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
晨晨是被冰冷的地板硌醒的,她剛開始沒明白怎麽回事,只記得自己跟着一個攝影班的小姐姐回家——她家真的很近,出了公園,拐角就是,雖然看起來有點家徒四壁,但收拾得還算幹淨。
電話機不太好用,總是接觸不良。小姐姐信誓旦旦地說重新插一下線路就好,還給她拿了一瓶冰鎮飲料。
晨晨叼着吸管,一邊吸着芒果汁,一邊覺得自己可能太麻煩人家了,正在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說“還是回學校吧”,可還沒等開口,她就覺得整個人好像被什麽從軀殼裏抽出去一樣,四肢瞬間失去了控制,她艱難地晃了幾下,随即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晨晨的辮子已經散了,一身的塵土,四肢被捆成一團,大約是被人暴力地在地上拖過,多處裸露的皮膚蹭破了,火辣辣的疼,貼在嘴唇上的膠帶上沾着橡膠的臭味,她艱難地把自己蜷縮起來,拼命往後躲去——蘇落盞正在幾步遠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蘇落盞歪着頭,一縷長發從鬓角垂了下來,她伸出細長手指在臉頰旁邊卷着頭發,冰冷的眼睛像某種險惡的冷血動物。
繼而她抿起嘴角,沖晨晨笑了起來:“你真讨厭。”
晨晨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我最讨厭你們這種什麽都不懂的跟屁蟲,都是有心計的賤人,一把年紀了,仗着會和人撒嬌,出入必有人接,要什麽有什麽,動辄拿自己當小孩子,好像全世界都得遷就你們。”蘇落盞一邊說着,一邊彎下腰,從門口的鞋櫃裏拎出了一把彎頭的砍刀,金屬的大家夥對她那雙細瘦的小手來說,有些太過沉重了,刀身與老舊的木質櫃櫥彼此摩擦,“沙沙”作響。
晨晨劇烈地掙紮了起來,被封住了嘴,她就發出小動物一樣微弱而細小的“嗯嗯”聲,臉憋得通紅,奮力想從繩子裏掙紮出來。
“他不來,我自己也可以!”
蘇落盞突然發作,提起砍刀就向晨晨沖了過去。
人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潛力大概是無限的,那一瞬間,晨晨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竟然成功地就着被五花大綁的姿勢,用腳底尋找到了地面,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刀已經逼至近前,晨晨閉着眼往前一撲,連滾帶爬地從蘇落盞刀下撲了出去,一頭撞在了茶幾角上,額角登時頭破血流。
晨晨把自己撞得暈頭轉向、頭重腳輕,只想嚎啕大哭,叫人來救她,卻也知道哭并不管用,只好掙紮着地用肩膀去抵茶幾,試圖再次站起來。
蘇落盞手裏的刀揮得過猛,卡進了牆角的一個木頭櫃子裏,那刀畢竟是沉,她使勁一拉,竟然沒能把卡住的刀身拔出來,氣急敗壞之下,蘇落盞猛地上前,從後面一把抓住了晨晨頭發,晨晨覺得自己整張頭皮都被她拉掉了,只能狼狽地被她的手帶着彎下腰去,不停流下來的眼淚已經把膠帶邊緣泡開了,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卻只激發起了另一個人的施虐欲望。
蘇落盞擡手扇了她一個耳光,從沒被人碰過一根手指的晨晨幾乎被她打懵了。
Advertisement
“賤人,”蘇落盞說,“你就是賤人!”
受影視劇影響,“賤人”一詞其實已經在中學和小學高年級中普及了,總有一些比同齡人發育早一點的孩子開始學着把這些成人色彩濃重的詞彙挂在嘴邊——即使在家裏個個都是咬着雪糕耍賴的小朋友。
蘇落盞狠狠地把晨晨往茶幾上一推,晨晨的後腰撞在那矮小的桌子上,水晶桌貼下面泛黃的舊照片中,已經死去的人沖着兩個活生生的女孩露出耐人尋味的似笑非笑,晨晨嘴上被淚水泡軟的膠帶在這一推一震中崩開了,她第一時間出了聲:“救命!”
第一聲又啞又微弱,随後,晨晨飛快地适應了說話的感覺,聲音也響亮了起來:“救命!救命!”
蘇落盞被她這一嗓子叫得一愣,她方才就覺得缺了點什麽,不夠“過瘾”,這會才發現,原來是沒聽見慘叫。晨晨那一聲帶着哭腔的“救命”刺激了她,她好像得到了禮物的孩子,用一種驚喜的眼神看着晨晨,狠狠一擡腳,跺向晨晨平攤到地面的手指。
晨晨疼到了一定程度,反而叫不出來了,她張大了嘴,無聲地抽着氣。
蘇落盞:“叫啊,你怎麽不繼續叫了?”
