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尋人委托

江戶歌舞伎町的一角， 登勢酒吧的二樓。

門口雖然挂着寫有“萬事屋”字樣的簡陋招牌，但紙拉門卻在臨近中午的現在依然緊緊閉合，昭示着屋子主人的懶惰。

一覺睡到自然新的志村新八匆匆趕來上班， 看見這幅意料之中的場景， 還是忍不住扶額嘆了口氣。

他憤慨地一把拉開門， 滑軌與門框摩擦發出一聲巨響：“銀桑， 銀桑！！！都這個點了還不起床，再接不到委托， 這個月的工資又要發不出來了 ！”

榻榻米上的坂田銀時被魔音貫耳，慢吞吞地在被窩裏翻了個身，毫無這個年紀的該有的蓬勃朝氣，更像個早已退休的頹廢大爺。

“吵死了……既然想要工資就不要打擾銀桑的睡眠，睡眠啊可是很重要的， 萬一因為新吧唧像過早進入更年期的老媽一樣唠唠叨叨，讓阿銀我早衰了可怎麽辦， 你負得起這個責任麽？”

睡眼惺忪的神樂從壁櫥裏爬出來，流暢地接住梗開始吐槽：“不不，銀桑怎麽會早衰呢？這就像跟定時結束煮好米飯的電飯煲說‘雖然我放進去的是米但為什麽出鍋不是鳗魚蓋飯，全都是你的錯’， 根本就是個僞命題阿魯！”

“喂喂， 你是在嘲諷我吧？是在嘲諷阿銀已經是個老頭子了對吧？！”

“人家才沒有說這種話阿魯，不過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既然承認了還有什麽好說的阿魯！”

志村新八拉開窗戶讓新鮮空氣湧進來，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身後兩人雖然頭未梳臉未洗， 但已經不顧形象地厮打在一起， 寝具被扔得到處都是。

早已習慣這種相處模式的眼鏡少年熟視無睹地路過，找了一小塊不會被波及的安全位置， 擡手打開了電視。

“大家好，這裏是結城亞奈，結城亞奈為您現場播報！”

“哎？都這個時候了，結城亞奈小姐的晨間天氣預報應該早就結束了才對……？”

新吧唧有點疑惑地喃喃。一旁的銀桑聽見了最愛的天氣預報姐姐的聲音，掙紮着從戰圈中探出頭來，用手指摳着木地板的縫隙艱難地移動到了電視機旁——神樂還在咬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勝利者的樣子不肯松口。

“嗨，相信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一定都有所疑惑，其實本期節目是特地準備的獨家專訪！”大和撫子形象的主持人結城亞奈手持話筒，滿臉嚴肅地直視鏡頭，“今日的歌舞伎町為何道路堵塞、客人爆滿？一向低調的高天原為何斥巨資進行宣傳？！千金難求一席位是為哪般？！！現在，就由我結城亞奈帶您解惑！麻煩攝影師，請把鏡頭朝向我身後的現場！”

随着場景的切換，電視機前的三人表情逐漸呆滞、嘴巴逐漸張大，甚至神樂都不知不覺放開了銀時飽受**的肩膀，眼睛瞪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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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這幅場景——難道全江戶的女人都聚集到這裏了嗎？！”

結城亞奈的驚呼喊出了三人的心聲、小小的電視屏幕上人挨人人擠人，人群的密度之大，甚至連腳下的路面都沒有留出一條能看見顏色的縫隙。摩肩接踵不外如是，只有憑着主持人先前的介紹和對歌舞伎町的熟悉，才能勉強确認這裏似乎是牛郎店“高天原”的店門口。

“交通完全癱瘓了，這裏現在連一只螞蟻都擠不進去！”第一次在這種大場面進行播報的結城亞奈興奮得臉色通紅，“似乎是因為人群的密度太大，空氣都不夠用了，我現在感到有些呼吸困難……看來從正門進去采訪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聯絡專訪對象狂死郎先生，從側門的通道進入——在那之前，讓我們先對現場的群衆進行随機采訪！”

