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畫魅看上去挺拽,但其實就是只外強中幹的紙老虎。用賀知洲的話來說, 如果這玩意就是這一層浮屠塔的終極boss, 那他就當場把整座浮屠塔一口吃下去。
先排除賀知洲騙吃騙喝的可能性, 從畫魅被裴寂一擊撂倒這件事兒來看, 他估計的确是個小喽啰。
否則要是那麽多金丹元嬰的精英弟子都敗在這骷髅架子手上, 比起修仙問道, 玄虛劍派還是更适合當場倒閉, 滾去山下靠賣藝維持生計。
畫魅被裴寂扼住咽喉動彈不得,一半的畫皮落下來, 露出內裏陰森的白骨;另一半還濕漉漉地粘在身體上,不停打着哆嗦。
他不敢做什麽出格的動作, 只有一雙眼睛咕嚕嚕轉來轉去,把屋子裏的陳露白吓得兩眼一閉, 差點昏死過去。
“想要救他?”
頂着半張陳搖光面皮的骷髅渾身一抖:“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
旁白已經半瘋半癫, 不太對勁, 嘆息着高聲開口,字字铿锵有力,讀出了視死如歸、義薄雲天的氣魄。
[當落入魔頭之手時, 看着眼前那幾張猙獰可怖的面孔,畫魅便知自己已沒了退路。
可前方縱然是萬丈深淵, 他依然要奮不顧身地闖!他是一個擁有忠誠信仰的妖,絕不會在嚴刑拷打之下透露半點情報!]
鄭薇绮聞言冷冷勾唇:“死?我們自然不會殺你,只會讓你生不如死。我這裏還有不少折磨人的法子,不知你比較中意哪一個。”
打量了一番畫魅的臉色, 又道:“別跟我說什麽自盡。閣下一具骷髅,是想咬舌還是絕食?等你與我們多多相處幾日,保證能體會到什麽叫‘每天都有新驚喜’。”
旁白瑟瑟發抖:[這妖女竟如此心狠手辣!非人哉!]
它已經摸到門路了。
要想不被打臉,只要把以前反派角色出場的臺詞安在這群人身上,就保準沒問題了啊!
“我、我還可以,”畫魅的聲音裏已經帶了點委屈巴巴的哭腔,“我還可以縮陽入腹,化膚為刃,殺死我自己!”
Advertisement
縮陽入腹,即使放在邪道裏也稱得上當之無愧的旁門左道,正派聽後往往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多加詢問。
誰料鄭薇绮神色憐憫,欲言又止,半晌才猶豫道:“恕我直言,被針戳那麽一下,也不會死人吧?”
畫魅面如死灰,眼珠子向下,努力瞥一眼自己小腹的位置。
她怎麽可以這麽懂。
簡直比他這個妖還明白得通透。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骷髅架子的最後一絲心理防線,以及身為雄性的自尊心。求生無路不是最可怕,求死無門才是真正的絕望。
在象征性沉默片刻後,畫魅終于有氣無力地開口:“陳搖光被我藏在後山的一個山洞裏。”
=====
陳家大少爺最終被有驚無險地接回了家。被衆人在山洞裏找到時,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看來被吸取了不少陽氣。
要是再稍微晚一些趕到,說不定見到的就不是陳搖光,而是一具醫學系解剖素材。
病怏怏的趙雲落着急見到丈夫,也跟着去了後山。
陳搖光見到她猶如回光返照,從衣袖裏掏出一顆心型的淺灰色石塊:“夫人你看,這是我在山洞裏所尋之物。一顆天然的石頭心,經歷了多少風沙和碰撞,才得以變成這個模樣。但願我與夫人的感情像這顆石頭一樣,堅固而經得起一切考驗。”