晨晨哭得喘不上氣來,用僅有的力氣斷斷續續地擠出幾個字來:“蘇……嗚姐姐……我很、很喜歡……羨慕你的,你……你……”
蘇落盞剛開始一臉冷漠,唯有“羨慕”二字讓她輕輕地一頓,要去抓女孩頭發的手停在了半空,黑豆似的大眼睛盯着晨晨。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重重地砸了幾下,有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吵什麽吵,讓不讓人睡覺了!”
屋裏的蘇落盞和晨晨同時一哆嗦。
那男人怒道:“開門,不然我報警了!半夜三更在家裏看恐怖片嗎這是?吱哇亂叫的,這地方就你們一家住着啊?”
晨晨的嘴被蘇落盞用力捂上了,她随便從旁邊的紙盒裏抽出幾張餐巾紙,也不知多久沒清理過的,團成一團往晨晨嘴裏一塞。
“對不起,叔叔,”蘇落盞深吸一口氣,冷着臉,同時細聲細氣地開了腔,“我們家大人不在,不能随便給陌生人開門,我會關小點聲的。”
門口的男人頓了頓,十分嚴厲地說:“什麽玩意,小孩啊?你給我過來,我替你們家長教育教育你!”
蘇落盞皺了皺眉,沒等她吭聲,門口的男神經病已經自顧自地開了口:“做人要有公德心你知道嗎,什麽叫公德?最起碼的要求就是不給人添麻煩,你呢!你是哪學校的,回頭我一定要給你們老師打電話,熊孩子都怎麽教育的!”
眼看對方說起來沒完,蘇落盞俏麗的小臉上一片陰冷:“叔叔對不起,我道歉可以嗎?”
“你說什麽,聽不見!大吵大鬧的時候不是聲氣挺足的嗎?”
蘇落盞只想把這個突如其來的奇葩打發走,她回手把晨晨嘴裏的紙巾團塞了塞,自己站起來,往門邊走去。
一步、兩步……突然,就在蘇落盞在邁出第七步的時候,她整個人停在了原地。
這老房子雖然一直有那個人定期打掃、繳費,但周圍居民都知道裏面沒人住,已經空置很久了,為什麽門口的人半夜三更聽說裏面住了個沒有家長的小孩,居然毫不驚詫?
蘇落盞忽然扭頭就跑,與此同時,老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暴力破壞。
幾個警察緊跟着沖了進來,蘇落盞一把抓起方才卡在櫃子上的砍刀,重壓之下,那把方才她怎麽拉都拽不起來的砍刀竟從木櫃的縫隙裏溜了出來,而警察們眼看就要抓住她——
蘇落盞反手提起砍刀指向晨晨的後頸,刀尖立刻在女孩雪白的後頸上撕開了一條血口子,她尖叫起來:“別過來!”
被撞開的大門貼着牆面震顫不休,室內的氣氛已經凝固。
蘇落盞猛地蹲了下來,躲在晨晨身後,搖搖欲墜地舉着笨重的砍刀,沿着晨晨的脖子飛快地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晨晨的頸側。
她的手不住地發着抖,自下而上瞪過去的眼睛就像是一只抵死掙紮的小野獸,兇狠而憤怒。
陶然連忙阻止了身邊人的靠近,小心翼翼地站在幾步遠的地方:“蘇……蘇落盞對嗎?”
蘇落盞一言不發。
陶然心裏飛快地轉着各種念頭,一時不知該怎麽和這麽小的嫌疑人談判,就見這時,費渡慢一步地出現在了門口。
他微微側着身,擋住了自己受傷的胳膊,目光漫不經心地在屋裏掃了一圈:“咱們要抓的人呢?”
蘇落盞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他。
“哎,有個小孩,”費渡好像才發現她,有些輕慢地問,“跟你一起的綁架殺人犯去哪了?”
蘇落盞看了看手裏的刀、刀下的人,又擡頭看了看費渡,好像不知該怎麽回答。
“快把刀放下吧,沒事了,不用那麽緊張,”費渡四下打量着這老房子,只見上一任主人雖然已經人去樓空,但她們荒腔走板的生活痕跡卻依然留在了原地,煙熏出的牆壁污糟昏黃,牆角還有一堆空酒瓶,“真可以,逼迫個小孩當誘餌,他自己躲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藏頭露尾的犯人。小姑娘,你放心吧,外面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的都是警察,他跑不了,警察叔叔和未成年人保護法會保護你的……真虧你還拿得動這麽大的刀,不沉嗎?”
他不說還好,這一提起,蘇落盞立刻覺得手腕不堪重負,快被大砍刀墜得沒知覺了。同時,她也自覺聽懂了費渡的話——警察認為這件事都是那個人做的,她只不過是個可憐的誘餌!
