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緬甸之行
到雲南第三天, 袁諾通過旅行社包車去緬甸。
旅行社有正規營業執照,安排的司機也是本地人, 袁諾以為不會出事,卻沒料到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剛到帕敢第二天,她就被堵在了巷子裏。
“把翡翠交出來!”
為首的男人身材健壯, 眼角有一道疤, 看起來十分兇狠。他拿着一把匕首,一步步靠近袁諾,用中文威脅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袁諾靠着牆壁, 把背包扔出去, “我沒有翡翠。”
男人指使手下檢查背包,裏面除了衣服鞋子什麽都沒有。男人看向司機, 司機指着袁諾大聲說,“我親眼看到她切漲了三塊翡翠, 全是玻璃種!她手裏肯定有翡翠!”
“你撒謊!我只是來游玩的,根本沒有買翡翠!而且我是包你的車來的,如果有翡翠我能放在哪裏?”袁諾大聲說道。
男人看向司機, 在他的逼視下, 司機滿頭大汗:“我親眼看到了,真的,不信你去集市上問,很多人看到了!”
“那就去問,我根本就沒有翡翠!”
男人伸手指了個手下, 對方離開暗想,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司機松了口氣,指着袁諾說:“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她有古怪,一個女孩家孤身一人來緬甸,不但切一塊漲一塊,還接連換場口!我看她根本你就是有同夥,咱們抓住她,肯定能把同夥釣出來。”
“你血口噴人!我要是有同夥還租你的黑車?”袁諾大罵,“我看你就是找不着肥羊,就拿我上供騙人!”
司機被她罵得臉色黑沉,氣得擡手就要揍她,袁諾擡腳一踹,把司機踹倒在地,然後趁着他們慌亂往巷子外跑去。
邊跑袁諾邊往嘴巴裏塞丹藥,什麽疾行丹金剛丹大力丸全吞進去。
只怪她太懶,沒選劍修而選了煉丹,哪怕煉氣二層也不過身體好點力氣大點,一點大招都不會,只能靠丹藥充數。
在她吞食丹藥時,那夥人已經追上來,一只手幾乎抓到她的衣服。袁諾連忙加快速度奔跑,在疾行丹的加持下沖出暗巷,然後轉身,将領頭男人手臂一抓,抓住他背部兩側轉起來。
領頭男人身材高大,體重超過一百六十斤,但袁諾舉着他輕而易舉,把他轉得飛快,整個人只知道嗷嗷大叫。他的同夥都目瞪口呆,手裏拿着刀不敢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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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袁諾聽到一聲叫喚,聲音有些熟悉,她将男人皮帶一抓,丢向那夥人。
她力氣很大,那夥人沒料到那麽重,好幾個被男人壓倒吐了一身。袁諾轉身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入眼是一輛轎車,打開的車窗內,季伯琛皺眉望着這裏。長期跟在季伯琛身邊的保镖阿康也已經下車,朝袁諾走來。
袁諾走到車邊,揚起笑臉沖季伯琛打招呼:“嗨!好巧。”
“上車。”
袁諾看阿康帶保镖制服了那幾個男人,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進去:“你怎麽會在這裏?”
車裏開了空調,季伯琛腿上蓋着一條毛毯,上面放一臺筆記本。他手指在鍵盤敲了兩下,合上筆記本,聲音冷淡:“這話該我問你。”
袁諾省略賭石把這幾天發生的事都說了,說完想起來:“啊,我背包還在巷子裏。”
她說着就要打開車門,但車門已經關上打不開,袁諾看向季伯琛,他打開窗戶招招手,一個黑衣男人走過來,他指着那條暗想說:“去那裏找一個背包,什麽樣子的?”
“登山包,黑色的。”
保镖離開後,季伯琛說:“所以你看到圖片就買飛機去雲南,過後聽說緬甸好玩,就一個人包車過來?”
“沒錯,就是這樣。”袁諾誠懇點頭。
季伯琛譏諷問:“你覺得我傻還是自己蠢?”
“完全沒有,我覺得你特別聰明!”
“那就是你蠢,也是,孤身一人深入緬甸被抄底,呵!腦子正常的人也幹不出這事。”
袁諾快忍不住了:“季伯琛你夠了!”
