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白雪的話讓人很驚悚,她究竟遭遇了什麽,才會說出這種話?

楚楦說:“你別着急,先說清楚是什麽地方?我馬上去找徐哥,讓他去幫你!”

“好。”白雪給了他地址,語氣匆忙急促,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快去找徐哥吧,記得趕緊過來!還有,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到時候聯系不上我,就去找村裏的一個叫阿尤的姑娘!”

白雪說完,通話也就結束了,像是手機沒電的樣子。

楚楦毫不遲疑,馬上打徐哥的電話……結果是關機的狀态。

也對,如果徐哥電話能打通,白雪也就不用打電話給自己。

看來是白雪早已給徐道人打過電話,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聯系的楚楦。

“我要出去一趟,你……是呆在家裏,還是跟我一起出去?”楚楦不想他難受,說:“外面的太陽比較大,要不你就在家呆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去徐哥家裏也不遠,坐車來回只要二十分鐘。楚楦還就不信,大白天的也能撞鬼。

不過……想到今天上午那只攔路的吊死鬼,楚生連忙在心裏打住,面露糾結,說:“你自己決定吧,要是不怕陽光,就随你吧。”

話還沒說完,他看到剛才還站在自己跟前的霍雲深,一轉眼竟然消失不見。

楚楦到處摸了摸,終于在大腿邊的褲兜裏面,摸到一把梳子。

他拿起鑰匙和錢包,飛快下樓。

打了一輛的士,來到徐道人的鋪子面前。

“這……”楚楦擡頭一看就震驚了,門面上竟然挂着暫停營業的牌子,沒有開店。

手機打不通,店鋪也沒開的情況下,上哪去找徐道人?

楚楦馬上着急了起來,因為白雪那邊還等着救命,那可怎麽辦?

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麽事?

如果只是單純的撞邪,沒準自己還能幫上忙。

楚楦第一時間就想起霍雲深,讓他對付個把厲鬼,應該是成的。

只是他肯不肯?他會幫忙嗎?

楚楦不太确定,他感覺自己跟霍雲深,始終關系很陌生,就算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也并不熟悉。

他心事重重,回到家裏,打開卧房的門。他的床上躺着一具屍體,那半邊燒焦的臉正是對着門口。

楚楦走進去,木梳掏出來放在桌上,然後拉了張椅子,慢慢坐下來。

眼光有意無意,在屍體邊上掃過,顯得欲言又止。

一是擔心白醫生,二是擔心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霍雲深。”楚楦喊了他一下,說:“我想去一趟外地,那裏可能會有危險,你跟我一起去嗎?”

他看到屍體從床上慢慢坐起,扭過頭,直勾勾看着人,讓人倍感壓力。

“其實是有個同事遇到了危險,我想去救她。”楚楦移開眼睛,幹脆向霍雲深坦白道,而且白雪對他們的婚事有間接助攻的功勞,就說道:“當初是這位同事讓我去找徐哥,後來徐哥安排了我們結冥婚。如果沒有她,我們可能沒這麽快結冥婚。”

他覺得霍雲深應該懂他的意思,但是并不确定,一只鬼有沒有感恩的心?

最後楚楦說了句:“不管你去不去,我馬上就要走了。”

他拉開抽屜,拿上自己需要的東西,用一只背包裝起來,準備出門。

現在交通這麽發達,去石岐那個地方也不需要提前訂票。

坐高鐵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去到的時候天應該還沒有黑。

雖然沒有得到那鬼明确的答複,但是楚楦感覺得到,他就在自己身邊。

木梳是楚楦主動放在身上,裝在背包,貼近背部的暗格裏頭。

他并不清楚這把木梳的真正含義,它只是霍雲深随便找的附身物體,還是怎麽樣?也許以後要問清楚這個問題。

到達石岐之後,楚楦餓得饑腸辘辘,他在路邊的小店解決了晚飯。

不知道霍雲深會不會餓,他問店家多要了一副碗筷。

店家以為還有第二位客人,倒是沒問什麽,就給了楚楦第二副碗筷。

現在時間還早,店裏人不多,楚楦坐在偏僻的角落,喊霍雲深出來透透氣,順便确定他在不在。

喊了兩聲,那鬼果然出來,就坐在楚楦的對面。

楚楦很小聲地道:“需要吃飯嗎?”

自然亮光下,霍雲深的皮膚顯得很白,幾乎呈透明狀,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膚色。

他的眼睛因為有光線的問題,好像也有了點光芒,對楚楦搖搖頭。

飯菜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味覺享受,并不能飽腹。

陽氣。

他擡起手,當着楚楦的面,把手指伸進茶水裏,沾水寫了兩個字。

“嗓子還沒好嗎?”楚楦低聲問道,臉色因陽氣兩個字變了變。

“是……不習慣。”霍雲深發音困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眉頭輕蹙。

“以後會好的。”楚楦很怕他皺眉,說:“陽氣這事,等我吃完飯再說,不會不給你的。”

老板端上菜來,楚楦自己去盛了一碗飯,專心吃飯。

吃完飯便想喝口茶解解膩,楚楦端起茶杯放到嘴邊,他突然想到,這杯茶被霍雲深的手指污染過。

停下來瞄着對面,發現那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像堯有興致地在等待,自己到底會不會喝?

