弘承,爺爺問你,你對你九叔的做法難道不生氣嗎?”
弘承有些天真的看着康熙,呲牙沖着康熙笑道:“我生什麽氣啊?他是我九叔,是皇爺爺的兒子,我怎麽會生氣呢?”
他倒是想要落井下石的,讓康熙打他們的板子,只是這掌櫃恐怕已經落不了好了,這邊得罪的皇帝,那邊得罪了皇子,不管那個罪名都不會讓掌櫃好過的。
只希望他還能留一條命。要知道掌櫃做的一切可都是胤禟默許的,要不然,這掌櫃哪有這個膽子。
康熙聽了一下子笑了起來,臉上的陰沉,也散了不少,揉了揉弘承的頭道:“是爺爺不好,吓到了弘承,弘承說的對,自己的兒子自己管教,怎麽能生氣呢?走了這麽久,弘承也累了吧,爺爺帶你去吃好吃的。”
弘承聞言,眼眸一亮,沖着康熙使勁的點頭。
康熙帶着弘承找了一家比較大的酒樓,裏面人聲鼎沸,而包間又十分的雅致。
他之前來過幾次,這個酒樓裏的菜肴比較特別,味道也是很不錯的,尤其是有一道招牌菜,讓他十分喜歡。
店小二招呼他們去了包間坐下。
眼看着康熙已經對着店小二叫了四個菜了,弘承趕緊的阻止道:“爺爺,太多了,我們會吃不完的。”
康熙對着店小二點頭道:“這就這麽多吧,招牌菜一定要上來。”
店小二對着兩人點頭哈腰,快速的退了出去。
一會兒的功夫,弘承才知道,為什麽康熙一定要讓招牌菜上來,招牌菜竟然是傳統的北京烤鴨。
一整只鴨子,被烤得焦黃,上面泛着油光,用筷子一敲,能聽到表皮的酥脆的聲音。
弘承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這麽多年了,他都沒有吃過這烤鴨了,這會兒看到心裏想的不得了。
小二的刀功也是了得,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烤鴨給片成薄薄的一片,放在了盤子裏。
表皮上連着鮮嫩的還帶着汁水的肉,表皮有些焦黃酥脆,沾上特有的醬料,放在嘴裏口舌生津。
弘承從裏面出來的時候,吃的肚兒滾圓。
還指揮着李德全,讓他打包了幾分。這麽好吃的東西,他也想讓他們都嘗嘗鮮。
一坐上轎子,弘承就忍不住的打哈欠,吃飽喝足了,就開始犯困。
轎子裏面放着一早準備好的暖爐,還有一件大的狐貍毛披風,一會兒的功夫,弘承就陷入的夢鄉。
夕陽的餘輝落下,照耀着集市上的小攤,給熙熙攘攘的人群染上了一層金光。
轎子在宮裏的一個小巷子裏停了下來,裏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與宮外無疑,各種賣東西的吆喝聲,還挂滿的彩燈。
一副元宵佳節的情景。
康熙讓李德全停了轎子,走下轎子之後,有小心的把轎子的簾子拉好,防止有風進去,才大步的走了出去。
弘承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擡手揉了一下眼睛,才發現他現在還躺在轎子裏,入耳的是熱鬧的吆喝聲。
他有些疑惑的掀開了轎簾子,外面一片燈火通明的樣子,各種買東西的人,還有表演雜技的,這等場景和弘承在電視裏看到的一樣。
他記得,當初康熙問他,你想象中的元宵燈會是什麽樣的?
弘承沒有參加過,但是他在電視上看到過,只是照着電視劇上的元宵燈會,一點點的給康熙講述了一遍,現在康熙卻真的還原了元宵燈會。
想到這裏,他的眼眸一下子濕潤了,他曾經在康熙的面前演戲,在康熙的面前讨巧賣乖,而在不知不覺中,康熙就融入了他的生活,成為了他最重要的人。
弘晖看着巷子口站着有些發傻的弘承,一股腦的跑了過去,走到他的跟前,傻笑着對弘承道:“傻站着幹什麽?咱們去玩啊。”
弘晖弄不懂,一個元宵燈會怎麽就讓弘承紅了眼眶。
弘承擡手擦了一把眼睛,對着弘晖笑着問道:“去玩什麽?”
