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寧秋和林霄大晚上開車回了D市, 在路上時,林霄就一直在和家裏視頻。
林國豪怒火攻心,把桂媛媛給打了一頓, 而且, 他還抓到了谷随斌,谷随斌更慘, 被打得被緊急送去了醫院。
要不是家裏的保姆和門衛阻攔及時, 說不得要出人命, 那林國豪就又該去坐牢了。
這天,林國慶回來了, 一路和林霄視頻的,就是林國慶。
林國慶把林霄家裏的事情通過視頻就說很清楚了, 大意是林霄他媽大晚上偷偷出門, 被他爸發現了。
林國豪跟出去看到他媽和谷随斌拉拉扯扯, 一詐就發現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國慶認識谷随斌, 說谷随斌是以前跟過林國豪的一個馬仔老谷的兒子,但老谷自己不學好,當年就自己下場去賭, 還打老婆,老婆受不了就自己喝農藥死了,剩下了谷随斌這個兒子。之後老谷因為喝醉了酒從河堤上掉下河去淹死了,當然,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還另說,于是就留了谷随斌這個小孩兒。
這個小孩兒也就和林淩差不多大小,小時候就畏畏縮縮的,死了爸媽就跟着他奶奶過, 但他奶奶是農村家庭,根本沒有收入供他上學,他當時倒是懂事的,就在桂媛媛無事時開的一個大茶樓裏打工,于是和桂媛媛認識了,桂媛媛看他可憐,支助了他上大專,他大專學的是會計,畢業後就在林家旗下的一個小公司裏上班,哪曾想,他會和桂媛媛有奸情呢。
林國慶說得很是憤怒,林霄只是擔心他媽被打,倒不覺得他媽養了野男人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即使寧秋說,不管他爸媽誰出軌都是錯的,他作為子女,應該将自己的這種想法告訴父母,不能因為大家都這樣做,就對這種事習以為常并認為這可以接受,但真到林霄這裏,他要完全改變自己對這種事的漠視和不在乎的心态,非常困難,畢竟他從小就是那種誰誰養了外室誰誰包養了男人的環境裏長大的。
林國慶的用意,還是讓林霄回去勸住他爸,讓這事過去,家醜不可外揚。
挂了視頻通訊後,林霄就對寧秋說:“大伯對于這種出軌,也是接受的。你說,他能接受大伯媽出軌不?”
正開車的寧秋當即就擰了眉,道:“胡說什麽。我媽不是那種人。”
林霄想了想說:“這種事,輪到自己身上,可能才會覺得痛苦吧。”
他難以對他父親産生同情,也難以産生什麽同理心,不過,轉頭一想,別說寧秋養野男人,就是寧秋和另外一個人發生一次性關系,他也受不了。
才剛想有另一個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和寧秋上/床,憤怒和痛苦就瞬間直沖大腦,理智馬上就被吞噬,破壞欲像狂風一樣占據他的身體,想要沖突而出。
寧秋說:“不只是這種事,哪種事都是這樣的,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林霄:“哥,你也不能出軌。”
林霄突然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寧秋初時都沒理解他在講什麽,等聽清楚了,他不由生氣,“我是會出軌的人嗎?”
林霄看着寧秋的側臉,寧秋很瘦,身體瘦,臉也瘦,所以越發顯得他鼻子很挺,眉目清秀,但他的嘴唇卻是略飽滿的,讓人總想親他。
林霄說:“我知道你不是。但我就是設想了一下,我受不了這種事。”
寧秋說:“但凡有忠誠的想法的人,都受不了吧。”
林霄說:“那你也受不了我和別人有關系,對不對?”
寧秋給了他一個白眼。
林霄看他不答,就沒安全感,“你難道受得了嗎?”
