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給酒館一個裝潢
買房子花費了五個金幣,現在瑟琳娜手上還有四十四金幣九十九銀幣,想要在這個小鎮上開個能提供基本餐飲的小破酒館,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姬胧月并沒有打算将所有的錢都花費在這個小酒館上,因為鎮上還有兩個酒館,在短時間內,這個小酒館是沒辦法給城堡提供收益的,甚至可能會賠錢,接下來一段時間裏,整個城堡,包括獸人們都需要靠這些金幣生活。
“瑟琳娜,你将我放到這裏就可以了。拿出十個金幣,其餘金幣給艾麗卡帶回去。”姬胧月開始發愁,這樣髒的小酒館,如果用巫術,可以瞬間清理幹淨,但她能用石像說話,不代表她能用石像使巫術。“再去找那些獸人,問問他們誰想到鎮子上來打工,我需要兩個說人族語比較好,幹活比較利索的獸人,明天這個時候帶着他們過來。”
姬胧月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獸人和人族用的是不同的語言,在地下室的時候,雖然有三十個獸人,但說話的只有那麽幾個,就是因為只有他們會說人族語。
這麽一想,小獸人們是真不容易,就相當于現代社會,一群人被人抓到了大洋彼岸,是黑戶不說,還差點兒被賣了,最可怕的是,聽不懂也不會說當地的語言,沒法和別人交流!
瑟琳娜用袖子擦了擦桌面,将石像小心的放在酒館唯一一個比較完整的長桌上,恭敬地應了一聲,從錢袋子裏掏出十個金幣放在一旁,然後就出門,鎖上門走了。
姬胧月等瑟琳娜離開後,開始逛整個酒館。
酒館後頭是一個小倉庫,裏頭還留着幾個箱子,箱子上有濃濃的酒味,那是常年放酒被熏出來的味道。前頭長長的吧臺整體上還算堅固,大概是用料好,等擦幹淨後,應該可以直接用。
吧臺後頭有幾個小櫃臺,底下櫃子可以放酒,上頭應該是放杯子的,還殘留着幾個木質的杯子,布滿了灰塵。
牆上挂着一幅早就褪色的畫,用十分濃烈的顏色畫着一朵紅色的花,湊近了能看到上頭的顏料已經掉下去不少,畫師的畫工不好,顏料也十分劣質。
地板是木地板,一塊塊的地板已經脆了,瑟琳娜剛剛進屋時,就不小心踩碎了一塊。牆是灰色的石頭壘的,看上去很不規整,倒是別有一番淩亂美。
姬胧月飄在半空中,盡量離灰塵遠一些,腦海中開始構思要怎麽裝修這個房子。
地板肯定是要全部更換的,牆上凹凸不平的石頭也需要重新雕琢一遍,吧臺可以保留,前頭放幾個吧臺椅,後頭可以搞個酒櫃放酒,前頭的桌子椅子需要重新定制,這屋子晚上照明用的是燭火,燭火暗不說,還容易把木頭點着了,遠不如晶石燈好用。
這麽一想,十個金幣可不一定夠用,別的倒還好說,晶石燈亮一夜需要的魔法晶石就值一個金幣。
所以真要用晶石燈,那前期這酒館得賠死!
“看來是不能用晶石燈了,就沒有能代替晶石燈,還比較亮的東西嗎?”姬胧月想了想,目前最容易做出來的照明用具,應該是巫術照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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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學制造的一切材料都來自于自然,一把草,一片樹葉,都可以是他們的原材料,巫術照明燈做法十分簡單,只需要樹葉十片,木頭一塊,外加一條棉線就可以了。
燃燒樹葉的生命能量,做好之後每天固定往裏頭放置樹葉即可。
只是目前姬胧月沒有自己的身體,如果想做燈,就得用艾麗卡的身體,為了一盞燈讓艾麗卡念請神咒,姬胧月想,如果她的老師在旁邊,大概會被氣死。
請神咒是神鬼與人交流的途徑,姬胧月竟然用如此富有意義的咒法做燈,這種不端行為簡直能氣死一個老學究。
太難了,沒有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難了。
姬胧月已經想到怎麽做個身體瞞過此世界了,她想做個巫術傀儡。巫術傀儡沒有生命,可以讓靈魂附着其上,但巫術傀儡就跟科學端的高端智能機器人差不多,需要的材料極其難尋,以艾麗卡現在的身家,榨幹了也不夠姬胧月做一根手指頭的。