弘晖白了一眼弘承,覺得他這一覺都睡傻了,玩什麽還用他說嘛?
當然是買東西,猜燈謎,看雜技,最後好像還有煙花的。
弘承被弘晖有些鄙視的眼神,驚到,這元宵燈會當然是玩各種好玩的,吃各種好吃的,最主要的是還可以猜燈謎,想到這裏,弘承抿嘴露出了一抹笑容。
弘晖見弘承反映了過來,高興的拉着弘承道:“我阿瑪和額娘在前面擺攤呢,都是我額娘親手做的點心,你身上有銀子嗎?”
弘承聞言,擡手在身上摸了一遍,有些傻傻的對着弘晖搖頭:“沒有。”
他從來沒有出宮過,身上怎麽可能會帶銀子?到現在就連銀子的樣子,也就今天李德全賞給那賣馄饨的老伯的時候,才知道真的是銀錠。
孟德受到消息的時候,有點晚,太子和太子妃為了讓弘承玩的開心,給了他不少的銀子,他一刻也不敢停的從毓慶宮裏跑了,還好來的及時,看樣子他家主子才剛剛醒來:“主子太子爺讓奴才給您送銀子來了。”
他說着拿着手裏的錢袋子,高興的在弘承面前晃了晃。
弘承伸手從孟德手裏接過來錢袋子,墊了墊裏面的重量,沉甸甸的,看樣子準備了不少的。
他對着一旁的弘晖道:“有錢了,就去買吃的吧。當然還有好玩的。”
弘晖看着弘承手裏的錢袋子,再和自己的比了一下,有些憋悶,為什麽一樣的阿瑪,太子伯伯卻那麽大方,而他的阿瑪卻這麽的小氣,給的銀子連弘承的一半都沒有。
弘承看着弘晖的樣子,也知道他想的什麽,擡手勾住弘晖的肩膀道:“今個兒爺請客,想吃什麽想玩什麽盡管開口。”
弘晖被弘承那痞子模樣一下子逗笑了,他與弘承勾肩搭背,配合道:“那多謝爺的照顧了。”
倆人說着笑了起來。
幾人走到了四福晉的攤位跟前。
胤禛冷着臉看着桌子上各種各樣的點心,要不是皇阿瑪下令說,不論大臣還是王公貴族,必須在集市上有個自己的攤位,選擇一樣東西去賣,他才不會傻站着在這裏看着他的福晉弄的那麽多的點心。
來之前他就說了,不行放些筆墨紙硯賣就可以的,結果他的福晉非要展現一下自己的手藝,做了一桌子的點心,這麽常見的東西,怎麽可能會有人買?
弘承與弘晖走到了探子跟前,弘晖裝模作樣的輕咳了一聲,對着胤禛問道:“老板,你的點心怎麽賣的?”
胤禛盯着弘晖,那意思,你再說一個字,等會去,爺就打爛你的屁股。
弘晖縮着脖子對着胤禛吐了吐舌頭,躲在了弘承的身後。
弘承對着胤禛呲牙一笑道:“四叔,買點心。”
胤禛看到弘承,嘴角微微的勾起,他對着弘承笑道:“你要什麽點心,四叔便宜賣給你。”最好是弘承把所有的點心都買下,他也好帶着福晉溜達一下,好不容易有個不一樣的元宵節,哪裏能就在這攤子上耗着呢。
四福晉倒是不動胤禛的想法,這賣東西的樂趣,她還沒有玩夠呢。
弘承看着攤位上有些每一塊都精致的點心,拿了幾樣,讓胤禛給他包了起來。
他們幾人繼續往前走,每個攤位上都賣着不同的東西,甚至有人在賣字畫,還有人賣繡品。
等他看清楚那個買繡品的人是誰的時候,一下子就繃不住的笑了起來,他的阿瑪胤礽,披着厚重的披風,坐在那裏,黑着臉,看着他的額娘瓜爾佳氏面前擺放的東西。
弘承知道康熙硬性要求的要有攤位賣東西,但是并沒有要求賣什麽,像這種皇子阿哥的福晉,基本上都是好玩,像那些侍衛的攤位,還有哪些清官的家眷,則是趁着找個機會補貼家用,雖然得不了多少的銀子。
這裏都是達官貴人,随便一個人的賞賜,都讓他們能夠解了燃眉之急。
弘承不說話,只是強忍着嘴角的笑容,拿起一塊手帕對着胤礽問道:“這個多少錢?”
