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09
聽到秦寒潇這麽說,周鈞着實吃了一驚。作為一個合格的經紀人,周鈞對秦寒潇的家庭情況也是十分了解的——當然,有一部分來自于顧輕洲的透露。
秦寒潇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們家,留下她和她父親相第為命。而秦寒潇和她父親的關系,可以說是非常惡劣了。他給秦寒潇當了五年的經紀人,這五年秦寒潇從沒提過她的父親,也從沒回過家。
他還是從顧輕洲那裏知道,秦寒潇的父親在她十七歲的時候因為她去拍了部電影大發雷霆,而她當初選擇去美國讀書拍戲,基本就等于跟她父親決裂了。
至于秦父為什麽不同意秦寒潇進這個圈子,周鈞後來也知道了。
周鈞突然發現,要不是秦寒潇提起要回家過年的事,他都不會意識到,秦寒潇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畢竟她整日裏獨來獨往,除了幾個圈內的好友,私底下基本不會跟別人來往。她都不會提起自己的父親,更別說其他的親戚了。
現在秦寒潇突然提出自己要回家過年,周鈞在吃驚之餘,腦子裏也飛速地過了一遍秦寒潇從現在開始到過年之前的行程,并且告訴她:“倒也不是排不出時間,我還真能給你勻出兩天來。你要是想回去,我就給你改行程。”
秦寒潇本來只是突然冒出了這麽個想法,又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被周鈞這麽一說,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麽。她抿着唇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說,你別當真。”
周鈞懶洋洋地說道:“得了得了,什麽随口一說,你秦寒潇會有随口一說的話嗎?真的随口一說,那正好說明這是你內心深處的想法,脫口而出罷了。”
秦寒潇沒說話,但心裏已經開始猶豫,今年到底要不要回家過年。
周鈞自認就算不是世界上最了解秦寒潇的,也算是最會看她臉色辦事的。他瞥一眼秦寒潇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猶豫。她很少會有猶豫的時候,但只要她猶豫了,周鈞就是那個替她拿主意的人了。
他開始苦口婆心地勸道:“潇潇,我知道,你這些年獨來獨往慣了,跟家裏也沒有聯系。但你總不能一直這樣吧?你和你爸就算有再深的矛盾,那也是你爸,矛盾也不會變成深仇大恨。要說我,你既然已經動了這個心思,不如幹脆趁這個機會,今年過年回家吧。”
秦寒潇沉默了半晌呼出了一口氣:“再說吧。”
“行。”聽她這麽一說,周鈞就知道,自己應該給她把過年那幾天的時間空出來了。其實他也覺得,秦寒潇應該好好放個假了。這五年她不光是沒回家過年,其實也沒怎麽好好過年。在美國的時候,美國人又不過中國年,要麽上學要麽拍戲。後來回國了也是一樣,不是在劇組裏,就是在活動現場。
“要我說啊,潇潇,”周鈞語重心長,“你跟這個沒法和解,跟那個也沒法和解,其實你只是沒放過你自己。別說你是為了提醒自己別忘了你是怎麽走到現在的,全天底下的人都忘了你秦寒潇是怎麽一路拼過來的,你自己都不能忘了。你就是心裏擰着個結,這結除了你自己沒人能解的開。”
周鈞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錘敲在秦寒潇的心上。她默不作聲地從包裏拿出了遮瑕膏,仔細地蓋住了手腕上的淤青。顧輕洲大概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當時一個沒注意,會在她手腕上留下這麽重的淤青,被旁邊雪白的肌膚映着,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不過秦寒潇倒是不怎麽覺得疼。她是嬌嫩,但不是嬌貴,這些年為了拍戲她什麽苦都吃過了,一點淤青還不至于讓她矯情着喊痛。
Advertisement
“對了,我差點忘了提醒你了,”周鈞一拍腦門,“今天的活動,蒼露也會出席,你給我支棱起來。”
秦寒潇垂着眼睫:“嗯,我知道。”感覺那些媒體在知道她和蒼露會同時出席之後,通稿都該準備好了。
周鈞連連咂舌:“有的時候我都覺得,你的嘴沒準兒就是被開過光了,昨晚你還說你和蒼露之間的暗流湧動都不配一個熱搜,今天你就等着上吧。”
秦寒潇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不拍戲就會挂在熱搜上,真怕網友看着秦寒潇三個字都覺得煩。”
“那應該不至于,”周鈞老神在在地說道,“你秦寒潇這個名字還是挺不錯的,跟你本人也配得很。之前沒聽Rebella那邊邀請了蒼露,估計是昨晚她拿了金羚羊獎的影後,所以Rebella才邀請她的。網傳總部高層有意願想選個大使,估計這次邀請蒼露,就是想看看她跟品牌的定位是否一致。”
網傳的消息,能有多少是真的。他們跟品牌有合作都沒聽過有這麽個內部消息,網上倒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秦寒潇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廣大網友不是又要提筆寫作,描繪我和蒼露之間的愛恨情仇了?”