趙雲落感動得淚眼汪汪,與他兩兩相擁,直接把《午夜兇鈴》劇場變成一出轟轟烈烈的《藍色生死戀》。看來愛情不僅能使男女雙方盲目,還能讓圍觀的吃瓜群衆眼瞎。
真是有夠肉麻。
畫魅存了害人之心,被鄭薇绮毫不猶豫地一劍除去。這起陳府裏的怪事就此告一段落,陳老爺頗為感激,特意留四人在府裏歇息幾日,順便吃頓慶功宴。
“諸位少俠有所不知,前幾日連降大雨,通往縣城以外的山道與棧橋皆被泥沙阻塞,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離開鵝城。”
陳老爺是個長相富貴圓潤的中年男人,生了副與生俱來的好脾氣,說話時從來都笑眯眯:“不如先在我府中逗留幾日,等山洪過去,再計劃出城事宜。”
寧寧本來想說,其實他們可以禦劍飛行。只要飛得夠高,就算每一粒泥沙都在勇闖天涯,也奈何不了她。
但為了不脫離劇情,還是在與鄭薇绮互相對視一眼後點點頭,低聲應道:“那就多謝陳老爺了。”
綿延數日的陰雨天氣悄無聲息落了幕,穹頂上久違地現出幾縷明豔溫暖的陽光。
陳府乃書香門第之家,一頓慶功宴做得精致卻不奢華,色香味俱全,頗有幾分百香荟萃的意思。
寧寧吃得樂不思蜀,聽席上的陳老爺笑道:“這次多虧四位少俠鼎力相助,才助我陳家逃過一劫。”
言罷笑得更歡,視線掃過賀知洲與裴寂:“我看諸位皆是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
坐在他身旁的陳露白不樂意了:“爹!您怎麽總愛亂畫鴛鴦譜啊!”
陳搖光給夫人碗裏添了菜,與畫魅兇巴巴惡狠狠的模樣不同,端的是一派翩翩少年郎模樣。這會兒壓低聲音道:“對不住,若是冒犯各位,我代替爹向幾位道個歉——他平日裏最是操心妹妹的婚事,如今大概是說順了嘴。”
“怎麽,還不樂意?”
陳老爺望着自家女兒,一本正經:“別看你如今不缺錢花。再有錢又有什麽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如尋個夫郎,再生個孩子。”
陳露白不服氣地嘟囔:“怎麽,難道等我死了,還能把丈夫跟孩子帶走啊?”
這一番邏輯無可辯駁,聽得陳老爺那叫一個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再度小聲道:“你看你妹妹才多大,就已經能整天與同齡男子寸步不離,你不着急,爹爹和兄長都替你着急。”
陳露白徹底急了:“爹!月明她才六歲,天天跟一群小破孩在街上玩泥巴!您也要我去泥巴水裏打滾嗎?”
陳家的二小姐陳月明是個小豆丁,聞言不樂意了,木着小臉反駁:“我們不是在玩泥巴,是爹爹娘親給孩子們做飯吃!”
陳老爺一樂:“你看,連月明都知道爹爹娘親了!月明,你是爹爹還是娘親啊?”
陳月明:“都不是。我是家裏專門吃飯的旺財!”
——那不就是狗嗎!
陳露白眼角一抽,終于停下一個勁低頭扒飯的動作:“不行!我妹妹必須是老祖宗!誰讓你當旺財,我明天就去揍他!”
她妹妹眼眶一紅:“老祖宗早死了,姐姐,我還不想死,我想活着。”
“我看露白如今這樣也挺好。”
趙雲落離了食人陽氣的畫魅,終于不再像往日那般蒼白如死灰。她生得美,這會兒淡淡勾起嘴角,笑靥掩映着薄薄霞光,有如神妃仙子。
趙雲落道:“女子不一定非要倚仗夫家。露白與我們住在同一屋檐下,潇潇灑灑無拘無束,還有親人在旁多加照料,若是真許了出去,還要擔心她會不會受委屈。”
陳露白歡呼雀躍:“嫂嫂真好!”