瓜爾佳氏含笑拿起了一塊帕子遞給了弘承,笑眯眯的道:“一會兒看看攬月那丫頭瘋跑哪裏去了,從來到這集市上,我還沒有見到她呢。”
弘承對着瓜爾佳氏點了點頭,拉着弘晖趕緊的往前走,要是再待下去,他恐怕就真的忍不住了。
幾人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張廷玉的攤位跟前。
張廷玉的攤位比較大,一連串的線上面挂着一個個的花燈,十分的漂亮,而燈籠的下面,則是挂着塊牌子,上面寫着燈謎。猜對的就可以把燈籠帶走,猜錯了就要交銀子。
這些都是王公大臣家的孩子,臨出來的時候,家裏都給了不少的銀子,十二生肖燈,和走馬燈,就吸引了不少的孩子在這裏駐足。
他剛剛走到跟前,還沒有擠進去,就被張廷玉眼見的看到。
張廷玉笑眯眯的對着弘承問道:“阿哥這是想要猜燈謎嗎?每個花燈下面都有對應的謎題,只要您猜對,這花燈就是您的了,當然猜不對的話,就給我一兩銀子。”
弘承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張璩嬌就擠了過來,似模似樣的對着弘承福身,聲音歡快的對着弘承問道:“阿哥可還記得我?”
弘承對眼前的小姑娘卻是有些眼熟,一時間也想不到在哪裏見過。
弘承不記得,但是孟德記得,這不就是那個抱了一個貓崽子被老虎追的張廷玉的閨女,叫什麽嬌的人嗎?
孟德見弘承想不起來,小聲的給弘承提醒了一下。
弘承有些恍然大悟,張璩嬌是張廷玉的閨女,是那個在打獵那天紮着丸子頭的姑娘。
想到這裏,他的眼眸朝着周圍掃去,那個讓他印象更為深刻的舒路,好像沒有見到。
見沒有舒路的身影,他掩飾住有些失望的眼神,只是對着張璩嬌點頭道:“我記得你,丸子頭。”
張璩嬌見弘承還記得她,心中高興,眼眸放光的看着弘承。
張廷玉看着兩人的互動,微微的蹙眉,心裏有些不安,弘承阿哥什麽時候認識的他家閨女。想到這裏,他伸手拉了一下張璩嬌,對着弘承的眼眸也帶上了一絲的戒備。
弘承沒有看到張廷玉的動作,對于張璩嬌看着他的眸光也是沒有再理會,一副心神全部都放在了花燈下的木牌上面。
弘晖看了一個,發現有些頭大,這謎題不是一般的難。
‘一棵小樹不太高,小孩爬在半中腰,身穿小綠襖,頭戴紅纓帽。’這是什麽?弘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一個頭緒,轉頭看着弘承的樣子,只得放棄了,這到手的花燈。
伸手從袋子裏掏出了一兩銀子,遞給了張廷玉。
張廷玉笑眯眯的接下了銀子,對着弘晖笑呵呵的道:“謝謝弘晖阿哥。”
弘承拿起了弘晖之前看過的牌子,對着張廷玉道:“這是玉米?”
