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身世之謎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沈兮澤和司徒允哲兩個人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一個是打累了，一個是被打的站不起來了。

“你可真夠狠的，”司徒允哲擦了擦嘴角的血液，自嘲着說：“不過是我應得的。”

“小子，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有你的苦衷，但是，你萬萬不該去傷害我的妹妹，自私也要有個限度，你有沒有想過小晴若是真的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她能承受嗎？”沈兮澤理解他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不代表會原諒他的行為，從各方面來說，沈兮澤都會站在沈兮晴的角度為她着想，不管司徒允哲是出于愛，還是什麽，在沈兮澤眼裏，他就是做錯了。

“我只知道，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将她留在身邊的機會。”口中的血腥味愈來愈濃，司徒允哲咽了一口口水，真鹹，卻激起了男人血性的本能。

不知哪裏來的力量，沈兮澤猛地起身，騎在司徒允哲的身上，無法壓抑的怒火只能通過武力來宣洩。

仍是沒有反抗，司徒允哲任命似得閉上眼睛，預想中的拳頭撞擊臉部的疼痛并沒有随之而來，在拳頭距離他的臉只有一公分的時候，沈兮澤終是停了下來。

“司徒允哲，我不管你在想什麽，立刻停止你的一意孤行，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呵呵，”一臉青紫的司徒允哲不合時宜的笑了，笑容中帶着難以捉摸的落寞，“兮澤哥，她都記起來了，在你給我打電話的不久前，小晴就記起來了。”

“司徒允哲，你······”眼下的人實在是讓沈兮澤恨得牙癢癢，沉聲道：“我妹妹最好不會出事。”

下一句話沈兮澤沒有說出口，看司徒允哲如今半死不活的樣子，如果他妹妹真的發生什麽危險，沈兮澤根本什麽都不用做，他肯定早就将自己淩遲了千百遍。

沈兮澤從換衣室出來的時候，司徒允哲仍躺在地上，看到他要走了，開口說道：“見你之前，我把小晴送回家了。”

沒有回頭，沈兮澤徑直的走了出去，回家的路上，往公司打了個電話，暫時隐瞞了沈博文關于沈兮晴的狀況，只是簡單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先不回公司了。

一到家，沈兮澤便問李嫂：“小晴呢？”

“小姐一回來就回卧室了，好像是不高興，夫人正在房間裏陪她。”不久前，沈兮晴回來的時候雖是盡力隐藏着內心的情感，從小看她長大的李嫂還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便告知了葉曼。

“嗯。”他應了一聲，便馬不停蹄的跑上了樓。

房間裏，沈兮晴做在床上翻着家裏的相冊，葉曼坐在一旁，表情沉重的陪着她，看兩人之間的氣氛，并不樂觀。

“媽，我和小晴有事要說。”他的心刺痛了一下，淡淡的對葉曼說道。

葉曼十分不放心沈兮晴，擔心的看了看她，就走了出去，不知真的是因為血緣的關系，沈兮晴自小就和葉曼不是很親，很少和她分享心事，在這個家裏，和她最親的莫過于沈兮澤了。

“怎麽突然想起看照片了？”葉曼出去後，沈兮澤走到她身邊，搶了她手中的相冊，笑着說着，不急于直接進入主題。

面前的陽光被高大的身影遮住，沈兮晴擡起頭，右手扯着他的袖子，鼻子立刻就酸酸的，“哥！”

幾乎下一秒，沈兮澤就将她帶入懷裏，就像以前每次沈兮晴難過的時候，都會這樣委屈的扯着他的衣服，他也最怕看到妹妹這幅模樣，每一次都會緊緊的抱住她，安慰的說：“小傻瓜，有哥哥在呢！”

哥哥，她還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他的妹妹嗎？

感覺到懷裏的身體不停的抖動着，沈兮澤溫柔的小聲道：“讓哥哥看看，怎麽又要變成小花貓了呢？”

沈兮澤捧起她的臉，平時他很喜歡拿妹妹開玩笑，也經常會把她逗哭，但是，沈兮澤卻無法容忍她難過時無助的眼淚。

“哥哥，我······”

“噓！”他的手指阻止沈兮晴繼續說下去，像是魔術師一樣，另外一只手裏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直棒棒糖，“要不要吃？”

沈兮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着說：“要。”

