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東窗事發

“沒有的事啊,只要父皇你平安無事,我情願折壽折福都不在乎,這麽歹毒不孝的心思我想都不敢想啊!”

“不敢想?你做都做出來了,還說不敢想?”

景帝指着床上的屍體問:“你剛才不是認了說這事是你幹的?我在帳篷外面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太子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刮子。

“父皇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剛才不過是被趙靖氣瘋了才胡言亂語了一番,氣話可不能當真啊!我真沒有害父皇你的心思。”

他看着床上那條鹹魚,忍不住道:“不過,父皇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景帝用手掌拍了拍太子的臉頰說:“朕怎麽就生了你這個豬頭呢?實話告訴你吧,朕收到消息說有人要在狩獵那天刺殺朕,于是朕就安排了一個人假冒朕參加了這次狩獵,沒想到還真出了事。”

景帝走到那屍身前摸了摸他的臉,然後用力一撕,一張栩栩如生的面皮就被撕了下來。

景帝将面皮扔到太子面前:“怎樣?夠像嗎?不然怎麽能把你兩個都給騙了。”

太子撿起那張面皮失聲痛哭起來。

景帝:“現在就哭未免太早了些吧?有你哭的時候,想不想死得更明白些?”

太子:“啊?”

景帝:“啊什麽啊?想不想知道是誰把消息告訴朕的?”

太子點了點頭。

這時,梁子新走了進來。

景帝:“說,是誰指使你買通那批刺客來行刺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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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新:“是太子。”

太子死瞪着梁子新說:“你莫要含血噴人。”

他抱着景帝大腿說:“梁子新他一定是被趙靖買通了,對,這事一定是趙靖幹的,事情敗露後他們倆就串通一夥來陷害我。”

景帝:“怕了嗎?被身邊信任的人出賣的滋味不好受吧?老實告訴你吧!梁子新他不是你的人更不是靖王的,他是我派到你身邊去監視你的人。”

太子一聽到這話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景帝長嘆了一口氣:“你的心還真狠啊!朕都不由得撫心自問這些年來朕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你,你為何要做出這種殺父弑君大逆不道的惡行?你究竟是不是朕的兒子……”

說到這裏,景帝再也忍不住了竟然老淚縱橫了起來。

太子也失聲痛哭起來:“父皇,你就饒我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景帝:“朕不像你,殺子這種滅人倫的事我實在做不出來。以後東宮就是終老之地了。”

太子:“父皇……你想把我永生永世都囚禁在東宮嗎?”

景帝:“不然你就自盡吧!”

太子呆呆看着他,連哭都不會哭。

這時,門外來一群景帝的親信把太子押了出去。

趙靖:“父皇……”

景帝:“你也幹淨不到哪去,你最好給朕閉上你的臭嘴。”

過來一會兒,趙靖欲言又止:“父皇……”

景帝大怒:“朕現在到底心情很差,你最好別說話。”

趙靖還是忍不住說道:“父皇,你長袍後面開裂了……”

景帝:“我去你娘的……”

說完,他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玉璧宮後的景帝一下子就好像老了十多歲。

期間龐皇後只來過一次。

“皇上,我求你饒過太子這次,他再也不敢了。”

“我還不算饒他嗎?”

“他還這麽年輕,你打算真的忍心把困死在東宮裏嗎?”

景帝看着她,心中的惆悵和悲憤忽然洶湧而出。

他一把将龐皇後推到在地。

“想讓朕饒了他也行,不過你得說出你和那假道士許旺究竟有什麽關系,還有太子他真的是朕的孩子嗎?”

龐皇後沒想到景帝竟然會問起自己這些陳年往事,她不禁聯想起尤嬷嬷的死。

她顫聲問道:“尤嬷嬷的事是你找人幹的?”

景帝:“不是朕,你們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說不定那事還真是宮裏的冤魂幹的。”

龐皇後:“那你把許旺怎麽樣了?”

景帝冷笑一聲:“你就這麽關心那個假道士嗎?不過朕可以告訴你,他早就下地獄去了。”

龐皇後:“那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麽?”

景帝:“該說的,他一字不落的都告訴我了。”

龐皇後大罵了一句“該死”後就癱坐在地上了。

許久,她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為什麽要來問我。”

景帝:“因為朕想要聽你親口說出來。”

龐皇後:“臣妾沒什麽好說的,你想怎麽處置我就怎麽處置吧!妾絕無怨言。”

景帝:“很好,朕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

龐皇後一咬牙:“你我半世夫妻了,求皇上念在這點,就容臣妾帶發到觀音堂去修行吧!”

景帝:“準奏。”

沒過多久,整天躲在觀音堂裏求神拜佛的龐皇後就聽到太子在東宮自缢的消息了。

杜江和蕭雲自太子死後就離開皇宮,在太子頭七的時候,他們來到一條小溪邊。

那是太子身前最喜歡的地方,兩人特意帶了酒和祭品來緬懷他。

忽然,他們看到原遠處站着一個很像太子的人。

“安童。”蕭雲和杜江同時叫了起來。

那人轉過身去對着他們笑了起來。

三人席地而坐喝起了酒。

杜江:“沒想到我們三人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重聚,人生還真是難預料。”

他拿起一壺酒“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很快,蕭雲就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酒對着自己的嘴喝了好幾口,然後把他遞給安童。

“安童,別以為杜江這是觸感傷情,其實他這是在騙酒喝,這壺可是太子宮裏珍藏了多年的女兒紅,你嘗嘗看。”

安童喝了一口,笑着說:“果然是他宮裏的好酒。”

杜江:“可惜人已經走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

蕭雲率先站了起來:“我們也要走了,安童,你現在住在哪裏?靠什麽為生?”

安童:“在東南巷那裏買了一間宅子開了一家畫坊,平時就以買賣字畫為生,就叫珍書齋,你們有空可以到那去找我。你們呢?”

杜江:“我們沒你這麽有本事,平生就只知道出賣拳頭打打殺殺,所以到了一家賭坊去當了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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