張廷玉聞言,手上的動作一僵,有些不情不願的把謎題上的花燈遞給了弘承。
弘承笑眯眯的給了弘晖。
對着張廷玉有些漫不經心道:“張大人今天可是賺的缽體滿盈。”
舒路遠遠的看着這邊發生的一切,張廷玉的燈籠是她和張璩嬌一起做的,花燈下的謎題是她想的,她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上除了魏長樂,還能有人這麽快的猜出這燈謎。
她看着弘承的眸光發生了變化,眼底帶着探究和迷茫。
張璩嬌最先發現了手裏拿着糖葫蘆的舒路,她高興的沖着舒路揮手道:“表哥,表哥這邊。”
弘承眼眸一縮,他微微的轉頭看着舒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心道:舒路,又見面了。
舒路瞬間回神,她笑着走上前去,對着弘承微微躬身道:“給阿哥請安。”
張廷玉被張璩嬌的叫法,驚住了。舒路怎麽就成了表哥呢?
轉頭再看看弘承阿哥的樣子,好像還蒙在鼓裏,不知道舒路的身份,要是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那就是欺瞞皇上,這是欺君之罪啊,想到這裏張廷玉打了一個冷顫,輕咳了一聲想要開口解釋。
康熙就扶着太後的手走了過來,笑着看着弘承問道:“猜出來了幾個?張廷玉這老狐貍,趁着這個機會騙小孩子的銀子了吧?”
張廷玉被康熙說的老臉一紅,對着康熙行禮。
弘承對着康熙作揖行禮,眼眸中都閃爍着光芒。
康熙慈愛的伸手揉了一下弘承的腦袋,擡手道:“免了,今天都不許行禮,免得饒了興致。”
弘承聽了笑的露出了後槽牙道:“皇爺爺,張大人的花燈很好看,要不我再猜幾個,送給皇爺爺。”
太後駐着拐仗,對着弘承誇獎道:“哎吆,小弘承就是厲害,你把張廷玉的花燈都給贏走,讓張廷玉騙小孩子的銀子。”
一旁的戈琪也笑着對弘承恭維道:“是啊,老祖宗,張大人出的謎題一定不簡單的,弘承弟弟能夠破解一個,已經是不簡單了。”
戈琪是個聰明人,這兩年來也是與大福晉那邊預發的生分了,她在太後身邊盡心盡力的伺候,也是得到了太後的寵愛,更是讓康熙對她有了一個孝順印象。
就這一點,他在将來的婚姻上,康熙就不會過多的為難她,就沖着太後對她也十分上心的份上,就是真的和親,康熙也會給她找個差不多的部落。
戈琪懂得計算自己的得失,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地位是怎麽得來的,對待太後也是更加的用心。
她心裏也是和明鏡似的,知道康熙寵愛弘承,對于誇獎弘承也是不其餘力。既然能康熙開心,也可以讓太後高興,何樂而不為呢。
康熙的眸光在舒路的臉上掃過,又看了看臉色有些蒼白的張廷玉,勾起嘴角對着他道:“有些事情順其自然的好,咱們還是不要過多的參與,你說呢?”
