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洛陽吉祥客棧內。

床上躺着一位年輕的姑娘。只是這位姑娘因受傷過重而臉色蒼白。她有一雙劍眉，總體來看與普通千金小姐不同，無男兒般的英姿，有的是江湖兒女的豪邁。

此時，床上的姑娘動了動，随後睜開雙眼。那雙眼很淩厲，對周圍的事物充滿警惕。

我想也是，她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暗器山莊的莊主，并且成為現今使暗器最厲害的女子，沒有智慧和高度的警覺，及各種走江湖，乃至成名之人所具備的東西是不行的。

我微微一笑道：“醒了？姑娘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擁有那雙淩厲雙眼的主人看到我就要坐起來，我趕快阻止她：“姑娘身體還很虛弱，不可以亂動，躺着吧！”

她聽我這麽說便不再掙紮着起來。

我見她不再動便微笑道：“我叫‘楚星河’，姑娘不必擔心，我沒有惡意。如果我沒猜錯，姑娘應該是暗器山莊的莊主。”

她聞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道：“謝謝楚公子救命之恩。楚公子猜得不錯，我正是暗器山莊的莊主姓韓，名‘飛雲’。”

這時，飄雨推門進來道：“主人，我已經給全客棧的人都下藥，他們會一覺睡到天明。”

我笑道：“嗯，勞煩你，”

飄雨聽了歡喜道：“沒什麽，沒什麽，主人不用客氣。”

床上的韓飛雲就不解：“楚公子，這是幹什麽？”

我道：“韓姑娘不必驚慌，我是為了讓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不被其他人聽到才這樣做，沒有什麽不軌之心。”

韓飛雲聽了便放下警惕。但又有一絲不解。

“韓姑娘，其實救你的不是我，是飄雨，她是新一任‘醫聖’，醫術高明。所以你能保住性命，都是飄雨的功勞。你要不是遇上她，或許早已到地下報到去了。”我戲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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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飛雲聽了忙答謝飄雨。

飄雨道：“這沒什麽的，我都是聽主人。如果主人會醫術，我想早救了韓姑娘了，根本用不上我。”

我聽了說笑道：“飄雨，你就會給我戴高帽子。看來，我這個身份只能聽假話，沒人跟我将真話。”我說完還故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飄雨聽了急了：“不是的主人，您別這麽說。我說的都是真的，飄雨無半句假話。主人，您要相信我呀！”

我見飄雨急了，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說笑的，沒事。”

飄雨聽了舒了一口氣：“原來主人是開玩笑，吓得我半死。好了，飄雨不妨礙主人與韓姑娘談話，飄雨到外面把風去。”說着，她就走出門口，合上門。

韓飛雲看到我們剛才那樣，只覺奇怪，又覺好笑，不禁有一種羨慕。她被自己這種念頭吓了一跳，趕快驅散了這種念頭。

我轉過身來，坐在靠着床邊的一張椅子上。

我微笑道：“剛剛讓韓姑娘笑話。”

韓飛雲忙反應過來笑道：“啊！沒什麽，楚公子看起來很平易近人。”

我聽了心中歡喜：“是嗎？其實我平常都是這樣。”

我停下笑容，轉而嚴肅起來：“恕我冒昧，韓姑娘是天神族族人吧！”

韓飛雲聽了呆住了，怯怯地問道：“你，你是？”

“我是游藝。”我簡單地說道。

韓飛雲聽了，想了想，就要起來：“屬下韓飛雲，拜見藝主人。藝主人來此，屬下卻茫然不知，屬下罪該萬死。”

我聽了韓飛雲的話，快吐血。真是汗顏，這些古人的思想真是“傳統”，都一個樣。哪有那麽多規矩啊，怪別扭的。我一點都不喜歡，平等一些就好了吧！

我又阻止韓飛雲起來便道：“不必多禮，以後你別這樣，一來別人見了會生疑，二來我實在不喜歡這樣太多禮節，大家像朋友一樣就好了。”

韓飛雲聽了，一時說不上話來，眼中充滿複雜的神情，若有所思。

我并未理會太多，繼續道：“對了，為什麽你們山莊會遭滅門，是誰出手，知道嗎？”

韓飛雲聽到我發問，就反應過來：“今天一大早，有一群人突然襲擊我們，我們全體覆沒。我僅存一口氣，一路爬出山莊，可是卻爬到山莊後門不遠處就暈了過去，之後的事您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金刀堡滅門，而他們正是死于你們山莊的暗器之下？”

“我知道。不久前，我們山莊有大批暗器被盜，後來得知金刀堡被滅門，而且還是死于我們的暗器之下，我便立刻派人徹查此事。可我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就被襲擊。如今還……”韓飛雲說着就悲傷起來。

我安慰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重要的是要找出兇手，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不過，我懷疑這件事跟大魔界有關。”

韓飛雲聞言堅定地道：“是，藝主人說得對。飛雲謹記。”

于是，我又向韓飛雲說出所有事和一些她要注意的事。

這一夜很漫長，我、飄雨和韓飛雲各有所思，各有各的不平靜心情。能睡得安慰的也就只有那些不知情的百姓和那些被飄雨下了藥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