等姬胧月将整個酒館摸透後,天色已晚,酒館外的街道上想起了腳步聲,白天冷清的鎮子在晚上散發了新的生機。那些去天蒙森林探險的冒險家,還有去打獵的獵人與傭兵回來了。
冒險家居無定所,喜歡到處流浪,将自己所見所聞編撰成冊是他們唯一的工作,如果能找到新的不為人知的東西,他們會得到不菲的報酬。
因為冒險家們見多識廣,很多時候出遠門的商人或是接到了遠方任務的傭兵,都會雇傭他們作為向導。
馬克·戴維森就是這麽一個冒險家,和大多數天生喜歡流浪的冒險家不同,他是被迫成為一個冒險家的。他的來歷有些複雜,經歷也很多,只是那些過往早就随時間被埋葬了,如今的他只是個貧窮的四十多歲的冒險家,每天靠着劣酒麻醉自己。
“馬克!聽說你今天又被趕出來了?我都跟你說過了,那些人想去送死,你攔着做什麽?惹怒雇主,白忙活一天,還被罵了一頓。”
馬克剛走入酒館,就被人認出來了。馬克·戴維森在巴德利小鎮上很出名,這個小鎮人本來就不多,除了原住民外,沒有人願意長久的呆在貧窮且不安全的巴德利小鎮,除了馬克。
五年前馬克跟随光明神殿的神父來到巴德利鎮,從此就在巴德利鎮住下了,平日裏以為傭兵帶路賺錢為生,其實巴德利鎮上只有馬克一個冒險家,按理說,他應該是非常吃香的。
無奈這個馬克一點兒冒險家精神都沒有,跟着他去天蒙森林,他只會帶着人走最安全的一條路,跟着他,生命确實有保障了,可也沒有任何收益和驚喜了。
傭兵們可不是來度假的,他們是來做任務的,那些沒人敢去做,只能雇傭傭兵的任務,多數都很危險,傭兵們想讓馬克帶路,馬克百般推脫,自己不敢去不說,還攔着傭兵們,不讓他們踏入危險之地。
這樣做,跟斷人財路有什麽不同?這次馬克遇到的傭兵小隊脾氣還算好的,上一個傭兵小隊,不光把馬克趕回來,沒給他錢,還差點兒打斷馬克的腿。
馬克喝了一口手中滿是苦味的劣質酒,摸了摸胸口的銅幣,還剩兩個,還能喝兩小杯。
“你跟馬克說這些有什麽用?五年來說了多少次,他也沒改過啊。”另一個酒客喝着美味香甜的酒,不屑的看了眼馬克身上滿是補丁的衣服,“要我說啊,馬克你也別給那些傭兵帶路了,這巴德利鎮上的人誰不認識進天蒙森林的路啊?你還不如在這酒館做個跑腿的,我們給你點兒小費,也比你現在賺得多。”
“诶,你知道嗎?我聽說,馬克會釀酒,他釀的酒可好喝了,可他釀的酒只送到光明神殿去,送給那位希爾神父喝。”
“挂不得看不上咱們的小費,原來是想巴結神父啊,巴德利家的廚師長死了,他是不是想靠着釀酒成為新的廚師長?只可惜,聽說新的男爵是位貴族小姐,想必和老男爵不一樣,不會愛酒到花費大半年的糧食,換一瓶酒喝!”
“哈哈哈,一個小姐成為巴德利鎮的主人,巴德利鎮還釀的出好酒嗎?我看連肚子都填不飽了吧?等死了,屍體扔到森林裏,魔狼啃着都嫌硌得慌!”
“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随着關上的門逐漸消失,馬克看着眼前破舊不堪的小鎮,嘲諷的笑了笑。
走過一條街,轉個彎,馬克看到了神父帕爾默·希爾與四個牧師暫時落腳的房子,馬克想起帕爾默住進那間房子時眼底無法掩蓋的嫌棄,又看了看一旁鎮民的家。
“憐愛世人的光明神?呵,憐愛世人!五年了,這世人都被憐愛到赫裏斯去了吧?”趁着心頭的一絲酒意,馬克毫不顧忌的大肆嘲諷着聖書裏光明神的神語,他說起光明神時,眼睛裏的仇恨像是無法直視的火焰,熊熊怒火甚至将他自己燒死。
只是他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小了。
小到姬胧月飄在他身邊,都聽不清楚。
姬胧月在馬克出現在巴德利鎮的時候,就盯上他了。年近半百的馬克在一百多歲的姬胧月眼裏,就是個小孩,還是個沉浸在中二時期的小孩。
無能者才會狂吠不休,真正有能力的人,會着手去改變一切。馬克是個無能者,因為他面對令他不滿的現實,只懂得喝酒加小聲嘟囔。
不過敢在大環境下對光明神殿産生恨意,這本身就挺稀有了。
再說了,姬胧月跟着馬克,也不是為了馬克這個人,她是為了馬克脖子上帶的石頭。
想要做巫術傀儡,她需要一顆能夠平衡五行的“心”,馬克的石頭,就是個不錯的材料。
姬胧月想,艾麗卡給她一個惡魔的頭銜,她也不能浪費了,仇視光明神,那就投入“惡魔”的懷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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