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慕容青被訓
許久沒喝小米粥,這一喝倒是喝出一股思鄉之情。原來在月國,母親總是讓她喝小米粥,說養胃健氣,但南宮心月年幼不聽,就是愛吃那片兒糕,棗泥一類的零食,甜的牙都有些蛀了。
這一碗剛見底,南宮心月突然想起慕容湛要是起床了,必定先來自己這,自己要快點走才行。
她趕緊用勺子把碗裏剩下的粥吃完了,背起藥箱就要走。剛背起來轉身走出去兩步,就看見端月推着慕容湛在門口。
“南宮大夫早上好啊。”
慕容湛不要臉的笑着打招呼。
“給王爺請安。”
“我們之間都這麽熟了,以後就免了禮數。”
“王爺,尊卑有別.......”
“咳咳!”
慕容湛假咳着表示讓南宮心月閉嘴。
“王爺,小民...小民...哦!小民今日還要去為王爺采草藥,恕不奉陪!”
她抓緊時間一溜煙就跑了。
慕容湛把手放在唇下,她今日的背影确實有些匆忙,好似從前了。
她背着藥箱趕緊回去,在經過大門的走廊裏,她遠遠的看着慕容青身後幾乎與他并肩的一個,戴着高高的黑官帽,穿着玄色繡有雲紋和水波紋的人,拿着淨鞭。
南宮心月看出來那人是宮裏的太監,看他能與慕容青快并肩相走,身邊的人對他又是恭敬有加,南宮心月大抵猜出來此人的官階不低。
她迎面走上去,那王福康注意到了她。快碰上的時候,南宮心月放慢了腳步,屈膝行禮,擡眼一笑如煙雲撫過。
似有似無。
慕容青注意到那王福康看了南宮心月兩眼,要知道在宮裏公公那可是随皇上閱過佳麗無數,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能如他的眼還能多看兩眼的人可不多。
王福康當然有注意到慕容青在看他,
“早就聽聞太子府上的婢女長相端正,現在看來應該是容貌驚為天人。”
“哪裏哪裏,公公過譽了。”
他們一同入了宮。
在宮外看着城牆赤色金瓦,輝煌大氣,其實進來不過就那麽回事。慕容青一路看着前方,這宮裏是他自己的家,回到家裏卻沒有一番安心的感覺。
慕容青下了馬。
“請太子殿下随老奴來。”
“不了,”慕容青站在原地,“難得進宮一次,本王想去見見皇阿瑪,還勞煩公公通傳一聲,本王可能沒有那麽快去見皇額娘。”
王福康退下了,慕容青進了後花園,一路上不少人給他屈膝行禮叫他太子殿下。
他聽見有人在花園裏頌讀。
“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凡取人之術,茍不得聖人,君子而與之,與其得小人,不惹得愚人。”
慕容青随着讀書聲過去,發現是慕容端。慕容青走了過去,慕容端看見他,閉了書,
“向太子殿下請安。”
慕容青高傲的點點頭。
“資治通鑒?”慕容青看了看他手邊的書。
“是啊,夫子叫我通讀,我覺得與其在屋裏通讀,看着這沒好景物不可得,不如置身于自然中,這樣書于美兼得。”
慕容青肯定的點點頭,“不過是個小聰明,不可置于大事之上。”
“為何不可?樹由葉成,國由民成,都是由小以大,那我這點小聰明為何不可置于國事大事之中?”
慕容端年幼,容易對事情認真起來。
“家國之事,乃要君主慎重決定,若都能由小聰明解決,那上天為何還要選個天子定天下?”
慕容端踱步起來,手裏拿着書,
“太子,我覺得此話不對。君不由天定,乃是民定,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君主得的又不是天心,為何還是天與之呢?”
慕容青憤恨的一甩袖,
“哼!這自古以來就是天定天子,治理國家,豈是你一個黃毛小子能評頭論足的!還是讀好你的資治通鑒吧。”
說完他便走了。
“鬥不過我就甩性子。”慕容端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小聲的說。
皇上慕容璋這個時候在禦書房,他剛下了朝正批閱着奏折。
“皇上,太子殿下觐見。”
慕容湛放下筆,緩了一口氣,
“叫他進來。”
慕容青進來之後手甩着袖子蹲下行禮,
“參見皇阿瑪。”
“嗯。”他此話是應叫他起來。
“你怎麽來了。”慕容璋喝着碗裏的茶,是王福康泡的,溫度适宜,深得他心。
“啓禀皇阿瑪,兒臣今日來見皇額娘,在此之前來見皇阿瑪,看看自己有什麽能夠學習的地方。”
“嗯,算是有心了。”
慕容青将頭更低了低。
“怎麽感覺你今日好轉了許多,朝上也沒幾個人說你閑話,這學習态度也端正了許多。”
“迷途知返,就算是有不可饒恕之罪的人也總有幡然醒悟的時候。”
“聽說你皇額娘給你配了一個謀士,怎麽樣啊。”他又喝了一口茶,側坐在椅子上。
“那謀士....兢兢業業,還算盡心盡力。”
慕容青有些慌,皇阿瑪如何知道他有個謀士?
“嗯。近兩日南方發水災,你看該如何。”
“應當撥款。”他聽出來這是皇阿瑪在試探自己。
“你覺得當撥款多少兩銀子好。”慕容璋用審視的目光看着他。
“若是沖毀了農田,按照每家每戶的人頭,一個人撥五兩銀子。若連百姓的屋子都沖毀了,按每家每戶的的人頭,應增加一輛銀子。”
“嗯。”慕容璋答應着,慕容青心裏有些沾沾自喜,看來皇阿瑪這是采納他的意見了?
“南方水災,乃是地方郡守縣令固壩不力,平日裏搜刮民脂民財,百姓叫苦不疊,這些錢就讓那些富得流油的人出。”
這一份聖旨就已經拟好了。
慕容青站在前面聽的,耳朵根都紅了。本想着趁着這次機會好好向皇阿瑪表現表現自己的才能,沒想到,這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
“你這近日都學在什麽上了,讓你去體察民情,都不知道怎麽做的。”
外頭侯着的太監都聽着了皇上的聲音,一個太監小心的跟王福康說到
“這皇上怎麽發這麽大火氣啊。”回頭他們伺候都要更小心翼翼着。
“別說話,皇上這是重視太子。”王福康目不斜視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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