蘇落盞心裏生出幾分愚弄別人的沾沾自喜,她把自己的眼圈憋得通紅,看起來居然比晨晨還可憐幾分,眼巴巴地望着費渡。
陶然立刻順着費渡的話音上前一步,見蘇落盞瑟縮一下,警惕地緊了緊握刀的手,就蹲了下來,沖她攤開手,視線和那女孩齊平,目光盡可能地跳過晨晨,集中到蘇落盞身上:“是真的嗎?是不是有人脅迫你?”
蘇落盞只遲疑了幾秒,就果斷點了點頭。
陶然的聲音更加柔和,把一只攤開的手緩緩地、一寸一寸地向她伸過去:“那你把刀給叔叔,然後帶我們去抓壞人好不好?”
蘇落盞盯着他的手,一時間好像有些舉棋不定,在陶然的手靠得太近的時候,她又有些緊張地提了提手裏的刀,不住顫抖的刀刃立刻在晨晨的頸側留下了幾條細碎的傷口——她真的要拿不住這把刀了。
陶然從善如流地把手懸在了半空:“壞人是不是叫‘許文超’,利用你抓走了曲桐,有沒有對你做過不好的事?”
費渡說:“你媽生前為了傍上他,是不是經常把你打扮成洋娃娃的樣子,還給你化妝?”
蘇落盞極小地抽了口氣,好像用盡了全力才止住自己激動起來的情緒。
“自己老了,留不住當年的形象,就從孩子身上下手,她還不允許你穿別的衣服,不允許你剪頭發,是嗎?”費渡盯着她,“她是不是虐待過你?以前打過你嗎?”
蘇落盞的眼淚不知是真是假,随着他的話音,倏地落了下來,淚水朦胧了她的視線,忽然間,她覺得手腕一緊,原來是陶然趁機抓住了她提着砍刀的手,蘇落盞下意識地一掙,陶然輕聲說:“不怕,沒事了,沒事了,叔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這些事本來就是壞人脅迫你做的,你不用擔心……”
他語氣柔和,捏住她手的力氣很大,蘇落盞根本無從反抗,她僵持片刻,終于還是放松了力道,任憑陶然奪走了她的刀。
一個刑警立刻上前,一把抱起晨晨,脫離了蘇落盞的控制範圍。
剛剛趕到的駱聞舟聽見耳機裏的同事說:“駱隊,嫌疑人之一已經落網,指認同夥為許文超,可以申請逮捕令了嗎?”
“可以,馬上通知盯梢的那幾位兄弟,別讓那小子跑了,”駱聞舟側過身,幫忙把晨晨擡上救護車的擔架,轉向被警方控制起來的蘇落盞,“曲桐在哪?還活着嗎?”
蘇落盞沒有答話,只是沖他搖搖頭,她好像想到了什麽,小巧精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輕輕提了一下,随即自己意識到了,又十分溫順地低下了頭。
即使看見八音盒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駱聞舟還是覺得心裏有些堵。
他的目光掠過女孩微卷的發梢、長而濃密的睫毛,突然感覺到有一絲難以名狀的、荒謬的難過。
他一揮手,讓同事把蘇落盞押上警車,轉頭往救護車的方向望去。
幾個醫生正一邊處理晨晨額頭上的傷口,一邊低聲詢問着什麽,晨晨的家人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令人窒息的失而複得讓晨晨媽媽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旁邊的丈夫連忙扶起她,兩個人短暫的相互指責剎那間煙消雲散,相互扶持着走向女兒。
失蹤時間接近八個小時,雖然飽受驚吓,但除了一身輕傷,張雨晨終于還是全須全尾地找回來了,簡直已經堪稱奇跡。
他們忙活了一宿,至少還撈回了一個。
駱聞舟籲出口氣,習慣性地擡起一只手,誰知等了半天,平常會和他擊一下掌的搭檔卻沒動靜。
駱聞舟不尴不尬地一轉身,發現陶然正圍在常寧身邊,常寧的眼淚一直止不住,陶然低聲安慰着什麽,還從兜裏摸出了一塊手絹遞過去,全然忘了搭檔是哪根蔥。
駱聞舟:“……”
世上竟然還有這麽重色輕友的男人!
這時,他沒來得及收回去地手掌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駱聞舟詫異地一偏頭,見那吊着一條胳膊的殘障總裁費渡溜達到了他身邊,并且不知出于什麽動機,屈尊做了這麽一件多餘的事。
完事,他還慢條斯理地把手揣回兜裏,似笑非笑地看着駱聞舟:“啧,真幼稚啊,駱隊。”
駱聞舟無言以對,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編外人員理所當然地鑽進自己的車裏,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等司機開車。
他能以自己浪跡四方、閱人無數的人格擔保,他絕對從費渡的話音與神色裏聽出了不規不矩的調戲意味。
駱聞舟難以置信地想:“他這是要蹬鼻子上臉了……不,上天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