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腦補

袁飛白步履如風, 背着徐緩奔跑的樣子令路過的人側目。

沒兩分鐘袁飛白就帶徐緩到了樓梯口, 徐緩忽然道:“你在這裏把我放下吧,你的考場不是在樓上嗎?”

袁飛白皺眉,顯然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徐緩下意識撸了把他的頭毛,道:“乖。”

袁飛白眼睛睜大——懷柔手段用多了,小弟這都爬到自己頭上了!

虎着臉把徐緩放下來, 看到對方一臉無辜的表情,袁飛白深呼吸:算了, 看在對方有傷在身的份上就暫且先放過好了。

徐緩看着袁飛白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哼了一聲, 把書包塞進他手裏然後轉身上樓, 默默想到:看來還是得順毛摸啊。

背好書包, 徐緩忍着腳疼往九班教室走去, 好在九班就在樓梯口旁邊不遠, 他的腳踝扭傷也不算太嚴重。

考試鈴聲響起的時候徐緩堪堪把書包放到外面放置考試無關物品的地方, 然後踏進教室裏, 這一幕落在監考老師的眼中, 令對方忍不住皺眉。

這位監考老師是高一年級, 看不慣徐緩這樣險些遲早還不知道着急,在那裏慢吞吞走進教室的學生。

不過也不怪他會産生偏見, 畢竟徐緩除了走路慢了些外并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反應。

“快點到座位上坐好, 馬上我們開始發試卷了。”監考老師語氣不大好的對徐緩道。

徐緩心知自己恐怕給老師帶來了某些誤會,不過他也不打算辯解,默默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為他是踩着點來的, 教室裏其他考生都早已就位,所以位置在哪一眼就能發覺,徐緩的座位在很靠後的位置,而蕭白桦位置靠前。

在路過蕭白桦身邊的時候,徐緩注意到對方表情似乎有點擔心,于是朝他安撫的笑了笑。

然後蕭白桦就不自在的扭過頭去了。

徐緩坐下時試卷也正好發了下來,接過試卷大致掃了眼,徐緩心裏已經有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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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考老師從開始對徐緩有些不滿,之後自然也對他身上更關注一些,當餘光瞥到徐緩手中筆飛快的在紙上滑動,時不時将得出結果填寫在卷子上的時候,老師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不動神色的走下講臺,往後排走去,同時眼中盯着徐緩,一旦他有什麽小動作就立刻會被發現。

教室靠牆的後排,是一個非常适合作弊的位置。

監考老師走到徐緩身旁,而徐緩還在聚精會神的推算一道函數題,看了一會老師的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他正是教數學的,僅僅這麽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可以發現徐緩不僅答題速度很快,而且草稿紙上推算的公式思路清晰。

這是怎麽回事?

監考老師站在旁邊盯着自己做題,換做別的學生已經大氣不敢出了,但是徐緩卻是鎮定自若,好像對身旁的人視若無睹。

觀察了一會,監考老師驚訝的确認了一件事:徐緩不僅沒有作弊,而且他的正确率也非常高!

不,準确來說目前為止他做出的所有題目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像這樣的一個學生怎麽會被分到九班考場?而且一個認真學習的學生真的會做出遲到這樣的事情嗎?

監考老師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在掃過徐緩的手腕時卻微微凝滞起來。

徐緩皮膚細嫩,上面很容易留下痕跡,像之前同楊耀一夥人發生摩擦的時候,對方只是按照自己習慣的力氣一握,此時在徐緩的手腕上顯出了一個發紅的指印。

為了避免留下來可能會給答題的考生造成不必要的壓力,他回到講臺上,表情卻若有所思,并逐漸沉了下來。

他回想了一下,确認自己在看到徐緩走近教室的時候,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步伐微微有些不正常。

加上手腕上的指印……他記得有人說過像這樣長相不錯身材比較單薄的學生經常是容易受到他人霸淩的對象,本來以為麟水一中作為麟城最好的高中不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想卻是他太天真了。

他恐怕是碰到了一起校園霸淩。

監考老師的心情有些不平,他入職不到一年,胸腔中的熱血尚未被日複一日的授課磨滅,見到了這樣的不平事自然不能忍。

如果不是現在還在考試中,他可能已經忍不住要去詢問徐緩到底是誰在欺負他了。

定了定神,等到考試結束将試卷收上去,監考老師沉着着臉離開,過幾天市裏會有一場教師會議,他打算告訴自己的導師這個情況。

如果換做別人可能會對這件事有心無力,但不湊巧的是這名監考老師的導師是一位德高望重、參與過高考出題的特級教師,通過他所反饋的問題必然會受到重視。

徐緩還不知道,自己給監考老師帶來的誤會将來會對一中,乃至整個麟城中學裏那些不務正業喜歡欺淩別人的混混來一場降維打擊,他剛整理了一下桌面準備走人,就看到蕭白桦一臉糾結的走了過來。

“怎麽了?”徐緩道。

蕭白桦是覺得徐緩估計來考試的時候遇到了什麽事情,但是又不好直接出口,幹脆借口考試來想對答案來看看。

徐緩聽了蕭白桦的說法,自然不會拒絕,蕭白桦俯身的時候看到徐緩手腕上有一道紅色痕跡不由遲疑了一下。

注意到他的視線,徐緩掩飾的将右手挪開:“怎麽了?”

