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小陳身世

蘇涼意被迫答應了當顧行舟的女伴後，顧行舟就欣然地放蘇涼意出了辦公室。

這會兒蘇涼意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思考該怎麽跟小陳說自己不能做他女伴了。

手裏的筆轉了又轉，實在是無心工作，蘇涼意起身打算去找小陳。

一直在偷偷觀察着蘇涼意的顧行舟，這會兒見蘇涼意是要走的趨勢，趕忙起身，推開辦公室的門，喊住了蘇涼意：“去哪兒？”

蘇涼意背對着顧行舟，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你不是要我在年會上當你的女伴嗎，我總要跟之前我答應的那個人說一聲吧。”

聽到蘇涼意的話，顧行舟松了口氣，是他太緊張了：“好，早點上來。”

知道顧行舟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後，蘇涼意沒再說話，坐上電梯去到了之前碰到過小陳的樓層。

之前答應小陳的邀約答應得匆忙，二人都沒來得及交換電話號碼，也沒問小陳在哪一層樓，現在只能去碰碰運氣了。

事實證明蘇涼意的運氣還是不錯的，掃了一遍整個樓層後蘇涼意找到了小陳。

顧氏集團消息傳得快，起碼跟小陳一層的人都知道了蘇涼意答應了小陳的年會邀約，這會兒看到蘇涼意來找小陳，竊竊私語聲四起。

小陳也發現了蘇涼意的到來，他局促地放下手裏的工作，走到蘇涼意身旁。

蘇涼意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地跟小陳道了歉：“小陳，很抱歉啊，我不能在年會上做你的女伴了。”

原本蘇涼意還擔心小陳會生氣，畢竟是說好了的事情。

可誰知，小陳只是臉色暗淡了幾分，随即笑着對蘇涼意說：“好我知道了，是我沒有那麽好的福氣，能做蘇小姐的男伴。”

聽到小陳這麽說，蘇涼意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安慰他，多說多錯。

蘇涼意只能重複那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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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小陳的笑有些難過：“沒事兒，我還以為，幸運之神終于看了我一眼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蘇涼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你平時，運氣很不好嗎？”

小陳的表情有點局促，他撓撓頭，笑得腼腆：“能進顧氏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這句話卻還是沒有回答蘇涼意的問題，于是頓了頓，小陳又說：“我運氣，是挺不好的。我的母親跟一個很有錢但是很老的男人跑了，之後就再沒管過我，我能長這麽大也不容易。”

語氣低落，帶着濃濃的自嘲，臉上卻還是如沐春風的笑，蘇涼意知道小陳是不想露出太難過的表情，被同事看到又成為他們的談資。

“你的父親呢？”蘇涼意聽小陳說起他的母親，不假思索地問起了他的父親。

“父親啊，”小陳垂眸，長長的睫毛掩住他眼裏的所有情緒，“他跟我的母親有什麽區別呢，大概就是他還在我身邊，而我的母親已經離開我了吧。”

蘇涼意不是很懂小陳的意思：“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成長環境的緣故，小陳當初去邀請蘇涼意做女伴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甚至從沒想到蘇涼意居然會答應。

或許是蘇涼意對小陳所散發的善意讓小陳沉溺其中，小陳沉吟片刻，對蘇涼意說：“我……父親，他酗酒，喝得很厲害，身體也因為這樣變得不是很好。後來家裏沒有錢，我以為他會收斂，可誰知道，他居然又迷上了賭博。”

“世界上最害人的東西，除了吸毒他都做了，我根本阻止不了他。”小陳微微仰起頭，眼眶有些濕潤了，他不想讓蘇涼意看到。

看到小陳這個樣子，蘇涼意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些。

這些事情似乎在小陳心裏壓了很久了，那麽讓小陳把這些說出來，或許也不是壞事吧。

“你畢竟是他的兒子啊，你勸他他也不聽的嗎？”蘇涼意擔心再戳小陳的傷口，斟酌着開口問道。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小陳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蘇涼意的心也沒有那麽慌了。

聽到蘇涼意的問話，小陳怔了怔，嘴角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誰說不是呢，其實我之前也是這麽以為的，我以為自己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會對我不一樣些。所以我勸了他不止一次，可是他非但沒有悔改，各種各樣的毛病反而是越來越多了。”

聽小陳說到這裏，蘇涼意給了小陳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繼續說下去。

小陳點點頭，又道:“後來他的公司把他辭退了，他就日日喝酒，有錢的時候去賭博，沒有錢的時候賒賬也要去賭博。”

“我實在是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麽好的，明明是那麽輕易就能毀掉一個人的東西，他那麽大的人了怎麽就不懂呢？”

見小陳漸漸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蘇涼意指了指茶水間，于是二人一道進了茶水間。

把茶水間的門關上後，其他人還在工作時間也不會随意進來。

蘇涼意出于好心，拍了拍小陳的肩，給了他一杯溫水。

被蘇涼意關心的小陳對蘇涼意投去感激的一瞥:“他對我确實是不一樣的，我來了顧氏工作後，工資在我的手上絕對不會超過24小時，他把我幾乎所有的工資都拿走了，誰讓我是他兒子呢。後來我為了維持生活，只能去兼職。”

“可是我白天還要在顧氏上班，所以賺取生活費的時間就只能放到晚上，因為經常熬夜的緣故，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我經常在想，我會不會哪天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死了。”

蘇涼意有些同情小陳，雖然只有短短半天時間的相處，蘇涼意也看出來了，小陳心性好，也是個很努力很上進的人。

只是他生活的處境實在太差，蘇涼意突然開始慶幸她沒有因為想和顧行舟賭氣而拒絕顧行舟的年會邀約。

如果她真的那麽做了，害得小陳沒了工作，她不久就會忘了，根本不會知道這份工作對小陳的重要性，也不會對小陳有任何心疼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