正在這時,阿康拿着背包從箱子裏出來,塞進車裏給季伯琛。季伯琛傳給袁諾:“看有沒有什麽漏掉的,先上車,回酒店再說。”後一句是對阿康說的。
袁諾翻了翻背包,她為了保險起見,把護照身份證等重要物品都放進了煉丹房,背包裏只有幾件衣服。衣服也沒人要,都在裏面,她點頭說:“都在。”
帕敢最開始只是個小山村,因為翡翠開采交易漸漸有了人氣。到如今,這裏店鋪林立,樓房四起,規模有國內縣城大小。
轎車穿過半個城區,到達季伯琛居住的酒店。
這裏環境比袁諾昨天住的地方好很多,酒店外面有一座小型噴泉,晚上開了燈,照得水珠晶瑩剔透。
進了酒店裏面,是兩層高的大廳,袁諾跟季伯琛回房間。他住的是套房,有三個房間,一間自己住,一間阿康住,剩下一個房間歸了袁諾。
分好房間袁諾就去洗澡,季伯琛坐着輪椅到吧臺後,他開了瓶紅酒,倒進醒酒器裏。
阿康站在吧臺外面,彙報從那夥人口中審問出來的結果:“是道陀的人。”道陀是帕敢地下勢力之一,他們常年盯着交易市場的人,判斷對方有沒有油水,一旦确定就會動手。而這些人包車的司機翻譯,往往是內線。
袁諾一個年輕女孩子,孤身包車無異于狼入虎口。
阿康繼續說道:“袁小姐到帕敢後,先後去了三個場口,買了三塊石頭,全部切漲。”說到這裏,阿康神色有點古怪,“但袁小姐背包裏只有衣物。”
季伯琛神情微冷:“你翻了背包?”
“背包很輕,而且那些人翻過,只有外穿的衣服。”阿康停頓片刻,猶豫說,“他們說袁小姐有同夥,已經把翡翠轉交給對方了。”
“你覺得呢?”季伯琛問。
阿康皺眉,遲疑說:“袁小姐,比較獨。”
季伯琛輕笑一聲,獨算是比較委婉的,袁諾那是骨子裏透出的冷漠。不論她笑得多燦爛,看起來多真誠,實際上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沒入她的心。
那些人說她有同夥,不過是因為不了解而産生的猜測。
季伯琛手指點着吧臺,沉吟許久說:“我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
“是。”
袁諾洗完澡後換了身幹淨T恤,下面打了條短褲。只是T恤太長,又沒有炸起來,下擺完全擋住短褲,像是下面沒有穿。
季伯琛醒好酒,倒進杯子裏,擡頭看去,一眼落在袁諾腿上。
一段時間不見,她好像比之前更白了,黑色T恤穿在她身上,兩條長腿一下子攥住別人的視線。
“喝酒嗎?”
袁諾将毛巾搭在肩膀上,走過去雙手撐在吧臺,伸手拿了杯酒抿了抿:“還不錯。”然後又喝了兩口。
她剛洗過澡,皮膚上仿佛還有一層水汽,顏色是淡淡的粉。幾縷濕頭發貼在她臉頰,讓她看起來無辜又美麗,像是夜間的妖媚。
她喝完杯子裏的酒,酒紅浸潤着她粉色的唇,大概是有點甜,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撐着下巴,一臉的滿足。
“還要嗎?”季伯琛問。
袁諾猶豫了一下:“那再喝一杯好了。”
季伯琛捏着醒酒器給她倒酒,袁諾笑了笑說:“你今晚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倒好酒,季伯琛将酒杯推給袁諾。
“大概是特別和氣,沒怼我。”袁諾笑着說。
“呵。”季伯琛冷嗤。
“對對,就是這表情,”袁諾坐在凳子上,趴在吧臺上笑,“啧啧,你不知道你每次跟我說話的樣子多欠打。”
“彼此彼此。”
“才不是,我這麽可愛,怎麽會欠打。”袁諾雙手撐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
季伯琛輕扯唇角:“看來你對自己誤解很深。”
“不不不,是你對我誤解太深。”袁諾認真搖晃着手指,将紅酒全部喝完,放下酒杯說,“再來一杯。”
“你喝醉了。”
“我才不會喝醉,我酒量很好的。”
季伯琛看着她,她臉色緋紅,眼睛不再清明,顯然是喝醉了。這有點出乎季伯琛預料,上次《熹微傳》劇組聚餐,袁諾喝到了一片人,自己半點事沒有,沒想到現在兩杯紅酒就醉了。
季伯琛沒給她倒酒,只說:“回房間去。”
“去幹嘛?”