“……沒什麽。”徐緩的态度顯然是不想提,善于感受別人情緒的蕭白桦自然不會強求,只道:“你有什麽事情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那正好。”徐緩道。

蕭白桦:?

徐緩坦然道:“能麻煩你送我去下醫務室嗎?來的時候我腳扭了。”

蕭白桦覺得,徐緩一定不知道自己仰頭擡眼看着別人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也幸好他不知道。

作為一個顏狗,這樣的請求他自然很難拒絕。

于是蕭白桦扶着徐緩去了校醫務室,醫務室的老師在給徐緩檢查後得出了和袁飛白差不多的結論:腳踝沒有什麽大礙,需要靜養兩天,這兩天能少走路盡量不要走路。

“你等一下,我給去給你拿點東西冷敷一下。”老師道。

學校雖然設有醫務室,但平時很少會有學生來這裏,最多也就是留了點鼻血啥的,所以還需要臨時準備東西。

在等待的時間裏蕭白桦就跟徐緩聊了聊,他道:“說起來你腳扭了的話中午打算怎麽回去?還是留在學校等到放學父母來接?”

數學考試時間是兩個小時,所以他們放學時間比平時早了一大截,這個時間學校食堂都還沒開門。

徐緩被他提醒也想到了這點,腳扭了那肯定是不能騎車了,想了想他有些遲疑道:“恐怕……這兩天只能麻煩叔母接送我上學了。”

徐衡山工作很忙朝八晚七的在公司拼殺,徐星岚更不行,他念書的中學跟一中完全是兩個方向,算來算去只能麻煩身為家庭主婦的叔母了。

不過徐緩想了想,張雅婷可能反而會高興自己願意麻煩她,她之前就總抱怨徐緩太懂事了給她感覺有點距離感。

“叔母?”蕭白桦抓住了這個點,“你父母呢?”就算工作再忙徐緩放學的時候也應該是有時間了吧?

就在蕭白桦以為徐緩是跟家裏關系不好的時候,後者從嘴裏輕描淡寫的說道:“嗯,他們兩年前過世了,是空難。”

“……抱歉。”沉默了一會,蕭白桦有些艱難的說道。

他沒想到這麽随口一問會牽扯出徐緩的傷口。

“沒事,我已經走出來了。”徐緩反過來安撫他道,蕭白桦聽了卻愈發感覺愧疚起來。

他忽然想到一點,關于徐緩是怎麽進一中的,總有人說是因為徐緩家裏給一中捐了錢,卻沒有考慮過徐緩會不會其實是依靠自己的實力考進來的?

徐緩的父母死于空難,而兩年前華國唯一的空難也就是在二月的那一起沸沸揚揚的2.15事件。

時間對上了,蕭白桦心中忽然産生了一種猜測:他剛才才跟徐緩對過數學考試的答案,對方那個正确率可完全不像是一個學渣應該有的,而考試的時候監考老師一直很關注徐緩,他也不會有作弊的機會。

或許……徐緩從前的那些行為其實是因為父母過世而産生的自我封閉。

這樣徐緩從前無心學習,并且自暴自棄,但前段時間不僅忽然想開還行事風格大變的原因也說得通了……

說不準徐緩之前成績不好都是裝的!

并不知道蕭白桦腦內已經替他腦補了一部連續劇,徐緩只感覺蕭白桦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點怪怪的?

貌似帶上了幾分憐愛,嗯,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下午考的是語文,徐緩又是毫無壓力的做完,除了作文可能跑題了點。

對此徐緩只想表示,作文這種東西真的是為難他,像做閱讀理解他還有一套自成的模板,但寫文章就跟要他命一樣。

第二天的文綜理綜更不用說,當考完下午的英語後徐緩松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

在蕭白桦的幫助下出了校門,徐緩感覺自從對方知道他父母過世的事情後對對待他就多了幾分小心翼翼,動作也溫柔了不少。

對此徐緩總感覺有點起雞皮疙瘩,因為這樣的體貼對象不應該是他自己……至少也該是蕭白桦的女朋友、不對差點忘了這是一部搞基的小說,應該是葉項天才對。

然而在徐緩委婉的提出後,蕭白桦不知為何看他的眼神越發憐愛,徐緩受不住只好閉嘴,當做自己是一個遲鈍的木頭人。

到了校門口,徐緩有些詫異的發現今天不是張雅婷來接自己,在校門口的反而是騎着自行車的徐星岚。

“哥,我媽今天下午有事情,讓我來接你回家。”徐星岚朝他招了招手,似乎是在放學後就緊趕沖刺過來,深秋季節他的身上卻冒了不少汗。

徐緩用懷疑的目光:“……你十六歲了嗎?騎自行車帶我?”