鏡頭刷的一切，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張萬事屋三人組頗為熟悉的臉。

“登、登勢婆婆？！”

在這邊異口同聲的驚叫聲之中，身在現場的結城亞奈對這位參與聚集的女士進行了愉快的采訪。

“是，是，您的姓名是登勢是嗎，職業是經營居酒屋？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在我們的印象當中，牛郎店似乎是心情苦悶的青年婦女消愁的地方，您這樣具有人生智慧的老人……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更具魅力和時間沉澱的知性女士，到底是什麽吸引了您呢？”

她話音剛落，電視機前的三個人六只耳朵已經嗖地豎了起來！

那個兇神惡煞小氣巴拉的登勢婆婆，居然會有往牛郎店跑的一天！難道是單身太久寂寞難耐？！豈可修，好想知道真相啊啊啊啊！！

屏幕上的登勢婆婆緩緩吸了一口煙，品味片刻，不疾不徐地吐出大片白霧。

“哎，你們這些小年輕是不會懂的。人一旦變老，就會有很多舊事沉在心底，發酵成無法言說的東西。老年人不是不愛說話了，而是不知道誰才能理解這種感受，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您的意思是，在這裏終于碰上了能和您相互理解的人？”

“說來慚愧，”登勢婆婆舒了口氣，在煙霧中閉眼笑嘆，“明明對方是風華正茂的年輕美人，可是只需低頭為我倒一杯酒，那個動作，那副神态……就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了。那個人，一定也經歷過許多事吧？和他呆在一起，似乎從我身上碾過的幾十個年頭都化成這煙消失不見，已經不重要了……”

“您說得我也好好奇！請問哪位的名字是什麽，說不定我能有幸見見呢！”

登勢婆婆勃然大怒，翻臉用煙槍毆打攝影師：“你以為我會把宗近寶貝的名字告訴你，好給自己增加競争對手嗎？！去死吧狐貍精，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個字！！”

萬事屋三人組：……說出來了，你已經說出來了啊！！！

結城亞奈落荒而逃，依舊堅強地緊握着話筒：“看來高天原新加入的成員極具魅力，簡直要把全江戶各年齡段的女士都迷倒了！讓我們再随機抽選一位幸運觀衆進行采訪，看看這位會有什麽說法？”

畫面又是一切，看來慘遭毆打的攝影師還在堅強地工作。被登勢婆婆刺激得頻率加快的心跳還沒恢複正常，志村新八就又從屏幕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熟悉到他瞬間石化了。

“姐，姐姐？！”

風化凋零的新吧唧遭到兩名損友幸災樂禍的注視。還沒等他分辨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電視裏已經傳來了結城亞奈鬥志滿滿的聲音。

“是，是，您的名字是志村妙是嗎，夢想是……複興父親留下來的道館？啊，那個，我們并沒有要問這個啊——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您的夢想是複興道場了，請務必把菜刀放下來！”

……這個動不動就要砍人的兇惡女人，的确是他姐姐沒跑了！

雖然志村新八的魂魄已經從嘴裏飄了出來，但另外兩人本着好朋友一起走的高尚精神，還是架着他的胳膊，興致勃勃地繼續看了下去。

“哎，問我為什麽會來這裏？話說本來是今早路過看見生意超好，所以想進來取點經的……但是沒想到！剛一進門，就遇到了我此生的摯愛！！”

“這就是奇妙的緣分吧，看來您相當喜歡那位——”

“剛見面時我以為他只是虛有其表，畢竟男人這種生物，都像大猩猩一樣粗魯又肮髒，個別人還有偷窺癖跟蹤癖這種令人作嘔的癖好！（此處伴随有噼裏啪啦的捏手指聲）但是經過短短幾分鐘的相處，我就立刻意識到，這個男人是不一樣的！他是那麽溫柔那麽善解人意，絕對不會做出一點點令人困擾的事情，寧願自己受傷……”

