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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一愣, 扭頭看向墨逸辰,額……他這醒來的時機有點微妙啊,如果她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不過, 來不來得及什麽的, 也都得說點啥不是,畢竟, 她真的只是想替他把衣服穿好而已啊,瞅他這問的,搞得她是在占他便宜似的, 開玩笑,她也是有原則的人好不好, 君子動眼不動手!

至于要說些啥呢,溫阮小腦袋裏飛速轉動着, 終于琢磨好了一套完美的措辭,正準備醞釀些情緒時,她突然發現,墨逸辰眼睛一閉,竟又暈了過去!

卧草!溫阮蒙圈了, 這不是浪費她感情嘛,白瞎了她費盡腦汁想出來的措辭……和剛醞釀出來的情緒!

還有,這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合着他醒這一下就是為了冤枉她啊, 溫阮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賭氣般把墨逸辰的衣襟扯了過來,繼續給他把衣服穿好,當然,還趁機摸了一把……墨逸辰的腹肌!

行了, 這下子總算沒白受這冤枉,也是實至名歸了,溫阮心滿意足地跳下床,拍了拍小手,出門找陳文宇他們了。

溫阮剛從房間走出來,這邊便有小厮立馬端來艾草盆,放在她腳邊,點燃後,進行煙熏消毒,約摸着半刻鐘,溫阮才完成一系列的消毒流程,來到陳文宇等人面前。

“溫家妹妹,玄武說逸辰是中毒了,他不是染上瘟疫嗎?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陳文宇心急如焚,臉上難得有一抹凝重之色。

溫阮嘆了口氣,“逸辰哥哥是染上了瘟疫,但也中了毒……”

于是,溫阮言簡意赅地把整件事情始末給衆人講了一遍,當然,在兇手是如何下毒的這一塊,溫阮講得比較詳細,畢竟,這些線索對他們找出下毒兇手可能有些用處。

“逸辰的瘟疫痊愈了,那我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自從墨逸辰病倒後,近身照顧的人只有玄武一人,陳文宇已經好多日子沒見過他,着實有些擔心。

溫阮點點頭,“可以,不過安全起見,你們出來後,依然要用艾草煙熏消毒。”

陳文宇自是沒問題,一口應了下來,便同玄青一起朝着墨逸辰的屋子走去。溫阮并沒有跟進去,她還有其他事要做,碰巧這時,玄武走了過來,手裏還提了只兔子。

“溫小姐,藥材屬下已經安排人去找了,暗衛們抓了些野味,正好有只兔子,屬下便給您先送過來。”玄武畢恭畢敬地說道。

溫阮“嗯”了一聲,道:“兔子你找個地方放着吧,先帶我去煎藥的地方。”

煎藥的地方是單獨騰出來的屋子,屋子算寬敞,也挺幹淨的,溫阮掃了一圈,頗為滿意,于是決定把這裏設為暫時的藥房,為墨逸辰研制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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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阮把藥和煎藥的罐子一并都拿到了這間屋子,很快煎出了一碗濃濃的藥汁,然後按照适當比例,給兔子喂了下去。

中途,冷七幫她送來了晚膳,只是連着趕了兩天的路,溫阮着實沒什麽胃口,但因為有冷七在旁盯着,她還是勉強用了些膳食。

玄武那邊動作也很快,不久,他就把溫阮所需的藥材送了過來,順道還帶來了一套大夫平日制藥時用的工具,溫阮一看齊了,便準備着手研制解藥。

“你們都先下去休息吧,這解藥我要費些功夫才能制出來。”溫阮估摸着時間,一切順利的話,怕是也要幾個時辰。

玄武有些猶豫,問道:“溫小姐,玄青說你一路颠簸,沒休息好,特意讓屬下給您準備了房間,就在主子那間房的隔壁,您是否先休息一下?”

跟在溫阮身旁的冷七也勸道:“小姐,過來時大公子特意交代過,讓你注意身體。”

溫阮擺了擺手,說道:“放心,我是大夫,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其實,溫阮之所以這麽着急,主要是墨逸辰中的毒她往日裏并未見過,雖銀針暫時封住了毒性,短時間內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為了夜長夢多,還是先把毒給解了的好,這樣她睡覺也能睡得安心些不是。

溫阮這一忙活,便忙到了深夜,等她拿着解藥再次來到墨逸辰房間時,發現陳文宇竟然還在這裏守着,不禁有些驚訝。

許是陳文宇看出了溫阮的心思,遂開口解釋道:“玄武說你在制解藥,我猜你今夜定是要給逸辰服下,便想着留下來看看。”

溫阮“哦”了一聲,把手中的解藥遞給玄武,這藥她已經在兔子身上試過了,沒有不良反應,可以給墨逸辰服用。

“玄武,把這解藥給逸辰哥哥喂下吧。”溫阮說道。

玄武應了聲“是”,接過解藥便走帶墨逸辰床前,小心翼翼地把藥給他喂下。

“溫家妹妹,我聽玄青說了,你這一路奔波辛苦,既然現在逸辰已服下解藥,你便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夜我在這守着便是。”

說到這,陳文宇不禁有些佩服溫阮,小小年紀吃了這些子苦,既不見她抱怨,也沒嚷嚷着要休息,竟硬撐着把解藥制了出來,這股子韌勁怕是成年男子都很少有。

溫阮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今夜我要守在這,每隔一段時間還要逸辰哥哥診脈,若有什麽異常,也能随時救治。”

墨逸辰服藥後的效果究竟如何,說實話,溫阮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還是謹慎小心些好。

聞言,陳文宇也沒辦法,只能輕聲道:“那就辛苦溫家妹妹了。”

