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殷辛睜開眼看到他的床邊坐着一個人,那人長發垂落在臉頰兩旁,玉白的臉頰被燈火染上溫潤的色澤,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而眼裏是明顯的、甚至不加修飾的恨意。
殷辛似乎被那眼神吓到,瑟縮了下,抿緊了嘴唇。
幸好那人只是看了一會,就換上了笑容,又換回往日溫柔的樣子,“皇上醒了?皇上還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嗎?”
殷辛搖頭。
素和唇角的笑意略收,“不記得就算了,皇上再休息會吧,晚上的煙火大會還有一會才開始。”他站起身,把衣袍整了下,然後拿起旁邊凳子上的黑色披風,走了出去。
煙火大會其實也是給青年男女見面的一個機會,這一個夜晚,貴族少年少女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當然為了隐藏身份,也算是為了神秘感,每個人都會戴上面具。殷辛在宮人呈上來的面具裏挑了一個什麽花紋的白色面具戴在了臉上,換下有龍紋修飾的衣服,穿上普通的便服。
殷辛走出帳篷,果然看到許多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有的已經結群結伴,而有的則是還在張望。殷辛混進了人群裏,他臉上太過質樸的面具并沒有吸引什麽人,他也毫不在意,甚至還特意站在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擡頭看天。
煙火大會自然有煙火,煙花一朵朵炸開,璀璨爛漫,又極其短暫,殷辛有些失神地看着天空,煙花落進了他的眼裏,濺起了一點點星光,最後落于黑暗。
突然手被握住,殷辛直覺性地扭過頭,看到的是一個戴着面具的人。這個人一定是個男人,因為他很高,且會武功,因為他的虎口有薄薄的繭子。他的面具是全黑的,一點花紋也沒有,就如同殷辛的面具。
殷辛盯着眼前的男人,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煙花“砰——”地炸開,到處都是歡笑聲。
秋獵三天很快就過去了,烏黎自秋獵第一日出現後再也沒有出現了,同時嶺南瘟疫大爆發的事情傳入了殷都,據說難民已經紛紛逃去富饒的江南之地。素和因為此事,也暫停了來無慮宮教殷辛功課,他忙着跟群臣商讨政策。
殷辛有時候也會在場,素和總是臉色難看,有一次甚至咬牙切齒地對一個官員說:“你說封城?嶺南有多少座城?進去的人都不能出來,那我們的赈災軍隊呢?”
烏黎那邊不斷有密函傳過來,但沒有一封是他自己寫的,都是暫時擔任他的副官的官員寫的,而最近的一封,官員說随行的赈災官員其中已經有人疑似感染了瘟疫,而國師大人也感染上風寒。
他沒有想過烏黎如果回不來的結果,但如果烏黎真感染了瘟疫,回不來了,那麽作為烏黎情人的素和會不會殺了他呢?
但烏黎要是死在那裏了,想了下,又覺得痛快。
Advertisement
他死之前肯定很痛苦,那張迷惑無數人的臉龐會漸漸腐爛,變成一團爛肉,最後被火燒毀。
時間走入了冬季,烏黎還沒有回來,但瘟疫的情況似乎好轉了,但殷朝也因此元氣大傷,他們派出了無數的赈災軍隊和赈災糧食,連宮裏的禦醫都去了一半,據回禀,去的一半禦醫也死了一半。
在殷都下雪的那天,赈災隊伍班師回朝了,回來的人是去時的一半,整個殷都都彌漫着哭聲,家家戶戶挂上了白布,哀悼那些沒能回到故土的靈魂。
殷辛站着城樓上,一身黑衣,雪花落在他的長發上,睫毛上,腳都凍麻的時候,終于看到了隊伍,而隊伍最前面的人是烏黎。
烏黎一身白衣,額間纏着白布,騎着大馬回來了,他身後是疲憊不堪的赈災軍隊,隊伍裏的每個人都像烏黎一樣打扮,他們沉默地踏入殷都。從烏黎出現的那一刻,不知從哪裏響起了哭聲。
“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托些。
……
魂兮歸來!南方不可以止些。
……
魂兮歸來!西方之害,流沙千裏些。
……
魂兮歸來!北方不可以止些。
……
魂兮歸來!反故居些!
……”
烏黎赈災一事讓他的名聲登上了頂峰,稚童都唱起了歌頌烏黎的歌謠,一時之間,殷朝只知國師烏黎,不知殷朝還有個皇帝。
殷都一進入冬季就冷得出奇,殷辛整日抱着湯婆子不肯撒手,他養的毛團比烏黎送他時已經變大了兩倍,早已回不到原來乖巧可愛的樣子,整日就是窩在自己的窩裏睡覺,偶爾走出來跳到殷辛腿上,都能把殷辛壓得臉色一變。
貓倒不知道自己的重量已給主人造成負擔,依舊嗲嗲地撒嬌,還躺倒在殷辛的腿上,呼嚕呼嚕地撒嬌。殷辛只能摸幾把就把貓抱下腿,貓就會有些委屈撓殷辛的腿,得了一盤小魚幹才勉強滿意回自己的窩裏去。
小夏子有時候在旁邊看到,嘆氣道:“這貓越養越胖,不會胖出毛病吧,別的貓都沒它這麽胖。”
殷辛想了下,猶豫道:“那要不要減少它的食物呢?”
減食的第一天,貓抓心撓肺地叫了半個下午,殷辛把它抱在旁邊,哄了又哄,得了個貓屁股。
減食的第二天,貓依舊抓心撓肺叫了半個下午,殷辛拿玩具逗它玩,貓生氣地哈他。
減食的第三天,貓跑了,不過被門口的侍衛給抱了回來,殷辛看着被侍衛抱在懷裏不斷掙紮的貓,嘆了口氣,說:“它要跑,你還捉它回來做什麽?讓它跑吧,但是吩咐下去,若是見到這只貓,阖宮都不能給它吃食。”
貓一下地就飛速往外跑,殷辛扭過臉,只當沒看見。
貓跑了幾天後,自己灰溜溜地回來,回來的時候主動在殷辛的腿邊蹭了蹭,重新發出那種嗲嗲的貓叫聲。
殷辛低頭看貓,驀地冷笑一聲,不過抱起貓的時候,他臉上的冷笑早就不見了。
“不長心的東西離了主人,能好到哪去呢?毛團,你下次再跑,就沒那麽容易回來了哦。”他輕輕彈了貓的鼻子。
小夏子看到貓回來的時候,驚了下,随後便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端了盆傲碎的小魚幹粥回來,貓幾乎是撲了上去,速度吃光了,吃完後不忘跟自己的主人撒嬌,還躺倒露出自己的肚子,殷辛看了一眼,就嫌棄地扭開臉,“小夏子,你抱它下去洗洗,髒死了。”
後來,殷辛給貓減食的活動好歹也算進行了下去,貓比之前要瘦了一點。
素和自烏黎回來又重新恢複給殷辛上課,也聽聞了一點殷辛的貓的事,他有些好笑,“皇上,你還跟貓較真做什麽?”
“寡人沒跟它較真,是對它好,它太胖了,現在瘦一點,漂亮多了,也比以前喜歡動了。”殷辛說這話的時候,貓正趴在他腳邊睡覺,似乎被聲音吵到了,它的耳朵微微一動。
素和笑了笑,轉了話題,“皇上,宮裏西邊的紅梅林現在開得很漂亮,要不要去看看?”
“現在嗎?”
“不,晚上賞梅更佳,今夜微臣在紅梅林等皇上,皇上來嗎?微臣還會帶上皇上最想吃的天府食的點心。”
“就微臣跟皇上。”
“好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