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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聽了Monica帶着些激動的話語,明白了,他們不可能了。他的心被塞住,想豁然一笑,卻又做不到,一次次地告訴自己可以不在乎,可又一次次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轉頭看看閉眼小憩的李文洲,內心莫名多了一點點寬慰。他沉默了幾秒,他想跟身旁的女人,說句再見。說完之後也許便再也沒有糾葛,倒不如在這莫大的情場上來一次快意恩仇。

“啊……嗯。”梁溪正躊躇着,Monica忽然喘息着,扶着額頭,她只覺她好像看不清什麽了,頭腦亂的很,天地間在瘋狂地旋轉,她焦熱難忍,咬着牙,想離開座位,卻又怎麽都提不起腳。

“幫幫我……”她慌亂中抓住身邊的梁溪的衣服,頭深深埋下,用意志在抵抗內心的燥熱不安。

頭腦像被不斷攪拌,腳下站不穩,他看着眼前的人,痛苦地流下眼淚。

“媽的,不會是被人下藥了?!”梁溪因時常出入酒吧,聽說過總有幾雙在背地裏不安分的手,沒想到今天竟然當着他的面算計到Monica頭上。

梁溪看到Monica無助的眼神和額頭沁出的汗珠,他慌了手腳,用力扶着她。

“送……我……啊我要回家……”Monica軟軟地靠在梁溪身上,無力地說,呻吟不斷。

梁溪架着她朝門外走去,可幸,天公作美,他們順利地打到了車。

“喂!你家在哪?”梁溪焦急地問,Monica環抱着梁溪低頭悶哼,身體無力,痛苦地控制不住哭出聲來,用盡力氣報了地址,便昏昏沉沉不知是暈了過去,還是睡着了,Monica安靜地靠在梁溪胸前,輕弱的呼吸聲讓梁溪稍稍安心。

到了Monica的家,梁溪從包裏翻出了鑰匙,開了門,被他架着的Monica醒了過來,跌跌撞撞地趴在沙發上,嘴裏嚷着難受。梁溪為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了幾口,Monicab望着面前的這個人,眼波柔似水,微笑着,她忽然一把拉住梁溪的袖子,嗚咽着:“別走啊,我難受……”

“不不,求你,你快走……不啊。”她又皺了皺眉頭,艱難地別過頭去。

梁溪嘆了口氣,想去卧室找個毯子給她蓋上,剛站起身,便被一雙熾熱的手臂環住,緊接着便是貼上他耳根的柔唇,Monica喘着粗氣在他耳鬓厮磨着,梁溪攥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自己,然而Monica早已失去了理性,她緩緩解開梁溪的紐扣,吻着梁溪的胸膛,梁溪的胸膛起伏着,他做不到這個時候推開Monica。

“就陪陪我?嗯?”Monica邊懇求着,邊褪下衣衫,她的臉早已被那杯酒弄得荒/.淫不堪,聲音嘶啞慵懶帶着性感無力。

終于,她的唇貼上梁溪的唇,一個熾熱,一個冰冷,那份熱烈似乎要侵入冰冷。

梁溪閉着眼,擡起手,揉着Monica的長發,以回吻。

他抱起似貓的女人,将她安放在床上,女人依舊不息地吻着他,梁溪為她褪盡衣物,擺着生疏的姿勢,一點點将她占為己有,動作溫柔,他捧着她緋紅的小臉,怎麽也霸道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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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着她的小腹,眼中盡是溫柔與溢出的欲望,她微微呻吟着,身體顫動着,殊不知,在她的眼中,梁溪竟是另一人。

待梁溪與她倦了,二人沉沉睡去。

夢裏,他夢到了河神馮夷,他一路越山灌木,最後來到海神海若面前。

馮夷問:“海若啊,偉大的海神,您是否可以接受我這個小小馮夷?”

海若頓時翻起層層浪湧,蒼穹間風雲翻滾,暗雨綿綿,海若笑着,兩涘之間回音震耳,海若苦笑說:“馮夷啊,你可知,我集千精聚萬水就是為了你的到來啊。”

馮夷欣然投入海若博大的胸懷,最後,笑着溺死在海若深不見底的博愛之中……

梁溪驚醒,為自己的荒唐夢哭笑着,待意識清醒了,驚覺自己全身赤裸,再回想起不久前的春宵一刻,他又意識到自己旁邊可能還有個赤裸的女人……他閉上眼睛在心裏祈禱着,這是夢這是夢,可睜開眼後正酣睡的女人依舊在……

梁溪絕望了……內心澎湃萬分,緊張與不安激烈碰撞,理清思緒,他總結出幾個字,他!好!像!做!錯!事!了!

梁溪帶着不安悄悄穿好衣服,手機已經關機,他向窗外望去,夜幕悄然已至,他不确定這是剛入夜還是深夜,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Monica的手機,為了不吵醒她,梁溪拎着鞋赤着腳颠步走出房間。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他已經在這裏停留了将近五個小時,他扶額,強撐着精神撥通梁媽的電話,他謊稱自己要在同學家過夜,于是聽梁媽唠叨了好一會兒,搪塞了好一會兒,挂了電話,梁溪穿好鞋,把手機放在桌上,看到桌上的煙,他抽出一根,但他猶豫了一會,又放下。

他不想回家,他認為自己需要冷靜一會,卻又不知道該往何處,只好信步亂晃,消遣時間,他很擔心李文洲,無意扔下他,不知該怎麽與他解釋。

邊走邊胡思亂想,卻不知不覺地走到了自己家的小區門口,梁溪望着自己家的窗口,燈依舊熄了,想必梁爸梁媽已酣然入睡,他不覺得鼻頭一酸,再往前走,才發現路燈下站着一個人,那背影是那麽熟悉,梁溪看到那個背影漸漸轉過身,倆人先是愣了一會,李文洲對着梁溪笑笑,梁溪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梁溪僵站在原地,害怕輕輕晃動身體,眼淚就會掉下來,他才不要讓某人看見自己掉眼淚的樣子。

但是,梁溪覺得此刻的自己真的好幸福,那種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感覺,就像第一天上幼兒園的孩子,早上媽媽送他進了幼兒園,他強笑着,用大人的口吻讓媽媽不要擔心,可一天處于沒有安全感的不安之中,傍晚看到來接他的母親,孩子再也裝不出堅強,嘟着嘴,眼淚在眼眶轱辘轱辘轉着。

沒有被其他小朋友欺負,沒有很餓,也沒有很無聊,可是就是想哭,宣洩一下委屈。

雖然用這個比喻梁溪在那個時候見到李文洲的感覺有些奇怪,可他偏偏就是被這種情緒包圍着。

月光下的兩個人,一個人竭力給予安慰的笑容,一個人盡力維護他那僅存的堅強……

今夜,小城無眠……

還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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