徐星岚大咧咧道:“你記錯啦,十二歲就可以騎自行車了,十六歲那個的是電動車。”

好吧,理由充分。

于是徐緩告別蕭白桦,小心的坐到徐星岚車後座上。

蕭白桦目送他們騎車遠去,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等等,好像華國法律裏面不論多少歲都不可以騎自行車帶人吧??

馬路上,徐緩不知道徐星岚帶自己騎車累不累,但是他感覺自己怪累的。

原因無他,徐星岚的自行車後輪沒有腳蹬,為了不讓腳拖到地上徐緩不得不全程把腳擡起,時間一久就不可避免的感到酸麻。

徐緩忍耐着,忽然聽到徐星岚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哥,剛送你出校門的那個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徐緩:???

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徐緩道:“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錯覺,別想太多,你哥我高中畢業前都不打算談戀愛的。”

“那可說不準了。”徐星岚哼哧哼哧的踩着車蹬:“沒有體驗過早戀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像我女朋友都換了三個了!”

“……”

“我覺得,回去我應該跟叔父叔母你好好探讨一下如何給你樹立正确的愛情觀。”徐緩陰恻恻的說道。

“別啊!!”皮斷腿徐星岚慘叫。

然後他們兩個就被交警給攔了下來。

“喂你們兩個,不知道自行車不可以帶人的嗎?在馬路上還嬉皮笑臉的,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警察叔叔虎着一張臉訓斥道。

和徐星岚一起低頭在警察面前排排站,徐緩一臉羞恥——這樣在馬路邊一邊被交警教育一邊被人圍觀的經歷可不多得。

徐星岚面皮厚如城牆,對着警察叔叔迅速使出了認錯道歉賣慘三連:“對不起叔叔,我們也不想的,主要是他的腳扭傷了走不了路,沒辦法我才用自行車載他回家的。”

叔、叔叔?我有這麽老麽?剛出警校上崗還沒兩個月的交警暗自懷疑人生,面上維持一本正經:“看你年齡不大,這次就不罰款你了,下次不要帶你弟弟這樣了。”他看徐星岚和徐緩面容上有幾分相似,于是想當然将他們當做了一對兄弟。

徐星岚:“額……他是我哥哥。”

交警:“……”比弟弟矮半個頭的哥哥?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圍觀群衆不厚道的發出了笑聲。

徐緩一巴掌拍在徐星岚腦後——這種時候乖乖默認不就好了,杠什麽杠!

“哎喲!”徐星岚抱頭,內心十分委屈:他只是實話實說啊?

**

雖然發生了被交警攔截的插曲,最終徐緩還是順利回了家。

一進門,徐緩就被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給給鎮住,他有些詫異——今天難道是什麽重要的日子?

張雅婷看出來他的茫然,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頭:“傻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特意為了今天提早回家的徐衡山言簡意赅:“日子都過混了,連自己生日都忘了。”

徐緩有些愣愣的,确實穿越後他都在想別的事情,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在10月29日……

徐星岚得意的眨眨眼——也虧他演技出衆,毫無破綻的瞞住徐緩把他接回家來,讓他媽媽能專心在家準備飯菜和蛋糕。

“好了,壽星先坐下來吧,等會我給你下一碗長壽面。”張雅婷用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道将徐緩按坐在飯桌前,并往他的手裏塞了一雙筷子。

徐緩拿着筷子,眨了眨眼睛,面前的菜熱氣騰騰的,一眼看過去有清蒸鲈魚,高湯白菜,糖醋排骨……都是一些他很愛吃做起來卻又很花力氣和心思的菜。

不知道張雅婷為了準備這一桌花費了多少時間。

仔細想想,估計是從昨天就開始準備了吧?記得昨日的時候張雅婷買了很多食材回來,其中大部分卻都沒在晚飯上出現。

心頭有一股熱流緩緩湧動,徐緩在叔母期待的目光中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口中,鲈魚肉鮮美滑嫩,幾乎沒有魚刺,清蒸能最大程度保留魚肉的清甜,而盤中的湯汁沾上一點,既不會讓魚肉味道吃起來寡淡,還增添了不少鮮美的味道。

“很好吃。”咽下口中的魚肉,徐緩真心實意道。

張雅婷臉上綻開了花:“趁熱吃,你們也都來吃菜啊,吃完還有蛋糕。”