陳搖光看一眼妻子,無奈笑笑:“你啊,就慣着她。”
這本是一派其樂融融,寧寧吃着飯,卻總覺得心裏像堵了塊石頭,連呼吸都不怎麽通暢。
畫魅死後幻境并未結束,就說明劇情仍在繼續。
但此時此刻陳府裏和諧美滿的景象完全與她想象中危機四伏的場面搭不着邊,就像落在髒污下水道裏的一朵水仙花,無論多麽清雅出塵,都只會讓人覺得詭異不堪。
吃完慶功宴後已至傍晚,性情外向的陳露白主動請纓,要帶衆人去鵝城裏轉轉。
鵝城是座小縣,地界算不上太大。這名字雖然稱不上風雅,城中景致卻美不勝收,頗有幾分江南水鄉的風姿,小橋流水,岸邊綠柳搔首弄姿。
“奇怪,鵝城……這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鄭薇绮細細想了好一陣子,到頭來也不過皺着眉:“究竟是在哪兒呢?”
賀知洲剛買了串糖葫蘆,吃得搖頭晃腦:“或許鄭師姐是吃鵝心切,腦子裏記混了。”
陳露白顯然與鵝城裏的商販混得挺熟,走在大街上,陸續有人扯開了嗓子招呼她。
這位陳家小姐居然也不擺架子,從詩詞歌賦說到人生哲學,從鐵匠家的老婆生了孩子到李家兒子考上了秀才,聊得比誰都帶勁,說的話能彙集成半本《鵝城人物志》。
寧寧聽得啧啧稱奇,頗有興致地四下張望,在一處被建築陰影遮掩的巷道口,居然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陳家的二小姐陳月明正和一幫小孩聚在一起,把泥巴野草裝進碗裏來回攪拌。
他們叫嚷得大聲,引得在場其他人也一并轉過頭去。陳露白雖然生性好動,但好歹存了幾分身為千金小姐的矜持,總歸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玩泥巴,當即撫了額頭:“月明!”
與她長相有六分相似的陳月明擡起巴掌大的小臉,咧嘴笑笑:“姐姐!”
瞥見她身後的四人,又無比嘚瑟地看向身旁幾位小夥伴:“快看!那就是來我家降妖除魔的仙人!”
然後毫無懸念地引出哇聲一片,一群小孩叽叽喳喳地叫嚷開。
“哥哥姐姐會飛嗎?”
“我想看舞劍!”
“仙人也喜歡吃糖葫蘆嗎?”
鄭薇绮三番四次下山,早就深谙與小孩的相處之道,聞言淡笑一聲,頗有世外高人寵辱不驚的氣質:“既然你們想看,那我就在此表演一番舞劍,如何?”
小豆芽們不約而同發出一陣驚呼。
以鄭薇绮元嬰期的實力,自然不可能像平日裏練劍那般拼盡全力。舞劍舞劍,有了這個“舞”字,就自然而然帶了幾分觀賞性十足的表演性質。
只見長劍出鞘,斬斷一縷綿延不絕的日光。劍式起,疾風現,白衫翻飛之間,劍影以行雲流水的勢态在半空中勾勒出游龍般俊逸的白光。
鄭薇绮刻意收斂了大半力氣,劍式比起應有的淩厲,更多出些許肆意的随性與豪放,加之她身法極輕極快,尋常人只能瞧見上下不斷閃回的劍光,看不清一招一式的身形。
街道上有幾團柳絮悠悠浮過,淡色的影子幾乎與空氣融為一體,飄忽不定之間,竟被劍刃精确無誤地筆直斬斷,靈氣轟然,碎裂成一絲絲蒲公英般的微小白絮。
鄭薇绮一劍舞罷,收劍入鞘,頗有自信地揚唇笑笑:“如何?”
“我知道!”
有小孩滿眼小星星地舉手:“姐姐在模仿瓜田月下刺猹!上上下下一戳一戳,好像啊!”
他身旁的小姑娘立馬反駁:“才不是!明明是猴子翻山!”