寧秋道:“要是你和別人有關系,那你就和對方過日子去,別再找我了。”
林霄心說果真是這樣,他馬上說:“我只愛你一個人,我從身到心都忠誠于你。”
說完,林霄自我感動地高興着,去看寧秋,寧秋唇角也勾着,顯然也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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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和寧秋回了林家,此時,寧知恩在樓上卧室裏陪着桂媛媛,林國慶在書房裏守着林國豪。
管家對林霄和寧秋說明了情況後,詢問兩人先去看哪邊。
管家姓朱,朱管家在林家服務了十幾年了,他沒什麽特別高的學歷和文化,但貴在對林家忠心耿耿,且對D市各政商家庭了如指掌,做事也勤謹,所以一直就這麽服務了下來。
林霄說:“朱伯伯,我媽怎麽樣?”
朱管家說:“沒有大問題,就是挨了幾巴掌,你爸沒下狠手。”
林霄嘀咕:“他在外面都不知道睡了幾十幾百的女人了,這麽角色一轉換,頓時就氣急敗壞了。”
朱管家上了年紀,沒有聽清他嘀咕的話,寧秋卻是聽得很清楚,于是給了林霄的背一巴掌,低聲說他:“這種時候,你講這些,于解決問題有用嗎?”
林霄悶聲拉住他的手,對朱管家說:“你給醫院打電話問一下,那個姓谷的到底怎麽樣了。我先去看我媽,看了再去找我爸。”
林霄拉着寧秋到了這棟房子的主卧外面敲了門,寧秋在微信裏給他媽發了信息,說他們到了,寧知恩就開了卧室門,放了兩人進去。
桂媛媛穿着睡裙披頭散發地坐在沙發裏,她的臉被打腫了,這時候在敷一種鎮定消炎的面膜。
看她居然在敷面膜,林霄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她媽還知道愛美,那就該是沒有大問題。
見兒子回來了,桂媛媛頓時更加委屈難過,她開始哭,對林霄訴苦:“我就只是讓小谷幫忙看房子而已,你爸就要打我。霄霄,我都是為了給你錢,要賣房子才鬧出的這些事啊。”
林霄早就适應他媽的套路了,這個鍋最終只能他背。
林霄上前去摟着他媽一頓安慰,又問了一些事情細節。
根據桂媛媛所說,事情非常糟糕了。
小谷很不知好歹,他既沒有大膽子,在背後搞事情,但是又不甘心把□□百萬的房子讓出來,在這些之外,他還放不下桂媛媛一身花大價錢保養出來的好皮肉,所以就給桂媛媛發信息,說了很多情真意切的軟話,希望再見桂媛媛。
桂媛媛如今已經煩他了,但怕他不乖乖配合賣房子,所以就趁着林國豪睡着了偷偷去見了,哪成想林國豪睡眠淺,一下子就醒了,于是抓了個現行。
林國豪以前可是混黑/道的,對審訊非常在行,于是把兩人分開一審,小谷很沒骨氣,很快什麽都招了。
小谷的确是一直喜歡桂媛媛,可說是一見鐘情,但他的一見鐘情極度廉價,既不值什麽人民幣,也不值什麽心意。開始就是偷偷暗戀,初時桂媛媛也看不上他,只是把他當成忠心小弟,讓他做些事跑些腿,又讓他代持了那套房子,小谷以為桂媛媛讓他代持房子,就是喜歡他了,所以暗自有很多心思,但他不敢真對桂媛媛出手,直到林國豪入獄。
林國豪突然被抓後,桂媛媛先是跑到鄉下山裏去躲了一陣,之後實在受不得鄉壩子裏的苦,就躲回小谷代持的那套房子了。小谷這下有了機會伺候桂媛媛,就在桂媛媛心神不寧哭哭啼啼的時候,趁虛而入抱着她安慰,于是就安慰到床上去了,兩人在一起很過了一陣甜甜蜜蜜的日子。
如此一想,桂媛媛沒去找林霄,可能就是因為此時沉迷在小白臉的溫柔鄉裏,腦子裏沒有兒子。
