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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團隊在旅館的一樓選了個房間給秦寒潇做造型, 因為總有人進進出出所以就沒有關門。
顧輕洲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都在忙,而秦寒潇坐在椅子上, 正閉着眼讓化妝師給自己化妝。
因為之前在餐廳裏見過顧輕洲, 葉銘和周鈞也替他們打點過關系,所以看到他進來, 拍攝團隊的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見顧輕洲走過來,站在旁邊的喬悅剛要叫他,就看到他舉起了手示意她不要出聲。喬悅很識趣地沒開口, 走到一邊去找叢旭他們了。
顧輕洲就站在一旁,一語不發地注視着秦寒潇。仔細算算, 這已經是他們認識的第十二個年頭了。他在十七歲的時候被她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吸引,從此淪陷其中, 對她的感情從喜歡發酵成愛,不管是跟她親密無間,還是相隔萬裏,他的愛意都一天比一天濃烈。
或許秦寒潇自己都不知道她有這麽大的魔力,只用一個眼神就能把他囚困在名為“秦寒潇”的牢籠之中。
昨天晚上, 她說她這六年變了很多,而他在出發來這裏之前接到母親的電話,也說了她變了不少這種話。但在他看來, 秦寒潇并沒有變,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 冷靜通透又倔強,這些年的磨練只是讓她放大了這些特質,褪去了青澀的稚氣,變得更成熟了而已。
這種變化, 有一個更通俗易懂的說法,叫作成長。
就在顧輕洲思緒萬千的時候,秦寒潇化好妝了。她一睜開眼,就看到顧輕洲站在不遠處,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眼神帶着不加掩飾的炙熱。她望進他的眼底,心髒因為他的眼神而震顫了一下。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秦寒潇疑惑地問道。
“剛才。”顧輕洲的回答言簡意赅。
“怎麽沒說一聲?”
“總不能打擾你工作吧。”
說着,顧輕洲又往前走了幾步,目不轉睛地盯着秦寒潇看。因為要換衣服,秦寒潇就站了起來,見顧輕洲還盯着自己,她微微蹙眉:“你一直看着我幹嘛?”
“我不看你看誰啊?”顧輕洲理直氣壯,“別人也沒你好看啊。”
瞥了一眼不遠處滿臉都寫着“沒眼看”的周鈞等人,秦寒潇無奈:“這裏不是所有人都聽不懂中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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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洲滿不在乎地說道:“管他們做什麽。”
不遠處聽到這句話的喬悅眼含熱淚:“我真的非常希望顧總能看在寒潇姐的面子上,關愛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
“不可能,”葉銘的語氣果斷幹脆,“你想讓輕洲關愛咱們這些單身狗,那還是做夢比較快。秦影後是面冷心不冷,顧影帝是面不冷心冷。”
叢旭點頭贊成:“這我也看出來了。”
周鈞也對葉銘的話表示了贊成:“他從來不會看在潇潇的面子上關愛任何人,他都能因為自己的妹妹跟潇潇關系太親密而吃醋,所以我勸你還是早點死心比較好。”
喬悅覺得,顧輕洲在她心裏的形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着。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件事:“啊,那他們倆複合了,算是寒潇姐為她當初要顧總那一口負責了嗎?”
另外三人紛紛看向她:“你怎麽還記着這事兒啊!”
***
做好造型之後,一群人走出了旅館。團隊提前已經踩好了拍攝地點,就在離旅館不遠的地方。人員和設備已經就位,太陽還沒出來,負責人過來跟秦寒潇溝通,說要在日出之前先試拍幾次找找感覺。
“因為是試拍,所以可以先穿着外套。”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一邊說着,一邊搓了搓自己有些僵掉的臉,“好冷——今天要辛苦你了,潇。”
今天最高氣溫也不過才五六度,日出的時候溫度肯定還沒有這麽高。秦寒潇要在這種冰天雪地之中穿着單薄的衣衫,還要完成拍攝,難度可想而知。
但她不以為然:“沒什麽。”
她都已經習慣了。
拍電影這些年,她在夏天穿過棉襖,在冬天下過冰河,鑽過下水道,躺過垃圾堆。她把這些全都踩在腳下,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想到這裏,她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顧輕洲。
他今天出來的時候穿上了他的羽絨服,下半身配了條休閑褲,平時總是用發膠定住的頭發今天也沒有特意打理,放下來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額頭。恍惚間,秦寒潇仿佛看到了大學時的顧輕洲。
他應該是一直看着自己,所以她一轉頭就對上了他的視線。他先是笑了起來,然後又微微睜大眼睛,眉毛跟着上挑。他用眼神詢問她:怎麽了?