張廷玉聽了看着弘承,又看了看舒路,立馬明白了康熙的意思。
感情皇上一早就知道了舒路的身份,只有弘承阿哥自己稀裏糊塗的不知道罷了,現在皇上不準讓他說出來,恐怕是想讓弘承阿哥自己摸索,只求弘承阿哥早點發現才是。
想到這裏,他對着康熙點頭道:“是,皇上所言極是。”
其實康熙就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思,想要看看有朝一日弘承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小伴讀,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在那個時候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一想到這裏,康熙的心情預發的好了,看着舒路的眼神也是更加的溫柔。
康熙的孫子怎麽也有百兒八十個,而在這麽多的孩子當中,只有弘承是最得他的心思的,自然他也是最喜歡的弘承,當然看着自己最喜歡的孫子出糗,也算是他的惡趣味之一。
弘承的眼神不自覺的跟着舒路轉動,他雖然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男朋友,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和舒路親近。
舒路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有種,之前的一切種種并不是在做夢,他卻是經歷了現代的社會,經歷了那個共産主義的社會。也就沒有注意到康熙與張廷玉說話間打的啞謎。
舒路這是第一次與康熙近距離的接觸,她的心髒不争氣的劇烈跳動。
康熙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帝王,他開創了康乾盛世,讓清朝走向了繁榮和富強。當然清政府的腐敗和閉關鎖國,都讓本來淩駕于世界之上的中國,變得落後被動挨打。
她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足足有八年的時間了,所有的一切都與她所了解的清朝接軌,唯一與歷史有些出入的就是這個弘承,想到這裏,她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弘承。
歷史上就沒有弘承這個人物,要不然的話就憑借着弘承的受寵愛程度,怎麽可能在史書上沒有任何的記載。
弘承不知道舒路想的什麽,只是看着舒路的臉頰微微的泛紅,一會兒看看康熙,一會兒又蹙眉看他,一時間鬧不懂她到底想的是什麽。
康熙見他在這裏,孩子們都變得有些拘謹,就簡單的囑咐了一下弘承,扶着太後去了別的地方。
元宵節之後,舒路就被送到了弘承的身邊,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叫做岳興阿的小孩。
除了孟德之外,弘承的身邊又多了兩個人,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唯一的一點就是舒路與岳興阿兩人有些不對付,相互看不順眼,确切的說是,岳興阿看着舒路不順眼罷了。
弘承将兩人的矛盾看在眼裏,并沒有加以制止,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果然沒幾天的功夫,就出了問題。
風中夾雜着一股子初春的寒冷,輕輕的拂面而過,這已經與冬天的冰冷刺骨好了許多。
孟德神情有些慌亂的推門走了進去,他吸了一口氣對着弘承有些平靜道:“主子,岳興阿與舒路打了起來。”
他雖然知道舒路與岳興阿兩人之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只是現在看着弘承阿哥一點不疾不徐的樣子,慌亂的神情也放松了幾分。
弘承擡眸掃了一眼孟德,手上的毛筆字并不停歇,最後一個字一氣呵成,這才把毛筆放在了筆架上對着孟德問道:“誰贏了?”
舒路和岳興阿來的第一天,弘承就有預感,這兩人絕對有一天會打起來,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按照舒路的脾氣,怎麽也要多忍幾天的,岳興阿倒是說不定,因為岳興阿的脾氣暴躁。
他對于舒路還算了解,是張廷玉的親戚,一個三品帶刀侍衛的兒子,再加上舒路比較眼熟,讓弘承有些不自覺的親近,揪着一點,就讓岳興阿眼紅不已。
而岳興阿他讓人調查了一下,發現岳興阿竟然是那個隆科多的嫡子,最主要的歷史上的隆科多是個寵妾滅妻的人,有了這樣的阿瑪,岳興阿的日子顯然是不好過的。
恐怕岳興阿現在的脾氣也都是那個隆科多小妾給故意造成的,要是真的想要留下岳興阿,還需要好生□□一番才行的。
孟德有些着急的走到了弘承的跟前,對着弘承道:“哎吆,我的主子,咱們快去看看吧,回頭給太子爺發現了,這兩人都少不得一頓板子的。”
他心裏着急,要是這件事情被太子爺發現,他擔心弘承阿哥也被牽連其中。
朝廷的局勢他是不懂。
但是今年隆科多倒是得勢,看着阿哥對着舒路上心的樣子,萬一舒路的阿瑪被隆科多穿小鞋。舒路回去之後,不定怎麽挨揍呢,到時候心疼的還不是阿哥自己?
弘承不知道孟德心裏想什麽,只是看孟德如油鍋上的螞蟻一般有些團團轉的樣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對着孟德道:“擔心什麽?早晚都得有這麽一場,要是能和解,就兩個都留下,和解不了,總是要走一個的。”
他的話,讓孟德着急的臉,一下子怔腫了,感情這是阿哥故意的?那留下來的一定是舒路了?