楚楦想來想去,大無畏地喝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在稍顯落後的街上行走。

天越來越晚,走到陰暗的角落,楚楦背靠着牆,肩上挂着背包,說:“這裏沒人……”

他的話暗示性十足。

那鬼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然後慢慢向他貼近,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

但其實也不重。

一人一鬼站在一塊,楚楦明顯比他高出半個頭,這時候需要把頭低下來……

霍雲深擡頭吻住他,溫柔缱绻,氣氛暧昧。二個俨然一對兒小情侶,躲在暗處互相撫慰。

“還有……小白菜的味道嗎?”楚楦卻很尴尬,故意說些破壞氣氛的話,來打破他們之間的暧昧。

哧……

那鬼好像笑了一下,貼近楚楦的嘴唇好像彎起來,灰白的手指爬上楚楦的臉龐,繼續吻。

持續了沒多久,楚楦不行了,他會臉紅心跳,不能當做只是單純在吸陽氣。

真相是,那鬼也不是單純在吸陽氣,他在接吻。

“好了……”楚楦推開粘粘乎乎的嘴唇,感到口幹舌燥,就找了一借口,說:“我口渴,出去買點水喝。”

來到巷口的小賣部,掏出兩塊錢,買了一瓶礦泉水,就站在那喝了幾口,跟老板問說:“老板,現在還有車去棠下村嗎?”

老板說:“公交車是沒有的,坐三輪車吧。路邊那些都是,棠下村的話……大概十三塊錢,再多就是宰你。”

“謝謝老板。”楚楦感激一笑說,這年頭出門在外,會提醒外來客的好心人不多了。

天色将晚,楚楦搭着三輪車來到棠下村。

腳剛碰到土地,一陣不同尋常的陰風吹了過來,他說:“霍雲深,等會兒要是有什麽事,你兜着點,我得盡快去找白醫生。”

楚楦說完話,一名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棠下村,迎面遇到一個擔着擔子的大叔。

楚楦上前去,禮貌問說:“大叔,我是來找人的,你認識一個叫阿尤的姑娘嗎?”

大叔擡起頭來,竟然連忙擺手,說:“她早就死了,別來找了。”好像很忌諱的樣子,說完轉身就走。

“大叔,你說真的嗎?會不會搞錯了?”楚楦十分錯愕,說:“會不會有兩個阿尤,你搞錯了?”

白醫生不可能叫他來找一個鬼……不,也不是不可能。

“她是什麽時候死的?死在哪裏?”

楚楦锲而不舍地追上去,大叔無可奈何,說:“三年前就死了,病死在她婆家。這孩子命是苦了點,但完全是自尋死路,自找的。”

楚楦一直追着大叔,說:“她婆家在哪?能告訴我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大叔搖搖頭,說:“你還是別問了,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不關別人的事,你們這些大學生,別一天到晚關注這些事情……”

那大叔就這樣快步離開了,楚楦沒辦法,就問霍雲深:“這村子裏面要是有鬼,你能不能找出來?還有他們的身份,能不能問出來?”

“可以。”霍雲深不賣關子,早在踏入棠下村,他就在尋找什麽東西:“那……”

楚楦順着霍雲深的手指望去,發現,原本沒有路的地方,隐藏着一條小路。

“那是什麽?”難道又見了鬼?自己的體質真的有這麽靈?

霍雲深生前是個沉默的人,死後也是個沉默的鬼,他沒有說話,推着楚楦的肩膀往前。

忽然,一個灰色的身影從牆角邊走出來,對楚楦很不友好,說:“你是什麽人?來我們村裏幹什麽?是不是想做不三不四的事情?”

楚楦解釋道:“我是來找人的,對貴村沒有惡意。”

“找人,找誰啊?”漢子語氣不好,十分敷衍,說:“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快走快走!”

“找阿尤姑娘,剛才有個大叔告訴我,她已經死了,我想看看她死的地方。”楚楦趕緊說道。

“是啊,既然人都死了,你還來找她幹什麽?走走走,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從哪來回哪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漢子兇神惡煞,沖着楚楦揮拳頭。

“……”楚楦立刻皺眉,這漢子的反應不太對,明顯是在攆人,他為什麽要攆人?跟阿尤的死有關?

楚楦想不明白的是,阿尤又跟白雪有什麽關系?