但桂媛媛天生就不是戀愛腦,她只愛慕金錢和虛榮,而小谷這兩樣都不能滿足她,所以,過了一陣,林淩回國穩住局勢,又和林國慶一起想辦法找關系保住了林國豪,林國豪只以行賄被判刑,其他事都沒被揭出來,桂媛媛一看自己這個配偶之後也不會有事了,就不想再和小谷混了,因為混也混不出個什麽名堂來,要是混出個孩子,就更是難搞,所以她就搬回D市住了,只不時釣着小谷,讓他不要壞事而已。
哪成想,小谷還是壞事了。
小谷什麽都招了,桂媛媛卻是不招,只說把小谷當兒子看,沒和他發生關系,還在林國豪跟前撒嬌,“有了你,我還看得上他?他也不去照照鏡子,自己是個什麽德性。居然這樣攀咬我,他不過是為了要錢而已。”
于是林國豪給了桂媛媛幾巴掌,桂媛媛頓時被打蒙了,說當時林國豪被抓了,警察又在找她,她躲在房子裏每天又怕又難過,以淚洗面,谷随斌那個龜兒子忘恩負義,看她是弱小婦人,就強行要了她,她很害怕,又不敢離開那個房子,于是只得委身于對方了,但在林國慶聯系到她後,她就再也沒有和谷随斌有過關系,都是谷随斌的錯,自己沒錯。
林國豪于是又去打了谷随斌一頓,好在管家和傭人們給力,拉住了林國豪,才沒出人命。
林國豪又不是真的蠢,難道聽不出桂媛媛話裏的問題嗎?老婆真的是被強迫的,不是興高采烈地養小白臉給他戴綠帽?
他估計心知肚明,然後自欺欺人而已。
林霄聽後,問:“媽,爸已經知道房子要賣的事了嗎?”
桂媛媛這下真正痛苦地哭了起來:“谷随斌那個軟蛋,什麽事都對你爸說了。那個房子賣了,你爸不會把錢給你和我的,之前我還答應給谷随斌一成賣房款,現在他估計也是一分都拿不到了,真他媽的軟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桂媛媛一頓咒罵,林霄聽她罵個沒完,只好打斷了她,說:“好了,媽,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的安全最重要,我不會再讓爸打你的。”
桂媛媛哭兮兮的說:“兒子,我的臉都毀了,媽媽的臉毀了。”
林霄只好安慰她:“沒有,會好的。你先和大伯媽去他們家可不可以,你在家裏,爸什麽時候又發火呢。”
桂媛媛的确也害怕再次挨打,就答應了先去寧知恩家裏。林國豪總不至于跑大老遠去寧知恩家裏打人。
寧知恩這一晚被折騰得夠嗆,上了年紀了又熬不得夜,她說:“那行嘛,我們就先走。”
寧秋看桂媛媛穿着個低胸睡裙,就一直站在門口沒有走近,只聽他們講話,并不看他們。
桂媛媛去換厚衣服的時候,寧知恩就走到門口問寧秋:“唉,現在都五點多了,你今天要上班不?”
寧秋說:“要。”
寧知恩心疼兒子,道:“一晚沒休息,還怎麽上班,你就給你領導請假,休息一天嘛。”
寧秋皺眉道:“能怎麽給領導請假?我就是領導,我不去,很多工作沒法安排。最近事情很多……”
他對着桂媛媛,似乎是有更多話說,最後卻是欲言又止。
桂媛媛嘆了口氣,也是欲言又止。
林霄讓家裏的保安開車送桂媛媛和寧知恩去寧知恩家裏,見寧秋在旁邊一臉困倦,他就又拉了拉寧秋的手,扣着,說:“哥,要不,你也跟着大伯媽回去,回去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我這邊處理好了,過去找你。”
寧秋道:“我不過去。”又讓保安開車趕緊把人送走了。
林霄愁眉對寧秋道:“這事,的确是我引起的,是我對不住我媽。”
寧秋道:“先去你爸那邊看看吧,你也別說氣人的話,你爸年紀也不小了,別到時候傷了身體。”
林霄心說他爸去坐了幾年牢後,高血壓高血脂都得到了控制,現在身體比以前好多了。
但對着寧秋,他沒有嘴賤,說:“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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