溫阮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見外,随後便爬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在,小小的人兒,正好窩成一團,旁眼看着,還蠻可愛的。

陳文宇從旁邊拿來一塊羊絨毯子,替溫阮蓋在身上,“你要不要先睡會,待會我們再喚你。”

溫阮皺着小眉頭,想了想,“也行,那我先睡會,半個時辰後解藥應該就要起作用了,你們記得,千萬要把我喚醒哦。”

交代完他們,溫阮果真眯着眼,準備小憩一會,其實,說不累是假的,她之前一直也都是在強打着精神,始終是繃着一根弦罷了。

半個時辰後,陳文宇過來喚溫阮,溫阮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後,微愣了片刻後,才猛地緩過神來,她慌忙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床邊,踩上小木凳,伸手替墨逸辰診脈。

呼……還好,解藥起作用了,墨逸辰身體裏的毒素有減輕的跡象,溫阮側過身,沖着身後的陳文宇、玄武點了點頭,兩人面上亦均是一松,懸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來了些。

這會溫阮可不敢再睡了,藥效開始起作用,那接下來便是解毒的關鍵時刻,她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才行,以防出現任何變故。

這一守便是整整一宿,直到東方天際微微泛白,溫阮再一次幫墨逸辰診完脈,确認毒已解後,她才完全放下心來。

只是,當溫阮回過身,剛想告訴陳文宇這個好消息時,卻發現陳文宇不知什麽時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玄武也不在屋子裏。

溫阮想了幾秒,果斷又重新窩回了椅子裏,準備先将就着這麽睡會,她真的太困了,懶得再出去找玄武帶她回房間,太折騰!

拂曉時分,墨逸辰微微轉醒,目光由模糊到清醒後,首先進入眼簾的,便是窩在椅子上,仰着小腦袋睡得正香的小人兒,他先是一愣,随後似是想到了什麽,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輕柔。

墨逸辰緩緩起身,從床上下來,來到溫阮旁邊,墨逸辰見她小眉頭微微皺着,可見睡得并不是很舒服,便想着把她抱到床上去睡,這樣也能舒服些。

可是,墨逸辰昏睡了三天,便三天未進食,本就有些手腳無力,再加上突然彎腰附身,當抱起溫阮時,一個踉跄,險險才穩住身子。

這一幕恰好被剛進屋的玄武看見了,“主子,我來吧。”

玄武伸手就要去抱墨逸辰懷裏的溫阮,墨逸辰微微側身,躲開了,“不用。”

墨逸辰稍緩了片刻後,便抱着溫阮徑直走到了床邊,他動作輕柔地把懷裏人兒放到床上,又伸手去扯一旁的被子,準備給她蓋上。

正巧這時,陳文宇被淅淅索索的聲音吵醒,睜開眼便看到墨逸辰背對着他站在床邊,忙起身走過去,“逸辰,你醒……”

墨逸辰回眸,瞪了他一眼,陳文宇一怔,看了眼床上的溫阮,識相地閉上嘴。

把被子給溫阮蓋好後,墨逸辰轉身看向陳文宇和玄武,低聲說道:“我們先出去。”

側間裏,墨逸辰正不疾不徐地喝着粥,雖表面上看着無恙,但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寒意,屋內的氣氛格外壓抑。

終于,一碗粥見底,墨逸辰緩緩地把碗放在一旁,然後,擡眸,目光如利劍,盯向玄青。

玄青心虛地低下了頭,自他那日擅作主張去鹹陽城找溫寧侯府的小姐時,便料到了今日,也做好了要接受處罰的準備。

玄青抱拳,屈膝跪地,“屬下有罪,請主子責罰。”

墨逸辰輕輕瞥了他一眼,“說說你錯在哪裏。”

“屬下違背了主子的命令,擅自去請了溫小姐過來。”玄青道。

一旁的陳文宇忍不住為玄青說情,“逸辰,其實這事也不能怪玄青,你當時昏迷不醒,請來的大夫均束手無策,我們這不是沒有辦法,只能去找溫家妹妹嘛。”

“再說了,當時和溫家妹妹分開的時候,你可是答應了小丫頭,說若是情況危急,定會派人去尋她的嗎,你這會真罰了玄青,就不怕溫家妹妹知道後,覺得你言而無信?”

聞言,墨逸辰一怔,想到分開那日溫阮的樣子,不禁有些猶豫,若是真因此事而惹惱了小丫頭,似乎有些得不償失了。

猶豫片刻,墨逸辰放緩了語氣,說道:“這罰先記着,回到京都府後,自己去暗衛營領。”

主子這是要放他一馬啊,玄青臉上一喜,忙應下:“屬下遵命。”

其實,墨逸辰并非有意要失信于溫阮,他自己的身子他最清楚,剛染上瘟疫時,他便服下了溫阮給他的藥丸,病情确實有所好轉。

随後便又請了大夫過來,但沒想到喝了大夫開的幾服藥後,墨逸辰明顯感覺到身子不對勁,恰巧這時,玄武來報,說是廚房負責煎藥的小厮不見了,他便料定事情并不簡單,應該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這也是墨逸辰堅持不讓人去請溫阮的原因,敵暗我明,他不想讓溫阮置身險境,遂在昏迷之前,才交代玄青不許去找溫阮。

不過,墨逸辰心裏也清楚,若此次溫阮沒過來,他這條命多半是要交代在這臨河縣城了。

“失蹤的小厮,找到了嗎?”墨逸辰問玄青。

“已經找到,暗衛也審了,不過,他是拿人錢財辦事,關于背後主謀是誰,一無所知。”玄青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暗衛在找到小厮時,與來滅口之人交了手,發現些可疑之處,可能會有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這一更,稍後可能會批量捉蟲,各位小可愛不要被吓到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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