“睡覺。”
“可是我不困啊。”袁諾眯着眼睛說,眼皮快要垂落。
季伯琛“呵”了聲,繞過吧臺,拉住袁諾的手往房間去。他速度不快,但袁諾走得跌跌撞撞,進房間後,她一頭栽倒在季伯琛懷裏。
季伯琛輪椅兩側有點高,她額頭剛好撞上扶手,疼得她眼淚汪汪的:“疼。”
她皮膚白,一點痕跡就格外刺眼,季伯琛擡手摸了摸他額頭,觸手一片滑軟。他忙收回手,袁諾跪坐在地毯上,下巴撐着他的膝蓋,仰着頭聲音輕輕的:“怎麽不摸了?”
“你醉了。”季伯琛重複。
“我疼。”袁諾拉住季伯琛的手,摸着額頭,眼淚從她眼角流下,聲音軟軟的像是在撒嬌,“你都不心疼我了。”
“袁諾。”
“你以前都叫我囡囡。”
她低頭在他腿上蹭了蹭,然後将臉埋在他膝蓋上。季伯琛伸手想把她拉起來,但他的手剛碰到她纖細的脖子就收了回來,改成搖晃她的肩膀:“上床去睡覺。”
袁諾側過臉,發出輕輕的抽泣聲,直到這時,季伯琛才發現她哭了很久,眼淚暈染了他的西褲。季伯琛拉住她的手,将她拉進自己懷裏,袁諾雙手在他腰上找了個位置圈住,聲音輕輕的:“爸爸我錯了……”
季伯琛眼睛微暗:“我不是你爸爸。”
“你就是!”袁諾情緒突然激烈起來,“你就是我爸爸!爸爸我是囡囡啊,你別不認我……不要……”
季伯琛拉起她的腿,将她打橫抱在懷裏,然後轉動輪椅,把她丢到床上。
她在床上滾了滾,雙手抱住枕頭,臉在上面蹭了蹭,流着眼淚睡着了。
季伯琛坐在輪椅上,看了袁諾很久才轉動輪椅離開。
袁諾起床後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表情猶如天崩地裂。
她、她、她居然對着季伯琛喊爸!天啊殺了她吧!
袁諾在床上打了個滾,直到走出房間,表情依然是木的。不過還好,季伯琛并不在房間裏,她打開房門出去,門口站着一個保镖,見到她低頭說:“袁小姐。”
“季伯琛呢?”
“季總出去了,晚點回。”保镖說道,“餐廳在二樓,如果您不想去餐廳,可以打電話前臺叫餐。”
聽聞季伯琛出去了,袁諾松了口氣說:“那我打電話吧,有菜單嗎?”
“餐廳裏有。”
袁諾回餐廳看菜單,早餐種類挺多,除了當地特色食物外,還有西餐和中式點心。袁諾打電話點了早餐,然後坐在客廳裏等待着。
等待過程中袁諾也沒有枯坐,在腦海中查看這幾天買到的石頭。
在雲南她一共買了五塊石頭,其中四塊切漲,翡翠都是冰種以上,蘊藏靈氣很足。
還有一塊切出來只有一條線,連塊玉佩都切不出來。但這條線蘊藏靈氣不少,再搭配幾塊玉佩也能啓動聚靈陣。重要的是這塊石頭才一萬多,對袁諾來說并不算太虧。
帕敢這邊場口的翡翠比雲南總體質量好很多,袁諾總共買了三塊石頭,全部切漲,其中還有一塊是玻璃種。這塊玻璃種純度高,大小跟她手掌差不多,剛切出來就叫價到一千萬。
但袁諾沒打算買,金錢易得翡翠難求,只這一塊翡翠中蘊藏的靈氣,就足夠她突破煉氣四層。對袁諾來說,修煉可比金錢重要多了。
袁諾吃早餐時,季伯琛回來了。
六月份的緬甸氣溫很高,他身上卻依然穿着襯衣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茍的。袁諾看了他一會問:“你不熱嗎?”
“不。”季伯琛淡淡說。
想想也是,他出入的場所必然高端,空調冷氣不會少,昨天他在車裏腿上還搭了條毛毯呢。想到這裏袁諾好奇問:“你來緬甸幹什麽?”
