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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自從開始查埃蒙斯的情況後, 事務所全員都忙碌了起來，得到名單的同時，餘安、宋輕語和陳冬已經主動開始整理資料, 衛銘和韓書月暫時還用不到, 只好承包了一日三餐。

而宋言為了配合大家的時間, 強行改變了自己的作息, 雖然看着有點萎靡, 但狀态還是不錯的。

“老大，現在怎麽辦？”

江年現在已經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順着這份名單繼續查下去, 或許就能查到他們想要的。

“再去查查去年的體檢名單，先按年齡段篩選，然後再從中篩選出腦部異常的。”

有了之前的經歷, 宋言黑醫院的系統已經是輕車熟路, 只不過篩選還要一定的時間。等到最終篩選完畢，江年又讓他把這份名單和福利院的名單進行比對, 事實正如他所想，這兩份名單，幾乎是一模一樣。

衆人看着這份名單, 臉色都很差。

“他們是瘋了嗎，為了找出這一百多個人居然來了一次全民體檢,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餘安已經不知道怎麽評價埃蒙斯的這種行為了。

“這種情況，和當年有些相似。”衛銘道，“當年大家就是被體檢篩選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篩選标準是什麽，但去年的事，顯然和這個有關。”

“估計是最壞的一種結果。”

江年一直皺着眉頭，沉聲道:“小言，警局的系統你能進去嗎？”

“能倒是能。”

“不是要查什麽機密文件，你拿着這份名單去系統裏面查一查，看看這些人或他們的家屬，自從體檢過後的報案情況。”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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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聯想到李澤飛他們幾個，衆人心裏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福利院的名單，體檢腦部異常的名單，現在還有一份警局的。

宋言查着查着，臉色也漸漸沉了下去，“老大，名單上的這些人，去年有很多意外失蹤或死亡，有的家屬報了案還在查，有的就直接當成意外處理結案了。”

果然，江年那個最壞的猜測成了真。

“我懷疑埃蒙斯想要重啓當年的項目，他在利用這種方式找當年的人。”

就算是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還是被這個結論驚的不輕。

“瘋了，真的是瘋了……”宋輕語呆呆的說了一句，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陳冬也低聲罵了一句，“這特麽還沒完沒了了。”

衛銘卻突然想起之前江年被跟蹤的事，“我相信埃蒙斯也能查到福利院的收養名單，但是我們幾個都沒有參加過體檢，沒有在醫院那邊獲得反饋，于是他們才派人來找。”

“那我……”餘安剛想說自己是去體檢了的，但又想起自己沒去拿體檢報告，“我當時因為一些事情年後就換了手機號，工作也辭了，所以他們才沒找到我的……”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栗，“還有田程死的時候，那個鴨舌帽明顯是知道我的，他就是埃蒙斯派來的殺手？他知道留我暫時有用，所以才沒動手的對吧？”

“我感覺，你猜的是對的。”陳冬也不想承認，但是這個說法解釋了之前所有的疑點。

餘安下意識的往江年身邊躲了躲，這種被人暗中盯上甚至有生命危險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江年緊緊握着他的手以示安慰，然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種安慰實在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埃蒙斯一天不倒，那他們所有人都有危險。

只是江年的的想法還不止這一點。

宋言現在是注定要當苦力了，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兒後，又按照江年說的，開始查布朗家的情況。

依照查到的結果來看，當年福利院事件過後，埃蒙斯似乎是受到了重創，市場份額銳減，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也能稱得上是萎靡不振，産業全靠醫院來支撐。

反觀布朗家，自那時起開始蒸蒸日上，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兩家業務相似，江年不信當年埃蒙斯的慘淡沒有布朗家的手筆。

如果是當年如日中天的埃蒙斯，江年覺得自己這邊早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摸透，但是現在看來，埃蒙斯不僅實力衰敗，在這邊的行動也頗有掣肘，不然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派人跟蹤調查了。

長時間的用腦，所有人的消耗都很大，陳冬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個毛巾敷頭，乍一看像是坐月子似的。