“哇，這種說法簡直像童話裏的王子，所有女性的夢中——”

“聽說他有很多弟弟，巧合的是我也有個弟弟！雖然我弟大體上是個廢柴宅男，但好歹有共同話題對吧！因為父母早逝，我很早就承擔起養家的重擔，我知道為了弟弟強顏歡笑、去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是什麽滋味！！雖然我的錢也來之不易，但一想到他為弟弟們的生計暗自落淚的樣子，就忍不住把這個月的工資全買酒花光了……”

“啊，采訪有點超時了，我們得趕快采訪最後一位才行！感謝您的配合，這次就——”

“但光是這樣怎麽行，他需要我的守護！我已經把上個月的工資也全都取出來了，希望他能再看一次笑顏！！當然了，最希望聽到他笑着說‘麻煩您耗費這麽多真是不好意思，就用餘生償還吧’！！！結婚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奮鬥了，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一期一振——？！”

“志村女士請您冷靜！請松開我們的攝像機！！！”

一陣刺耳的噪音過後，電視機黑屏了。

神樂意猶未盡地點評：“大姐頭真有魄力阿魯！”

銀時嘴角顫抖着附和：“是，是啊……”

刺激源已經消失，陷入癡呆的志村新八悠悠醒轉。還沒等他收拾好腦內雜亂的思緒，黑屏的電視機開始跳動起雪花，最終回歸了正常畫面。

結城亞奈的美麗臉龐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不過和之前相比，發型亂了，臉頰上還有一塊小小的擦傷。

“剛才由于某些原因出現了播出事故，還好現在已經修複了。呼，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采訪第三位女士，不然等下進店參觀的時間就不夠了——诶？那邊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天哪，竟然是江戶人氣歌手，寺門通小姐！！”

寺門通頭號粉絲兼親衛隊隊長志村新八，由于這接連不斷的刺激，目前正處于懷疑人生的狀态之中。

盡管聽見“寺門通”三個字後另外兩人嗖地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但戴着眼鏡的十六歲少年看起來相當平靜，平靜到近乎癡呆。

“寺門通小姐，寺門通小姐！請問您也是客人中的一員嗎？粉絲們如果知道您出現在這裏，恐怕會對您的個人形象和職業生涯造成一定影響吧？”

把單馬尾梳在一側的美少女寺門通大聲抗議：“才不會，因為人家是創作型歌手，粉絲們永遠是站在我這邊的！”

思考能力已經碎掉的志村新八下意識點頭：“沒錯，我永遠相信阿通小姐——”

“不過呢，不過呢，我會出現在這裏是有原因的！自從上次專輯發布之後，感覺很難在原有的基礎上做出新突破了呢，真的很讓人苦惱……但是這幾天，我在裏面碰到了有趣的家夥哦！”

“原來如此，您是為了新歌在尋找靈感啊！那請問激發您靈感的缪斯，到底是什麽樣子呢？”

“嗯，那個——是個很矛盾的人吧？明明外表像鶴一樣高潔，言行舉止也溫文爾雅，但是卻喜歡突然惡作劇吓人一跳！”寺門通做捧心狀，臉上滿滿都是陶醉，“這種平庸生活突然被加進顏料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我要把它寫進我的新歌裏，到時候還請大家多多支持！愛你們哦！”

主播結城亞奈向她躬身致意，側過身來面對鏡頭：“群衆采訪暫且告一段落，現在讓我們走進高天原，去看看引起歌舞伎町轟動的新人們的真實面孔——”

“啪嗒”一聲，電視被手執遙控器的志村新八惡狠狠關上了。

不滿的神樂頓時大聲抗議：“新吧唧你在幹什麽啊，快把電視打開，剛要到最精彩的地方阿魯！”

“新吧唧那顆脆弱的少男之心已經不堪重負，無法再遭受一咪咪打擊了，”某銀發天然卷看似滿臉嚴肅為他解釋，其實是在幸災樂禍瘋狂嘲諷，“神樂啊，我們就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吧，好好品味同時被姐姐、偶像和登勢婆婆一同抛棄的痛苦，少年一定能在這種陣痛中成長為男人的！”

