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她是誰?
靳一城和褚寂遠通過電話确定褚寂遠一定會見他,但這之前他們必須還要找到一件東西,這件東西就是最後成敗的關鍵。
第二天一大早,靳一城和許少傑去了一家私人博物館,還未到開館時間,等了很久,等到開館又要等館長。
許少傑有些坐不住,出去抽煙。靳一城一件一件藏品看,始終沒有看到想要的那件。
終于等到館長,他說明來意時,館長倒是怔了一下,靳一城說的那件藏品是館主三天前才剛入手的,拿出來給靳一城過了下眼,他沒有問價格直接就要,不管館主開多少錢他志在必得。
他這樣的買主大概是所有賣家都願意合作的,所以交易的過程很順利,主要是價格到位。
靳一城拿着錦盒出來的時候,許少傑好奇得緊,一定要開開眼。靳一城遞給他,他打開一看,傻眼了,“這……這不是應該是女人喜歡的,這位褚總的愛好也太……”
靳一城關上錦盒,捏緊,“有這個東西褚寂遠一定會見我們,如果他收了這個東西,晚晚就有救了!”
許少傑覺得不可思議外加不相信,靳一城倒是成竹在胸。
肖家別墅,醫生守了夏晚一整夜,高燒到四十度,傷口發炎,醫生多怕她會一命嗚呼,肖景铄心狠手辣一定不會放過他。
醫生戰戰驚驚一晚都不敢阖眼,終于聽到夏晚喊了聲‘痛’,醫生激動得趕緊替她測量溫度,終于退燒。
夏晚有知覺的第一反應就是痛,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是痛的,想喊,喉嚨根本就發不出聲。艱難睜開眼睛,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動,他說了什麽聽不太清。
“a……”她努力的張嘴,只能發出單音,她很害怕,怕自己看不見,怕自己是不是就這樣說不出話了。
“沒事了沒事了。”醫生給她倒了杯溫水,“喝點水,再吃點東西就會沒事了。”
夏晚渴得緊,治好的手還是很疼她也不顧巴着水杯一口喝完,喝一杯好似都花了她所有的力氣,胸口起伏不停的喘氣。
醫生很同情她,一個女孩子身上都是傷,她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我會在你的藥裏加些安定劑,你會睡得好一點,也不會感覺那麽疼了。你呢,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身體最重要,身體垮了什麽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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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夏晚擡手揪緊醫生衣服,艱難開口,“報警……求你……”
醫生雖然覺得她可憐,可是自保還是最重要的。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拂開她的手就出去。
肖景铄在書房開會,褚氏還沒給回音,他要作好被拒絕的準備,萬一褚氏看不上他的方案,他也要置靳一城于絕境。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夏晚牢牢控制在手裏,昨晚那一頓教訓她應該是不敢再跑了。
“叩叩”
“什麽事?”肖景铄對着門口問了聲。
“肖少,夏小姐已經醒了。”醫生如實回報。
肖景铄丢了手上文件,“并購企劃再做得細致些,條件上再放寬些,今天先這樣。”
衆人開門出去面色凝重,條件再放寬他們就沒什麽利益可言了,肖總花了這麽大力氣到底是為了什麽。
醫生一直等在門口,肖景铄最後一個出來,點了一根煙,吐了口煙圈,“她怎麽樣?”
“高燒已經退了,靜心休養就沒什麽大礙。”
肖景铄擡腳要往樓上去,醫生跟了幾步,“她現在很虛弱,您最好是滅了煙再……”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多管閑事往往沒什麽好下場的!”肖景铄已經上樓。
醫生也不敢攔了,無奈嘆口氣,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
房門開了,夏晚看見肖景铄進來倒也沒什麽恐懼神色。已經死過一次,最壞的結果也就這樣,還有什麽好怕的。
肖景铄俯身逼近她,沖她臉上吐了口煙,她嗆得臉通紅喉嚨裏都咳出血腥味。
“還跑嗎?”
夏晚努力平複下來,喘着氣瞪他。
肖景铄愉悅笑起來,伸手撫上她蒼白的唇,很軟,“你這嘴不是很能說的嗎?”
