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吃醋了

亂舞璃正蹲在她剛剛蹲的地方看着慕容湛腿上的針,她摸了一下,

“王爺,這一定很疼吧.......”

一臉心疼的樣子。

慕容湛的心思全然不在她身上,他看着地上的南宮心月,伸出手去,

“來,我扶你起來。”

南宮心月一瞪眼,自己站起來,把頭上的束帶解下來丢到地上踩了兩腳,然後轉身就走。

“南宮!南宮!南宮!”慕容湛急的就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去追南宮心月。

亂舞璃看了,心裏好不是滋味。

“王爺,不如我喂您吃個葡萄?”她去拿了一串葡萄巨在手上。

慕容湛推開,“不用了,我沒心思吃。”

“那...那不如我們喝點酒?來嘛~王爺~”亂舞璃拉着慕容湛的手,慕容湛此時心煩意亂的,一把就甩開她的手,力氣大的把她都甩在了地上。

“我都說了不用!”

亂舞璃呆坐在地上有點驚愕的看着慕容湛。舞女們聽到慕容湛的吼聲,也都停了下來。

慕容湛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平靜下來。過了一會,他有些精疲力盡的說:

“我累了,你們都走吧。”

聽到這話的那些女人們都走了,只有亂舞璃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慕容湛。

“方才是我不對,太大力了。”

聽到這話,亂舞璃好像從夢中醒來一般,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還差點沒站穩。她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慕容湛,轉身就跑走了。

慕容湛嘆了口氣。

南宮心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她關上了門,坐在地上。

不知怎的,她的身體裏好像有水在翻滾湧動一般,一股酸意沖上鼻子,随後她就覺得鼻子癢癢的,眼睛裏濕濕的,好像一壺濁酒就要倒出來一樣。

她擡頭看上面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可是一眨眼,眼淚就不争氣的流了下來。睜着眼流淚。

她用手掌,手背,手臂,手肘擦着臉上的眼淚,想着擦幹了就不會再流了,可是連袖子都濕了,眼淚還是沒有擦幹。

小容在外面想開門進來,可是南宮心月坐在門後面把門擋住了,她進不去。于是小容在外面輕輕拍着門,

“月兒...月兒?月兒?....月兒你開開門......”

南宮心月小聲的啜泣,她不希望這是自己,從前她腿被摔錯位了她都沒有流過眼淚,可今日為什麽就是不争氣的哭了。連她自己都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她想放出聲嚎啕大哭,但是她不行,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哭了。她是一個堅強的人,以後還要更難更多的事情要她去面對,她不能在一些小事上哭哭啼啼。

小容也累了,幹脆坐在外面的石階上,撐着腦袋跟裏面的南宮心月說。

“王爺是在你今天早上走了之後才找來這些舞女們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向清高的王爺會這樣,當時聽到的時候很驚訝。”

小容擡頭看着天,今天天上雲很多,很厚,陽光都遮住了大半。

“現在她們都走了,只有王爺一個人在那。我想他是太寂寞了吧,這麽長時間都是一個人,身邊也沒個能說話的人,什麽事情都自己悶着。”

然後她坐在那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王爺不喜歡熱鬧,只喜歡清淨。但今天他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也猜不出來,但是我知道肯定跟你有關。”

南宮心月就這麽斷斷續續哭了很久,也沒聽見小容說話,估計是走了。她很奇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看到慕容湛在那群女人之間,心裏竟然會生氣,甚至一股醋意升了起來。

娘,請您告訴我,我這是怎麽了......

南宮心月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日落了。她在裏面坐了将近兩個時辰。她用水洗了洗眼睛,現在她的眼睛很累,睜都快睜不開。

南宮心月突然想起來今天中午還沒吃藥還沒針灸,她背起藥箱又往南別院裏跑。

這次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沒有了,路上又恢複了安靜,偶爾有一兩個丫鬟經過的樣子。

她沒有想這麽多,飛奔過去,發現慕容湛還在那個殿內,還是那個位置。只是人都不見了,剛剛的宴會場面都沒有了。

慕容湛低着頭,好像有無數的思緒煩擾着他。他聽到了有人前來,南宮心月走到他的面前,慕容湛擡眼掃了一眼南宮心月。

那一眼中,先是欣喜,然後落寞,又低頭,就看不見他的眼睛了。

南宮心月蹲下來,掀開慕容湛的褲子,小腿中間可以清晰可見着一個紅色的小點,那是她早晨賭氣給慕容湛紮上的。她摸了摸那個點,出血不多,已經結痂了,但是她的心有一處破了一個洞,空空蕩蕩的,風一吹就會流出痛苦來。

她把藥箱放在地上,打開蓋子,拿出針布兜,從中抽出一支粗細适宜的針。她捏着針尾,慢慢旋轉輕輕插了進去。

南宮心月擡頭看了看慕容湛,他哼都沒哼一聲,此時的他不知道該說是傷心還是什麽好。

“你喜歡慕容青........”

他聲音小到讓南宮心月以為是幻聽,她擡起頭看慕容湛,他并沒有看自己,還是像剛剛那幅樣子,就像沒說過話一樣。南宮心月以為自己幻聽,低頭下去繼續紮針。

“你喜歡慕容青......”

他又說了一遍,這次南宮心月認出來了,不是她幻聽,慕容湛真的在說話。

南宮心月沒有回答,抿嘴不語。

“你喜歡他哪點.....”

許久沒說話,聲音一大起來就沙啞許多,顯得他幾個時辰滄桑了許多。

南宮心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她這個時候突然想抱住慕容湛,告訴他自己不是,自己沒有,自己不喜歡慕容青,但是她做不到,她不能做。

“我原以為你喜歡慕容青朝三暮四的性子,今日看了倒不是....哼....”那個哼倒像是在嘲諷自己。

南宮心月心裏一驚,有些驚訝,她萬萬沒想到慕容湛居然是為了自己才這麽做。

不管怎麽說,不管男人女人,在愛上一個人時,總是癡癡傻傻的。明明知道專一才是她要跟随的一輩子,偏偏要試試朝三暮四的樣子。

南宮心月把針再轉出來別回布袋中,收拾了東西走了。

慕容湛獨自坐在那,說不出的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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