季伯琛正在喝水,聞言側過頭說:“看來你對我的錢并不感興趣。”
他神色微冷,語氣涼涼的,好像袁諾問了什麽蠢話。
袁諾噎了一下,拿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季伯琛”三個字,頁面很快彈出他的個人資料。
季伯琛,季禾集團董事長,名下有季禾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季禾集團囊括通信設備、電子商務、酒店地産、日化用品、珠寶影視等多個行業。
看到珠寶品牌,袁諾發現自己買過他們的翡翠,終于明白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袁諾關上手機,笑眯眯看着季伯琛。
現在他在她眼裏已經不是金礦,而是靈脈,袁諾微笑着走到季伯琛面前,表情十分殷勤:“你是來談生意的?要去礦區嗎?帶我一起好不好?”
“不好。”
“真要去啊?帶上我吧,我保證不給你添亂!”袁諾大言不慚說,“你放心,我武力值很高的,出事了我還能保護你。”
“就憑你那身力氣?”季伯琛冷笑,袁諾昨天舉着那傻大個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玩雜耍。
袁諾難得紅了臉:“也不光力氣大吧。”她還跑得快,有金剛不壞之身呢!
雖然袁諾昨天就打算回京,但欲望都是會生長的,昨天她手頭翡翠足夠了,現在卻覺得自己還能再買兩塊。
因此最後,她還是死皮賴臉跟着季伯琛出門了。
不過季伯琛沒去礦區,他來緬甸已經有幾天了,合作談得差不多。今晚是帕敢這邊有個原石拍賣會,邀請季伯琛參加。
這種拍賣會袁諾也知道,原石多是開窗料或半明料,風險低價格高。不過也會有蒙頭料,賭性相對來說大點,她這次賭的都是這種料,價格相對來說比較低,最便宜的一萬多,最貴的也不過二三十萬。
拍賣會上價格或許會高一點,但也說不定,袁諾還是想看看能不能撿漏。
吃過晚飯,一行人出發。
拍賣地在酒店宴會廳裏,宴會廳分為兩個部分,一邊是拍賣會場,另一邊放石料。石料又分為拍賣料和普通原石,拍賣料單個放在桌臺上,基本都開了窗。普通原石則都是蒙頭料,明碼标價,看上就能帶走。
邀請季伯琛來的是季禾合作的玉石商,他也是帕敢本地大玉石商之一,和季禾合作很多年。他個子很高大,看起來四十出頭的年紀,但态度很溫和,用不太标準的中文問季伯琛:“這位是?”
“袁諾,我妻子。”季伯琛說道,又指着他說,“吳帕威。”
緬甸本地人有名無姓,叫他們時都是在名的前面加上稱呼前綴,吳是尊稱。袁諾跟着喊了聲,跟在季伯琛後面轉悠着。
走到那堆蒙頭料旁邊,袁諾停住腳步,季伯琛問:“感興趣?”
“有點,我能摸嗎?”後面一句話是問說帕威的。
“可以。”
袁諾其實不太懂賭石,什麽地方産什麽皮的原石,什麽皮裏面包裹的又是什麽料子,內容太複雜,她沒有細究。
她看石頭,用的是最粗暴的辦法,探入靈力感受裏面是否有靈氣,有靈氣的最少是冰種,而從不同角度去感受可以确定翡翠大小。靠着這個辦法,除了第一次只切出線,後面基本都是切漲。
袁諾蹲在石頭旁邊,一塊塊摸過去。她不聽不看,速度又快,一看就是不懂翡翠的人湊熱鬧,帕威笑道:“令夫人很有趣。”
“是嗎?”季伯琛輕笑,自己去看桌臺上的那些翡翠。
季伯琛這次帶來的除了季禾旗下珠寶集團高層外,還有一名翡翠方面的專家,今天專家也一起過來了,季伯琛看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介紹,同時仔細觀察,給出自己的判斷。
但顯然季伯琛對這些不感興趣,沒什麽要出手的意思。轉了一圈,季伯琛又繞到那堆石頭旁,問:“有看中的嗎?”
