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鬼找到了藏在暗處的食人鬼, 看到他的第一眼, 坂田銀時沉思起來,這似乎是個妖怪。
妖怪的洞穴處堆滿了人殘留的骨頭和衣物, 富岡義勇怒紅眼砍向妖怪。
鬼被吓壞了,哆哆嗦嗦地藏在坂田銀時身後,沒有一絲鬼的骨氣。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你別靠近我,我真的超弱的, 殺我也不能提升戰鬥力的。”鬼恐懼地凝視着富岡義勇。
坂田銀時拉回被他扯住的衣袖,他對弱成這樣的鬼完全散發了戰鬥的念頭, 無奈道“你們鬼沒個培訓學校嗎?你咋畢業的?”
丢盡鬼臉的杏“我叫杏, 有什麽意義我不記得了,什麽叫培訓學校?”
坂田銀時擺擺手, “小孩子不要知道的太多。”
杏撇嘴, 沒有安全感地把自己的身子縮回土裏,“我可以走了嗎?”
富岡義勇轉過身, 手剛一動, 坂田銀時攔住他, “等等, 既然他能幫忙, 先讓他贖罪再死。那個什麽, 叫物盡其用。”
杏縮了縮脖子, 小聲道“你們想現在殺了我也沒事, 但能不能申請換一個漂亮妹子來。”
“什麽嘛,你自己看得太挺開的。”坂田銀時無語道。
杏低下頭,掰着自己的手指頭,“我吃了五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告訴我吃了他們沒有錯。”好像很痛苦、很痛苦,痛苦到他壓根不想回憶。
富岡義勇卻誤會了杏的态度,“吃人便是奪去他人的生命,你還覺得自己是對的嗎?”
“那是群讨厭的家夥,我也讨厭他們。”
杏的話使得富岡義勇有些意外,這個鬼似乎還保留着理智?人變成鬼後,應該沒有人類的記憶和理智才對。
坂田銀時開口“你該不會耍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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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漂亮妹子的名義發誓,實在不行,讓我看一眼妹子也行,山上除了性別雌的,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一個女的。”說到傷心處,杏哭得稀裏嘩啦。
做鬼到底有什麽好的,連個妹子都看不到。
坂田銀時眼珠一轉,這麽多天跟混在富岡義勇一起,他有好久沒有解酒瘾了。
“你聽說過花街嗎?”他也有好久沒見鯉夏了,也不知道那丫頭在花街怎麽樣,正好可以過去探望,簡直一舉兩得。
杏捂住口鼻,雖然沒去過坂田銀時說的花街,但第一反應告訴他是個很刺激的地方。
“我去!”杏激動道。
坂田銀時走到富岡義勇身邊,一臉難伺候道“勇啊,這家夥想去花街。”
富岡義勇是個好孩子,自然沒去過那個地方,不過對那個地方還是知道點的,一下子看向杏的目光如同望渣滓一般。
沉浸在新世界裏的杏沒發現富岡義勇的眼神變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坂田銀時說的地方。
既然是杏生前最後的願望,富岡義勇勉強同意了帶他過去,但讓杏出沒在人群密集的花街是不可能的,對人類的生命并不安全。
杏瑟瑟發抖“分、分屍?那會不會很痛。”
這個馊主意是坂田銀時出手,既然鬼能再生,那帶杏的一部分過去便好。
“沒有人性!”杏抗議道,可是當富岡義勇的冷眼落在身上,杏縮回慫樣,“輕點,輕點,我要溫柔版的。”
富岡義勇抽出日輪刀,想着砍杏哪塊地方比較好。
杏吸了口氣,內心給自己鼓勁,雙腿打顫道“別拿着看豬肉的視線,我超害怕的,好歹照顧下我的情緒。”
富岡義勇蹙眉,比起把杏削成塊,他更想把劍從他的脖子上過去。
察覺到富岡義勇的不高興,杏落淚認錯“我不說了。”
為了漂亮妹子,一切的忍辱負重都是值得的!
坂田銀時嘆了口氣,選了根樹枝,用刀削得尖銳些。在杏沒有準備的下,坂田銀時拎住他掉落下的頭。
“你看,多快。”坂田銀時自信道。
杏俯視着自己倒下的半身‘屍體’,“啊啊啊啊不帶這樣玩的,讓人有個心裏準備呀。要死了,要死了,剛剛真的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魔音入耳,坂田銀時捂住耳朵,“你安靜一點!”
杏抽抽鼻涕,“嗯嗯。”
為了不影響市容,坂田銀時用布袋包住杏的整個腦袋,然後拎在手中。
“自己安靜點,不然後果你明白的。”坂田銀時叮囑道。
布袋動了動,之後再無聲息。
剛到花街口,富岡義勇為難地不想進去。坂田銀時拉住他的手腕,正臉沉聲道“一切都是為了他,看在人家馬上要死的份上。”
富岡義勇偏過一點腦袋,哪怕坂田銀時說得很有理由,但感覺銀時似乎很想來這裏?是他多想了嗎?