鄭薇绮:……
鄭薇绮默默後退一步,面無表情,只想在豆腐上一頭撞死。
鄭薇绮的舞劍結束得并不十分安詳,等她表演完畢,一群小孩的目光便一起凝聚在寧寧身上。
無論男女老少,都熱衷于漂亮美好的人和事,寧寧的模樣在鵝城中格外出挑,第一時間就吸引了小朋友們的注意力。
她被看得有些惶恐,心說鋼琴小提琴這兒也沒有,唱歌跳舞又實在羞恥,像個正常劍修那樣舞劍吧,估計也逃不開與鄭薇绮相同的命運。
他們看完後的臺詞她都想好了:“哇!為什麽有一條蛇在抽搐着痙攣!”
或是:“哇!一張在風裏飄來飄去的床單!”
饒了她吧。
那群小孩看她的眼神裏滿是羨慕,寧寧不好意思推脫拒絕,思索片刻,終于靈機一閃,露出一個微笑:“姐姐來給你們表演個絕活吧!”
以陳月明為首的豆芽菜們個個期待地瞪圓了眼睛。
然後看見那個十分漂亮的姐姐從腰間拔出長劍,把劍尖對準自己。
寧寧面色如常,甚至朝他們笑了一聲:“你們看好啦!”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她就這樣出現在熊孩子們的世界裏,帶來驚喜,情不自已。
他們還只是孩子,卻承受了與這個年齡段格格不入的視覺沖擊。
但見那仙女姐姐神色一凝,面帶微笑地一點點把長劍往自己嘴裏推。
寧寧朝上咧了咧嘴角。
這,就是她的絕活。
好清純不做作,承載了中華五千年歷史文明,在源遠流長的歷史裏屹立不倒,既接地氣,又能代表劍修一脈獨有的技巧。只要它還在江湖,江湖就處處有它的傳說。
——吞劍就是最厲害的!
她對自己的表演頗為滿意,然而近在咫尺、從出生起連長劍都沒怎麽見過的小朋友們卻并不這麽想。
她的眼睛睜得那樣圓,嘴張得那樣大,宛如怪談故事裏索命的吊死鬼,目光還直勾勾盯着他們看。
那樣的表情,好像在明晃晃地宣告全世界:“老娘剛才吞的是劍,等會兒就要開始生吃小孩。”
一旁的三位同門亦是神色各異。
長劍露在外面的部分越來越短,由于與寧寧面對着面,孩子們看不見她後腦勺的景象。但毫無疑問,一定是被捅得頭破血流,腦瓜變成血紅血紅的豆腐花。
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麽,才要被命運的大錘錘得如此七零八落。
巷子裏的場景停頓了一瞬,有如電影卡頓。
随即響起“哇”的一片哭聲。
賀知洲眼看局面不對,趕緊制住寧寧,往臉上堆了快要溢出來的笑,油膩程度能炒出一桌滿漢全席。
“我可是當過花魁的男人。”
他壓低聲音,勢在必得:“一定能把這群熊孩子哄好,別擔心。”
這位出場總沒好事,鄭薇绮只覺得後背發涼。
小孩們哇哇大哭,猶如好幾個聚在一起的抽水馬桶嗡嗡直叫。
賀知洲笑容不改:“寶寶們不哭不哭,讓大葛格來給你們唱歌歌。”
他沒得到任何回應,卻也并不惱怒,而是擺好架勢輕張嘴唇,從嗓子裏發出一段熟悉的旋律。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賀知洲賣藝不賣身,這是他的拿手曲目,每回表演完,臺下無一不是滿堂喝彩、尖叫連連。
他唱得溫情而投入,為了起到安慰熊孩子的作用,還動用靈力幻化出一片片鵝毛般大小的光暈。
光暈潔白如雪,從他手中飄落而下,頗有幾分艾莎建城堡的架勢。墜落在地時,碎裂成宛如火星的耀眼白光。
結果孩子們哭得更厲害了。
有的被吓到滿地吐口水。
有的手腳并用在地面上爬行。
有的把臉埋進土堆裏,只剩下身體不停在瑟瑟發抖地扭動。
有街坊鄰居聽不下去,大着嗓門喊:“巷子裏的,在幹嘛呢?!”
陳月明上氣不接下氣,在一堆爬來爬去的孩子群裏,差點哭死過去:“姐姐殺死了自己,哥哥在給她燒紙錢、唱喪歌!”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