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有病
進去以後,這店鋪裏面,依舊是沒有一個人,只在正廳牆壁的上方,挂着一個昏暗的燈泡。寧唯一和陳晨笒,在進入這店鋪以後,都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這別的醫生的店鋪,就算沒有擺滿草藥,也是擺着醫書等典籍,再不濟也是挂着一些啥錦旗之類的,就算西醫診所什麽之類的,也是擺放着醫療相關的東西。
這個店鋪……或者說診所?這裏面擺放的東西,未免有些讓人太匪夷所思了。因為,這個醫館內橫七豎八的擺放的是,一匹匹精致的織布,并且堆滿了整個大廳。
寧唯一和陳晨笒低呼,就是被進門的一匹織布給驚到了,因為那匹布的花紋仔細看,竟然就像一個個猙獰的鬼臉,仿佛随時都要從那布裏鑽出來。
“你肯定這裏,不是搞裁縫什麽的?而是一個醫生的診所?”陳晨笒終于開口說了個,并不好笑的玩笑,但也輕松了氣氛。
寧唯一勉強笑了一聲,然後打量着這裏。空無一人的房間,因為擺放着的各種布匹的太密密麻麻了,一時間根本找不到別的門,也找不到人究竟會在哪裏?正當寧唯一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做的時候。
從她的身後忽然傳“吱呀”的聲音。
店鋪的大門被再一次的推開了,一個帶着嘲諷的聲音,在這堆滿布匹的房間內回蕩:“你們要是不給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我保準你們下一刻,就會爬着滾出這個屋子。”
毫不客氣的話語,就憑這口氣,寧唯一已經可以确定這個來人的身份了,敢這樣和他們說話的人,除了這店鋪的主人,還能是誰?
江小姐的反應很快,已經快步步上前,略微躬身,恭敬的喊了一聲:“雲長老。”
那雲長老冷哼了一聲,算是勉強回應了一下。
但接下來,那雲長老也不理寧唯一他們,只是自顧自的走到屋子裏來,打開了屋子裏的兩個燈泡,然後從那一堆布匹裏取出一張椅子坐下。
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沒有人敢去打斷,一直等到那雲長老已經坐下了。寧唯一和陸司晨才對望了一眼,走到他的跟前。
此時的屋子已經算是很亮堂了,在三個燈泡的燈光下,那些布匹顯得怪異。之前進屋時,寧唯一看見的那一匹,繡着着鬼臉紋路的布匹,被燈光一照,整匹布,都泛着一層晦暗的光暈,好像那個鬼臉都活了過來。
在這個時候,陸司晨卻放開寧唯一的手,在那匹鬼臉紋路的布匹上撫摸了一下,對雲長老說到:“雲長老,好些年不見,您的制毒技術,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雲長老斜了陸司晨一眼,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這天下間,也只有陸司晨,你這小子敢這樣碰我的布匹。你家的那位老不死,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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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司晨微愣了下,才淡然的開口道:“家父很是康健,上次雲長老送來的禮物,家父很是歡喜。”
“甚好……咦?”雲長老順着陸司晨的方向望去,然後就看見了寧唯一,只是一眼,他的目光中就流露出疑惑,嘴上卻是嘀咕到:“不對,應該不是那個丫頭……會有人長這麽像?”
說到這裏,他的眼光忽然變得淩厲,一下子對寧唯一喝到:“說,你到底是誰?”
其實,寧唯一也聽過雲長老的名號,但看見這雲長老本人,卻沒有一點兒高人的感覺,只因為他的樣子實在長得有點兒像猥瑣老頭,加上個子不高,就更加的猥瑣,總之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這雲長老的威壓爆發出來的時候,還是給了寧唯一很大的壓力。她原本也就沒有打算隐瞞自己的身份,他這麽一喝問,寧唯一自然也就順勢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說完以後,寧唯一的心情有點兒緊張。因為眼前這雲長老的脾氣,真的可以稱得上怪異,她怕他馬上翻臉,接下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了,就直接轟她出去。
可寧唯一這麽一說完以後,那雲長老卻偏偏沒有了任何聲息,就如同沒有聽她說話一般的,眼神都變得呆愣起來。
寧唯一自然不會幼稚的以為,他什麽都沒聽進去。她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可能是在想些什麽?
就這樣過了兩分鐘,他忽然就一把拉過了寧唯一到跟前來。寧唯一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那雲長老兩眼一瞪,就對着她說到:“如果你不想我診斷病情,我馬上放手。”
診斷?診斷什麽?
她有病?
寧唯一雖然很詫異,但想起之前陸司晨說她中毒了,也就任由雲長老那只顯得有些幹枯的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之上,只是脈搏好像,不能診斷出她的症狀。
那雲長老又從随身的包裏,取出一根銀針,飛快的在寧唯一手腕上刺了一下。但那銀針卻是沒有什麽變化,見此那雲長老便将這銀針收好,又取出一根幾乎相同的銀針,又向寧唯一手腕上刺去。
但寧唯一被紮了兩下,卻是沒什麽感覺。而這一次那銀針上,卻是明顯的染上了一抹鮮血。
直到這個時候,寧唯一才覺得這雲長老有幾分高人的樣子。他紮針的勁兒太巧了,以至于取血,寧唯一都沒有感覺。
那銀針從寧唯一的手腕上離開後,竟然微微的抖動着。而詭異的事情,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那針尖上的一滴鮮血,很快就消失了,繼而蔓延到了整根銀針上。
眼看着這銀針三分之一,都慢慢的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紫色。在這個時候,雲長老才将銀針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又看,甚至還拿到鼻間聞了聞。
然後那雲長老,竟然非常小心的收起了那根銀針,嘴上卻是念叨着:“這種毒可不多見了,要不是我師門的典籍上有記載的話……那下毒的人,還真是費盡心思,連這種毒也敢用。”
在一邊的陸司晨,心中擔心寧唯一的情況,忍不住問了雲長老一句:“雲長老,唯一這是?”
“你陸家世代為醫,難道你心裏還不明白嗎?”雲長老這樣說了一句。
而陸司晨的臉色一變,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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