夏晚別開臉,她現在要養精蓄銳,無謂激怒這個瘋子,也無謂為這種瘋子浪費口舌。
肖景铄坐到床邊,心情不錯,吸口煙,緩緩開口,“你要真的嫁靳一城,按輩份我應該喊你聲大嫂。”
夏晚驚愕睜大眼睛。
肖景铄很滿意她的反應,“在s市,張恒逸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逼他的,包括暴出你和靳一城以往的親密照,派人去綁你好讓靳一城可以英雄救美助你和靳一城和好,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夏晚嘶啞出聲。
“因為我要利用你刺激韓玉珍,我要讓她發瘋!”
“為什麽!”夏晚感覺自己馬上就可以探知到真相,所有的真相。
肖景铄挑了挑眉,“或許你應該問韓玉珍為什麽那麽憎惡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為什麽!”夏晚只說這三個字。
肖景铄起身,“想知道跟我來,如果你可以起來的話。”他說完就往外走。
夏晚撐起身子,身子卻像灌了鉛,手上的傷口都裂開血染紅紗布,支持不住身子撐不起來,跌回床心,她望着天花板喘氣,她一定要弄清楚,一定要!憋一口氣,用力撐着坐起來,才坐來已經像耗盡所有力氣,她現在身子弱得厲害,根本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雙手撐着挪到床邊,雙腿觸地,才剛一接觸到地面腳上像踩進棉花,整個人傾斜摔倒在地上。
肖景铄斜靠在門口,冷眼看着地上的夏晚,“我今天心情好,只給你這一次機會,錯過了,下次可就沒有了!”
夏晚撐起身子往牆壁那兒爬,然後撐着牆壁站起來,慢慢摸着牆壁往門口走,走到肖景铄面前的時候,額前的劉海已經汗濕,“可以說了嗎!”
肖景铄微蹙眉倒是看不出她柔柔軟軟的單薄身子竟藏着這麽大的力量,“跟我來。”
夏晚就一直貼着牆壁走,一口氣吊着全身的重量。一直跟着肖景铄到一間房,窗簾床單全都是白色,家具擺件全部都用白布蓋着像極靈堂,夏晚驀得感覺後背一陣涼,撐着矮桌靠緊。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不是有東西給我看嗎?”
肖景铄不回應也不看她,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直直走到一面牆,正中好像挂了幅圖也用白布蒙着,他揚手一拉,是一副女人畫像。
夏晚擡頭看,滿臉的震驚,瞪大眼睛,畫上那個女人……那張臉跟自己竟是九成相像。
“她……她是誰?”
肖景铄擡手撫上畫像,“她是我母親。”
夏晚一瞬亂得理不清頭緒,“你母親?你母親和韓玉珍……?”
“我母親和靳一城的父親本來就是戀人,韓玉珍死纏着非要嫁進靳家,害得我母親只能淪為世人不恥的小三,原配突然被打成小三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夏晚盯着畫像,終于知道韓玉珍為什麽那麽讨厭自己。
“你母親呢?”問他。
“她死了,是被韓玉珍害死的,所以她才變得瘋瘋颠颠,所以她才看到你像見鬼了一樣發瘋發狂!”肖景铄滿腔憤恨,“韓玉珍那個狠毒的女人害死我母親自己的丈夫也一起害死,夠狠!”
夏晚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肖景铄看着她,“現在知道為什麽韓玉珍當年只是看到你的照片就像瘋了一樣,你覺得你和靳一城能安安生生的在一起嗎?除非你毀了這張臉,你舍得嗎?”
“這事……一定有什麽誤會。”夏晚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誤會?”肖景铄逼近她,掐住她臉頰,“你知道當孤兒有多凄慘嗎?你知道被人當牲口一樣對待的滋味嗎?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我被人打被變态猥亵的時候,靳一城在靳家大宅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你知道我有多恨嗎!恨韓玉珍,恨靳一城,恨他們母子不得好死!”
夏晚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推開瀕臨發瘋的肖景铄,後退到門口,“不管韓玉珍做了什麽,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都不關靳一城的事,他那個時候跟你一樣飽受痛苦。既然一城的父親娶了他母親,他就不應該再跟你母親有任何牽扯,這不但害了韓玉珍也害了你母親,她們兩個都是受害者!”
“閉嘴!你知道什麽,我本來有一個美好的家庭,恩愛的父母,是韓玉珍,是靳一城,是他們,毀了我的生活,毀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毀了他,毀了靳家!”肖景铄兩眼猩紅,再刺激他,他真的會殺人。
夏晚轉身就跑,腿使不上力,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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