誰不知道,秦寒潇是高奢品牌Rebella唯一的全球代言人,是Rebella的寵兒。她跟品牌方合作了兩年,自始至終代言人都只有她,不管是推廣還是大使都沒增加過。而秦寒潇作為代言人,也是盡心盡力地給Rebella帶貨。
就像昨晚,她出席金羚羊獎的頒獎典禮身上穿的那件禮裙,就是Rebella明年的春季新款成衣。
昨晚她穿着那件禮裙出席過之後,明年的預定名額已經滿了。
“自信點,把‘不是’去掉,”周鈞都忍不住要誇一句了,“會搞,真的會搞,一方面蒼露剛拿了獎,熱度傍身,另一方面,你和蒼露在別人眼裏本來就勢不兩立,你們兩個同時出席,讨論度和關注度也就上去了。我覺得這次活動結束了,他們的市場部得發筆獎金。”
秦寒潇微微揚起下巴:“那我們就跟着蹭個熱度。”
***
秦寒潇抵達活動舉辦地的時候,品牌方專門給她準備的服裝師和化妝師已經在等她了。因為之前就有過合作,再加上秦寒潇并不是個會耍大牌的人,對服裝師和化妝師的工作都會盡力配合,所以化妝換衣服很快就完成了。
兩個人最後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十分滿意地點頭:“可以了。”
喬悅在秦寒潇化妝的時候來了,見她穿着一身露肩的黑色禮服,喬悅不禁打了個哆嗦。她給秦寒潇做了兩年的助理,對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敬佩。不管是嚴冬裏穿露肩的禮服,還是酷暑裏穿厚重的棉襖,她都從來不會皺一下眉。
這大概就是女明星為什麽會成為女明星吧。喬悅有些感慨,然後問秦寒潇:“寒潇姐你要不要喝點水?”
“不了,”秦寒潇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耳環,“會蹭掉口紅,還會想去洗手間。”
“哦哦——”聽了秦寒潇的話,喬悅就把水又放回了包裏。
化妝師和服裝師提出要合影,秦寒潇便配合她們一起拍了張照。她雖然表面看起來冷淡又不好接近,但實際上,只要跟她提不過分的要求,她基本都能答應。
剛合完影,就有工作人員來敲門。秦寒潇提着裙子走了出去,結果就跟同樣剛出來的蒼露撞了個正着。
跟在秦寒潇身後的喬悅一看到蒼露,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雖然她早就知道今天蒼露也在受邀之列,但是她沒想到,這兩個女明星竟然在活動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碰上了。
有兩個以上女明星的地方就是戰場,更何況是這兩位關系不合的事實已經是圈裏圈外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就在喬悅腦子飛快地考慮着該怎麽打圓場的時候,秦寒潇已經開口了。
“還沒祝賀你拿到金羚羊獎的最佳女主角,”紅唇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秦寒潇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冷冷清清,“恭喜。”
聞言,蒼露微微一笑:“昨晚在頒獎臺上,你已經祝賀過了。”
“哦,是嗎?”聽到蒼露這麽說,秦寒潇也不覺得尴尬,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忘了。”
蒼露的臉上堆起假笑:“畢竟你是大前輩,貴人多忘事也是很正常的。”
喬悅不禁有些生氣。什麽大前輩?這是拿年齡說事嗎?蒼露也就比秦寒潇小兩歲,這就內涵上她年紀大了?
秦寒潇應該也聽出了蒼露的潛臺詞,并且不慌不忙地反擊了一句:“大前輩算不上,不過指教你還是綽綽有餘。”
一旁的工作人員趕忙打圓場:“寒潇姐,請這邊走!我帶您過去!”
秦寒潇微微點頭:“麻煩了。”說完之後,她提着裙擺,微微昂着頭離開了。
負責引導蒼露的那個工作人員一直等到他們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才引着她去了活動現場。蒼露微笑着點頭,在工作人員轉身之後,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輕輕呼了口氣。
完球,今天好像說的有點兒過分了,不知道有沒有踩到秦寒潇的雷。
但她還真的挺想看看,一向從容淡定的秦寒潇炸了毛到底會是什麽樣子的。這麽想着,蒼露決定在惹怒秦寒潇的邊緣再試探試探。
第·作者有話要說·章: 憨憨露~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