讀懂了他眼神的意思,秦寒潇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心裏回答了一句:沒什麽。
她只是突然想問問他,既然分開之後也在關注着她,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她都經歷了什麽。
***
試拍了幾次之後,負責人對拍出來的效果非常滿意。他告訴秦寒潇,等正式拍的時候,就按照這種感覺來。
接下來,所有人進入了一種緊張的等待之中,在天邊泛起了第一絲亮光的時候,正式的拍攝開始了。
因為一天的日出只有一次,而且時間很短暫,所以每個人的精力都高度集中,力求一次拍好。畢竟如果今天拍不好,明天還得再來一次。
好在最後正式拍攝的效果非常好,勝過之前每一次的試拍。總負責人在看完了拍出來的成果之後激動地拍了下大腿:“完美!”
而顧輕洲也在秦寒潇拍完的同時快步走到她面前,給她披上了她的羽絨服,緊緊地把她裹了起來:“是不是很冷?”他緊張地問道,“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本來凍得有些麻木,秦寒潇甚至都不覺得冷了。但羽絨服一披上,內裏甚至還帶着些溫度,她暖和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身體抖得厲害,也說不出話,聽到顧輕洲的問題,也只能用點頭來做回答。
顧輕洲招呼喬悅把保溫杯拿過來,倒了杯熱水,稍微吹了吹之後送到了秦寒潇嘴邊:“慢點。”
秦寒潇就着顧輕洲的手喝了小半杯,然後搖了搖頭:“不喝了。”她有些奇怪地問道,“我的羽絨服裏面怎麽熱乎乎的?”
顧輕洲漫不經心地解釋道:“我讓叢旭弄了個熱水袋給你放在裏面。”被風吹動着,秦寒潇鬓角的幾根發絲夾在了唇間,顧輕洲見狀,用手指給她勾了出來,“好點了?”
“嗯。”秦寒潇點了點頭,想了想之後又對顧輕洲說道,“你要不去裏面等我吧,外面太冷了。”
“不進去,我就在外面陪你。”顧輕洲态度堅決,“我穿着這麽多呢,再冷還能有你冷嗎?”說完之後,他沉思了片刻,“要不你拍的時候我也把外套脫了吧?”
“別胡鬧。”秦寒潇伸出手,直接給顧輕洲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了最頂端,“穿好了不許脫。”
“那晚上能脫嗎?”
“……”
猝不及防地被拉上了車,秦寒潇一下子有些發懵,表情一下子把顧輕洲給可愛到了。結果還沒等他誇,她又有些惱怒地瞪着他:“不能!”
“好吧。”顧輕洲無奈,甚至還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唉。”他的潇潇真是成長了不少,以前聽到這種話只會故作鎮定其實羞的不行,現在的反應太冷淡了,昨晚問他怎麽解決生理需求也是面不改色的。
那為什麽還不讓他晚上脫呢?
雖然顧輕洲微微蹙眉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但秦寒潇只一眼就看出他現在腦子裏的車估計都開上了高速公路。
秦寒潇突然覺得,有的時候太了解一個人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要不是她現在鍛煉的控制得住,光是想到顧輕洲腦海中會有的那些畫面,她的老臉都要紅透了。
看到秦寒潇轉身就走,顧輕洲急忙跟上去:“現在不是休息時間嗎?你去哪兒啊?寒潇?寒潇!”
不遠處的吃瓜四人組,一邊看戲一邊搖頭,表示看顧影帝物理意義上追妻的戲碼看的非常快樂。
***
一天的拍攝工作結束,一整個團隊的人都又累又餓又冷。不過今天的拍攝非常順利,秦寒潇狀态又絕佳,所以連原本計劃明天拍的內容也提前拍完了。
顧輕洲請喝了兩次熱飲,工作結束之後又請所有人吃了晚飯,最後一群人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被顧輕洲送回自己的房間,看他賴在門口不打算走,秦寒潇挑眉問道:“怎麽,還有事?”
顧輕洲勾着唇角:“明天的工作也提前結束了,也就是說,你明天沒什麽事了,對吧?”
秦寒潇立即敏銳地察覺到了顧輕洲的意圖。但她十分鎮定:“對,怎麽了?”
顧輕洲似笑非笑地問她:“特殊服務,需要嗎?”他一瞬不瞬地凝視着秦寒潇,眼神之中帶着致命的誘惑。
秦寒潇挑了挑眉:“你太貴了,要不起。”
“免費的。”
“可是有人跟我說過,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能信,更何況主動送上門的呢?”
秦寒潇的神色中帶着幾分挑釁,也沒有要讓顧輕洲進去的打算。
想起這話确實是自己曾經說過的,顧輕洲一時無言以對。什麽叫自食惡果?他現在也是深有體會。
就在顧輕洲腦海中飛快地算計着該怎麽才能反駁自己說過話時,走廊上不知道哪個房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來不及仔細思考,秦寒潇一手抓住了顧輕洲的衣服把他拉了進來,同時關上了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因為走廊上亮着燈,所以她開門之後還沒開房間的燈,裏面漆黑一片。她正要伸手去開燈,不想卻被顧輕洲握住了手腕。
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顧輕洲推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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