想了片刻,還是想不通,楚楦小聲吩咐霍雲深:“這個村肯定有問題,你讓這個人離開,別攔着我,我去看看。”

“嗯……”霍雲深很聽楚楦的話,立刻從楚楦背後探出頭,對漢子一笑。

此刻出現在漢子面前,是一張燒焦的臉孔,黑面獠牙。

“鬼……鬼啊……”那個人連爬帶滾,在他們面前拼命逃走。

棠下村究竟隐瞞着什麽事情?

白雪醫生現在又在哪裏?

楚楦掏出手機,撥打已關機的號碼,仍然是關機狀态,他說:“我們快去找,白醫生現在恐怕兇多吉少。”

跟着霍雲深來到一戶人家,他們剛好在做飯,四周飄着飯菜的香味。

“就是這裏?”

“不是。”

霍雲深帶他繼續走,繞到屋後面的小河邊。

“不是病死,是溺死。”

那個阿尤不是病死,而是溺死的?

楚楦面露沉重,而現在已是傍晚,天已快黑。小河上泛起一層輕煙,輕煙下的河水綠油油。

忽然,一顆人頭,從小河中央冒了出來,用兩只怨毒的眼睛望着楚楦。

“你是誰,是阿尤姐姐的男朋友嗎?”

楚楦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他說:“我不是你阿尤姐姐的男朋友,我不認識她,不過我有重要的事情想找她。”

“找不到了,阿尤姐姐死了,就在這河裏。”男孩突然淚流滿面,說:“都是她男朋友的錯,如果他肯娶阿尤姐姐就好了!都是他的錯,他該死!”

阿尤的男朋友?她不是嫁了人嗎?

“到底是怎麽回事?阿尤姑娘是怎麽死的?”楚楦問道。

男孩說:“阿尤姐姐是被那個畜生按在河裏淹死的,你知不知道,阿尤姐姐死的時候肚子裏已經有小孩了!”

楚楦頭皮發麻,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個人呢?”

這麽殘忍的人,确實該死。

男孩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相信楚楦,他說:“告訴你們也沒關系,反正你也不能阻止……阿尤姐姐告訴我,今晚要去殺那個畜生,還有他全家。”

如果這是真的,今晚就能見到阿尤,白醫生的下落就有了。

至于那家人的事情,該不該插手去管?

想到一屍兩命,楚楦心情沉重,皺着眉頭:“那個人……他究竟為什麽要溺死阿尤?他是阿尤的……老公?還是別的什麽人?”

“是阿尤姐姐的未婚夫……”憶起往事,男孩面露憤怒,說:“當時阿尤姐姐正在上高中,她有一個城裏的男朋友,可是黃達的那個畜生喜歡阿尤姐姐,拿着十萬塊錢去阿尤姐姐家裏說要娶阿尤姐姐。”

有了心愛的男朋友的阿尤,當然不答應這門親事,她哭着求父母去拒絕了黃達的提親。

盡管黃達家是村裏的大戶,沒權沒勢的阿尤父母還是選擇尊重女兒的意見。

于是悲劇就這麽發生了,有一天黃達在路上堵住放學回家的阿尤,警告阿尤,要是不答應提親就弄死她在城裏的男朋友。

阿尤是個倔強的姑娘,回到學校把這件事告訴男友。

男友當時信誓旦旦說,馬上會讓家裏去阿尤家提親。

阿尤帶着惶恐和感動的心情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男友,但是男友回家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慘遭抛棄的阿尤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個時候,黃達再次用阿尤的父母威脅阿尤。心如死灰的阿尤,就這樣答應嫁給黃達。

在新婚之夜前一天,阿尤告訴黃達自己已經懷孕的事實,黃達憤怒出手,将阿尤拉倒家後面的小河邊,說要淹死她。

當時好些人來圍觀,黃達大聲說出阿尤壞了野孩子的事情,因此沒人敢來拉架。

阿尤就這麽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未婚夫淹死了,等她父母趕到之後,兩口子哭得肝腸寸斷,後悔不已。

更說都是窮和苦鬧的,這個世道沒權沒錢的人活着太難了!

可是最後,他們卻沒有報警,而是選擇接受黃家的五十萬賠償。

原來阿尤有個弟弟,還在上小學。

楚楦聽完這個故事,心裏發涼。他怪黃達這種人竟還逍遙地活着,也怪阿尤不自愛,更怪周圍的人情冷漠,其中包括阿尤的父母……令人無法釋懷。

突然河裏的男孩說了句:“阿尤姐姐來了。”

楚楦再去看他,發現他已經潛入水裏。

“不好!快去黃達家裏!”他拔腿就往黃達家跑,剛跑到門口,原來亮着的燈,忽然全滅掉。

黃達正在浴室中洗澡,哼着歌兒優哉游哉,忽然頭頂上的燈一閃一閃:“媽的,二百塊買的燈泡質量這麽差,明兒個一定叫他給我換個新的。”