“你說被誰抛棄了，我看被登勢婆婆抛棄了的是你這個死魚眼吧？！”志村新八瘋狂反擊，“遇見真愛的登勢婆婆馬上就要把這間二樓征用做婚房了，你就等着被掃地出門吧！到時候休想來我家蹭住！！”

常年拖欠房租的貧困租戶銀時聞言下意識反駁：“怎麽可能，不要開這種讓阿銀心髒驟停的玩笑，會出人命的啊喂！”

神樂一臉嚴肅地接茬：“但是婆婆說了她去那邊喝酒阿魯！阿妙姐喝一次就花了一個月的工資，婆婆再這樣下去手頭肯定會缺現金，沒有現金她就會——”

銀時滿頭大汗，不太自信地回答：“去銀行取錢？”

神樂給了他一拳頭：“你個笨蛋，是上樓來催房租！！！到時候別說白米飯，神樂我連醋昆布都吃不上了阿魯！”

遭受重擊的坂田銀時被冰冷現實壓垮，開始和神樂抱頭痛哭。吐槽役志村新八也覺得神樂剛剛的推理非常靠譜，于是在一邊為了即将失業的自己默默郁卒，身上挂滿了一條條黑線。

在一片沉重的氣氛之中，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篤篤，篤篤，篤篤篤。

三人動作凝固，擡起頭來面面相觑。銀時最先做出反應：不是站起身來去開門，而是默默調轉方向，用屁股對着門，把頭埋進了膝蓋裏。

神樂表示鄙視，然後在壞榜樣的示範下，吹着口哨擺出一副“我什麽也沒有聽見”的無辜樣子，默默爬回壁櫥并順帶關上了門。

新吧唧：……

他還能怎麽辦，他只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去開門，嘴裏有氣無力地說着“來了來了，看在多年鄰居的份上請婆婆您稍微寬限點時日，我們把萬事屋老板賣到黑煤礦裏說不定能換到一點錢”之類的話，抖着手把門一點點點拉開，仿佛門外站着的不是戰鬥力為五的老婆婆，而是宣告他志村新八人生終結的黑暗怪獸。

紙拉門以龜爬的速度打開，仿佛過了一萬年之久，才露出了門外人的半張臉。

志村新八下意識“咦”了一聲。

海藻般的黑色長發垂到腰間，白皙的精致臉龐上鑲嵌着深湖般綠色的眼。他腦海中“這個人的畫風怎麽和我們不一樣”的念頭一閃而過，還沒反應過來，意料之外的來客已經先開了口。

“啊，還好有人在家。一路上街道空空蕩蕩，我還擔心大家是不是集體出游了……”

身着紫色短禮服的少女似乎松了一口氣，擡手扶了扶頭上深色的軟帽，向志村新八點頭示意。後者聞言想起今早來時的确沒在路上見過幾個人，難道是都聚集到高天原那邊去了？不知為何，感覺胸口憋着一股惡氣啊！

看他表情不太對，來訪的女孩張開右手五指在他眼前揮了揮。

“你好？”

“啊，失禮了！”回過神來的志村新八紅着臉道歉，“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這裏不是萬事屋嗎？”少女微微一笑，俏皮地歪了歪頭，“只要薪酬足夠，無論什麽事情都可以委托——我想請你們幫忙找個人。”

一個月來首次開張的喜悅讓眼鏡少年手忙腳亂，說着“請進請進”讓開了路，這才想起屋內還是一片狼藉，肯定會給這位客人造成不好的印象。不料顫巍巍地回過頭去，卻看見着裝得體的坂田銀時在“糖分！”的匾額下正襟危坐，屋內擺飾整潔、窗明幾淨，待客的矮桌上還擺着兩杯熱茶，正向上飄散着渺渺的霧氣。

萬事屋的大老板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坐在辦公桌前，正低頭嘩啦啦翻動手中的一沓紙張。