餘安有些擔心江年的狀況，畢竟他再這麽累下去難保會出現什麽問題，但現在又缺他不可，所以也只能是時不時的盯着，決定一旦看到他有難受的樣子，就立刻強行把人帶去休息。

“小哥哥，你總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餘安撇撇嘴角，真想扯過陳冬的毛巾掄他一頓。

韓書月已經上樓去給他備藥了，大家也就趁此機會休息休息。

宋輕語挺屍似的往沙發上一躺，只不過很有心機的躺在了衛銘的大腿上，然後還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故作認真道:“老大你多注意休息，還有我們呢。”

江年:“……”

如果不是看到她耳朵尖紅了，江年還真就信了她的關心。

宋輕語因為性格原因，插科打诨一會兒倒也沒太大尴尬，衛銘本來話就少，現在又不好張口讓她起來，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只好渾身緊繃的坐在那裏，挺直身板，看着就很僵硬。

陳冬露出了計劃通的微笑，在衛銘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至于宋言都懶得給這邊分眼神，抓緊時間閉眼楮補覺。

“咖啡來了。”

韓書月回來的時候，手裏還端着六杯咖啡，這裏面自然是沒有江年的，他現在需要吃藥，必須喝水。

宋輕語這下不得不從衛銘的腿上起來。

“沒事，再接再厲。”拿咖啡的時候，餘安小小聲的對她說道。

“放心，一定會成功的。”宋輕語堅信。

喝完咖啡，衆人還要頂着疲憊繼續做事。

最近這段時間的新資料實在是太多了，歸納整理都需要時間，陳冬在這方面專業，于是誰都沒有偷懶的權利，都在按照他的指揮先将這些分類。

忙活的間隙中，衛銘拿着尚未整理好的資料來到江年身邊，“之前你說暫時還沒想明白小布朗的目的，現在呢？”

“有了點眉目，但只是個猜測。”

“說來聽聽。”

“小布朗的确是想除掉埃蒙斯，但目的也不僅限于此。”江年分析道，“我覺得他還想要當年的實驗數據。”

衛銘一怔，“理由？”

“那天的游戲。”江年道，“小布朗說話只說了一半，他選擇現在找人合作除掉埃蒙斯，肯定是他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而埃蒙斯最近的動向只有去年的免費體檢，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然而在這麽好的機會面前，他依舊是不緊不慢，那天包括游戲和之後的談話，完全沒有任何急迫的模樣。或許他很會掩飾，但他也說了，我們是最優選，那就意味着他還有備選，機會這種東西稍縱即逝，誰也不能保證當中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他不可能不知道這點，但從他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并不害怕我們不合作，甚至說合不合作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這不符合把握機會的常理，但如果他除掉埃蒙斯的同時還想要實驗數據就說得通了。”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們只有兩種選擇，如果選擇合作，那就像現在這樣，如果選擇不合作，那背後的埃蒙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威脅到我們。如果我們察覺不到背後的威脅，那麽最終就是像何雯雯他們一樣，或死亡或失蹤，再給這個計劃增添幾組實驗數據，對小布朗而言百利無害。如果察覺到了，那同時也會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與埃蒙斯抗衡，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找一個強有力的依靠，綜合來看，布朗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等到那時我們再去找小布朗，就不是平等的合作，而是主動過去求他，只能聽從他的吩咐做事，更別提什麽要求和主動性。”

江年總結道:“整體來看，我們現在合作，小布朗不虧，日後求他合作，他還會賺。無論我們怎麽選擇，他都不是吃虧的那一個。”

“商人果然精明。”衛銘聽完感慨一句，緊接着說道:“咱們現在資料也查的差不多了，我覺得可以開始跑外勤。”

“你想出門？”

“是，除了咱們這群實驗體以外，還有其餘參與進來的可以調查，我去跑跑，沒準能找到點新的線索。”

衛銘以前就待不住，事務所的外勤有大半都是他去跑的，但是現在這個時間，在外部調查還沒有個明确方向的情況下，突然說要出門，這就很奇怪了。

“你也不用這麽躲着她吧。”

對于江年猜到部分原因，衛銘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也不全是，我現在腦子有點亂，需要出去走走，冷靜一下。”

江年知道這是他的心結，攔着也沒用，“那就早點回來，這邊也需要幫手的。”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