于是一家人齊聚在飯桌邊,開始享用這桌美味的飯菜。

等到吃了七分飽的時候張雅婷把長壽面端了出來,碗裏面條看起來并不多只有小小一碗,那是因為長壽面裏只有一根面條,按照這邊的習俗吃面的人要一次性吸完一整根面條。

長壽面的味道可能不算太好吃,也就是普通的加了點蔥花的素面,但是卻飽含了對生日者的祝福。

徐緩按照習俗一口吃完長壽面,這時候徐衡山将一個盒子推到他面前。

“生日禮物。”徐衡山道。

徐緩接過拆開,發現裏面是一塊手表。

黑色的八角表盤盤鑲嵌着銀邊,圓與方精致的融合在一起,表盤上碎鑽構造出圖案訴說着這塊手表不菲的價格。

“每個男人都應當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手表。”徐衡山靜靜的看着徐緩。

雖然現在手機的流行讓人們不再依賴手表,但這樣物品還是有着它自己的含義。

“謝謝叔父。”徐緩深吸一口氣,将手表戴在手上。

徐星岚的禮物是一盒未拆封的限定版高達,對此他還十分理直氣壯的表示:之所以送沒拼好的,那當然是因為玩高達的樂趣就是在于自己拼啦!送成品是莫得靈魂的!

除此之外,張雅婷送了徐緩一張麟城最受好評和歡迎餐廳的一年免費就餐貴賓卡。

“多和朋友去玩玩。”她是這樣說的。

徐緩收下禮物,卻覺得其實張雅婷沒有必要再送他東西了,畢竟那一桌飯菜還有精致的蛋糕,張雅婷在上面花的精力和心血不會比徐衡山和徐星岚少一分。

好在慶生活動在吃完蛋糕後就結束了,不然徐緩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徐星岚一家了——他們對他實在是太好、太上心了,以至于徐緩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報他們。

然後就是華國所有家長都會例行的考後詢問孩子感受的環節了。

“緩緩,你這次考試感覺怎樣?題目難不難啊?”

這樣的問題雖然在昨天的時候就來過一次,但徐緩絲毫沒有不耐煩:“題目還好,我感覺還不錯。”

見他這樣自信,張雅婷道:“那,你這次月考能考進年級400嗎?”一中的高三大概有五百多人。

徐緩眨眨眼:“應該可以更高點。”

張雅婷眼睛一亮:“嗯?那你能考進前三百?”

“考到前三百那我就送你一輛車,牌子你自己選。”徐衡山插嘴道。

“去去,不要給孩子增加壓力。”張雅婷瞪了徐衡山一眼。

徐緩抿唇笑了笑:“我覺得……應該可以更高。”

“難道你能考進年級前一百?!”沒等自己爸媽開口,徐星岚已經瞪大眼睛道。

“差不多吧。”徐緩含糊道,實際應該能更高,他做卷子後隐隐有這種感覺。

這時候徐緩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徐緩看了一下,發現居然是袁飛白的訊息。

你白哥:周末我們打算去阜安山野營一天一夜,你來不來?

野營?

徐緩還沒決定要不要去湊這個熱鬧,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情節——

書裏面袁飛白之所以在主角攻受定情後才出現橫插一腳,是以為那段時間他受了傷,不得不在家躺了好幾個月。

雖然作者含糊的一筆帶過,但如果徐緩沒有記錯的話,導致袁飛白受傷的正是一次野營。

難道就是這一次?

徐緩目光閃爍了一下,袁飛白幫了他這麽多,他自然不可能能坐視他陷入危險中,但貿然跟他說“不要參加這次野營,可能會出事”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情。

想到這裏,徐緩擡頭看向徐衡山道:“叔父,我朋友約我周末去阜安山玩,時間大概是一天一夜。”

“你想去?”徐衡山道。

徐緩頓了一下,确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去吧,在山裏注意安全,不過這個季節蟲子應該也變少了。”徐衡山想了想道。

“好。”徐緩低下頭,慢慢在手機裏打字:

XH。:來,不過去野營的話你有準備東西嗎?

你白哥:廢話,我這方面的經驗可豐富了。你記得帶一件厚實的外套,明天別睡過頭就行了,其他包在哥身上。

XH。:好。

看着慢慢熄滅的屏幕,徐緩收起手機想道:

看來到時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徐緩: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事故能讓白哥在家躺幾個月。

來更新了,今天渣作者去跟初中同學聚會了,所以寫的遲了>_>

撓頭,這兩天和道長分析了一下發現收益和點擊貌似都出了問題……但是打電話問客服客服也不承認,可能會影響到後天上夾子吧

總之這本成績生死看天了,不過渣作者還是打算試試看能不能日更6000,如果工作不會太忙的話!

總之flag先立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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