“唉，最近的委托實在是太多了，都有點做不過來了，真讓人困擾啊。不過這位小姐！看在您主動上門的份上，只要您另加百分之五十的委托金，我們專業team就可以破例優先處理您的事！”

志村新八目瞪口呆，對這位夥伴的厚臉皮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銀、銀桑！”

“住口新吧唧！難道你不想要這個月的工資了嗎，上個月、上上個月的工資也不想要了嗎？！繼被姐姐和愛抖露抛棄之後，你想讓登勢婆婆也抛棄你嗎，你這個廢柴宅男！快出門去買點衛生紙什麽的，不要在這裏打擾老板我工作！！”

銀？

聽見眼鏡少年對老板的稱呼，女孩眨了眨眼。而此時，趁着志村新八陷入現實和良知互相拉扯的兩難境地，坂田銀時趁熱打鐵，殷勤地朝來之不易的肥羊，啊不是，客人湊了過去。

“這可是相當優惠的條件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哦～不如您現在就支付一半定金，我們再好好商量下您的委托！”

這位客人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女模樣，對他的小把戲毫無所覺，甚至還認同地點了點頭。

“這是理所應當的。那，我用這個充當定金如何？”

她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一個身材高挑、腰間佩劍的灰發男人，沉默着将懷中之物奉上，在茶幾上呈一字形排開。

是五根有成年人小指粗細、規格統一的金條。

“哐當”一聲，被偷偷拉開一條縫的壁櫥裏傳來了神樂下巴落地的聲音。

銀時顫抖着伸出手，拿起一塊放進嘴裏輕輕一咬——随即一個虎撲，把桌子上的金條全部收入囊中！

新八和神樂見狀，再也顧不得什麽矜持，撲上來和他打成一團：“快松手你個混蛋，至少應該有我的一份！！！”

“啊痛痛痛，要斷了，阿銀的手要被掰斷了！要是沒有我的智慧你們連金條的影子都看不見，居然還敢上來強搶，小心阿銀我把你們兩個白眼狼掃地出門啊！”

“……”

在審神者身邊随侍的壓切長谷部深吸一口氣，朝主投去不贊成的擔憂目光：“恕我直言，這些人好像不夠靠譜。”

他話音剛落，方才還扭打成一團的三個人瞬間分開，表情嚴肅地跪坐在錢給到位的闊氣大佬面前，竭力表現自己的靠譜。

“您有什麽要求請盡管吩咐，從今天起您就是我們萬事屋的SVIP！”

“沒錯沒錯，我就是您忠實的狗阿魯！”

“啊可惡，早知道這麽有錢我就再多要一點了，這能買多少瓶草莓牛奶——”

最後一句不靠譜發言剛剛出口，坂田銀時就被另外兩人同時打了腦袋。

志村新八表情沉痛，生怕面前這位大小姐發覺被坑狂怒離去：“請您忽略這個家夥，他是我們萬事屋的恥辱。對了，您是要找人是嗎，請問都能提供什麽信息？我們這就開始排查服務！”

黑發綠眼的少女一笑，表示自己并沒有介意。

“很遺憾，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有位朋友委托我和他代為見面。我知道江戶人口衆多，靠這麽點信息排查實在困難……如果你們實在找得辛苦，我這邊也會提供一些補貼，只希望在半個月內和這人見上一面。”

神樂一派凝重神色：“江戶光常住人口就有兩千萬，海底撈針實在太不容易阿魯，不如你現在就把補貼給我——啊對了，那家夥叫什麽名字？”

諾維雅回憶着系統告知的“朋友的宿主的姓名”，一字一頓地複述。

“坂田銀時。——那位友人的名字，是‘坂田銀時’。”

她自覺把任務繁重的擔子甩了出去，沒再注意不知為何同時陷入沉默的三人組，搭着長谷部的手站起身來，感覺渾身松快。

“我現在有要事在身，三天後會再來詢問進度。那麽找人的事，就拜托給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