坂田銀時來過幾次花街,輕車熟路地拉着富岡義勇找到時任屋。
富岡義勇的工資較比普通劍士豐厚,因為其中一份是坂田銀時的。只不過坂田銀時本人不願加入鬼殺隊,從不虧待自己孩子們的産屋敷耀哉選擇把他的工資放到富岡義勇手中。
富岡義勇交了錢,坂田銀時得以見到鯉夏。
鯉夏看到坂田銀時的時候,有些意外,畢竟坂田銀時的貧窮人人皆知。
“小卷——”鯉夏沒說完,坂田銀時趕緊捂住胸口咳嗽,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趁着鯉夏關心詢問的空隙,坂田銀時小聲道“不要喊我小卷子。”花街的黑歷史,坂田銀時可不想富岡義勇知道。
鯉夏瞥向邊上神游的富岡義勇,了然道“嗯,銀時。”
坂田銀時揚起眉,對鯉夏的改口滿意極了。
聽到鯉夏女孩的聲音,坂田銀時帶來的布袋開始掙紮響動。
坂田銀時無可奈何地解開布袋的繩結,這麽快不安分了。
冷不丁看到一個人頭,鯉夏捂住嘴,把到嘴的尖叫壓下喉嚨。
“這是?”坂田銀時是不會害自己的,鯉夏好奇地問道。
杏瞧見鯉夏姣好的面容,臉紅羞澀道“你好,我叫杏,種族是鬼,未婚。”
坂田銀時給了杏的一個頭榔,“你在想屁吃。”對于杏的龌龊念頭,坂田銀時了如指掌。
坂田銀時又驕傲道“但你很有眼光,以美佳子的美貌,将來成為花魁是當然的。”
鯉夏對她的名字已經無力吐槽,她對花魁沒有太大的執念,只是花魁是女人最好的出路。
見到鯉夏的威力太過可怕,杏宛若褪去了弱小的包裝,執着在鯉夏面前營造一個勇敢高大的形象。
可當富岡義勇遞來一個冰渣子的目光,杏完美洩氣,天生的慫是無法改變的。
鯉夏本來對非人的生物是害怕的,但自從認識了信樂,鯉夏有了新的認知。與人類一樣,這些非人的生物也有好有壞。
杏吃癟的菜色無疑逗笑了鯉夏,鯉夏用袖口捂住口唇處,“銀時,你的朋友和你一樣有趣。”
變相受到誇獎,杏整張臉紅透了遍,哪怕身邊全是人類的香味,也完全勾引不起他的食欲。
“其實我沒那麽好,既、既然你這麽說了,我還是很高興的。”杏磕磕絆絆地說完一句話,整個鬼像個煮熟的蝦子。
富岡義勇情不自禁地思考,杏的存在讓他見識到鬼的另一面,心底産生起一個疑惑,鬼到底是個什麽存在?
連杏這般都要吃人,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存在理智且并不吃人的鬼嗎?
坂田銀時推了推發呆的富岡義勇,手上抱着一個酒壺,“你總是一個人想着什麽呢?”
富岡義勇提醒道“喝酒對你身體不好。”
“切,銀醬早就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紀。”
沒有換身的衣服,杏沒有辦法地只能以一個人頭待在鯉夏旁邊,但一擡頭便能看到鯉夏好看的臉,杏又好了。
坂田銀時一手搭上富岡義勇的脖子,“嗝,銀醬還能繼續喝。”
富岡義勇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他沒阻攔得住坂田銀時喝酒。想要拉開坂田銀時的手臂,坂田銀時卻大力拍着富岡義勇的背,“唔,你怎麽不喝?”
“銀醬懂了,你不會喝酒。”坂田銀時自言自語道。
坂田銀時傻笑着勾起富岡義勇的小拇指,醉酒狀态下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我們不會死的。”
富岡義勇想起了他們在奴良組的約定,他記得那是個晴天,嘴角不自主流露出一抹笑容。
杏向鯉夏獻着殷勤,沒有注意到坂田銀時和富岡義勇這邊。
不好讓坂田銀時多喝,富岡義勇搶下坂田銀時的酒杯,放到他碰不到的地方。
坂田銀時神情恍惚地找了會兒酒,發現真的沒有酒後,老老實實地趴下睡覺。
富岡義勇把手放到坂田銀時的腦袋上,每天看到坂田銀時的一頭天然卷,時不時會有這種觸碰的想法,因為摸上去舒舒服服的。
杏依依不舍地離開時任屋,被富岡義勇重新包在布袋裏面。
坂田銀時恢複了一些清醒的意識,但依舊滿身酒氣。
荒野郊外,富岡義勇把杏放了出來。
月光照射在三人臉上,今晚的月亮異常的明亮迷人。坂田銀時看月亮,富岡義勇則盯着腳底的野草,三個人一言不發。
杏知道他将要迎接死亡,他是個好人,可是他吃了壞人,所以他也是壞人了,死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說要看漂亮妹子其實是騙人的,他明明更想要有人陪着他一起玩鬧。
“鬼舞辻無慘,這是他的名字。”
血液的詛咒發作,不待富岡義勇動手,杏忍着劇痛笑着說道。
如果能夠早點遇到這兩人,或許會有什麽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血管和肌肉撕裂聲傳來,坂田銀時和富岡義勇移開眼,不忍再看詛咒發作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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