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為鑽石過1500加更

“陸大哥可有帶回何物?”沈木兮忙問。

“有!”知書慌忙将一旁的袋子拖出來,“就是這一袋東西,我還沒來得及扒開看看!”

沈木兮起身,快速打開了袋子,裏面裝着一些雜草,但是扒開這些雜草,能看到中間藏着的一個小布袋,“是了!一定是這個!”

陸歸舟之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而離開東都,如今身負重傷,恐怕也是因為這些東西。

“這些是什麽?”步棠不解,“我看他昏迷之前,一直死拽着不放,難道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是!”沈木兮握緊手中的布袋,裏面這兩味藥極為珍貴,放眼天下都未必能尋着太多,是以就這麽一星半點,亦勝過黃金萬兩,“有這兩樣足矣!步棠,你腳程快,我開了藥,你現在馬上回醫館抓藥,我在這裏調制藥引等你。”

“好!”步棠颔首。

待寫了方子遞給步棠,沈木兮瞧了眼巴巴的知書,“你現在去幫我準備熱水和浴桶,再幫我把你家公子放進去。”

“好!”知書點頭,臨了吶吶的問了句,“要、要扒衣裳嗎?”

沈木兮捏着藥材的手猛地一抖,竟是有了幾分心虛,“哦……不用!”

須臾,待步棠抓了藥回來,知書已經将還剩一口氣的陸歸舟放在了浴桶裏。

內室薄霧氤氲,沈木兮讓二人将藥爐藥罐擱在外屋,關上房門不許二人進來。

“你說我家公子,還能有救嗎?”知書捏着蒲扇,一個勁的趴在門口張望,奈何就這麽一條細細的門縫,而裏面霧氣太大,什麽都看不清楚。

“哎哎哎,疼疼疼疼……”

步棠扯着知書的耳朵,笑得涼涼的,“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沈大夫說了不許靠近,你都當耳旁風?既然這耳朵沒什麽用處,不如掐下來與我下酒正好!”

“疼疼疼疼!你放手,你快放手!”知書疼得就差喊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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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棠一腳踹去,踹得知書那小身板,在地上連滾了數圈,重重的撞在牆角,這會連疼都喊不出聲了。

“再敢廢話,我就廢了你!”步棠冷哼,手中劍重重落在桌上,“沈大夫說不許靠近,那便是誰都不許!聽明白了嗎?”

知書只覺得骨頭都斷了,好半晌才從地上爬起,再也不敢趴着門縫偷看。步棠這死丫頭是個十足十的狠角色,她說一,絕對不會做二,是以……知書是真的怕了她,老老實實的蹲在牆角。

“還愣着幹什麽,滾過來煎藥!”步棠一腳将地上的蒲扇踢到知書跟前。

知書差點沒哭出聲來,狠狠的抽泣兩聲,撿蒲扇乖乖蹲坐在門檻上煎藥,這女人如此兇悍,活脫脫一母夜叉,看以後誰敢娶!

“你最好不要在心裏罵我,否則我就扒了你的皮!”步棠瞧着知書那小聲嘀咕的模樣,勾唇笑得邪冷。

知書手一抖,趕緊煽風、點火、煎藥!

室內。

沈木兮已經劃開了自己指尖,将鮮血滴在杯盞裏,喂進了陸歸舟的嘴裏。

她的血,能解百毒,但是極損其身。可是解百毒,不代表能解百蠱,能解蠱的是用心頭血,喂飼原蠱而在丹爐裏生出的幽冥之花。然則心頭血何其珍貴,不到萬不得已,她是絕對不會去剜的。昔日留在心口的傷,早已完好如初,連半分傷痕都沒留下。

熱水浸泡,陸歸舟面如死灰的容臉,漸漸的浮現青白之色,好似有了幾分生氣。

“陸大哥,你是怎麽沾上美人恩的呢?”沈木兮皺眉,繼而以銀針渡穴,令毒彙于一處,以便她能引蠱出身,不至于蠱蟲亂竄,否則……陸歸舟必定心脈俱損而亡。

是那些人想要奪藥?

他們知道她會解毒,所以百般對付她。

知道陸歸舟去找藥,所以千方百計要殺了他。

沈木兮的額頭上有汗涔涔而下,施針是容不得半分疏忽的,否則紮錯了穴位,會出人命。

事畢,她從自己的藥箱裏取出一枚丹丸塞進嘴裏,劇痛瞬時從心口處傳來,過了半晌才緩過勁來。因為這般疼痛,折磨得她有些氣虛,便倚着浴桶坐定,以刀刃劃開了陸歸舟的掌心,繼而又劃開自己的掌心,兩手貼合,雙手緊握,置于水中。

血一點點的溢出,慢慢的暈紅了浴桶裏的水。

有東西從傷口處竄出,磨滅,再竄出再磨滅,周而複始,源源不絕!

