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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彎懷疑的目光成功刺激到了範明,“她叫範莉莉,大學讀的江大,現在在一家雜志社當編輯。她媽名字叫曾春花,就住在知鹿縣縣城。她現在住在桐城小區,在那裏買了個三十平的小房子。你要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聽他說完,沈彎才将信将疑道:“你如果不是跟蹤她的變态,那應該就正是她爸爸了。為什麽她都沒來看你?如果她來看你的話,你能不能把我的位置告訴一下她,讓她通知我爸媽來接我回家?”
範明像是察覺出了她的意圖,“你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吧。”
沈彎不好意思笑了起來,懇求道:“其他人都看不到我,我也只能找大叔你幫我了。大叔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當孤魂野鬼了。沒人能聽到我說話,也沒人能看得到我,還不如跟你一樣坐牢呢,至少別人還能發現我的存在。”
小姑娘的懇求打不動範明的心,他如果會心軟的話,今天也不會是這個下場。
不過他卻可以利用一下她。
“你要我幫你也不是不行。”他先給出利益道,“只要你幫我做點事情,我回頭就把這事告訴我女兒。”
“真的?”沈彎大喜,“大叔你說,我一定能做到。”
瞧她狂喜的模樣,範明扯了扯嘴角,“你去幫我看看那個男的說我女兒出軌是怎麽回事,我女兒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好,我現在就去。”
離開看守所,沈彎給藺直發消息道:“可以繼續下一步計劃了。”
那邊很快回了句:“收到。”
——
沈彎再次回到看守所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
她對範明道:“我過去的時候,正巧見到你女兒和她男朋友吵架。好像是說你女兒現在被招進了一家很有名的企業當秘書,而那個企業的老總還在追求你女兒,所以她男朋友才懷疑她出了軌。不過說實在的,我覺得你女兒她男朋友過于敏感了,她又不是長得特別好看,人家男人找小蜜都只找好看的身材好的,範莉莉她這兩樣都沒沾着,除非是別有用心,不然追求她幹嘛。”
“瞎說,我女兒哪裏長得不好看?她還是名牌大學畢業,比一般人強多了。”範明不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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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反正你讓做的事我都做到了,你記得答應我的條件。”沈彎投降道。
“嗯。”範明話雖然這麽說,但心裏也清楚這小姑娘說得有道理,“你剛剛說那個大企業是什麽企業啊?”他記得之前女兒都在一家雜志社來着。
“創網啊,國內最大的游戲公司,你應該聽說過吧。”沈彎道。
範明有些尴尬,“沒聽過。”
“這你都沒聽過?那易乎總知道吧,它和易乎就是一家中公司的,都是我們杭市馮家的企業。馮家你應該知道吧,杭市首富,全國進前十的那種。”沈彎吹噓道。
這回範明知道了。
他不僅知道,甚至還聯想到了許多東西。
馮家的人是他殺的,現在他女兒就進了馮家的公司……不怪他多想,雖然莉莉和他早就斷絕關系,但馮家絕不可能會大度成這樣。
而且對方還在追求他女兒……
當初他之所以願意扛下這些,就是因為對方承諾給他很大一筆錢。他想着自己已經五十多歲了,這輩子也到了頭,沒什麽期望。與其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還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幹最後一票,然後把這筆錢留給女兒,當她過得幸福點。
難道說馮家人知道了莉莉和他的關系,所以故意接近她?又或者是擔心莉莉知道這件事,所以想殺她滅口?
無論是那種情況,範明都覺得這結果他承受不來。
有錢人不僅有錢,心還特別狠。
想到這裏,範明有些焦躁起來。
他現在被關在這裏,不能和外界聯系,想知道點情況都不行。
突然他重新把目光放在角落裏的女鬼身上,這或許他知道外界消息的唯一方式了。
“小沈,”範明走到沈彎的面前,語氣放柔和了很多,像是在哄小姑娘一般,“你再幫叔叔我做點事情好不好?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女兒能過的幸福,你去幫我跟着她幾天,看她和哪些人有接觸行不行?我擔心她被壞人騙。”
“好,我去,不過大叔你答應我的事你千萬別忘了。”
“放心,等下次見到我女兒,我一定讓她幫你的。”
“好。”
自這天開始,沈彎就時不時的來給範明彙報一下他女兒的“動向”。說範莉莉和男朋友關系越來越差,而她的上司卻對她越來越好,甚至還送她回家。
“她上司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範明詳細問道。
沈彎道:“叫什麽我不知道,好像是姓王,三十多歲的樣子,據說是公司裏很受大股東器重的人。”
範明将這人自動歸納為馮家人的心腹。
“那他平時都和莉莉聊些什麽?”