之前，每當沈兮晴心情不好，或是被人欺負的時候，沈兮澤都會拿棒棒糖來哄她開心，一直不行，就獻出兩只，兩只不行，就更多，直到他的妹妹高高興興的躺在他身上才會罷休。

當然，這種方法百試百靈。

所以，在回來的路上，沈兮澤中途跑去超市買了她最喜歡的口味，為的不過是“博妹一笑”。

因為沈兮晴不開心的時候總喜歡坐在地上，所以，床的四周早早的就被鋪上了一層厚厚軟軟的地毯，此刻，沈兮澤坐在地毯上，沈兮晴孩子般的躺在他的腿上，嘴裏叼着令她心情變好的魔力棒棒糖。

“小晴，既然你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我就不再隐瞞你了，”沈兮澤摸着她的頭發，淡淡的開口說着，看到她臉上凝固的表情後，頓了頓，決定挑揀着最重要的信息，先讓她稍稍定下心，“把你帶回家的第一天，爸就去做了親子鑒定，你的确是沈家的孩子。”

“什麽？”這個消息無疑是令她難以置信的，震驚下，因口中含着的棒棒糖，被口水嗆到，忙坐起來劇烈的咳嗽着。

好笑的拍着她的背，沈兮澤笑着說：“你可以放心，你的确是我的妹妹，再說了，恐怕只有我願意做你的哥哥，換做別人，早被氣死了。”

等到她鎮定下來，臉上帶着難以抑制的興奮，抓着哥哥的手臂使勁的搖晃着，“真的嗎？哥，你不是在騙我？”

“小晴，”他緊緊的盯着她的手，十分厭惡的道：“拿開你的棒棒糖。”

看着沈兮澤莫名其妙沉下來的臉，她趕緊松開了手，可惜為時已晚，他昂貴的西裝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好吧，他冷聲的警告也是情有可原，誰讓她再一次将棒棒糖蹭到他的衣服上了呢。

請注意，是‘再一次’，沒錯，沈兮晴不止一次的這樣做過，有時候真的是因為不小心，當然，有很多次也是故意的，他的哥哥哪裏都好，對她也很寬容，話說，像她的眼淚啦，鼻涕啦，都常常擦到他的衣服上，也不見他說過什麽，偏偏他十分讨厭衣服上沾到粘稠的東西。

沈兮澤覺得，很惡心。

“我不是故意的！”松開手的同時，沈兮晴趕緊為自己澄清，然後忙不疊的用手去擦他的衣服，結果，更加的慘不忍睹。

他皺着眉頭，不忍直視胳膊的部位，懷疑的說：“小晴，你确定不是故意的嗎？”

嗯······好像，是聽難看的。

“哥，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親生妹妹，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眼下再解釋也是無用，轉移話題才是好辦法。

“是，我倒是希望你這個白癡不是我的妹妹！”沈兮澤無奈的打開她的手，嫌棄的脫掉外套，扔到遠處。

“切，”沈兮晴當然知道他是說笑的，絲毫不會在意，心裏最大的坎沒有了，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做夢吧，你就是我的哥哥。”

“開心了？”寵溺的捏着她的鼻子，沈兮澤淡淡的笑着。

她擡着下巴反問道：“我什麽時候不開心了？”

“你啊！”

“哥，”她的臉上又出現了些許的沉重，“那你一定也知道我媽媽的事，對嗎？”

沈兮澤知道她早晚會問道這件事，也不隐瞞，将自己了解到的全部告訴了她，“聽爸說，你媽媽可以說是他的初戀，他們是自由戀愛在一起的，可是爺爺那時候對他們之間的感情并不認可，而且為爸定下了一門親事，就是我們的母親，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三角戀情，也是所謂的家族聯姻，毀了那份純真的感情。”

他很客觀的說起上一輩的故事，沒有站在任何人的角度，也沒有加入個人的情感，畢竟，上一輩的事，他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去評判誰對誰錯。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一段唯美的感情被家族的利益，門第的偏見所毀，這是不可争辯的事實。

“那，你還知道些什麽？”

沈兮澤當然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麽，如實的說道：“關于你媽媽的行蹤，爸調查過，她就像憑空失蹤了一樣。”

“所以，她應該還活着對嗎？”

“很可能活着。”

沈兮晴松了一口氣，她心中想的是，媽媽活着就好，至少她還活着。

想到親生母親的同時，在她的腦海裏，還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她此時此刻的母親，她呼喚了整整八年的‘媽媽’。

葉曼對這些事情自然是知曉的，這幾年裏，她一直将沈兮晴視為己出，比起生育之晴，這八年來的養育之恩，更是沈兮晴無以回報的。

沈兮晴在想，她是有多愛他們的父親，才會願意接受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她是多麽的無私善良，才會毫無保留的疼愛着別的女人為自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