腦子有些發沉,沈木兮伏在浴桶邊的小桌上歇着,想着先歇一歇,待外頭的藥熬好了再說。

可這一睡還真是了不得,卻不是被步棠和知書喚醒的,而是被踹門聲驚醒的。匍一睜眼,是某人狠戾如刃的眸,就這麽咬牙切齒的盯着她。沈木兮倒吸一口氣,因着剛睡醒,又因失血,這會還有些發蒙,當即白了一張臉,望着門口捏着蒲扇直打哆嗦的知書,“怎、怎麽了?”

薄雲岫周身寒戾,眼神就跟刀刃似的,恨不能将眼前這兩人千刀萬剮。且看這兩人,一個泡在浴桶裏,滿面紅光,一個伏在浴桶旁,睡意朦胧。再看這兩人的雙手,饒是緊閉雙眼,也不忘十指緊扣,真是“情深義重”得很!

他一去數日,她渾然不覺,還跑來這兒跟陸歸舟同處一室,十指緊扣??!

“啊啊啊,薄雲岫,你幹什麽?”

猛地一個倒栽蔥,沈木兮已被薄雲岫扛在肩頭,他沒有殺了陸歸舟,是因為浴桶裏的血色太過刺眼。

“給他喂藥,一個時辰一次,連喂三次!”沈木兮喘着氣,費力的喊着。

“記、記、記住了!”知書結結巴巴的回聲。

黍離皺眉,瞧了一眼知書,又看了一眼浴桶裏依舊昏迷不醒的陸歸舟,輕嘆着疾追主子而去。這次,王爺怕是不會輕饒了!

驟見月歸罰跪在回廊裏,關毓青差點一口瓜噎死,“這是什麽情況?”

念秋忙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奴婢方才去拿瓜的時候,正好看到王爺扛着沈大夫回來,而且一臉殺氣,瞧着好像是要吃人!”

“那你不早說!”關毓青駭然,“可王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他這幾日不是……不在府內嗎?”

“可不,一回來就扛着沈大夫進門。”念秋啃一口瓜。

關毓青啐一口瓜籽,“今天小郅不是在嗎?”

“哦,沈公子跟春秀在管家那裏領瓜吃呢!”念秋又啃了一口瓜。

“去把他們找回來。”關毓青皺眉,“若是出什麽大事,還得小郅和春秀來兜着!”

“好!”念秋撒腿就跑。

一行四人,仰望着問夏閣高高的牆頭,然後又齊刷刷的看着春秀。

沒法子,誰讓薄雲岫進去之後,命人關了問夏閣的大門!!

可惜這會阿落在藥廬裏收拾,壓根沒辦法通知阿落給他們開門,所以誰都進不了問夏閣。

春秀眨眼,輕嘆着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我當然知道,我胖嘛……肯定上不去!來吧!別客氣!”

沈郅比較輕,是第一個上牆的,這祖傳的爬牆術,手腳麻利,動作娴熟,腳尖一蹬,身後被人托一把,沈郅穩穩的坐上牆頭。也不知道,娘現在怎麽樣了?

“薄雲岫,你發什麽瘋!”沈木兮跌坐在花廊處,“你知道被扛着有多難受嗎?”

薄雲岫冷眼睨她,這沒心沒肺的女人,前腳剛答應不會去看別的男人,結果這會……還跟人同處一室,十指緊扣,真真是應了那一句——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掉頭就走,一路小跑。

誰知剛步上臺階,身子就被狠狠抵在了廊柱處,廊柱堅硬,脊背被撞得生疼,差點沒讓沈木兮叫出聲來。

“薄雲岫,你、你想怎樣?”沈木兮眨着眼看他。

這厮忽然發這麽大的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他怎麽了!

“這話該本王來問你,你想怎樣?”他緊扣着她的雙肩,“沈木兮,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男女有別?知不知道何為授受不親?”

聞言,沈木兮眉心陡蹙,默默的伸出手指,戳着他的心口,作勢要将他推開。

薄雲岫印堂發黑,瞧着她細細的指尖,用力的戳他胸膛,似要逼退他,嫌棄的樣子,好似他身上淬了毒,她沾着必死。

可對于陸歸舟,她卻能做到如此親密無間!

思及此處,薄雲岫的臉都黑了,“欠教訓!”

音落,俯首。

沈木兮猛地身子僵直,脊背牢牢貼在了廊柱處,美眸快速合上,這厮又要咬……

嗯?

嬌眉陡蹙,沈木兮倒吸一口冷氣,慌忙以手抵住薄雲岫的胸膛。

“薄……”她一張嘴,他快速趁虛而入,将她所有的話,徹底堵了回去。

薄雲岫,你混蛋!

唔……

黍離懷中抱劍,冷飕飕的瞧着坐在牆頭的吃瓜群衆,“關側妃,沈公子,牆頭的風景好看嗎?要不要提前欣賞一番,秋日裏的楓葉之色?”

渾然都是不怕死的,問夏閣的牆也是外人能随便爬的?若非王爺此前下過令,內外暗衛,誰都不許碰沈郅一根毫發,否則他們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牆上的沈郅和關毓青滿臉尬色,蹲在牆下啃瓜的念秋和春秀,免不得面面相觑。黍離冷聲厲喝,“還不下去!”

若侍衛禀報王爺,這頓責罰誰都跑不了,包括黍離自己。

刑房的鞭子,又該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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