“沒聊什麽,就是問你女兒一家家常事。哦對了,他好像最近好像還問起你來了,問你去哪了,和你女兒有沒有聯系。不過你女兒不太樂意提起你,他問了你女兒都不回他。”
“是嗎……”範明心又沉重了些。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對方主要就是沖着他來的,“那以後還有什麽消息你記得都告訴我,無論大小,我都要知道。”
“好。”沈彎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像是鼓起勇氣道:“大叔,他們都說你殺了人,這是真的嗎?”
範明被她問住了,他怕擔心招來她的厭惡,露出無奈的表情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些流氓他們輕薄我女兒,我當爸爸的怎麽可能當做什麽事沒發生過,我就找了個機會教訓了他們一下,結果一失手,手裏就犯了命案。”
“可他們說你殺了個有錢人的女兒,那個人總不會輕薄你女兒吧。”沈彎不信道。
“她也不能說是我殺的,”範明道,“我不動手,別人也會動手。我已經犯了命案,手裏的血洗不幹淨了,再加上這事有錢,我也就做了。你看樣子就知道是沒吃過苦頭的,不知道沒錢的日子有多難熬。如果我有錢,我也不至于走上這條路。現在我後悔了,也知道錯了,不過後悔沒用,我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要被執行死刑。所以算我求你,求你幫幫我。”
他說着,竟然給沈彎跪下了。
沈彎聽着他這番狡辯,心裏的煞氣在一點點彌漫。她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不用靈力弄他,但臉上卻沒什麽太大的表情。
她往後退了一步,一副要和他保持距離的模樣。
範明見她這樣,知道他的惡了自己。可是現在他急于知道女兒的情況,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他又求了幾次,見她還是拒絕合作的樣子,只好道:“難道你不想你爸媽找到你嗎?現在唯一能看到你的人只有我,也只有我能幫你。現在我們就是公平交易,我只是不想我女兒被騙而已,這也有錯嗎?”
沈彎似乎被他說動了一點,神色間有些許的動容,“你說那個人想騙你女兒?可是他們才約好了這周周末去景山游玩。而且那個男人還承諾要給你女兒一套價值幾百萬的房,這難道都是騙她的?”
“幾百萬的房?”範明心頭一怒,當初那邊答應給他的傭金就是三百萬,現在他們竟然拿這錢來泡她女兒,“剛才為什麽你都不告訴我這些?”
沈彎一臉別扭道:“你是殺人犯,我就是被人殺的,我當然不想告訴你。我不和你說了,我走了。”
說完,她就消失了。
範明有心想叫她,可一想周圍開始轉動的攝像頭,只好作罷。
可今夜之後,他知道自己是沒法入睡了。接近女兒的那個人他不知道是誰,但他可以确定對方肯定不安好心。就是不知道對方是哪撥人。
接下來的好幾天,沈彎都沒再露面,範明沒了消息來源,而只能是等待着她再次出現。
一直到警方半月之期截止的前一天,沈彎才突然出現在範明面前,一臉焦急對他道:“不好了,那個人想害莉莉。我偷聽到他們說話,他們說要讓莉莉失足掉下山崖,斬草除根,警方到時候肯定查不到他們頭上來。”
範明一聽,頓時血氣沖冠,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還不等沈彎再繼續慫恿,他就已經瘋狂的拍着牢門,大聲喊着要見人。
他身份比較特別,他這一開口,立即就有人過來了,很快他就被帶去了審訊室。
一進審訊室,範明就讓警察去救人。審訊室的人員相互交替了個眼神,詢問怎麽回事。
範明這會兒已經認定是雇傭他的人擔心他把真相告訴了女兒,所以要對女兒斬草除根。他可恨那人牽連到女兒,當下心裏也清楚,眼下能護住女兒的只有國家。
他以女兒的安危作條件,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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