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自那以後，清晨天還未亮，熊裘就會等在我家樓下，晚上下了晚自習，他也會同我一起回家，風雨不變。

這日，我們一如往常走在那條黑漆漆的大路上，我因為眼神不好，不小心被一個石頭給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這時，熊裘一把扶住了我。

望着他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我，我似乎聽到了他那顆心髒正在劇烈的跳動。

我有些迷離。

是的，他雖長相一般，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面對他那雙有神的眼睛，都能令我迷失。

他離我越來越近，近得他的鼻尖馬上就要碰着我的鼻尖了。

我緊張得閉起了眼睛。

我以為他想吻我，但是沒有。

他伸出手來，在我的頭頂上拿下一片落葉。

原來是我會錯了意，真是丢人，他不會發現了什麽吧？

我同志的身邊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我那最親最愛的老媽都不知道，他不會知道了吧？

我帶着緊張與不安，默默地走回了家。

熊裘還是一如既往地同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仿佛那晚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或許是我自己太敏感了，我在心裏想着。

人家根本不會察覺我的異樣的，畢竟，像我這樣的同志，現實生活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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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發現熊裘已經有好幾天沒去學校了。

老師說他有事請假了，我也就沒在意。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又是那條黑漆漆的大路，前面有幾個人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認得他們，他們是這北市的混混，經常在北市的店鋪裏白吃白喝，人家問他要錢，他們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先欠着，過幾日再還！”

就算是報警，也沒用，人家欠的金額又不大，即是警察來了，也不會把他們怎麽樣，挺多也就教訓幾句。

時間一長，他們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我相信，這裏無論是酒館還是超市，他們肯定每一家都欠了帳。

“你是X中的學生？”一個一頭黃頭發的家夥同我說話了。

我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走去。

“唉！我大哥問你話呢，怎麽不回答？”其中一個瘦子說話了。

“我這不是穿了校服嘛！”

他們六個人将我圍了起來。

“你們想幹什麽？”看他們這架勢，我不免有些緊張。

“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張，把你的零花錢拿出來，哥幾個想去網吧裏玩玩！”

“坤子，你說話斯文點，沒看人家還是個學生嘛！你這樣，會把他吓着的，你說得就跟打劫似的！”

“不這麽說，怎麽說？”

“你得這樣，學着點！人家還是媽媽的乖乖仔，老師的好學生，沒看他戴着眼睛，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嘛！”

“小子，借點錢來花花！”

“我沒錢！”

“沒錢？那就是不給面子了，哥幾個，給我搜！”

随着黃毛一聲令下，他們五個将我牢牢按住，在我的身上搜了一個遍，又把我的書包全部倒了出來，最後只搜到五塊錢，那是我的夥食費。

“真他媽窮！”他們罵了一句，顯然對于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我以為他們搜不到錢便會放了我。

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熊裘突然冒了出來，對着那個領頭就是一拳。

這還了得。

他們蜂擁而上，對着熊裘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眼看熊裘要吃虧，我也管不了這許多，一把撲了上去，與他們打成了一團。

這還是我第一次與人打架，毫無打架經驗的我，很快便被人按在地上，面對他們那如雨點般的拳腳，我本能地抱着腦袋，縮成了一個球。

見我被打，熊裘就像發了瘋似的，撲向他們幾個，對着他們又打又咬，那架勢，像極了一條發了狂的狗。

他們幾個吓壞了，慌亂中，那黃毛從身上掏出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趁熊裘一個不注意，朝着他心髒的位置直接捅了進去。

熊裘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聽到他這聲疼呼聲，我有種錯覺，仿佛與我那日用石頭砸向大黑時所聽到的聲音一樣。

衆人見要出人命了，他們幾個吓得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