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奇樹緣
司馬方宣不知那棵木蘭樹給花家帶來了什麽喜事,詫異地問:“真的?”
“可不是真的嗎?”張義興興沖沖的,接着便說了當年發生的巧事,“高師哪裏知道,花弧夫妻倆完婚後,多年中對這棵木蘭樹辛勤照料,盼它長大開花,卻一直不見它含苞。花弧于心不甘,就請來幾個有名的花匠。花匠們各施其技,個個使盡全身解數,結果心血都全部付于東流。他們夫妻以為沒高師說的那種福分。不想那年春天,這木蘭樹突然生苞,開出白色的花朵來。”
“噢?”司馬方宣感到驚奇。
張義興接着說:“一時呀,全鎮的人争着跑來觀看,都說花家該福氣降臨了。說來也巧,就在這木蘭開花的時候,你徒媳臨盆,生下了一個女兒,就是這個木蘭哪!”
司馬方宣一聽,止不住歡喜:“這倒真是奇了!”
木蘭娘想起當年的事,心裏高興,笑着說:“因為女兒在木蘭開花時出生,她爹便給她起名叫木蘭。”
一直在仔細聽他們說話的木蘭這才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歷。
司馬方宣喜不自勝,激動地說:“這真是一段奇巧的故事!其實,這種樹到底開不開花,我真的鬧不清,當時我向花弧說那話,只是希望他以後能多遇吉祥之事。”他不由得感嘆,“啊,人生的福禍雖不是天定,但這也實在太巧合了!”
張義興激動地說:“聽高師這麽一說,我倒覺得,木蘭不是一般的孩子,說不定以後真的能成為女英雄哩!哈哈哈……”
木蘭聽着張義興這話,像是受到了鼓舞,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脯。
木蘭娘自卑地說:“看他張大爺說的!寒門之女,哪裏會成什麽女英雄啊!”
司馬方宣問木蘭娘:“徒媳和花弧就這一個孩子嗎?”
木蘭娘說:“後來又有一個兒子,名喚木棣。他出去玩耍去了。”
司馬方宣撫慰地說:“好。徒媳,你和花弧兒女雙全,真是好命啊!”
木蘭娘一禮:“謝師父!”
司馬方宣感慨地說:“徒媳呀,今天到你家來這一趟,直叫我高興!”說罷又問木蘭娘:“木蘭從外邊回來,向你說什麽沒有?”
“沒有呀,”木蘭娘詫異,“師父,有什麽事?”
張義興問木蘭:“你司馬爺爺向你許諾的事,你沒對你娘說?”
“我……”木蘭想回答“我哪敢呢”,又怕惹母親不快,望了一眼母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孩子!”張義興笑着向司馬方宣說,“她是斷定你老要來的。這孩子太聰明了!”
“啊!既然如此,我就向徒媳說一件重要的事情。”司馬方宣說。
“師父有何吩咐?”木蘭娘問。
司馬方宣認真地說:“你家木蘭生性聰慧,酷愛武藝,執著用功,她只在場外看,武藝就學得比童子班裏的孩子還好。既然她有這種天賦,就讓他到童子班學武去吧!”
木蘭娘唉了一聲:“唉!師父,不是我不讓她去。女孩子家,學武有什麽用呢?”
司馬方宣不以為然:“呃!話可不能這樣說。你知道商朝時有個婦好嗎?她也是個女子,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軍事女統帥呢!她不僅能夠率領軍隊東征西讨,為商朝拓展疆土,而且還主持着商王武丁朝的各種祭祀活動呢。”
“知道,知道。”木蘭娘說,“婦好是皇後呢,功勞赫赫,青史有名,是自古以來第一位女賢人。可……咱們怎能和古賢比呢?”
“古賢也不是天定的。”司馬方宣說,“也是後天習成的。沒聽說‘将相出寒門’的話嗎?……以後的世道不知會變到哪裏去。木蘭天生奇才,定會有大用。自古英雄出少年,可不要誤了孩子喲!讓她到童子班去吧。這個家兒,就讓老夫為你們當了吧?”
木蘭娘一聽,不好違背,說:“多謝師父好意!可……她爹不在家,我……”
“啊!哈哈哈哈……”張義興明白地笑了,“弟妹真是賢良!以為我花弧賢弟不在家,這個家你不好當是不是?弟妹多慮了。常言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司馬高師既然是花弧賢弟的師父,也就和他的父親一樣。我賢弟不在家,這個家,司馬高師當得的!”
木蘭聽了,連忙走到母親身邊,拽住母親的胳膊搖着懇求:“娘,張大爺說的對。由司馬爺爺作主,我爹不會怪罪的。你就答應了吧!”
木蘭娘不好再說什麽,只好說:“好好好。”又向司馬方宣道謝說,“師父,實在讓你老人家費心了!”
司馬方宣和張義興見木蘭娘答應了下來,抑制不住歡喜,大笑起來:“哈哈哈……”
木蘭激動地跑向司馬方宣和張義興:“謝謝爺爺!謝謝張大伯!”
張義興望着木蘭,風趣地說:“木蘭哪,你是天命木蘭開花而生的,木蘭樹又是你司馬爺爺贈給你爹的。你和你司馬爺爺的緣份可是不淺啊!以後,你要學個文武雙全,像那棵木蘭樹一樣枝繁葉茂,不要辜負你司馬爺爺的期望噢!”
木蘭毅然地深深點了幾下頭。
司馬方宣又關心地問花弧是否曾給家裏捎信來,然後和木蘭娘拉了一會兒家長,便要告辭。木蘭激動地向母親說:“娘,我去送爺爺和張大伯。”木蘭娘高興地說:“去吧!去吧!”木蘭歡歡喜喜地扯着司馬方宣的手,去了童子班。
從此,木蘭便成了營廓鎮武館童子班裏第一個女孩子,和男孩子一起學武。司馬方宣對木蘭喜愛有加,精心指教,白天在武館教她,晚上便到她家給她“吃小鍋飯”。木蘭仍是那股犟脾氣,司馬方宣不在時,她就一個人練,天天晚上在後院的木蘭樹下練到很晚,直到母親喚她時才去睡覺。很快,她的武藝在童子班裏就無人能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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