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舅舅表妹
那小姑娘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匕首在趙靖面前晃了晃。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這裏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像你這樣的外人闖進來了,你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又要往哪裏去?”
趙靖:“我母親本是望施國的人,我家裏出了點事,所以就想着來投靠她娘家的親戚了。”
“說謊,我們望施國的女子從不外嫁,你一定是朝廷派來的走狗,為了的就是想來打探我們消息。”
那女子聽了趙靖話像是生了很大的氣,直接把刀子都蹭在他臉上了。
趙靖連忙辯解:“我真的沒說謊,我母親就叫柏惠,我真是她兒子叫趙靖,我也是被朝廷追殺才逃到這裏來,我真的不是什麽奸細走狗,你去找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人來問問,是不是認識柏惠,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那女子收起了怒氣,顯得有些吃驚。
“你真是柏惠的兒子?”
“如假包換啊!”
那女子把匕首插回到腰間,冷冷道:“我這就去叫人過來問個清楚,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話,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說完,她像陣風一樣地溜了出去。
趙靖稍微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母親的族人不但男的骁勇善戰,就連女的也不好對付啊!也不知她生前是否也跟剛才那個姑娘一樣潑辣厲害……”
正思索着,趙靖的肚子卻不争氣地“咕咕”作響起來。
這時,剛剛出去的那個姑娘又帶着一群人過來了。
為首的是個四十出頭的精壯大漢,周圍的人看起來對他都頗為尊敬。
他指着趙靖問:“你當真是柏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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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靖:“蒼天在上,你們還要我說多少次才肯相信啊?”
“搜過他身沒?”大漢問道。
那女子拿出一顆紅寶石說:“除了些碎銀和一匹馬外,他身上就剩這個東西了。”
大漢将紅寶石伸到趙靖面前。
“這可是你的東西?”
趙靖沒好氣地說:“在我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不是我的難道是你們的?”
大漢笑道:“讓你給說中了,這東西原本還真是我的。”
趙靖:“我不信,你說是你的有何憑證。”
那姑娘從腰間卸下一條帶子,随手就甩了他一鞭。
“在我們地盤裏,阿汗說東西是他就是他的。”
見趙靖還是不服氣地瞪着她,那姑娘正要狠狠地再給他一鞭,卻不想被那大漢一手拉住了。
姑娘怒道:“爹爹,他竟敢對你不敬,讓欣兒先教訓他一頓再說。”
“欣兒不要沖動,打了一鞭就算教訓過了,待爹爹問完了再動手也不遲。”
“哼,算你幸運。”姑娘又把鞭子纏到了腰間上。
大漢:“那你又有何憑證說這顆紅寶石是你的?”
“它是我父親送我的周歲禮物,上面還刻着我名字,不信你們自己檢查一下。”
那大漢仔細地看一下,上面果然刻着“趙靖”兩字。
“原來你真的是柏惠的兒子。來人,将他松綁。”
周圍的人連忙替他解開了身上的粗繩。
那姑娘臉上的怒容似有些緩解,但她好像仍是對趙靖充滿敵意,看似漫不經心地在玩弄着自己的小刀子,但實際上卻處處地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趙靖:“既然确定了我的身份,那你們也應該物歸原主把寶石還給我了吧?”
大漢:“我說了那原是我之物,該物歸原主的是你。”
趙靖有些惱了,叫道:“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說它是你的?”
大漢掀起長袍,從左側腰間拿出一把彎刀,那刀柄正中間空了一塊,大漢将那塊寶石往那一塞,不大不小正好填補了那空了的一塊。
大漢:“我叫柏喜,是望施國這裏的阿汗,也就是你們嘴上所說的大王。”
然後,他把那姑娘拉到自己身邊繼續介紹道:“她是我的女兒——柏欣,你母親柏惠其實是我的親妹妹……”
趙靖:“這麽說你不就是我的……”
柏喜:“沒錯,我就是你的舅舅,她就是你的表妹。欣兒你快叫表哥。”
柏欣:“你都沒問他的年紀,怎麽就知道他是我表哥了?說不定我才是表姐呢!”
柏喜嘆了嘆氣,道:“你姑姑剛生下他就走了,那時你還沒出世呢!”
柏欣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哼”的一聲獨自走了出去。
柏喜:“好外甥你別見怪,欣兒是我獨女從小就被驕縱慣了,雖然她有時候的确十分刁蠻任性,但總的來說她還算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趙靖:“這個我不懷疑,只是舅舅……”
他眼睛瞟向了柏喜手上的那顆紅寶石。
“雖然那是舅舅你的寶石,但我父母只給我留下了那東西,現在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既然你是我的舅舅,那麽你是否可以把它轉贈給我?”
柏喜瞧了瞧手中的寶石,笑着說:“這本來就是我送給你母親的禮物,現在落在你的身上也是情理之中,哪有收回之理,我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吶,還你。”
說完,他就把寶石扔回到趙靖那去。
接着問道:“聽到你母親逝世的消息後,我曾經也想去拜祭一下她随便也去看看你,只是……兩國邦交向來只是表面和平,內裏其實一直在暗自較量,各方都在伺機而動,我怕我去了也只會讓你父親對你更為厭惡,所以就……”
趙靖:“我明白。”
柏喜:“但我不明白的是趙景死後,你為何有好好的王爺放着不做,倒要跑我這窮鄉僻壤來了?”
趙靖只好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柏喜。
柏喜大怒道:“真想不到新上任的那個狗皇帝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地殘害手足,他是當我們望施國的人都死絕了嗎?”
趙靖:“我實在是被他逼上絕路了才敢來投靠舅舅你。”
柏喜拍拍他肩膀道:“好外甥,既然來到我這就沒什麽好擔憂了,你是柏惠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舅舅定會保你周全。只是……”
趙靖忙問:“只是什麽?”
柏喜:“既然外甥你問到了,那舅舅也也不妨直說世上沒有兩全的法子,就像那忠臣不伺二主,你今天既然投靠了我,我也收留了你,那往後沒有我命令你就只能留在這裏。兩國交惡那是遲早的事,你切不可身在曹營心在漢,到時倒轉槍頭來對付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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