啪!浴室門突然毫無預兆地打開,一個握着水果刀的女人站在門口。

“你……你是誰?你他媽的……你想幹什麽?”黃達的聲音越來越驚慌。

那女人死死盯着他,怨毒地勾起嘴唇,說:“我是阿尤,來找你索命來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阿尤……”黃達驚恐不已,他不相信,這怎麽會是阿尤……“阿尤,阿尤沒有你這麽漂亮……”

握着水果刀的女人,忽然沖到黃達身前,舉起水果刀,一刀一刀插下去,足足插了三十幾刀。

整個浴室血色彌漫,黃達的血液不斷被水沖刷進下水道,直到無血可流……

楚楦用手機打開手電筒的功能,蹬蹬地跑上來,看見一把反光的刀尖,正在滴着血。

手機往上一照,他驚恐地瞪大眼睛:“白醫生!”

握着尖刀的女人,竟然是白雪的樣子。那麽她是真的白雪,還是假的白雪?

“怎麽回事?突然斷電了?是不是電閘出了問題,死老頭快去看看呀!”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說:“我先找根蠟燭,達仔還在洗澡呢!”

“有人來了,你先躲一下!”楚楦經過一番思想掙紮,選擇讓白雪躲起來。

“她不是白雪,她是阿尤。”霍雲深不急不慢的聲音,傳入楚楦耳裏,對了,剛才那名男孩說過,阿尤要來殺黃達,可是……怎麽會是白醫生的樣子……除非……附身?

“達仔!達仔!”黃達的媽媽端着蠟燭走上來,她看到一張女人的臉,還有一雙怨毒的眼睛:“啊——你是誰?”

“阿尤,不要殺她!”楚楦喝住阿尤,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已經殺了害你身死的人,何必再對無辜的人下手?”

阿尤不管,惡聲道:“是她生了黃達,養而不教,他們都該死!”

手起刀落,一張椅子飛過去阻擋了阿尤的舉動。

楚楦拜托霍雲深,千萬不能讓阿尤将黃達媽媽殺害。而黃達的媽媽早已吓得魂飛魄散,聽楚楦喊白雪為阿尤,她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哭嚎道:“阿尤,求求你放過我們,別殺我們,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去你家提親,我們都錯了!”

“你以為她是無辜的嗎?”阿尤用刀尖指着黃達的媽媽,說:“就是因為她有個派出所的親戚,黃達才敢這麽折磨我!哈哈哈哈,不過我已經殺了黃達,為自己報了仇!”

黃達的媽媽一聽黃達的已經死了,尖叫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阿尤,有時候死并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我想經過這次,他們活着會比死更痛苦。”楚楦的腦袋飛快地轉着,想着前因後果,利害關系,說:“你附身在白雪身上才來殺黃達,說明你的能力并不強,而我身邊……你應該知道,他随時可以殺了你,讓你魂飛魄散。”

不過那樣一來,就會傷害到白雪,這就是楚楦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這具身體是你的朋友,你不敢殺我。”阿尤冷笑道。

“沒錯,但是最後你也逃不掉,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你不怕嗎?”楚楦心裏猶豫了一下,說:“你還記得你的男朋友嗎?如果你答應不傷害白雪,我可以幫你。”

當時,阿尤的男朋友為什麽抛棄阿尤,楚楦也很想知道。

如果阿尤的男朋友是個渣男,直接導致了阿尤的死,那麽他死有餘辜。

如果是誤會,時隔三年,也到了把誤會解開的時候。

“他……”阿尤面露回憶,一會兒怨恨,一會兒懷念:“找到他又如何,我已經死了。”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會那樣做?”

“我……”

“老伴!是電閘壞了,看來今晚只能點蠟燭。”一個腳步聲靠近這裏,在場唯一的人……楚楦,十分緊張地看着通道。

在黃達父親出現的那一刻,霍雲深站在他背後,将他弄暈了過去。

“阿尤姑娘,我對你的遭遇很同情,我想幫你。”楚楦從霍雲深身上移開視線,說:“你應該相信我,我對你們的存在沒有惡意,他……是我的冥婚妻子,你也看到了。”

阿尤猛地盯着霍雲沈,還有楚楦:“妻子……妻子?”

“對。”

為了說服阿尤,楚楦握住回到自己身邊的霍雲深的手掌,努力做一對模範夫妻。

面對楚楦突然的動作,霍雲深愣怔了片刻,握緊。

楚楦驚訝地側頭看他。

“無事。”霍雲深神情缥缈,說:“和先生第一次牽手呢……”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有知識的人喜歡稱呼自己的丈夫為先生,是一種雅稱。

楚楦想了一下,才弄清楚他的意思,于是臉就發燙……因為感覺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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