袁諾聳肩,她倒不是沒發現冰種以上的料子,但翡翠比較薄,而這些料子相對外面交易市場标價高些,買了劃不來。
得到回答,季伯琛也沒離開,坐在旁邊看着。
袁諾檢測了大半石頭,靈氣已經不剩多少,她挑中一塊料子,這是最後一塊了,如果沒有翡翠,今天就只能敗興而歸。袁諾将靈氣探入翡翠,臉色稍稍一變。
“看中了?”季伯琛問。
袁諾将石頭摸了個遍,耗盡最後一點靈氣,然後說:“就這塊吧。”
她找到工作人員,問了價格,付款後開始讓人開。
來拍賣會的玉石商不少,也有人挑中了其他料子正在開。其中有一個師傅旁邊站滿了人,是已經開出綠的翡翠,種水好,顏色特別潤。那塊料子十萬買的,已經有人開價到五十萬。
袁諾沒去湊熱鬧,直接讓旁邊空閑的師傅幫忙開翡翠。
季伯琛和他帶來的專家、帕威都圍過來,帕威驚訝問:“挑中了?”
他看袁諾選料子的姿态不像是懂的,還以為她是去湊熱鬧,沒想到她真挑中了一塊。
“嗯。”袁諾畫了四條線,說,“一刀切。”
“這不行,切太大了。”旁邊圍着的一個男人轉過來,一看袁諾畫的那幾條線就說,“你這麽切,裏面就是有翡翠說不定都要切毀了。”
“對啊,哪能這麽切,小姐是生手吧?”
季伯琛帶來的專家也給出自己的意見,建議慢慢切。但袁諾很堅持,只說:“就按我說的切。”
過來圍觀的幾個男人都轉回去,還不斷搖頭說:“八成是來玩的。”
袁諾選的這塊石頭是橢圓形的,師傅開了機器,沿着袁諾畫的線将頭部切開。只一刀,石頭見了綠,色潤而豔,師傅将手電筒照在翡翠上,水頭長而靈氣十足,起碼是玻璃種。
再看那一刀,剛好将翡翠與皮子分離。
帕威看袁諾的眼神立刻變了,師傅問:“擦還是切?”
“切。”袁諾說道。
師傅将翡翠取出,換了一頭,又一刀下去。這一刀切得狠,一塊石頭切去大半,但和剛才那刀一樣,切去的皮上不見一點綠,留下的露出一點翠綠。
旁邊圍觀的人都注意到了這裏,都圍過來,看到這塊石頭後都議論起來:“這水頭顏色,起碼得是玻璃種,而且兩邊都見綠了,個頭肯定不小。”
“說不定是線綠。”
但也有人開始出價:“一百萬,賣不賣?”
對方問的是季伯琛,就算線是袁諾畫的,但依然沒人把她當回事。但季伯琛只是看向袁諾:“賣不賣?”
“不賣,繼續切。”
“還切?”帕威不敢置信,這塊石頭前後見綠,開出大塊玻璃種的可能性非常大。就算是外行也該知道現在改小心點切了吧?
但袁諾神色不變:“切。”
“別切了,要是切毀了你這塊翡翠就不值錢了,不如慢慢來。”怎麽開出來不是開呢?何必要冒這麽大險。
師傅看向袁諾,袁諾點頭,他将石頭調整位置,沿着線切下去。
又見綠。
這下大家看袁諾的眼神不痛了,本來以為是個外行,誰料到竟是個老手。喊價已經從一百萬叫到了一千萬,昨天袁諾聽人叫到一千萬還有點猶豫,今天卻是眼睛都不帶眨的,只讓師傅繼續切。
“還切啊!”圍觀的人都要瘋了,你還切啥啊!直接擦吧!
但袁諾依然只有一個字:“切。”
“瘋了吧!”他們覺得是袁諾瘋了。
随着切割聲響起,不少人轉開了目光都不敢看了,這一刀不慎就是一千萬啊!他們圍觀者心都在顫抖好嗎?
但是下一秒,圈內響起驚呼聲:“又、又見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
接檔文求預收!!!
《穿書八零之假千金》
文案:
林桃花重生後做了三件事:
第一是寫信給親生父母,告訴他們家裏養的那個女人是假閨女!
第二是決定把自己前世丈夫留給假閨女,答應了媒人說親。
第三是找到前世假閨女的丈夫,早早接觸,立志要嫁給他!
這是《重生八零》裏的劇情,而林佩則穿成了被女主搶了丈夫,被養父母送回農村而抑郁成疾早早逝去的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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