弘承說完,就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朝着門口走去,對着一旁還沒有回神的孟德道:“還不走?”
孟德瞬間回神,趕緊的跟上了弘承的腳步。
兩人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屈傑已經站在院子裏了。
屈傑看到弘承,對着他躬身道:“阿哥。”
弘承看了兩人的身手問道:“舒路和岳興阿,那個功夫好點?”
屈傑看着兩人有些保守的回答道:“兩人的歲數都不大,都還有待增長得。”
屈傑這麽說弘承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這是兩人半斤八兩,都差不多了。
弘承卻是看的出來,舒路在讓着岳興阿,舒路的力道可能趕不上岳興阿的,但是要單論技巧的話,岳興阿是絕對比不上的,最主要的是,舒路的拳腳裏面帶着點說不清的熟悉。
那種熟悉讓弘承有些陷入沉思,這舒路到底是誰?
想到這裏,弘承有些煩躁,他看着兩人開口道:“住手。”
舒路聽到弘承的聲音,率先停下了手,岳興阿卻是攻勢絲毫的不減,一擊重拳眼看着就要落在舒路的肚子上。
舒路早有準備,她雙手格擋,借着岳興阿的力道,往後退了幾步。
岳興阿卻是絲毫不顧弘承的話,打算乘勝追擊。
弘承看着岳興阿的動作,眼眸微冷,擡眸看向了一旁的屈傑。
屈傑在一旁看的直皺眉頭,岳興阿真的需要好生□□一番才行,要不然只能給阿哥惹禍端。
想到這裏,往前走了一步,擡手粘輕比重的卸了岳興阿的力道,并且對着岳興阿的肩膀上來了一擊碰撞,強大的力道,讓岳興阿噔噔的後退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岳興阿本身也是一個能吃苦的人,被屈傑打疼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卻并不開口,只是有些憤恨的看着舒路。
他不明白,明明他就要勝利了,弘承阿哥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阻止,為什麽不能等他勝了之後再開口呢?
弘承微微垂眸看着岳興阿冷聲道:“我這裏對于不聽我話的,一概都不要,你回去吧。”
岳興阿聞言,臉色瞬間變了,他看着弘承眼眸裏帶着一抹悔恨,今天的事情是他挑起的,就是為了逼着舒路動手,沒有想到舒路的身手竟然和他不分伯仲。
他只是想要贏了舒路,讓阿哥知道他拳腳功夫的厲害。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惹惱了阿哥。只是這是他最後的出路,他絕對不能離開。他要是離開了,一切就都完了。
他對着弘承跪在地上,開口哀求道:“求阿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以後絕對忠誠阿哥,唯阿哥命是從。”
舒路微微蹙眉,要是知道這個結果她就應該繼續動手了,伺候阿哥可不是一個好的差事,尤其是她還是一個女子,現在年紀小還好點,但是等以後年紀大點,女孩子的身子開始發育了,到時候就是她怎麽僞裝都僞裝不了的。
與其到那個時候被發現了,不如現在給岳興阿求情,讓岳興阿留下來,他離開的好。
想到這裏,舒路直接跪在了地上,對着弘承求情道:“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先動手的,還請阿哥饒了岳興阿這次。”
岳興阿沒有想到舒路竟然會給他求情,一時間看着舒路的眼神都變了,心裏感動的不得了。
弘承将兩人的動作收入眼底,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舒路,直接無視兩人的話語,背着手朝着屋裏走去。
屈傑明白弘承的意思,這是兩人剛來,弘承要對兩人來個下馬威,直接收服兩人,不能等以後真的用到他們了,再出問題,恐怕就麻煩的多了。
弘承進屋之後,孟德對着兩人道:“你們好好的跪着反省一下吧,沒事兒打什麽?都是阿哥的伴讀,将來也是阿哥的人,怎麽能不一心呢?現在好好想想自己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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