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沒人在意的“婚禮”結束,徐文随杜弘然回家,心中尋思這幾天只怕找不到時間點開APP了。
走進屋裏,杜弘然又和父親起了摩擦。徐文低着頭快步穿過客廳,像個做錯事怕被發現的孩子,只求消失在“大人”的視線中。耳邊争執聲由近及遠,徐文隐約聽見“媽媽”一類的字眼,還有些不清不楚不明白的話。
父子倆聲音都不高,可語氣很重。成年男人的争吵,兇狠且內斂,不以音量取勝,讓人聽着升起寒意。
杜弘然上來就說,“婚我結了,您別再操心了。”
父親受不了他的賭氣行為,冷笑回答,“你這樣有什麽意義?假的能堅持幾個月?”
杜弘然活動自己的右手,聲音越來越沉,“那您就等着看吧,是真是假早晚能見真章。我相信您給我安排的對象,肯定不願意浪費時間等着我離婚。”
定了婚約,一方一夜之間從“單身”變成了“已婚”,放到哪兒都是天大的笑話。這種事兒羞于啓齒,只能想辦法含糊過去,私下解除婚約也好,換個人頂替上去也罷。總之,不能聲張。
處理得好,彼此還能保留生意上的臉面。
處理不好,剩下的就只有永世不見的敵人。
杜弘然将了父親的軍,還不忘得便宜賣乖,“您要是再對我的生活感興趣,等我回國還可以派人跟着我。喜歡看什麽樣的照片,提前告訴我,都能看到。”
随後,父子倆的話題升級,內容涉及過去,同時也更為犀利。
父親冷哼着表示,“假結婚這種事情要是鬧大讓對方抓住把柄,影響到家裏的生意,那你以後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再說一次,不是假的。”杜弘然笑着還擊,“我不需要你口中的那些好處。”
“你當真以為和你做生意的那些人,不會去看你是什麽家世背景?”
父親這話說的沒錯,杜弘然心中也明白:有時候出身已經決定了能走到哪裏,與哪些人為伴。
“做生意不是過日子。”杜弘然心中底線,寸步不讓,“我和您不一樣。”
Advertisement
唐雨柔從樓上下來,端着水杯安靜聽着。期間,她打了個哈欠,嫌棄父子倆争執的內容都是萬年不變的那幾句。真沒意思。
徐文不敢在客廳停留,可手上又沒有小樓的鑰匙,只能站在院子裏看着越來越低的太陽。
唐雨柔遠遠看見徐文那副小可憐模樣,主動朝他走過去,幫他開門,“進去吧。”
徐文忙說謝謝,心底有一絲好奇,皺眉問唐雨柔,“杜老師為什麽和養父關系不好?是不是——”
“那不是他養父,是他親爹。”唐雨柔性子直爽,說起話來也不藏着掖着,“他們倆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還是常年不對付,所有事情都能産生矛盾。習慣就好。”
徐文點點頭,心想就杜老師那個脾氣,要不是周圍學生怕他,合夥人讓着他,各種甲方看他名氣大求着合作,只怕到哪兒都是跟人“不對付”。誰要能和杜老師“對付”,那得渾身皮癢,天生願意受虐才行。
徐文心裏想想偷着樂,繼續問道,“那他爸爸怎麽和您一個姓?”
唐雨柔喝了口水,“他媽媽在他小的時候去世了,他爸後來和我媽結婚了。我改了姓。”
“那......”
唐雨柔嫌他問的慢,主動解釋說:“他也改了姓,随他已經去世的媽媽。”
杜老師平日對學術和公司都很有想法,沒想到從小與家人相處,也這麽有想法。
“是不是特別中二?”唐雨柔逮到機會吐槽杜弘然,火力全開絕不放過,“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大學教授幹的事情吧。”
徐文點頭,覺得“特別”中二。可他不敢直說,只能稍稍點頭附和,兩邊不得罪,“是......稍微有點中二。”
若杜老師改過姓氏,那他之前就叫......
唐弘然!?
不知怎麽回事,原本沉重的過往經歷講述,忽然有點逗趣好笑。
徐文在心裏來回好幾遍讀着“唐弘然”,越想越憋笑。
唐雨柔見他表情奇怪,若有所思,于是問道:“你怎麽了?”
徐文搖搖頭,清了清嗓子問:“如果爸爸——”不對,不好亂叫,徐文改口說,“如果杜老師的父親不希望他和我結婚,怎麽不阻止?”
“怎麽阻止?杜弘然又不是斷了吃喝就能被管住的年輕孩子。他一個人在國內,不聽話誰都拿他沒辦法。”
“沒什麽極端手段嗎?”
“什麽極端手段?把他綁起來,不讓他去市政廳?”
“不是。”徐文皺眉,心裏那點小財迷的心思上來了,開玩笑問:“一般這種情況,老爺子不是應該那錢打發我嗎?”
“一般?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唐雨柔被徐文逗笑,捂着嘴眼中多了份少女的可愛,“我爸要是花錢解決了你,按照杜弘然的性格,他肯定會花錢找別人。來來回回,他們倆比誰更幼稚嗎?”
徐文點頭沒吭聲,心想杜老師現在就是花錢找人,自己這麽個活體工具就是“幼稚”的産物——
俗話說姜是老的辣,可杜老師很明顯已經青出于藍。
唐雨柔離開,徐文一個人坐在小樓的陽臺上。
餓了,徐文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不止餓,他還困了,眼皮越來越沉。
日落西山,斜陽将遠處連綿的雪山照成金橘色。深秋泛起寒意,徐文冷得發抖。
“別凍着了。”不知何時,杜弘然來到他身邊,将帶着溫度的外套蓋在徐文身上,聲音亦如鼓槌,輕輕敲擊着他的心髒。
“杜老師。”徐文猛然回過神,撐着身體坐起來,手指則抓緊那外套,“我不知怎麽就睡着了。”
“時間差不多了,該睡覺了。”
“睡覺?”徐文聽到這兩個字,耳根緊張,大腿根緊張,渾身都緊張。
杜弘然移動輪椅轉身,本意是指按國內時差應該休息了。哪兒想,他的話被徐文誤會,杜弘然索性故意逗弄他,“太陽都落山了,還不睡覺?你在這小樓裏選個房間,今晚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徐文一下機靈起來,完全不困了,據理力争:“老師,咱們結婚走極簡路線,所有氣氛和儀式都免掉了,怎麽就這個環節沒省去?是不是有點刻意?”
杜弘然見他一本正經,笑了,“我是個傳統的人。”他湊到徐文耳邊,用嘴唇輕輕掃過脖頸,壓低聲音道,“那句詩怎麽說的......”
“什,什麽?”
“芙蓉帳暖度春宵。”
真不要臉,杜老師這個臭流氓還把自己比做皇帝啊?
陰一時雨一時,想一出是一出。
徐文起身洗個澡的功夫,新婚之夜如期而至。
他濕着頭發走出浴室,穿着睡衣呆愣在原地,“老師,這……是幹嘛?”
徐文提到沒有氣氛和儀式感,杜弘然轉頭就讓幫傭準備了一桌子菜,檔次絕不輸米其林餐廳。
點上蠟燭,套上西裝,杜弘然化身成新郎的模樣。他朝着徐文笑了一下,招呼對方過來,“坐下。”
徐文看看衣冠楚楚的杜弘然,再看看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身上這件起了毛球的卡通睡衣實在太土氣了,徐文自己都看不下去。
怎麽就帶了這套中華小當家的睡衣呢?!
到底怎麽想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